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成方烈的随员一听，也假意拿起了架子上的衣服仔细看了看，说道：“这衣服料子做工都很不错，如果再用一点香水，老爷那可是人家人爱，迷死一群清倌人了。”

“各位大人，万万不可以用那个香水。”小厮神色紧张，压低了声音对三人说道。

成方烈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这位小厮，面带疑惑。

一位随员说道：“胡说八道，我家老爷可是从开封府过来的人，开封府的香水，天下知名，仅仅是气味都可以分为十余种，从皇后娘娘到民间百姓，用香水的人数不胜数，为何到你这太原府，香水还用不得了不成。”

小厮继续压低声音说道：“好教老爷得知，开封府的香水自然是一等一的好东西，不过这太原府的香水，铺子也才开业，各位老爷知道她家香水是怎么来的么？”

另一位随员接口道：“香水自然是店家调制而成，不过小哥说的玄乎，我等今日倒要听听是怎么来的？莫非其中还有隐情。”

小厮看了看左右，见到左右无人，悄声说道：“那太原的香水是宋国皇城司调制，用来毒杀太原的官宦人家和豪商巨贾的，据说只要抹上去后，三日之内，抹香水之人和接触了此人的官员，便会皮肤溃烂七窍流血，必死无疑。”

问出话来了，也懒得和这种小厮浪费时间，该收网了。

成方烈听到此处，轻轻咳嗽一声，问话的随员从袖中拿出一个物件：“小哥说的皇城司，是不是我腰牌上这三个字？”

小厮看清楚腰牌后，双脚一软，扑通一声瘫在地上。

成方烈轻轻说了一声：“封铺子，拿下。”

不一会，两名皇城司随员，带着铺子里面从老板道掌柜小厮一共八人，往皇城司而去。

虽然随员只有两名，但是没有人敢于从皇城司的羁押下逃跑。

皇城司凶名，恐怖如斯！

到了皇城司过后，这八人还没有进刑房，刚才接待成方烈一行的小厮已经全部一五一十的把整个事情说清楚了。

原来谣言的来源是成方烈之前买回张采薇和白兰的妓馆。

妓馆几名被训练的女子，因为不满张采薇哎小楼选人的时候，横插一杠，断了她们去香水铺子的生路，再加上记恨张采薇和白兰，心中觉得凭什么她们就可以跳出火坑。而妓馆的龟奴老鸨也被当日张采薇一句辱没祖宗，觉得对自己是莫大的伤害，所以几人一勾结，就由妓馆龟奴出面寻到龟奴的几个好友。有饭堂小二，有裁缝铺子小厮，还有两个行脚，但凡一有机会，便在人面前诋毁香水的不是。案情查清后，裁缝铺老板并不知情。反倒是妓馆的老鸨，还在里面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成方烈将云锦记的老板和账房七人放了回去，同时，下令皇城司按照小厮招供的内容缉拿老鸨、龟奴、几名接客的女子再就是可能乱嚼舌根的饭堂小二、行脚等人。

等到禁卫出去拿人，成方烈想了一想，觉得还是需要道香水铺子一次，告知此事。

“竟有此事？欺人太甚，我去找她们，这一帮千人骑万人上的烂货！”张采薇听完后，怒不可遏，脏话从嘴里不停的冒出来，白兰在旁边呆若木鸡，很难说是被妓馆等人气的还是被张采薇的剽悍吓到的。

小楼也满心气愤，但是老成持重很多，说道：“谢谢成大人回护，皇城司已经拿下这些人，那么按照律法该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就是。”

张采薇说道：“没那么便宜，如果律法只是打几鞭子或者罚钱，对我们的声誉有什么好处，以后不要随便来个谁都可以骑在我们头上乱来。”

小楼看着张采薇情绪激烈，还不知道如何安慰。殊不知这张采薇从妓馆脱身，本就对香水铺子寄予厚望，再加上这几日筹备开业确实也是十分辛苦，买酒、腌制花瓣、提取香精，都必须亲力亲为，殊不知开业的时候居然被一群她瞧不起的货色摆了一道，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张采薇的性子，忍得住才是怪事了。

白兰怯怯的说道：“成大人皇城司已经拿人了，要不算了？”

成方烈看了三位小姑娘的神色，说道：“咱家觉得采薇姑娘说的有道理，，今太原新定，如果刑法太烈，恐怕人心不安，所以这种乱嚼舌根的就算拿下了确实律法也不好惩治。但是这事情必须立威，否则，以后任何事情，都有宵小之辈敢于打你们注意，将会烦不胜烦。”顿了一顿过后，成方烈道：“还有一事，今日同僚米推官给我推荐一人，可以帮香水铺子宣传，咱家觉得十分合适。”

小楼问道：“成大人说的是何人？”

成方烈说道：“前北汉大学士刘谈的侧室，衡芷夫人。”

“衡芷夫人？”小楼和白兰一脸疑惑。

成方烈道：“我也没有打过交道，不过据说是秦淮人士，所以她的发饰、衣物、熏香等等物件往往式样新潮，都能够引起大量的北汉命妇效法，趋之若鹜。”

张采薇接口道：“这衡芷夫人我知道，刘大学士之前和我祖父同朝为官，官声甚好，为人正直。衡芷夫人受刘学士影响，对金钱名利等身外物看的极淡，所以之前有布商找衡芷夫人，许下万金想让夫人帮忙推销一种布，都碰了一鼻子灰。”

成方烈道：“那这位夫人应该如何结交呢？”

张采薇展颜一笑，完全看不出刚才还在泼妇骂街，说道：“我倒是觉得这衡芷夫人，有一个人去正合适。”

成方烈看着采薇小孩子一样的变脸速度，不禁心中莞尔，问道：“采薇姑娘，你觉得谁去合适？”

张采薇得意的笑着，一把揽上小楼的肩膀，说道：“衡芷夫人不看重财货名声，但是对诗词歌赋极为喜爱，而且由于和刘大学士的经历，所以她对痴情种子总是格外优待，你们说，我们这里诗词最好，又是痴情种子的，应该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