“我能跟上吗？”贺一萌本来就热爱出去玩，逛街是她的爱好，能多去一个新地方，那她肯定不会满足于留在这里看家。

“呃，我可以问问，你要跟上的话，那苏绵绵就必须要跟去了。”贺一鸣就是这个意思，“而且你可以和她学习学习，不要成天总是瞎胡闹。你绵绵姐虽然没考上大学，但是她英语说不定比我都好。”

“没问题！”贺一萌可不管那么多，“这么说定了。”

722厂是一家兵工厂，但是这家工厂并不是在荒无人烟的地方，相反，他们距离闹市的车程也不过才半个小时而已。

苏绵绵是真没想到，贺一鸣的一句玩笑，竟然成了真。

她真的和贺一萌一起，加入了这个谈判的团队，往722厂去。

而这个厂她以前也陪同薛老师去过，在她印象当中，这个厂和锦华一机没什么交集，是完全不沾边的两种企业。

这个厂在山峦当中，可以说是四面环山，因此有着非常良好的隐蔽性。

也是极少数不在偏远地区的军工企业，这家企业有着天然的隔绝屏障，只有一条路可以通进去，两旁都有岗哨，管理十分严格。

她还记得当时的工人师傅们和她科普过，这地方经常有大雾，是天然的隔绝屏障，至于做什么，那就不是苏绵绵所需要关心的了。

这年头，军民合作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过来谈生意的也不是一家企业，听说722有需求，好几家工厂安排了人，比如说现在苏绵绵她们做的大巴车，车上四十多人，都是过来和722谈的。

其中有两家是非常有名的企业，一家同类型的军工企业，总之，无论怎么排序，都在锦华一机上面。

这让贺一鸣有种大呼上当的感觉，对李部长的工作能力产生了一定的怀疑。

只是都在车上，他们不方便直说。

苏绵绵也有点埋怨，主要是埋怨没有手机。

这要是有手机，就可以直接在群里吐槽了，现在她只能和贺一萌干瞪眼，听着李部长他们，和其他企业的人套近乎。

“诶呀，我们厂这几年的效益也不好，工人们有些往南方去了。这年头转正也不容易，上面卡着不放，我们厂也有一些三十岁的还没能转正。每天厂领导也是焦头烂额。”一位头发有点秃了的男同志吐槽到，“我还以为来这里能谈下来点什么，没想到来的都是这么有名的企业，我们林华重工哪儿有机会啊。这次回去肯定要挨说了，哎……”

“也没有必要气馁嘛。”李部长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我们锦华一机也是刚喘上来气，厂领导一直在改革，原先厂子就在破产边缘，现在总算是抢救回来了。”

“听说你们领导是帝都出来的？董福明，董厂长是吗？”另一位企业的销售揣着手问道，“那你们是赶上了，董厂长那是有了名的铁面无私，刚正不阿。”

“听说还从各种部门帮着你们要订单，我们就不行了。”秃顶男再次说道，“林华的领导班子，只会求着银行贷款给我们。”

“那可不行啊，你们要想办法自己走出去，比如说出去创业什么的。”李部长说道，“像是我们厂子，就有出去做事的年轻人，现在做的还挺不错的呐。”

苏绵绵摇了摇头，地区不同，并不能一慨而论。

锦华虽然有好多厂子要凉了，但是总归，整个市区也就只有几千名工人，距离省会和南方都不算太远，一天下去能到沪市，也能到深市。

但是林华就不同了，到沪市至少要两天，去深市按照现在的路程，坐车一周才能到。

注定了当地的经济发展不会太好，因为你进货和销售都会有问题，从大地方进来的货，到了本地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销路。

而且所有人都是做工人的，在产业规划之下，都是做同样的生意，一个地方几万人都是这种工人，怎么办？

就算换个单位，还是一样的没有订单，不换，那也是吃不饱饭，就地转行，也没那么容易。

她听说过，有些企业把产品分发给员工，让他们卖了换工资。

而那些产品都是根本卖不出去的产品，员工也卖不出去。

久而久之恶性循环，差劲的产品不好卖，却还在一个劲儿的生产，最后倒闭，垮台，无数员工流离失所……甚至更严重的都有可能。

“绵绵姐，你不舒服吗？”贺一萌问道，“晕车的话我这里有晕车药。”

“我没事，很快就能到了，顶多再有十分钟。”苏绵绵说道，“听说722有家铺子，做钟水饺特别好吃，回头咱们一起去吃。”

“哎，这还有了解咱们722？”坐在最前面的，是722派来接人的接待人员。

王云洲站了起来，走到苏绵绵的作为旁，“你从哪儿听说的？这一般外来的人可都不知道。”

苏绵绵总不能说，这是自己前世吃过的铺子吧？

她只好笑着说道:“来之前肯定要打听一下的，都是小姐妹告诉我的，是不是真的也不敢打包票，所以咱们厂是真的有好吃的钟水饺？”

“有的有的，而且已经开了好几年了，还是咱们厂子里的食堂老师傅开的，他家祖传的手艺，特别香。而且和本地的口味不太一样。”华国人好吃，说起吃的来，要比说那些负面的东西要更引人注意一些。

很快众人的话题就成了当地饮食之类的东西，原先沉重的风一扫而过。

车子果然再有十分钟，就开到了722，几个722接人的同志纳闷的看着苏绵绵，这小丫头以前肯定没来过，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呢？

好在苏绵绵不会被当成什么可疑分子，她的身份清清白白，来的时候都是提交过资料，有介绍信的。

下了车，锦华一机的人才凑在了一起，贺一鸣小声对大家说道:“我看出来了，林华那个是肯定没心思拉订单了，嵩余的也一样，咱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河市的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