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打算先跟那几个事务所电话联系一下，伏萌给的联系人看起来确实比较靠谱，毕竟这方面伏家人都是专业的，判断差不了。虽然现在时间已经很晚，秦越的电话都打通了，甚至他不巧打扰了其中一个人办事，那个男人都没有生气和恼火，居然客气礼貌的问他的来意。

侦探这一行是二十四个小时没有绝对的休息时间，任何时候有需要都要工作，这一点也侧面体现出他们的专业性，秦越没有直接道明来意，而是找了个借口：“我女朋友背着我跟人好了，是一个叫储锋的，这小子到处勾三搭四，我要你拍些他和其他情人办事的照片视频，越清楚越好，钱好商量。”

姜妤菲掐了他一下，显然以为秦越影射她，秦越看她十分可爱，忍不住蹭了蹭她的小鼻子，接着跟对方讨价还价，作为专业侦探，自然不会一上来就被套出话来，但秦越也很机智，他装作是个熟人介绍过来的小富二代，这些人本来就经常接一些帮富婆抓小三的生意，拍点照片视频都是常规操作，如果没有其他定制要求，收费还相当便宜和公道，只是出于自我保护，如果不太熟电话里都得拐弯抹角一番。

前两通电话都比较顺利，周旋了一番都大致谈好了价钱条件，他也将定金转到了对方指定的账户里，他也不怕对方放他鸽子，本来他也就是投石问路，没打算能有什么特别好的结果，而且定金也不多，如果对方没有诚信，损失也就损失了，这都是常规成本。

第三通电话确是一个女性的声音，而且十分悦耳好听，秦越以为是侦探的情人或者老婆，还再三确认了一下要找这位程氏商务咨询公司的[程近南]老板本人。

电话那头显然经常碰到类似的情况，语气十分云淡风轻：“我就是程近南，你说吧。”

姜妤菲憋着笑，在怀里抖成一团软浪，秦越也觉得好笑，但是他还是强作正经的讲了一遍之前的说辞，没想到这一次对方却是拒绝了。

“根据炎国个人隐私和信息法，偷拍这种照片并且收取钱财是违法的，我是私家侦探，要在合法的前提下开展业务，如果你想要你的…前女朋友知道这位…情敌的真实面目，让她回心转意，我有其他方法能达到差不多的效果，就是会多花些时间，但你放心，这种情感纠纷我们很有经验，有相当高的成功率，而且也不会因此多收额外的钱。”

秦越被她回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您在望海对吧，明天您时间方不方便，我想在东海见面详聊，如果不合适，路费和你的工时费用我会负担。”

私人侦探这一行当往往开张能吃一年，但治安越好的地方生意越少，如果炎国不是还有望海这样的欲望都市，想养活自己都有困难，这位程近南女士最近生意显然不行，毕竟在望海这样的地方，如果太讲原则，一定混的不会太好。对于秦越这样不懂规矩的小鬼头，她也愿意专程跑一趟当面详谈，而且还表示不收工时费用就可见一斑。

“到底靠不靠谱啊，虽然我不太懂，但是哪儿有私家侦探这么个风格，不都应该故作神秘又狮子大开口吗？”姜妤菲心想到底是年轻弟弟，虽然秦越装的挺像那么回事，但是结果却感觉有点幼稚，她忍不住吐槽道：“还有你没事偷拍储锋干啥？做这些恶作剧对我们也没什么用，那种恶心的东西谁想看啊！”

秦越摸着下巴感叹道：“小姐姐，你对我是一点信心也没有哇，你肯定是觉得我刚刚的表现特别幼稚，是在浪费时间了。”

姜妤菲撇了撇嘴：“我可没这么说。”

“你看你，这个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姜女神笑道：“那你倒给我解释一下，你刚刚忙了半天都忙什么了？我看你就是听那姑娘声音性感，就约她见面。”

秦越嘿嘿一笑：“原来是醋坛子打翻了。”

姜妤菲眼神有些不自在，板着脸道：“不要嬉皮笑脸，知道吗？”

秦越叹了口气：“说白了你还是对我没信心，罢了，我就解释一下，其实现在的情况，可能也只有这种讲原则的傻瓜才能帮我们了。”

姜妤菲满脸不解，秦越只得耐心解释了一番，常人看来刚刚他的一番操作确实有些奇葩和摸不着头脑，实际上这也是他的无奈之举，虽然他相信伏萌介绍的人肯定都有两把刷子，不会是那种不靠谱的菜鸟，但是私家侦探这一行常年游走于社会的灰色地带，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为了利益也经常有非常之举，因此寻找合作伙伴一事他不得不慎重。

他这次不仅打算帮姜妤菲洗清嫌疑，更要一劳永逸的解决对手，这不仅包括储锋，还有那个背景不凡的岳扬，甚至他所不知道的其他合伙人，这些临时招募的帮手大多是见风使舵的老油条，如果知道对手的实力，难保不反过来把自己卖了换赏钱，因此他不可能傻乎乎的一上来就向对方透露自己的全部计划，得有些铺垫对自己进行保护，这是其一。

其次他手里很多重要的线索和证据十分敏感，其中有大量年轻女性的隐私信息，如果不能确定对方的人品和操守，他肯定不能将这些资料提供出去，否则可能会对很多人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因此他故意提出要拍储锋的私照，就是想试探一下这些所谓的专业人士，如果他们为了钱自己也会偷拍，显然就不能再将这些资料提供给他们了，正如他所说，眼下可能真的只有一些道德尚存，又讲原则的傻瓜才适合做这个帮手。

好在他运气不错，虽然只有三个服务商，但真的有一个这么一本正经又讲原则的，而且十分耿直，就连姜妤菲都看出来就不像是干侦探的，虽然她电话里刻意强调了自己的专业性，对付情侣出轨多么有经验，但过分的掩饰也是一种心虚，秦越估计她平时业绩应该不会太好，但这对他来说不是问题，那些热衷于追踪情妇的老油条恰恰不是他想找的人，当然此刻他仍然没有报太大希望，一切还要等明天见了面谈过再打算。

“鬼主意这么多，以前也没发现你原来这么坏！”秦越弯弯绕绕的解释了这么一堆，姜妤菲听的目瞪口呆，感慨秦越外表看不出来，原来有这么一肚子坏水，难怪骗了这么多姑娘。

秦越不满道：“我这是为了你才考虑这么多，这叫思虑周全，这也能叫坏？”

“你不坏吗？那你手在我衣服里面干什么？”姜妤菲嗔道，“还有，你试探过了不合适，为什么还给那两家打定金，你自己都说那两个人不靠谱，还合作什么啊？你不是说偷拍是不好的吗？而且白白浪费钱！”

秦越无奈道：“这些人应该都有些能力，现在能给储锋制造点混乱都是好的，储锋不出意料是个靠吃软饭上位的主，这些桃色新闻利用的好说不定真的能给他点打击，不过我保证，假设那两家真向我提供那种视频，我也不会去使用，露骨的内容我会直接删掉的。”

姜妤菲眨了眨杏眼，露出一丝狡猾的表情：“删了多可惜，刚刚还夸你来着，到时候恶心恶心他也是好的。”

秦越心里感慨，这些女神一个个都不是善茬，也难怪老实人追不到，有时候太讲原则注定孤独。

美丽的女人往往从小就因为美貌在各种场合无往而不利，自然而然就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只要一些小伎俩就能很轻易的得到其他人挤破头也得不到的收益，因此比起秦越和多数懵懂无知的小城青年，她们更早懂得社会的残酷和现实。

女神们由于先天优势总是成为男性们争来夺去的目标，成功人士习惯通过踩踏对手在她们面前彰显存在，因此出于被动，她们也见识过无数碰的头破血流的傻瓜，比其他人更懂得这样的人“成功”的概率有多么小，失败的人可以同情，但却不适合托付终身。

美女之所以爱配渣男，有时候并不是因为爱情盲目，或是运气不好遇人不淑，相反却多是出于理性的选择，是一种社会自然法则，相比美好的言情话本，现实往往残酷的难以直视。

秦越庆幸遇见颜颖和姜妤菲这样的好姑娘，即使见过了那些丑恶阴暗的角落，也仍然保存着天真和善良，当然她们也都有很现实的一面，但这几乎是无法避免的，也无伤大雅，某种意义上说他的“坏”也确实是恰到好处的直对她们的胃口，可谓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