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意如鸿

《君意如鸿》

第1章 既见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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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欧阳雪起床了。

“幸好是周末,不用上班,愉快的周末开始吧。”欧阳雪迅速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正准备吃早餐。

“都九点了,死叶城怎么还不来,说好了今天陪我去买衣服的。”欧阳雪一边做早餐一边说。叶城是她的男闺蜜,昨天和她打赌打输了,说好今天陪她逛街的,但现在还没来。

“咚咚……”这时有人敲起了门。欧阳雪去开门,“死叶城,你怎么才……”来,“来”字还没说出口,却发现门外站着一名陌生的男子。

“呃,你有什么事吗?”欧阳雪看着面前的陌生人问。

“你好,你是欧阳雪小姐吗?这是我的祖先元宏让我找到你并交给你的东西,请你收下。”

“什,什么?你们祖先让你交给我的?他怎么知道有我这个人的?元宏?好像学历史时听过,北魏孝文帝改革来着,改革后的名字就叫元宏。不会这么巧吧?”

“如果追究我们家族历史,我们原来正是以前鲜卑族的拓跋部,也是孝文帝拓跋宏改革后,民族融合,又改了姓,所以我现在是汉族人,姓元。东西我就交给你了。”说完那男子将东西扔给了她,便走了。

欧阳雪接住他扔过来的东西,定睛一看,是一块玉佩,那玉质地润滑,绿得发亮,玉沁也十分润滑,上面刻了两条神态各异的龙,就是不知是真是假。不过那男子的话倒是匪夷所思,还孝文帝呢,这要是孝文帝的东西,不在博物馆才怪。

她回到客厅,边喝咖啡边欣赏那块玉。

“玉佩呀,看上去年代应该比较远,如果是真的话就去卖了,还能换些钱。如果是假的当个挂件也不错。哈哈!捡,不对,得到宝贝了。”欧阳雪自言自语着,突然玉发出一阵诡异的光,她眼前一黑,晕倒在家里。

她醒来时,看见一群穿着奇特古装的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哈,哈啰,大家好,你们在我家干嘛?”

听了这话,众人目光更惊异了。“[啊?这姑娘有病吧?这可是街上呀,她怎么……还穿着这么奇怪的衣服。……]”(提示:因为写的故事发生在北魏,北魏建立者是鲜卑人,但鲜卑语不会写,用[]代替了啊,[]里的话代表鲜卑语)

街上的人议论起来,欧阳雪听得一头雾水,这说什么呢,外星语呀?怎么一句也听不懂?穿的都是什么奇装异服,汉服也没有这种款式。

这时,一位似乎听得懂她说的话的大婶问她:“姑娘,你是谁家女儿,为何着装如此奇怪且露宿街头?你是汉族人?”

“对呀,我是汉族的。大娘,你不是汉族的吗,这是哪儿?你们穿的衣服怎么这么奇怪?”

“我是汉人没错,可这里是魏国的都城平城呀,我们百姓都穿着鲜卑传入的胡服。城中多一半人是鲜卑人,刚才他们说的是鲜卑语。姑娘,你没病吧?”

“魏国!平城!鲜卑!如果她说的不是台词的话那我就是——穿越了?”欧阳雪惊讶地喊出来,她感觉头都快爆了,二十一世纪流行的穿越呀!

“对,一定是玉佩的问题,我昏倒前好像看见它闪绿光了。唉?玉佩呢?”欧阳雪摸了摸自己全身各处,也没找到玉佩。

“一定是穿越过来的时候掉了,去找找。”说完她便爬在地上一寸一寸地搜寻,若是找不到她就回不去了,行人看见她这副模样都纷纷避开,仿佛她有恶疾生怕被传染一般。

“呀,找到了,在那儿!”她惊喜地喊出来,又迅速爬过去,刚要捡起,却见一名年轻男子抢先她一步拾起,并擦干净后系在腰间。她连忙站起来,拍干净身上的土,走到那男子面前挡住他的去路,这男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到底多少岁就不清楚了,只是他站在欧阳雪面前,竟比她还高出一个头。“大哥,不管你听不听得懂汉语,我要说的是,这个玉佩是我的,还给我吧。”欧阳雪很自然地喊出“大哥”。

这男子一袭白色胡衣,穿在他身上丝毫不显繁琐,薄唇皓齿,一双丹凤眼极勾人魂,只是目光有些冷,倒不是可怕,只是令人忍不住臣服。听到她说的话,他挑了挑眉,在和那个人相处十七年之久,汉语他又怎会听不懂,他都会说的。“天子脚下,竟有人如此打扮?”他眼里尽是戏谑,近日城里管的有些放松啊。

欧阳雪见他一直盯着自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气得想揍人了。那人一直盯着她胸口看,关键是,她今天早上穿了一件低领衣服。欧阳雪瞪了他一眼,拿手护在胸前,“大哥,那玉佩真是我的。”

“何以见得?这玉佩是你的?这可是本公子的传家宝。”说完便取下玉佩,放入襟怀之中,不信那女子敢当众扒他衣服来抢。他玩味地看着欧阳雪,曾经玉佩丢过一次,天下人都应知晓,这玉佩是当今圣上随身之物。不信她不知,除非……她是故意的。

“你说玉佩是你的我也不信,你可知道这块玉佩是北魏孝文帝元宏的东西,除非你就是皇上,否则你就是在骗我。这块玉佩是你偷的!”欧阳雪反驳道。

“哦?北魏?元宏?魏还分北魏、南魏之称吗?元宏?你可知道魏是鲜卑族拓跋部创建的政权,皇族中从未有人姓元,孝文帝?我只知先帝谥号为献文帝。“

“北魏就是现在的魏国,元宏就是那个拓跋宏。至于孝文帝你以后自然会知道是谁。”她突然想起来,“孝文帝”是拓跋宏死后的谥号,历史上为了区分名字相同的朝代才从都城所处方向来定的,真正那个时代没这么区分国号,既然我是在平城,说明是在孝文帝改革之前,孝文帝也应该叫拓跋宏,欧阳雪想。

“哦?你这女子胆子倒是不小,敢在街上谈论皇上的事,还直呼皇上名讳,你信不信本公子立即报官?”拓跋宏坏笑着说,他想知道这女子听到这话时的反应。

“啊?我说了吗?你不也当街谈论皇上的事。”欧阳雪一副你能把我怎么着的模样,“那好,不谈论拓跋宏的事儿了,玉佩借我用一下呗,待会儿就还你。”

“不借!”说完拓跋宏便转身走了,他感觉今天自己竟会生气,还是和女子生气,有些反常。

欧阳雪刚想去追却被人拽住衣袖,转身一看,只见一个约十六岁的姑娘拉着自己,这小姑娘力气还真大!

“呀!小姐,您怎么穿成这样!快跟奴婢回去吧,老爷一直派人找你呢,老爷都快担心死了!”

“啊?回去?”欧阳雪甩开拉着她衣袖的手说道,“姑娘,你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你家小姐,我叫欧阳雪。”

“对啊,小姐,您就叫欧阳雪啊,走吧。”说完便拽着欧阳雪往回走。

“喂,你放开我呀,你真认错人了!”

“小姐,您这把戏玩了好几次,奴婢不会再相信你了,您还是跟我回去吧!小姐,不会失忆了吧?”那姑娘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瞪大眼睛说“算了,奴婢还是给你讲讲你的事吧。这样你应该会记起来的。”还没等欧阳雪回答,那丫鬟便自顾自地说起来,“小姐,您还记得你父亲是谁吗?他是现在朝中的司隶校尉,是汉人,也是如今魏国里唯一一个达到上朝级别的汉人,原本老爷也只是平城附近的一个小官,鲜卑人定都平城建立魏国后老爷一直不得重用,几年前当今皇上微服私访去了老爷当时所管辖的地方,见老爷公正廉洁,便封他做了朝中的司隶校尉,您的母亲可是从前平城的第一才女呢……”

欧阳雪就这么呆呆地听着这个丫鬟滔滔不绝地讲着,总算搞清楚了状况,司隶校尉大人的女儿从小向往江湖,这次她想自己去昆仑山学武,她爹欧阳良楚怕她出危险不让她去,没想到她却带着东西翻墙走了,让欧阳良楚找了好几天,这次这个丫鬟把欧阳雪当成自家小姐了。不过她忍不住吐槽,这小姐不会打听情况再去呀,他所知道的昆仑山上全是雪呀,哪个门派往青藏高原上建,学武去峨眉山或武当山好一点吧。

过了一会儿,那丫鬟便领她来到了欧阳府门口。欧阳雪端详了一番,不禁感叹道:这墙这么高,那个小姐是怎么翻出去的!那丫鬟和门口的守卫说了几句,就带着欧阳雪进府了。欧阳雪进去之后又感叹道:这欧阳府这么大,那小姐是不是傻,这么好的生活都不要了。

当她感叹完后,发现面前站着一位面色凝重的大叔,应该是欧阳良楚,见到她后面色柔和起来,说:“雪儿,是爹爹不对,你想去昆仑山学武爹爹不是不同意,是怕你半路上出危险,如果你真要去,爹爹派几个护卫护送你去,如何?”

“老爷,奴婢忘禀报了,小姐她……失忆了。”

“啊?你怎么不早说,女儿,你先和翠竹回房休息吧,管家,快去请大夫!”说完管家就立刻跑出府去请大夫,欧阳雪被带她来的那个丫鬟带去换了身衣服休息了。

北魏皇宫内。

“[皇上,您这次微服私访有何收获?]”丞相赫连冥玄问道。(再次提示:[]内容表示鲜卑语翻译过来的汉语,鲜卑语实在不会写)

“[收获算不上,只是我平城民风开放了不少啊,其他疆域不知是何状况,近日听说黄河流域有些战乱无法平定,朕认为还是迁都吧,在平城内实在无法顾及黄河流域。]”

“[皇上请恕老臣直言,臣认为此事万万不可,一来先袒定都平城若是迁都则是对先祖的不敬,二来难免会让我鲜卑人受到汉人文化的影响,三来兴师动众难免政权动荡,四来鲜卑人恐不服黄河流域水土,还请皇上三思啊!]”赫连冥玄跪下说。

“[丞相大人你先退下吧,这件事容朕好好想想。]”

“[老臣告退。]”说完赫连冥玄就退了出去。

拓跋宏放下奏折,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他今年不过十八岁,虽说登基已经十三年了,可还是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处理政务,他的好祖母虽说去佛寺礼佛,可朝中多一半人是她的党派,丞相也是如此,可赫连冥玄似乎不是一个忠心的人,他有自己的野心,就看祖母如何管了。

拓跋宏批完奏折,出宫散心,来到了欧阳府,这欧阳良楚要是他的心腹。而此刻欧阳雪正待在欧阳府里享受生话,她既然已经被当成欧阳小姐了,就代替她在这里生活吧。

拓跋宏此刻坐在欧阳府的正堂内边喝茶边等欧阳良楚,最先等到的却是欧阳雪。欧阳雪路过正堂,刚好看见他身着白衣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

“这人怎么在这儿?不会是贼吧?”欧阳雪想着便跨入了正堂,轻咳了一声,问:“喂,你怎么在这儿。不会是贼吧?你看上欧阳府什么东西了?只要你肯将玉佩借我,我就帮你把你想要的东西拿出来。”

“你都在这儿,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拓跋宏放下手中的茶问。

“本小姐可是欧阳良楚之女欧阳雪,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倒是你一个贼,大白天就来偷东西,怎么进府的呀?”

“我有那么像贼吗?”拓跋宏放下手中的茶,抖了抖衣服站起来盯着她问。

“确实看着不像,不过既然被我看出来了,就不要装了,大家都坦诚相待嘛。”

这时,欧阳良楚过来了,看见自家女儿对皇上这么无礼,吓得腿都软了,连忙跪倒在地:“微臣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让皇上久等了,请皇上恕罪。”他想岔开话题,不让皇上注意到自己的女儿。

“爹,你跪他干嘛,他就算是贼你也不用这样害怕吧,快起来,他没带武器,他只拿东西,不伤人性命的。”欧阳雪已经把欧阳良楚当成自己的爹了,可是很显然,欧阳雪并没有注意到她爹跪下时所说的话。

“校尉大人虽没有远迎,不也派了自己的女儿来招待吗?欧阳大小姐刚才招待地很‘周到’。”拓跋宏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说道。

“微臣……”欧阳良楚话还没说完就被欧阳雪打断了。

“哟,你真把自己当皇上了呀,你要是皇上我还是皇太后呢。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他可是朝中的司隶校尉,一句话就能让你蹲大牢。”听到欧阳雪这么说,欧阳良楚十分想冲上去捂住欧阳雪的嘴,可皇上还没让平身他也不敢有举动,长时间跪着加上怕皇上下令斩了自己的女儿,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欧阳雪看见自己父亲已经大汗淋漓,忙把他扶起来,将他扶倒椅子上,问:“爹,你没事吧,怎么身上流了这么多汗,你先休息一下,我来教训他。”她转过身去,对拓跋宏说:“喂,你看你把我爹吓成什么样了,医药费得赔吧?要的也不多,也就一千两,如果没带够钱可以把名字和地址留下,待会儿我派人去取。”

“哦?要医药费是吧,地址听好了:平城皇宫,姓名:拓跋宏。”拓跋宏好笑地看着她。

拓跋宏,拓跋宏……欧阳雪脑子里这才反应对来,“靠,他真是皇帝,还是北魏孝文帝,我欧阳雪怎么惹上了这么大的人物,完了,这下惨了,我得赶紧走。”欧阳雪在心里想。

“欧阳大小姐怎么了,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拓跋宏不屑地问。

欧阳雪把所有后果都想了一遍,回过神来心虚地笑了笑,说:“哦,我知道你是谁了,你不就是皇上嘛,既然你是来找我爹的,那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啊。”欧阳雪正准备溜。

“站住!朕让你走了吗?”拓跋宏挡住了她的去路。“欧阳大小姐不是说你爹比朕的身份还高几倍吗?”

这话一出欧阳良楚腿都软了,忙在地上等候发落。

“说吧,只要你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朕就不追求你的谋逆之罪了。”拓跋宏盯着她说。

“皇上,小女子怎敢议论朝政,这……”还是算了吧。

“朕允许你说,你要是不能让朕心悦诚服,那么谋逆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拓跋宏有心想逗她,毕竟欧阳良楚是他的心腹,若是真诛九族岂不是自断臂膀?

欧阳雪深吸一口气,没办法,还是胡诌吧。“君犹如舟,民犹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舟驾于水之上却借水前行,但其中必须有桨来掌握方向,大小官吏就犹如桨,若无桨在水中斡旋,舟也只能随水而行,而不能控制,所以桨是很重要的,同时若无舟,桨也毫无用处,但既然有了舟那么桨便不可或缺。这么说,皇上可明白?”欧阳雪姐用唐太宗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发出论述的。

拓跋宏听了她这番说辞,发现这对治国不无道理,况且这话还是从一个女子口中说出的。他点了点头,说:“这谋逆之罪朕就不追究了。只是你不是说你是‘皇太后’吗?”

“呵呵,皇上,我何时说过我是皇太后,我先走了啊。”欧阳雪准备开溜。

“不是欧阳大小姐刚说朕如果是皇上你就是皇太后吗,怎么现在又不承认了,校尉大人你说是不是?”

被冷落在一边的欧阳良楚心里直叫苦,女儿得罪皇上闯了祸,竟然准备自己开溜,让他来收拾烂摊子,现在好了,皇上这么问如果自己回答“是”则是说自己女儿以下犯上,这大不敬之罪可是大罪,要诛连九族的;如果回答“不是”则是欺君之罪,下场还是诛连九族,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有吗,皇上你听错了吧,我什么时间说过这话?您要知道这人老了耳朵就不好使了,这耳朵不好使也是病,得治。皇上,你宫里太医如果对你这病束手无策的话,您老人家就来找我,我给您去江湖上找神医去!”

“你……”此时拓跋宏的脸都黑了下来,以前从未有过哪个女子敢认下犯上,更不敢以这种话来说自己,以前自己也没这么容易生气,怎么今天火气这么大?

“唉皇上,您脸色这么差,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有什么隐疾你说出来我们想办法给你治呀!”欧阳雪还嫌祸闯得不够大,又补了一句。

“请皇上息怒,念在小女年幼无知的份儿上饶了她吧。”欧阳良楚看见皇上龙颜大怒,知道女儿祸闯大了,忙跪地求开恩。

“年幼无知?朕的好臣子,你看看她是无知的样子吗?你若不能好好管教,朕亲自替你管教可好?”说完拓跋宏阔步离去,连今天要和欧阳良楚讨论的事都忘了。

“皇上您老人家慢走啊,这人上了年纪腿脚就不太好,小心摔倒啊!”欧阳雪话音刚落拓跋宏就在出门时被门槛绊了一下,他转过头来说:“还是明天听候处置吧!”

“女儿呀,这下估计你性命不保,你赶紧走,出事儿了爹替你顶着。”欧阳良楚从地上起来也不顾身上的尘土对欧阳雪说。

“爹,我不走,我闯下的祸我自己扛,死皇帝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我才不怕他呢,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如果走的话就是抗旨不遵,是要诛九族的,我不能这么做。”欧阳雪对欧阳良楚的做法十分感动,可她要回去必须拿到玉佩,玉佩在拓跋宏手中,只有接近拓跋宏才能拿到玉佩。

皇宫内。

拓跋宏怒气冲冲地回到御书房,吓得那些太监和宫女连话都不敢说,他们的皇上从未生过这么大的气。

“[皇上,丞相大人……]”他的近身太监小成子前来禀报。

“[不见!]”拓跋宏连听都不想听直接拒绝了,“[你们都出去,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准进来。]”拓跋宏用鲜卑语说。

“[嗻]”太监宫女们松了一口气退了出去,幸好皇上没把气撒在他们身上,都赶紧溜了出去。

“[小成子,朕问你,朕,很老吗?]”拓跋宏揉了揉太阳穴问。

“[皇上风华正茂,一点儿也不老。]”小成子谨慎地说。

“[对啊,朕才十八岁,可她为什么说朕老呢?]”拓跋宏很在意欧阳雪说他年纪的事,“[小成子,如果你很想给一个人一些教训,你会怎么办?]

“[皇上,这……小成子只是个奴才,哪有本事教训别人。皇上是九五至尊,若是皇上想教训人,下旨杀了便是。]”

杀了她吗?不行……还不能和欧阳良楚翻脸,况且自己好像并不想杀她。“[她……是位姑娘,朕不能杀。]”拓跋宏说。

“[姑娘?]”小成子心里又喜又惊,喜的是皇上终于开窍了,惊的是有女子能入皇上的眼。“[皇上可以先把她召进宫中再做定夺。]”

拓跋宏想了想,这倒是可以,就静下心批奏折了。

第二天,拓跋宏便拟好了圣旨,由成公公去欧阳府宣读。因为欧阳良楚和欧阳雪是汉人,所以成公公便用自己半生不熟的汉语说:“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听闻司隶校尉大人之女欧阳雪不懂尊卑礼仪,特传召入宫学习规矩,即刻入宫,钦此。请欧阳大人、小姐接旨。”

“臣(臣女)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欧阳良楚听到只是让女儿入宫,悬在嗓子眼上的心也就落下了。

“既然已经接旨了,就请欧阳小姐随奴才入宫吧。”成公公偷偷打量了欧阳雪几眼,发现她虽不美艳,却清秀素雅,心想皇上竟喜欢这种的。

“好吧。”欧阳雪简单收拾了一番就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欧阳良楚走到成公公的身边给了他一些银子说,“小女进宫,还多劳烦公公照顾了。”

“大人放心,欧阳大小姐既是皇上召进宫的,奴才一定多多关照。”

“爹,你不用担心我,我一定进宫之后整惨拓跋宏给你出气。”

“胡闹,那可是皇上!雪儿,你进宫以后别像在府里一样给皇上耍脾气爹就谢天谢地了,还有,小心皇后娘娘。”欧阳良楚最后吩咐了几句,不舍地说。

“爹,我知道了。”欧阳雪上了马车。

“时辰不早了,欧阳小姐,我们走吧。”马车向皇宫的方向驶去。

到宫门口了,欧阳雪先下了车,不禁被眼前的皇宫镇住了。虽然没有故宫博物院大,却气派非凡,融合了胡、汉的风格,更显庄严大气,只可惜它在历史中最终只剩下空荡荡的建城遗址了。她想着便朝宫门走去,丝毫没把禁卫军放在眼里,可禁卫军见一名女子直接往皇宫里闯,急忙拦住她。成公公下车之后便不见了欧阳雪,一转身发现她正站在宫门口,被禁卫军拦着,成公公两三下跑过去,给禁卫军出示了皇上的出宫令牌。

“这位姑娘是皇上让洒家请进宫的,还望禁军大人放行。”那禁卫军听见说欧阳雪是皇上请进宫的,立马放她通行。

进了宫欧阳雪不敢乱跑,谁都知道宫中守卫森严,自己乱跑估计会被当成刺客给抓了,便乖乖跟在成公公的身后走。

“给本宫站住!”欧阳雪快走到拓跋宏待的御书房了,便听见一声大喊,来了古代她招谁惹谁了?便小声问成公公:“公公,是谁在这儿大喊?”

成公公一回头,立马跪倒在地,忙请罪道:“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刚才没看见皇后娘娘,请娘娘恕罪。”说完成公公见欧阳雪还站着,便轻轻地拉了拉欧阳雪,“欧阳小姐,这是当今圣上的皇后冯清,她也是太皇太后的侄女。”

“你见了本宫还不跪下,当真没规矩。”冯清用手指着欧阳雪说。

冯清?这就是历史上的孝文废皇后吧,这封号封的还真好,废皇后!欧阳雪心想。见冯清怒气冲冲地赶过来,欧阳雪立即欠了欠身说:“臣女恭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也说臣女没规矩,这跪就不用了吧?”笑话,我欧阳雪跪天跪地跪父母,想让我跪你,除非你死了!

“你就是被皇上召进宫的欧阳雪?”冯清一脸高傲地问。

“回娘娘,臣女正是。”欧阳雪毫不害怕地对上她的眼睛。

“看你生得这么芊柔,勾引皇上的手段倒是挺高明的。”冯清伸出手指勾起她的下颌说。

欧阳雪挑开她的手指,说:“娘娘误会了,只是皇上见臣女不懂规矩,召入宫中学习礼仪的。倒是未进宫前,臣女就听百姓谣传说皇后娘娘国色天香,温柔贤淑。”

“当真?”这话倒是满足了冯清的虚荣心。

果真没脑子,难怪被废了,欧阳雪心想。

“今日臣女有幸一见,果真,百姓未见过真人,口口相传倒传得离谱,臣女总算知道了听为虚,眼见为实的道理。与皇后娘娘本人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皇后娘娘可千万别见怪。”哼,就凭你这个古人都能欺负到我欧阳雪头上,你还太嫩了。

“贱人,你敢辱骂本宫,本宫立刻去找太皇太后!”

正常情况下一个妃子受委屈不是应该找皇上吗?她去找太皇太后,看来并不得宠啊,以后拓跋宏再威胁她她倒是可以把冯清搬出来膈应他了。“贱人骂谁?”欧阳雪突然想起现代最经典的骂人绝招之一。

“骂你,怎么了?”

“对哦,好像是贱人在骂我,对吧,成公公?”

成公公站在一旁不敢搭话,但听了欧阳雪的话忍不住笑了,皇上不待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仗着太皇太后在宫中为所欲为,皇上早就有心想整治她了。

“你!”皇后气的脸都歪了。欧阳雪见她攥紧了拳头,心想要是她打过来自己是反手打回去呢还是倒地碰瓷呢?

“臣叩见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在此训人让皇上知道了如何是好?”来人是任城王拓跋澄,拓跋宏最小的皇叔。

“哦,原来是皇叔呀,既然如此,欧阳雪,本宫今日就看在任城王的份儿放过你。”冯清完就走了。她倒不是怕拓跋澄,只是自己当众训人若传入皇上耳朵里后位肯定不保,皇上早就想废了她了,就怕抓不住她的把柄,只是一直碍于太皇太后而已。

“姑娘不用害怕了,皇后已经走了。”任城王拓跋澄说。

“谁说我害怕了?她不过是个庸俗草包我为什么要怕她。不过还是多谢你了。”欧阳雪说。

“[奴才叩见王爷。]”送走了皇后,成公公给拓跋澄行礼问安。

“[起来吧,这位姑娘是?]”拓跋澄问。

“[回王爷的话,这是欧阳大人的女儿欧阳雪,是皇上召进宫的。]”

“[小成子,你先退下吧,本王带这位姑娘去找皇上。]”

“[嗻。]”成公公立马退下了。

“欧阳雪姑娘,本王带你去见皇上吧。”拓跋澄对她说。

“你是拓跋宏的皇叔?看着好年轻呀。”欧阳雪从冯清的话中得知这个王爷是拓跋宏的皇叔。

“姑娘怎敢直呼皇上名讳,当心被宫中的有心人听去了治你的罪。”

“没事儿,反正直呼了也不止一次,要治罪死十次也够了。”

“姑娘真是率性,本王的确是皇上的皇叔,只是我是先帝最小的弟弟,当今圣上出生的那会儿,本王也才六岁,可以说本王是和皇上一起长大的,因此与他较为亲近。”拓跋澄实话实说。

“那死皇帝听你这个皇叔的话吗?”

“姑娘,以后不能说死皇帝这三个字,否则就算是我替你求情也没用,虽说他听我的话,可毕竟他是君,我是臣,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

“这样啊,他有时还是听你的话就好,不知王爷可愿和我做个朋友,以后就劳烦你多多帮助。”欧阳雪这么做是有目的的,一旦她得罪了拓跋宏她就可以立马搬出拓跋澄来压制住他。

两人在御书房前聊得不亦乐乎,孰不知他们聊的人正站在御书房房顶看着这一切。拓跋宏嘴角微微扬起,“果真,有了她宫里有意思多了,若是她真有别的身份,是杀还是留呢?”看着俩人快走到御书房里了,拓跋宏从房顶上飞了下来进去批奏折了,仿佛这一切他都没看见。

两人同时来到御书房,拓跋澄正准备向皇上行礼,“[臣叩见……]”话还没说完,只见欧阳雪大胆地走过去,也不行礼,大声说:“喂,死皇帝,你还有时间批奏折,你先管管你宫里的疯婆子!别让她们见了面就乱咬人。”拓跋澄看见她的举动惊地说不出话来了,当真是……有恃无恐。

“哦?不是有欧阳大小姐替朕管吗?朕为何还要出手?皇叔,你先起来吧。”拓跋宏放下手中的奏折说道。

“你宫里的那些疯婆子只会乱咬人,而且我权力不大管不住,而且她们都只听你的话,在你面前温顺地像小白兔一样,你不在她们就化身会咬人的狼狗,你最好带她们去打个狂犬病疫苗,我怕她们已经被传染狂犬病了!”

疫苗是什么?狂犬病又是什么?汉语里还有这样的词?二人百思不得其解。

“[小成子,磨墨。]”拓跋宏拿起桌上的毛笔说着便准备在纸上写东西,“欧阳大小姐处心积虑地接近朕,不就是想入宫为妃吗?你想入宫让你爹告诉朕即可,何必那么反常引起朕的注意?现在朕就封你为妃,以后你也可以在宫里乱咬人了。”说着拓跋宏正准备拟圣旨。

“Stop!打住!我欧阳雪何时说过要当你妃子了?你太把自己当根葱了,别把自己想成哪个女的见了你都想扑的那种,我现在就算嫁给太监也不嫁你!”欧阳雪被他的话雷到了,没见过这么自恋的皇帝。

“哦?小成子,欧阳大小姐说宁嫁太监也不嫁朕,那朕就把欧阳大小姐嫁给你了,可好?”拓跋宏故意说给欧阳雪听。

“什么?你凭什么让我嫁我就得嫁,老娘不愿意!老我主张自由恋爱,我不爱的人让我死我都不会嫁!”欧阳雪气的上前一把按住拓跋宏写字的纸。

“最好别和朕玩欲擒故纵,朕永远不会爱上你的,朕可以按你的要求封你为妃,但你别妄想朕会宠你。”拓跋宏严肃地说,他语气生硬,虽然是很平常地说一句话,但让人感到很冷。他也没见过有人这么大胆,连他写字都敢挡。

“你太自恋了,从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欧阳雪差点把桌子掀了。

“皇上可否听臣一句话?”一旁被无视的任城王拓跋澄受不了两人的斗嘴,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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