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绵这才知道，付国涛在摆摊上赚了一笔小钱。他不像是张晓芳，后续能转产做服装，但是他也做了很多发光玩具，并且拉到了深市去卖。

一来一回，他手里有了点小钱，就批量购买了绒花机电的库存，这些库存都是绒花机电卖不出去的东西。

大概是因为有之前苏绵绵他们购买二极管的经验在，他用非常便宜的价格将库存盘走了一多半，而且绒花机电还没跟他要占用仓库的费用，之后他又花了点时间，在深市售卖这些收音机。

别看收音机这个东西，已经逐步被电视取代，很多农村家庭还是购买不起电视的。付国涛深知这一点，于是将这些货拿到深市的批发市场去卖的时候，竟然也能卖掉不少，虽然没有都卖光，但是成本不仅收回来了，还赚了不少。

“看来绒花机电是真的不行了，付国涛这么老实的人都能把东西卖掉，他们厂子里那么多销售竟然一筹莫展。”苏绵绵摇了摇头，这年头真就是努力的人能成功，这无关性格，单纯就是一个敢字。

绒花机电抱着以前的旧思想，自己就把自己禁锢住了，怎么可能发展的起来呢？

“这样的厂子实在是太多了，上一次我们去沪市的时候，那个菱久刀具厂也是这样的。”苏绵绵摇了摇头，“我还担心绒花机电员工的发展，给厂领导提了建议，让他们建了一个电子厂，专门生产类似的工业商品，结果也没能招到绒花机电的员工。”

“看来电子厂还真的挺火的，你看你们生产的这些东西，一点也不影响绒花机电清空库存。”张晓芳又和苏绵绵聊了一些锦华地区的事情。

苏绵绵看的出来，张晓芳对锦华的消息那是非常的灵通，不只是锦华，对付国涛那边也是掌握了第一手的消息。

而且这段时间看来，张晓芳已经是个成熟的企业家了，这才半年而已，年纪不大的少女就已经成了大人，仿佛饱经风霜了一般。

“绵绵，难得你来一趟，我请你吃饭。”张晓芳看了看表，发现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二话不说，拉着苏绵绵就往楼下走。

出门的时候，苏绵绵看到了那位张晓芳一眼就看中的服装导购，没想到张晓芳真的把这个女孩子带到了来安。

看到她有些惊讶的样子，张晓芳说道:“这是咱们公司的模特，赵莉。”

“你当初看到照片说觉得好看，但是我真没想到你会把她带过来。”苏绵绵张了张嘴，“毕竟她在沪市……”

这时候赵莉也走了过来，看到苏绵绵之后惊讶的说道:“张老板，这不就是给我拍照的那位……”

“就是她，你之前一直说想见见，这不就见到了，那正好，咱们一起去吃午饭。”张晓芳也没拿对方当外人，带着她一起往饭店走。

大中午再出门，来安的道路两旁人流量就多了，苏绵绵甚至闻到很多香味儿。

这里的人穿衣品味也和锦华不太一样，锦华那边毕竟还是个小城市，大多数人习惯穿着工作服。

走了两步，赵莉就被路人认了出来，有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甚至拿着杂志，开始要赵莉的签名。

“怎么样，我们杂志办的不错吧？”张晓芳自豪的说道，“在来安市我们就卖掉了三万册，在沪市和帝都我们也有销量，虽然少，但是加在一起也有一万册了。”

放在这个年代，其实销量算是一般。

但是你要看看这是一本多贵的杂志，张晓芳的都市丽人杂志是月刊，一本要八块钱，比市面上绝大多数文学类杂志都要贵。而一本书，在这个年代可能定价只有一两毛，一两块这样，大多数人还是不愿意在书本上花费这么多钱的。

就是比起其他时尚杂志，这个价位也明显偏高了，可就是因为有赠品，外加颜值高，这本杂志迎来了开门红，第一期现在还能在报刊亭中卖掉，这其中，都市丽人这个牌子也彻底火了起来。

尤其是纯英文的logo，给人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这个年代国外还是发达的代名词，沾上点英文销量也会高一些。

“在来安，咱们的几个模特可是红人了。”张晓芳笑着说道，“已经有品牌找赵莉拍摄广告了，咱们公司的苗欣然也有广告拍摄，甚至有影视公司过来咨询。”

没想到一本杂志而已，影响力竟然这么大。

苏绵绵大概能猜的出来，这本很贵的杂志，很可能是很多人传着看的，别看只卖出去三万册，很可能有十万人读过这本杂志。

这么一算，这本杂志的火爆可想而知，来安是个几百万人口的城市，这当中有十万人看过这本书，就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流量。

而有了流量，就意味着可以打广告，那么张晓芳在杂志上刊登绒花机电的广告，绝对是赔本的生意。

“你是不是觉得，付国涛之所以能把收音机卖的那么好，有我们杂志的功劳？”张晓芳试探着问道。

“这本杂志一周前才刚刚开始发行，除非你单独给他做了广告。”

张晓芳笑着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

看样子是这样了，否则付国涛凭什么把库存这么快就清掉？

“我只是让赵莉拍了个日历而已，你也知道，年底了，明年新一年的日历也该出了。我让赵莉拍了挂历，加急印刷，直接销往了深市，同时在各个市场铺货，别说是绒花机电的收音机火爆，就是其他工厂生产的收音机也很火爆。”

说着，三个人一起进了一家小饭馆，这家饭馆最醒目的位置上挂的挂历上，印的就是赵莉。

为了能早一点将日历卖出去，张晓芳生产的这款日历是从十月开始，到第二年十二月的，所以很多人因为这款日历好看，早早的挂了出来。

“那付国涛知道吗？”苏绵绵有些好奇，她潜意识里是不希望付国涛知道的，这个男人似乎有点太好强了，而张晓芳也是那种倔强的性格，在感情上过于强势，好在两个人都还年轻，有的是时间磨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