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不是很了解，我是闻着味儿过来的。”苏绵绵可不怕对方去查，能查出来才有鬼了呢，“不过我们来你们厂子之前，肯定要查一下我们能不能接下这个任务，王哥觉得呢？”

“这倒是。”王云洲带着两人进了店铺，一边点菜一边说道，“那你们是怎么了解我们的呢？”

“咱们722历史悠久，是建国之前就已经成立的一家以火炮为主的工厂，解放后被称为七二二制造所，专门生产各类枪械火炮。我们不知道你们生产的产品会供应到哪里，但是我们了解到，你们生产的武器有过远销国外的记录，因为物美价廉，为国家创造了不少外汇收入。”

这些是可以通过国外的媒体报道查到的信息，不过国内的消息闭塞，往往是不知道的。

苏绵绵也是根据前世的记忆加工而来，这家工厂在七十年代的时候，就有过将武器出口到安南的记录，长期以来都是为国家创汇的军工大户。

“你们应该是不会缺少外汇的，所以我们其实是抱着这笔生意不好谈成的心态来的，但是你们也买不到五轴联动的铣床，这是我们了解到的另外一点。”苏绵绵虽然都是猜，但是有理有据，“目前这种机床只有霓虹和西德可以制造，而且价格昂贵，所谓的两千万一台，也是有价无市的价格。说出来不怕你们觉得不高兴，这种尖端的加工设备你们买不到，就算是去香江套个壳子出去买，也不可能买的回来。”

这话苏绵绵说的是事实，虽然国外对华政策有所放开，似乎是已经掀开了崭新的一页。

但是随着前苏的迅速衰败，国际形势已经变了，原先开放的政策会逐步收紧。

随着国际上的金融危机，两千年前后还会迎来空前的排挤，要不是有别的事情给华国争取了时间，恐怕真的会让人扼住喉咙。

“然后呢，你们打算怎么做？”王云洲有了兴趣，对面的小姑娘也就二十岁，但是看问题已经这么透了。

那锦华一机的几个老狐狸会是什么样？

看穿这些，还愿意过来拿这个任务，而不是单纯的陪跑，那岂不是说明了他们有更多的自信？

这让王云洲有了想要向上级说明的想法，他认为机会不应该只给一家企业，而是应该共同竞标才对。

“我们打算做五轴联动的机器，就算不能，也要尽量贴近，至少做出四轴联动的。”苏绵绵不敢把话说的太慢，因为她确实没有太多的技术储备。

可是她已经让厂子里收购了四轴联动的机床，“单纯搞一个轴，我们的师傅肯定能够做到，相信不只是我们厂子，河市的工人师傅们也可以。”

“也就是说，靠人工是没什么问题的，对吧？”王云洲听到苏绵绵的话，若有所思。

“要不你们就不会让我们来了，可是每一次都靠人工解决吗？一个轴，卖给你们能赚多少钱？难道河市的工人师傅们会没有怨言吗？哪怕你们三万，五万，这么买，耗费大量的工人师傅去做轴，以后也一辈子让工人师傅们靠手工去制作吗？”苏绵绵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的跳着，她现在就是在画大饼，但是她必须要画。

王云洲歪着头听着，已经没了点餐的心思。

他突然觉得这姑娘好像要说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似的。

“我们的科技肯定是要发展的，将来也许就不需要人工了。”王云洲淡淡的说道。

苏绵绵摇了摇头，“你还记得路上，嵩余的人，还有林华的人说什么了吗？”

“他们的厂子快过不下去了。”王云洲这还是记得的，车上抱怨的人挺多，只要有一个人开头，后面几乎就都是了。

也就几个还保留心气儿的厂子，闭口不言。

其他的几个厂子，满肚子的都是不满。

“是的，工人师傅们都快过不下去了，拿什么做研发？”苏绵绵说道，“就算是河市，也不可能的吧？要是他们有钱做研发，也不会跑到这里来给你们人工制作了。”

这话说的，让王云洲都觉得有些难受。

他虽然在这种闭塞的环境下，但是却不是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事情。

原先他们厂子找外面的工人代加工，那可都是要看对方心情的，但是现在，无论多艰难，只要有订单，就会有无数的厂子求上门来。

外面的厂子不好过，这是事实，他们早就听说过不少。

所以这一次他们也找了大量的厂子，来协助他们加工。

可是就像是苏绵绵说的，加工一个轴，可以，但是现在靠工人师傅们手工制作，难道十年，二十年之后，还这样做吗？

已经有很多人吃不上饭，换了工作，不再去做工人了。

将来还会有人拥有能够手工制作的手艺吗？

“但是我们厂子不一样。”苏绵绵话锋一转，“我们厂领导可是有先见之明的，原先就是因为科研经费投入的不够，所以厂子过的才有点不像样子。但是我们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不要说还没有完全瘦死。”

“怎么说？你们厂子有解决办法？”王云洲已经上套了，完全被苏绵绵牵着鼻子走一样。

当然他也是真好奇，平常的时候，他不可能这么容易被人带着走的。

“当然有，我们厂子也和其他厂子一样，靠着和其他企事业化缘，重新回到了正轨。但是我们厂领导每个月都会划拨研发经费，光是上个月，我们就研发出了六种新机器。其中两种还被外国人夸赞，上了报纸呢！”

这话说的没错，但是要让厂子里的人知道了，肯定知道苏绵绵是吹。

“啊，绵绵姐，就是那个机器吧！我哥给我爸写信的时候说了，我爸还说你们厂子做的好呢，杀了那些外国人的锐气。”贺一萌是个合格的捧哏，眼睛里都冒着星星眼，“我哥说当月你们机器就卖掉了两百多台，都是让人抢着要的，还有外商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