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事？那董福明也算是有点本事了。”肖厂长有些惊讶，“竟然能让外商都觉得厉害？他们是上了什么装备？”

“这我没仔细问，她们说好多报纸上都写了，两个小姑娘，说的跟真的似的，我还说回头找找资料看看是不是真的呢。”王云洲就是个传话的，工作的严谨性让他说话会多思考一下，“要不要我去找找？”

“你去找找看，董福明总共才接手不到半年，我估计你找最近三个月的报纸就能查到。”肖云挥了挥手，这个锦华一机，倒是让他有点想法。

看到肖厂长让人去找资料，一旁的工程师问道:“您是不是觉得锦华一机可以试一试？”

“还没到做选择的时候，咱们这一次真的是要货比三家，不过有一点锦华一机的人做的对，他们是打算长久的做下去的。而不是只为了几个订单，到咱们这儿化缘。能想到利用学习曲轴制作，去开发联动机器，这一点让我确实有点刮目相看啊。”光是这份气势，肖厂长就觉得了不起，“明天他们来的时候，咱们好好问问，看看他们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当夜，王云洲就将找来的报纸放到了肖厂长的桌子上。

记者同志们对锦华一机的报道侧重点不同，具体对方开发了什么机器，有多大技术含量，记者们没有说。

她们主要着重强调了一下锦华一机对待外商，以及目前外商收购国有企业的各种企图进行了一番论证。

还别说，类似的文章还有不少，或多或少都提到了锦华一机，零零总总竟然有十多份报纸着重笔墨，写了这件事情。

“这件事在社会上还挺火？”肖云看着报纸，“也别说，确实是这样，我们有的好的企业，好的技术，对方一买就走了。而我们想要买他们的设备，却对咱们卡着脖子。这套装备咱们谈了有三年了吧，自从前苏没了，咱们的脖子就被卡的更紧了。”

想当年什么都好说，现在说什么都不好。

“但是这个研发，肯定不是什么小数目，这个锦华一机才刚刚翻身，刚刚能给工人把工资都发下去，怎么能有这么大口气的？”王云洲也了解到了董福明的出身关系，但是就算他出身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保证能在卸任之前搞出几个大名堂来吧？

“明天你帮我盯着点他们吧，看看他们到底是一个什么态度。”

……

第二天，苏绵绵和贺一萌开始了美食之旅，大概是因为722真的没什么可玩的，所以对吃格外讲究。

这种企业，本来就是不愁吃喝的，就像是锦华一机，亏了哪儿都不能亏了食堂，苏绵绵这一上午，和贺一萌真是把肚子填的饱饱的。

722的人，口风也是真的严格，但是凭借着贺一萌臭不要脸的精神头，还是从侧面了解到了这个厂子目前的一个现状。

钱，这个厂子是真的不缺。

每年出口的军用兵器不能说多，也绝对不算是少。

但是你能出口，别的军工企业也能，子弹什么的又不值钱，只靠低端装备，在国际市场上竞争力也有限。

目前为止，这家工厂是没打算转产民用的，仍旧是以武器装备为主。那这就涉及到了技术问题，没有更高端的装备，就没办法出口过时的装备。

厂子里的人吹牛，自然都是说，国外某某国家用的子弹是这个厂子产的。某某国家用的火炮是这个厂子产的之类。

苏绵绵对武器装备了解不多，但是也知道，722出口的这些装备可替代品太多了。

午饭，722还是很大方的邀请了所有人，就连陪同的苏绵绵和贺一萌都被邀请，在厂子里的饭店用餐。

五张桌子，只有两个桌子是有722的领导作陪的，其他的桌子上都是一些没什么精神头的小厂子，以及不太重要的随行人员。

苏绵绵和贺一萌混在里面，听着周围人的议论。

“你们说，肖厂长到底是怎么想的？今天好像没谈什么重要的事情啊？”这些人虽然也习惯了打官腔，但是这一次他们来的急，肖厂长又有心思拖时间，让他们一个个都忍不住多想。

尤其是河市制造厂，和苏绵绵他们桌坐的有两个河市来的年轻人，他们和那些老家伙不一样，见桌子上都是和他们差不多的同龄人，甚至还有贺一萌这种只有十来岁的初中生，话也就多了起来。

“我们现在都担心，他们还是惦记着国外的设备。要是这一次任务拿不下，回去肯定要挨说。”一个河市的小哥边吃边说，脸上还带着点不满，“就是不知道他们打算拖多长时间，要是时间太长，我们可能也耽误不了这么多功夫。”

“小哥哥，你们回去还挨批评啊？这么多企业，总不可能每个企业都给一根轴做吧？”贺一萌好奇的问道。

那小哥苦笑，“这就是工作啊，你还上学呢你肯定不懂。比如说我们厂子，拉回来业务，有奖金，但是如果没完成业绩，可就要倒扣了。”

“和业务数量挂钩？”苏绵绵皱了皱眉头，“奖金能有多少啊？”

“完成一单有五块钱，拉回来十单以上，有三十块钱奖金。”那小哥解释了一下，“一单就是一套设备，或者一台设备的价格，像是这种轴，也是按照一根来算的。虽然一起来，我们剩下的人拿不到基础的奖金，但是只要有十根以上，三十块钱的奖金还是能有的。”

这么一个曲轴，就给三十块钱奖金？还得是十根以上……

这也太抠门了吧？

“那你们这可真的是太小气了，我听说这个东西技术含量可高了，一根做好了怎么也要几万块吧，做十根才给你们三十块钱奖金？”不用苏绵绵反驳，贺一萌就觉得不满了，“这要是我，宁可去做个体户，卖一瓶可乐还能赚好几毛呢，我在我们学校门口摆台，一天至少能卖掉二十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