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黄射厉喝一声，嘶吼之下，声音竟有威严之意，倒是把蒋钦和徐庶吓了一跳。

他们不知黄射此时的兴奋之情。黄射听到“幼平”、“公奕”时还有些犹豫，听到“周泰”和“孙郎”确已然明白，这两人竟是日后“江表虎臣”中的周泰与蒋钦。

历史上，蒋钦投奔孙策后，骁勇善战、数有战功，官至右护军、督领水军。周泰更是不必多说，悍不畏死、鏖兵卫主，多次救得孙权小命。孙权为了表彰周泰出生入死的功绩，赐给他青罗伞盖。周泰深受孙权喜爱，恩眷一时无二。

黄射见众人望向自己，不禁施礼道：“各位都是豪杰，想必为首两位英雄就是九江蒋钦和九江周泰吧？在下实在是心羡已久。”

一旁沉默不语的周泰抱拳道：“不错，某正是周泰。”

蒋钦听到黄射吹捧，心里不免得意：“不曾想自己和幼平的威名竟然传到了荆州，连一个未冠少年都知道我们的名头。”嘴上却是冷“哼”一声，抬起高傲的头颅，说道：“怎么？你以为抬出爷爷的名号就能逃过一劫？”

黄射镇定道：“各位豪杰，大丈夫纵横天下，当快意人生，怎可碌碌无为？既然诸位有投军之意，何必舍近求远，不若随我回到江夏郡，家父乃江夏太守....”

蒋钦不耐烦的打断：“可我听闻黄祖用阴谋诡计射杀‘江东猛虎’孙破虏，非英雄也。”

黄射解释道：“两军交战，自然是要用权谋的，难道还要学春秋时诸侯征伐的旧礼不成？况且生死有命，各为其主。若不是孙坚主动攻击荆州，又怎么会有今天的结果呢？”

春秋诸侯国交战是讲究“礼仪”的，比如出师时要光明正大，不能偷袭，也不能在他国发生灾难，或饥荒或君主去世时发动战争。甚至战争有时间和地点限制，两国军队只能在双方的边境上交战，因此战场也称疆场。战争的时间也是有限制的，到了规定时间要结束，而且中途累了还可以休息。

经过经典的“曹刿论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之后，诸侯才渐渐使用起了计谋。尤其是通过鬼谷子、孙武、孙膑等杰出的军事家、谋略家将“计谋”和“兵法”发扬光大。

黄蒋钦不置可否，黄射知晓是黄祖的名望不够，于是搬出刘表，继续说道：“刘州牧乃汉室宗亲，当今天子的叔父，主理荆州大小事宜。如今还在清剿宗贼和流寇，尔等投靠，英雄当有用武之地。”

黄射才不管蒋钦和周泰投刘表还是投黄祖，只要能在自己身边，自然有办法去拉拢。

蒋钦被黄射张口一个“豪杰”，闭口一个“英雄”侃的有点晕。侧头问道周泰：“幼平你意下如何？”

“全听公奕兄的。”

黄射正以为自己“嘴遁”成功，窃窃自喜时，却听蒋钦说道：“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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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射紧张道：“有何不对？”

蒋钦皱眉道：“万一你诓骗我等，将我等引诱至城内派兵剿杀，我等岂非自投罗网?”

黄射万万没想到蒋钦尽然如此“深谋远虑”，一时间不知如何解释。

一旁的徐庶说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三人在尔等面前并无逃跑的机会。如果入城后，如发现有人欲对尔等不利，自然可以挟持我等为人质，远离江夏，甚至可以一刀杀了了事。”

蒋钦觉得徐庶说的有理，但却不放心道：“只怕秋后算账。”

黄射并不犹豫，撩起长袍，双膝跪在汉水旁边，举起右手二指发誓道：“苍天为证，我黄射真心仰慕蒋钦、周泰两位大哥，期望他们可以一展抱负，封妻荫子。黄射绝不可能对两位大哥有任何不利的举动，只要两位大哥不负我，我必不辜负他们！”

黄射咬牙又说道：“如果我有违誓言，我父黄祖当受利箭穿心而死！”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古人相当重视誓言，违背誓言的甚少。更何况汉朝讲究孝道，黄射以父亲之名发誓，又暗合孙坚万箭穿心而死。

却不知黄射经历过离奇的重生，真怕会有所灵验，所以用自己的便宜父亲的名字立誓。

黄射看出蒋钦的犹豫，又道：“此番回江夏，定保举两位成为校尉。”

《后汉书》曾描写：“大将军营五部，部校尉一人，比二千石；军司马一人，比千石。部下有曲，曲有军候一人，比六百石。曲下有屯，屯长一人，比二百石。”大意是说，大将军领北军五校，校尉下面还有军司马，军司马下面还有军候和屯长等职，由此可以见，校尉已是低级军官。尽管许诺的是江夏郡校尉，可官职委实不算低了。

蒋钦指着石韬笑道：“之前这位老兄说你是江夏的郡尉。那我和幼平若都成了校尉，那岂非成了你的手下？”

黄射被蒋钦一语道破心思，却并不羞涩，道：“新投之人，能统领千、百士卒已属不易。两位大哥皆是猛将之才，日后稍有立功，必定平步青云。”

蒋钦出言相试是有原因的，他心想自己带人去投孙策，最多会被封为军司马、甚至还有可能是军候，统帅的还是自己带去的兄弟。相比之下，黄射许诺的条件更为优厚。

蒋钦却有些抹不开面子，于是提议道：“既然你们想让我等投靠，还要当你的部下，自然要拿出实力。如果连我都战胜不了，如何可以服众？”却是像黄射三人发起了单挑的要求。

石韬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垂头不语。

徐庶擅长击剑，正打算应允，却见黄射解开背上的“九凤朝阳”刀。

黄射心想，徐庶虽然当过游侠，却是谋士的料子，怎可能是“江表虎臣”蒋钦的敌手？自己武功未必高强，却好歹练习刀术多年。如今正是试炼自己的时候，也是“驯服”一干贼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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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契机，自己必要努力争取。

蒋钦见到黄射打算接受他的挑战，不禁多了几分兴趣，说道：“黄公子既然亲自出马，不如我们下个赌注？”

“什么赌注？”

蒋钦笑道：“我输了，我等自然前往投靠黄太守，愿以公子马首是瞻。”话锋一转，目露凶光：“若是黄公子输了，你们的钱财当然是留下了，不过黄公子想必也会身首异处。”

黄射三人大惊，没想到口水都要说干了，却未见成效。假如黄射败了，黄射自然身首异处，可贼寇也不可能留下石韬、徐庶二人当活口。

蒋钦看到三人默然，轻蔑的说道：“如若不敢，留下钱财，不伤尔等性命，快快滚蛋。”

黄射被蒋钦激将，不由气血上涌。他血气方刚，又有雄心抱负，怎会轻易退缩？

黄射被蒋钦一激，豪气道：“有何不敢？还请蒋大哥赐教！”说罢，褪去刀鞘，摆出一个漂亮的起手式。

蒋钦目露赞赏之色，吩咐手下退后，留出足够的战斗空间后，立刻摆出“格刀”的动作。

黄射大喝一声，举起“九凤朝阳”朝蒋钦的头上劈去。

蒋钦将虎头刀一斜，轻松拨开黄射的刀刃。

黄射被震的后退了两步，顺势将刀削向蒋钦腰部。

蒋钦丝毫不乱，右手将刀刃向外，竖刀而立，轻意化解黄射的进攻。

黄射双手颤抖，虎口疼痛，见蒋钦游刃有余，似乎还未出力，知道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如想胜利，必须要出奇招。目光看到蒋钦手持的虎头刀，刀身似乎有个小小的缺口，猜想应是刚才自己用“九凤朝阳”劈砍所致。

打定主意注意后，黄射又是一招“力劈华山”，砍向蒋钦的头部。

果不其然，蒋钦还是斜刀来拨。

黄射不管不顾，只是用同一个角度砍向虎头刀的同一个位置。

徐庶看出门道，暗赞黄射机智。知道黄射这是打算凭借宝刀之利，砍断蒋钦的刀刃。

石韬却是不懂，只觉得黄射和蒋钦打的有来有回，不由紧张无比，内心默默在为黄射加油。

蒋钦似乎发现不对，笑道：“不陪你玩了。”

话音刚落，身体灵活一跃，已闪到黄射左侧。手上挽了一个刀花，便要砍掉黄射头颅。

黄射大惊，上半身本能的反应，扭曲九十度。同时右手持刀来挡。

只听“嗡”的一声，“九凤朝阳”斜插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刀身和刀穗颤抖不停。

黄射呆立在原地，豆大的汗水从脸颊划过。

蒋钦的将虎头已经架在了黄射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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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记·蒋钦传》：蒋钦字公奕，九江寿春人也。为人勇武，求知好学，知兵善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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