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一鸣本来还想陪着苏绵绵熟悉一下现在的锦华，奈何工作实在是太忙，办公室的人看到贺一鸣马上就跑了过来，一大堆问题等着处理。

苏绵绵摆了摆手，直接拉着韦玲玲一块去逛，直接扔下了贺一鸣。

“你回来的太及时了，咱们之前的项目都刚好做完，玻璃栈道已经在建造当中了，预计到了春天就能用。”韦玲玲的话匣子一打开，让苏绵绵都插不上话，以前也没发现韦玲玲是个这么能聊的人。

本来以为对方会有很多关于孩子的话题，毕竟韦玲玲已经是位母亲了，但是让苏绵绵意料之外的是，她现在三句话不离工作，一看就是在家里憋坏了的。

“玲玲，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不是说冬天冷不能出门的吗？”锦华今天虽然人多，但是人群大多数几种在门口和玻璃展厅里，倒是没多少人在车间里面，郑师傅正在车间外面抽烟，一下子就看到了韦玲玲。

“还说我呢，你不是说戒烟了吗？怎么还抽烟？”韦玲玲眉毛一立，生气的说道，“我都出月子了，我总得呼吸两口新鲜空气吧，你倒是好，说好了为了孩子不抽了不抽了，这不是还在抽烟吗？”

听到这儿，原本还理直气壮的郑师傅顿时哑了火，周围的人也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也就只有苏绵绵拉着韦玲玲，“好了好了，这肯定是工作忙，累的。你是不知道我爸，每天能抽上一包。”

“苏师傅那是有大事儿要做，哪儿像是他们。”韦玲玲插着腰，“我看他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哼，都快过节了，生产任务又不重，有什么好忙的？”

“哪儿能呢，现在任务重着呢，这不是洋源那边……”一旁的小师傅刚想说话，就让郑师傅给拦下来了，“说过多少次了，展会期间不能乱说话。”

苏绵绵倒是挺感兴趣，“怎么，那边的工作又反回来给咱们做了？”

“是啊，最近他们那边生产了几种咱们卖过去的产品，但是都不太行，而且客户有要求进行调整，也做不了。这不是我们拉过来返工了么。”郑师傅叹了口气，“那边自从有了一笔专利费之后就不好好工作了，怎么说呢，钱多了烧的。”

“也烧不了多久了。”韦玲玲小声说道，“绵绵刚回来可能不知道，前段时间他们的厂领导还找咱们借钱呢，还说实在不行就卖给咱们几个分厂，这不是厂领导们正开会呢么。”

这种事儿瞒不住锦华的人，虽然没有贺一鸣说的那么详细，但是苏绵绵已经知道洋源是彻底救不回来了。

这是这个时代大多数厂子的问题，甚至还有一些更严重的。

至少苏绵绵不理解，这样一个大厂子，怎么能在拆分之后割裂的这么严重。

如果不是对方要卖给锦华，而是要卖给什么私人的话，苏绵绵甚至会鄙夷的指责对方故意做这种操作。

毕竟这个年头空手套白狼的也不是没有。

“不过也有做的好的，你看看人家河市制造厂。”韦玲玲指了指不远处，厂房里聊天的几个工人师傅。

从工装颜色上能看出来，那几个师傅是从河市过来的，这几年河市依托铁路和航运发展飞快。

原先对于研发，他们就有一种肯吃苦的劲头，在经历过722那一次洗礼之后，他们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开始进行改制。

和洋源的改制比起来，河市的要成功太多，自从将那些附属产业变成了自负盈亏的分公司，河市制造厂就有更多的精力去集中一批工人进行自主研发。

而且他们比锦华发展的还要更快一些，他们毕竟是在大城市，虽然不是北上广这种大都市，但是背靠上百万人口的城市，进行转型并不困难。

至少在员工安置上，要比锦华还要更具有优势。

甚至一些从河市制造厂走出来的工人师傅们，在创业上超过了锦华第一批创业的人。

有不少人获得了比肩张晓芳的成就。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边穿军大衣的那个，是不是722厂的？”

“是，那边的人希望能和咱们合作一批民用产品。”郑师傅搓了搓手，“这两年虽然咱们过的不错，但是722那边赚钱赚的不多。山城那边的消费水平本来就不算太高，他们现在研发经费不是很足，所以需要自给自足才行。”

苏绵绵是知道这段时期的历史的，在穿越过来之前，也了解过一些国营军工厂的一些老故事。

有些工厂因为武器装备的迭代，彻底消失在了历史长河当中。

也有的工厂，因为这段时期经济上的困难，没有了研发资金。在缺乏资金的情况下只能自力更生。

722的情况算是不错的，他们本身并不是处在山沟里，虽然山城的地理环境也很复杂，但是交通上来说还算比较方便。

而且他们有足够的工业实力去进行转型，只是在苏绵绵的记忆里，因为转型之后好几年的时间都没有跟上发展，722原先的研究内容被挪到了北方某厂，这家大工厂最后真的就只是转行做了民用设备。

当然，后续他们也有一些师傅被调到了更偏远的一些地方，继承了一些722的“遗产”，但是这家工厂最终确实是成为了一家主打民用产品的企业。

“咱去看看，他们怎么又聊到一块去了，别是又要抢咱们的工作。”郑师傅可是记得之前河市抢走了锦华的轴承项目的，只是当时知道的人不多。

众人跟了过去，招呼还没来得及打，河市那边的人就看到了苏绵绵。

“这不是绵绵吗？怎么从帝都回来了？”

“回来过节吗？听说你已经毕业了，是不是以后就留在帝都了？”

来的两位河市的师傅苏绵绵认识，都是当时在帝都工作的时候，经常从河市跑过来的师傅了。

河市的人这两年之所以发展的快，也和经常跑到帝都咨询问题有关系，甚至一些老师们还会被请过去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