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见她神色扭捏，略一思索便知怎么回事，他简单灌了两口菜汤，回过头跟几个死党说道：“你们先吃，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啊。”

众人纷纷起哄：“装，你就装。”

姜妤菲素来不喜欢开这种玩笑，但今天却没有多少反感，秦越起身先行，姜妤菲等他走开一段才慢慢站起，表情一如既往的高冷优雅，吴斐痴痴看着她，下了楼都还没回过神来。

出了饭堂，秦越一时摸不清楚她的心思，欲言又止道：“早…早上还顺利吧？”

姜妤菲没有回答，而是娇声问道：“你怎么饭都不吃完啊？”

秦越无所谓道：“没事，我已经饱了。”

姜妤菲心下更是欢喜：“下午有课吗？”

秦越摇了摇头：“下午选修课就不上了，我得去公司一趟，这两天得开工了。”

因为精力有限，以后一些不重要的选修课秦越就不打算再上了，至于考勤，他已经跟班主任说明了情况，只要最后考试通过就行，当然重要的专业课还是得参加，这样一来一周起码有一半的时间可以用来工作，姜妤菲想了想道：“索性我下午也没事，陪你去一趟公司吧，正好没吃饭，那边食堂还不错。”

见秦越楞在那里，她故作不悦道：“干嘛，不欢迎我啊？”

“哪儿能呢，食堂这会估计没菜了，找个餐厅吧。”

“算你识相。”

跟乐瑶和方婕约的下午两点，到了园区时间尚早，秦越二人找了个西式餐厅，点了一些茶点，姜妤菲小口吃着蛋糕，粉润的双唇比蜜糖还要诱人，秦越看她没有开口也不着急，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欣赏她的美颜，实在是一种享受，姜妤菲被他盯着不自然：“你不是问我上午结果怎么样吗？”

以她的聪明，路上这么一会功夫冷静下来，心里差不多也想明白了，之前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找他，与其说是商量对策，倒不如是借个由头和他在一起，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对秦越有了依赖，才分隔半天，不见一面倒有些空落落的。

秦越笑道：“看你成竹在胸的样子，想来上午进展顺利。”

姜妤菲摇了摇头，将上午的情形大致对他说了，这会就只是单纯的跟他分享烦恼，也有一丝考教的意味。

秦越点了点头：“这也在意料之中，你也别太在意，咱们已经尽力了。”

姜妤菲嘴角似笑非笑：“你倒是大度啊，我反正是咽不下这口气。”

秦越问道：“那你后面怎么打算？”

姜妤菲无奈道：“还能怎么打算，好歹是争取到了校队管理权，虽然是个副手，但是聊胜于无，接下来得认真准备啊，你要不来校队帮我吧，就一年，不行的话我就放弃。”

秦越想了想道：“或者你来帮我吧？”

姜妤菲有些心动，但是她有她的骄傲，不希望在交往初期让这个小她好几岁的男生一味看轻自己，她也不甘心躺平，就这么沦为一个靠男人的花瓶，姜妤菲越想越有些生气：“我又不是要靠你。”

秦越似是知道她所想，讨好道：“是我想靠你还不行吗，要不要我帮你分析分析？”

姜妤菲被他哄的心情大好，靠在椅背上翘着玉足，好整以暇道：“你说？”

姜妤菲今天穿的是一套杏黄色职业套装，修身剪裁的长裤衬上她凹凸有致的诱人身段，显得十分诱惑，裤脚下裸着一双娇嫩美足，脚上踩着一双香槟色平底女鞋，鞋码略微有些大，鞋跟一滑就掉，被晶莹圆润的精致足弓轻轻挑起，秦越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里嘀咕，就她这还取笑颜颖手足娇小，她这脚丫比猫爪也大不了多少，粉嘟嘟的倒是可爱。

看秦越盯着她的脚发呆，姜妤菲俏脸一红，调皮心起，脱掉鞋子光着脚踢了他一下：“看什么呢，快说。”

秦越脸皮极厚又是一点就透，立马打蛇随棍上，舔着脸换到姜妤菲边上，捉住她的一只小手，姜妤菲抽了两下没抽出来，又羞又气：“你说不说。”

秦越呲着牙一脸谄媚：“说说，马上说。那你听我说的有没有道理，你也说了蒋主任今天是为了学院的面子，不想深究，这只是其一，你有没有想过即使换一种方式场合，他仍然不会帮你？”

姜妤菲娇声道：“哪儿有你说的这么坏，我看最坏的就是你。”

秦越嘿嘿一笑又搂住她的腰。

“不要得寸进尺啊。”姜妤菲嘴里警告，却没有阻止。

秦越心满意足，接着道：“大家立场不同，如我是蒋院长，恐怕也不能让你如愿，成就了你对他并无好处。”

姜妤菲暗自心惊，嘴上却不服输：“怎么对他没有好处？我们是合作关系，一荣俱荣，由我来负责校队是最合适的，我有信心带出成绩，这样他的任务也能完成，学校的知名度也打出去了。”

秦越耐心道：“那然后呢？把体育系解散，学校从此商业化运营吗？”

姜妤菲一时无语，她已经明白了秦越的意思，说白了她终归是一个外人，学校要三年冲冠也好，要提升知名度也罢，终究是要吸引生源，提升自身竞争力，这都要靠自己，而不是靠一家外部公司输血，姜妤菲干的再好，也只能锦上添花，角色只能是一个被学校利用的棋子和工具，却不能反客为主，这次退赛一事她抓着把柄不放，虽然有理在前，但是也坐实了喧宾夺主的架势，让蒋正根不得不谨慎处理，只能把事情压下去。

接下来不用想，蒋正根的首要任务一是整顿，二是收权，球赛的事情给常海涛去调查，多半要不了了之，手下的人一盘散沙，校队一正一副两个主管又勾心斗角，如无意外今年仍将一无所获，他这个院长肯定心里不踏实，肯定会做出改变，最后牺牲的话，只能是她了。

看来这次一闹，反而将自己彻底推向学院的对立面，蒋院长要整顿风气，肯定是关起门来自家人说话，企业多半被彻底排除在核心之外了。

可笑的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她直到现在才搞明白，天真的和学校合作了这么多年，以为付出终会有所回报，做着一日成功夺回公司的美梦，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个死胡同。

最后却被没有经历过这些的局外人秦越轻松道破，她看着秦越的侧脸，越发迷惑，原来觉得他不过是有些篮球天赋，却没想到心思这等机敏，明明才20岁不到，心态倒比自己成熟，可能这就是天才吧。他学的专业姜妤菲也有所耳闻，能考进去的起码成绩都是所在县市三甲的水平，而且笔试过了还有复试，反应和逻辑能力差的还会被筛下去。话虽如此，可看到秦越一副老气横秋志得意满的样子，姜妤菲分外来气，她在秦越作怪的手上掐了一把，警告道：“别乱摸。”

“小姐姐衣服乱了，我给你理一理。”

秦越舔着脸一副屌丝样，姜妤菲又好气又好笑：“你知道的这么清楚，还屁颠屁颠的帮我比赛，又是收集证据又是问我进展，故意寻我开心呢？”

见秦越欲言又止，她气道：“怎么，没话说了？不说清楚别碰我，把手给我拿开。”

秦越心想我就摸两下能怎么了，这么还威胁上了，怎么这么小气，他小心翼翼解释道：“这些猜测其实都是我的小人之心，学校毕竟比较神圣嘛，在我心里老师的品德肯定是要高于一般社会人士，我猜想应该也会有不计个人利益愿意成全他人的人吧，而且我没接触过体育系的老师和领导，不好一上来就恶意揣测别人，虽然如果是我肯定不会跟学校合作这种项目，成功的概率太低了，但是万一碰上个好领导呢？对不对。”

“我之前虽然不太看好，但是你坚持的事情肯定我都会支持的，这在我觉得就是应该的嘛，今天你开会是这个结果，我觉得也算是一个侧面的论证吧，当然蒋院长仍然未必是我说的这样，或者过段时间看看情况再说呢。”

姜妤菲语气转柔，低着头道：“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秦越柔声道：“当然不，我挺能理解你的，其实这些也不是你选的，以你们四个当初的发展，脱离学校支持，独立运营进而成为一流公司不过是早晚的事前，后来的事情都是身不由己，能一直坚持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

姜妤菲叹了口气，不禁有些迷茫：“是啊，身不由己。”

当她感慨时，恰好一名男性店员经过，下意识看了姜妤菲一眼，似乎是惊讶她的美貌，男店员盯着她看了好久，姜妤菲脸色有些不悦，又有些心虚，想将秦越的手拿开，秦越抱着美人下意识不愿松手，那店员走远了仍然不时往这边看，姜妤菲拧了秦越一把：“以后在公共场合注意一点，不许碰我。”

秦越自知理亏，不过听她的意思似乎不在公共场合就可以碰，心下大喜，表面却故作不满：“为啥？”

姜妤菲又好气又好笑：“你欺负我还上了瘾了？我跟你说，我好歹还在学校上班，你想让我天天被人戳脊梁骨吗？你是一战成名成了学校的传说了，我就社死了好吗。”

秦越突然醒悟，只顾着自己喜好，却忽略了她的感受，他将手从女神腰间抽回，惭愧道：“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我以后会注意的…”

姜妤菲看他这么乖心情大好，进一步敲打道：“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上学，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也不看我大你那么多。”

秦越听她有拒绝之意，自然不能答应：“你看起来明明比我小，做我女朋友正合适。”

姜妤菲没想到他这么直接，有些虚的低下了头，心里确是十分欢喜，过了一会才小声道：“那也先等你毕业。”

秦越心下大喜，他激动的抓住姜妤菲的柔嫩小手：“哪用等那么久，你可以先辞掉现在的工作，我们自己干就好了，这不就自由了吗？”

姜妤菲手任他握住，温柔道：“一样的，我跟颜颖一起比赛，想不成为焦点都不行，你想全炎国都知道我们篮球队主力和教练都被你睡了吗？”

秦越一时语塞，姜妤菲没好气的打了他一下：“你要是…反正你起码得做到能保护我，否则我就不理你了。还有，不要得寸进尺，不要让我后悔。”

秦越得到女神亲口首肯，心里乐开了花，他捏了捏姜妤菲的手心，喜色掩盖不住：“肯定，我保证十分乖巧。”

姜妤菲啐了一口：“美得你，时间差不多了，去公司吧，我也看看你有多少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