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考试来的很快，她强迫自己陷入学习当中，远在帝都的她根本帮不上忙，即使能帮上，也要利用好贺一鸣这个中介。

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个中介很奇怪，每次看自己的眼神都很玩味，虽然她知道对方不可能看穿自己的身份，但是那种被人审视的感觉很不好。

就好像自己是待宰的羔羊一样，对方的每一个眼神都很具有侵略性，让她觉得浑身不对劲。

好在进入到学习状态之后，苏绵绵的心态好了很多，再加上这个世界实在是单调，对本来学习水平就不错的她来说，是个非常好的学习环境。

她开始频繁出入工业大学，和自己的那些学姐们联系，和李教授有过几次问候，当然她的存在感还是太弱了，弱到即使李教授直截了当的明示自己就是利用苏绵绵，和锦华一机做了个交易，也没有任何存在感的程度。

圣诞节之前，总算所有的考试结束，苏绵绵松了口气的同时，被学姐邀请去参加舞会。

这个年代的学生很喜欢搞这种联谊活动，大学生们朝气蓬勃，就好像几十年后举办cos活动的学生一样，跳舞比打电子游戏更有吸引力。

前提是几乎没什么人拥有电子游戏。

“我去？可是我根本不会跳舞呀。”苏绵绵有些后悔和这名学姐打招呼了，显然刘媛媛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性格，既然看中了苏绵绵，就一定要带苏绵绵过去。

韦玲玲和王萌一脸期待的看着苏绵绵，“不会也没关系啊，你人去了就行，咱们工业学院的女生少，多几个去肯定会被当成焦点的。”

“就是，再说你这么好看，而且……打扮的也挺好看的。”王萌说道。

工业学院的女学生确实不多，苏绵绵早就观察过了，不过李教授不知道何德何能，他带的研究生里女学生不少。

可能也因为李教授的项目难度也更低有关，毕竟他的经费不足嘛，有志向的会选择经费足的教授，而那些教授虽然表面和善，实际上却更喜欢找那些“牲口”类型的学生打白工，他们可不会管你生理期是否难受，就算是女同胞，也要中性化硬汉化。

女生在这种时候的优势不大，所以会选择李教授也不奇怪。

但是他们的存在，是工业学院的一抹亮色，所以虽然项目不太拿得出手，人气却不低。

至少在工业大学是这样。

而苏绵绵虽然还没有成为这所大学的一份子，身材长相以及穿衣打扮却是这所大学里独树一帜的存在。很多女生私下里会打听苏绵绵的穿着，还有人会嫉妒她，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今天晚上要去舞会。

不管能不能成为焦点，工业学院的学生们都希望能让她成为这所学院里的一面色彩招摇的彩旗。

盛情难却，苏绵绵不理解这些同学的热情，在上一辈子她没体验过这种热情。

那时候学生太多了，帝都随便拉出来一所高等学府，都能牵扯出十万二十万的人口出来，遍及中外，苏绵绵作为其中之一的分子当然不显眼。

但是这个时代大学生还是个稀罕物，就算是在帝都也很稀有，长得好看会打扮的就更稀有。

苏绵绵没有完全听从几位学姐，她没化妆，完全素颜。

对她来说只是去参加一场活动，在角落里安分守己，掰着手指数时间，可惜自己没带打发时间的书，这个时代没有手机实在是太憋闷了。

跳舞场地安排在大学里的室内篮球馆内，这里地方大，有设备，不怕天寒地冻。

进了门，苏绵绵才感受到一点点圣诞的氛围。

因为这个时候的帝都，大多数人不会过圣诞节，甚至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圣诞节。

这种洋节还不是打折促销的节日，仍旧具有宗教气息，但是对于热衷于追赶潮流的大学生来说，是个举办舞会的好借口。

圣诞树配上红色的礼物，各种彩灯，外加颇具有华国气息的大红灯笼，还有各种皱纹纸和闪光纸做好的各种拉花，总之这种奇奇怪怪的配置是现场的主色调，篮球馆是个非常新的场地，学生会的人非常重视，生怕学生们弄坏了，有人在搬运音响设备，也有人正在交谈，有些学生准备了零食，又被告知不能在场地内吃。

有的人去台阶上坐着，也有人席地而坐，苏绵绵看的眼花，还有两个女生撞了她一下，她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故意的，总之跟着韦玲玲和刘媛媛一起，先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坐下。

“我听说了，锦华一机还想多找一些人到厂子里去做实验，李教授只能让我们过去，却没办法说服其他人。尤其是那些学生，看到没，都是今年就要毕业的学长，有些人还没想好去哪个单位。”韦玲玲知道锦华一机不会让一抹黑的苏绵绵去接触那些有才学的人，但是有锦华一机的消息，作为李先锋的学生还是要听一听的。

“不是分配的吗？”苏绵绵对这个时代已经有了一些了解。

“是分配的，但是总有人不想去分配的地方。”刘媛媛靠的很近，让苏绵绵有些不舒服，对方身上的脂粉味道太重了，怪不得利老师总是训斥她。

“大多数人还是想要留在帝都吧？”在大城市里呆了四年，有些人会选择留在这里，当然也有一部分人选择回到家乡。

可就像是山城大学的人说的那样，留在家乡，很可能做和专业完全无关的文职，也有的能做科研，但是现在这个环境，大家都没钱，所以也挺难。

刚毕业的学生说话也没什么分量，会钻营的能上去，不会的就要一辈子呆在一个岗位上，难不成都能写科幻小说吗？

苏绵绵明白了，自己不应该只盯着那些老师，还可以盯着这些同学。

他们当中总会有自己听说过的名字，很可能被邀请过了，但是没兴趣。

可是指望薛昆邀请，对方有兴趣才怪，反正也考完试了，自己在回去之前不是不能有一些了解，或许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