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烛

《星烛》

第四章 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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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守和陆启明吃完饭之后,在回营的路途中,营地中的大军号突然响起,“呜呜”的声音传到了整个边城之中。

虽然程守入营三月多,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号声,便转头望向身边的陆启明。

“陆先生,这种号声是什么意思?为何之前从未听过?”

而旁边的陆启明在听到这声号声时,脸上明显浮现出了震惊的神色,以至于程守的话音他都没有听到。

程守看到陆启明脸上震惊的神色,内心不由得又浮起一缕疑惑。

“陆先生,这种号声是有啥特别含义吗?为何你会如此震惊?”

“啊?哦。”直到程守再一次向他问道,陆启明才反应过来,然后陆启明在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后,对着程守说道:“程守,这种号声名叫象牙号,是专门针对万夫长乙等替补及以上的人,每次吹这种号声便意味着军营中有大事发生,需要这些人火速前往,共往城中将军府商议大事。”

“哦,看来是又要有大事发生了,莫不成是北方荒族这次要倾巢而出吗?”

陆启明缓缓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具体还得等大将军通知吧。对了,程守,我去忙我自己的事情了,你先回营帐去吧。”说完,陆启明就向一旁走去,渐渐消失在程守的视线中。

程守对此倒是见怪不怪,他这个营友的军种多少有点神秘,总是时不时的去干活,于是乎,程守便自己走回自己营帐中,继续拿起陆启明给他的书,全神贯注的投入其中。

而此时的陆启明则向营外走去,出营之后,径直向城中将军府走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陆启明就已经到了将军府,他望着这个自己来过无数次的府邸,现在的他依然内心充满疑惑,虽然荒族这一年多来发起多起攻势,但大部分都是小打小闹,偶有几场比较大规模的攻伐,二者间虽有过持平迹象,但大多数还是北方荒族落荒而逃。而像这种只召集千夫长乙等替补及以上的号声可是许久都未有过了,上一次吹响这种号声,还是半年前荒族的一次大集结,那次战争可谓极其惨烈,双方损失都极其之大,伤亡人数也是空前之多,要不然陆家王朝也不会进行为其三个月的征兵行了。

“难道这次荒族是有要大举进犯吗?但上一次双方死伤都极为惨烈,按照以往惯例,荒族是绝对没有足够的兵力在支持他们发动如此之大的攻势,以至于一年未曾响起的象牙号重现军营。”

正当陆启明埋头思考这件事情时,将军府的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五大三粗、管家模样打扮的大汉,一脸络腮胡续到脖子下面,走路虎虎生风,腰间左侧别一长刀,目测三尺有余,右侧挂一令牌,只见朝外的一面的上面上面用篆体书写“将军府”三个字。

等那个大汉打开门走出一看,见到伫立在外的陆启明,慌忙两步并作一步,一溜烟的走到陆启明身前,正当他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之时,陆启明摆了摆手,然后对他说道:“行了,抓紧时间带我见大将军!”

那大汉听闻此言,嘴中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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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快步走到将军府正门前,用手大力敲打着门环,嘴中大喊道:“杜无、冯留,赶紧开门!”

然后大门“吱呀”一声,便朝两侧打开,那位大汉在门开的一瞬间,就侧身躬下了腰,向陆启明做出了请的手势。

陆启明见将军府正门打开之后,便径直踏上台阶,向着将军府的主客厅走去。

待陆启明进门之后,那个大汉便又让那两个随从把正门关上,侧门大开,来接待余下之人。

“属下参见陆监军!”

随着陆启明向着里面不断深入,路上遇到的各种人都微微躬身,莫敢直视。

“呵呵,陆将军来了,赶快上座。”

陆启明刚到主客厅门口,里面便穿来了一声爽朗的笑声。然后一众人鱼贯而出,分列门口两侧,口中高声道:“参见陆监军!”

“启明啊,来来来,赶紧进来。”

只见此人四十左右,大腹便便,身着盔甲,使得他身上的煞气更重。虽然他年近四十,但从他脸上,依稀可见他年轻时候的英俊脸庞。而此时他则满脸微笑的对陆启明打招呼,任何人都能看到这位大将军是真的开心,以至于这位平常基本不苟言笑的煞神今天脸上都是笑意。

陆启明望着这位威震边关的杜阳大将军,心中充满了疑惑。在陆启明的印象中,这位杜阳将军可是很少笑的,更别说笑这么久了。虽然陆启明内心充满疑惑,但脸上仍浮起了微笑,礼貌的对这位大将军打招呼:“叔叔你也请。”

然后这位杜大将军爽朗一笑,便和陆启明一同走了进去。

陆启明进到主客厅后,便在主位下面第一个位子坐了下去,然后就有一个人站在了陆启明的背后,细看之下,此人正是那日在军功殿中与程守相识的赵律。

而那位杜阳则坐在主位上,拿起桌上的茶慢慢的品尝起来。接着便是将军府中的仆从领着人从别处来到这间主客厅,而那些人在进入主客厅之后,便分别对着杜阳和陆启明一拜,然后按着来时的顺序,依次坐了下来。

待的人来齐之后,杜阳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环视了一圈之后,他开口向诸人问道:“诸位,知道本座今天为何要召集你们吗?还要吹动象牙号?”沉闷有力的声音在这间主客厅回荡。

停顿了一会之后,杜阳见没有人回答,便又说道:“没有人回答吗?也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回将军,这次召集我们前来,莫非是荒族那厮又打算大举侵犯我们?还是说宫中又有新的诏令?”

杜阳望向这位说话的人,微微颔首,此人他略微有些印象,年轻气盛,敢打敢拼,应该是这些万夫长中最年轻的一位吧,应该也是升官最快的一位,入营才不到五年,年龄才26岁便取的了许多不非得战绩,很快便升任千夫长,更是在半年前荒族全力进攻之下第一个击溃荒族军阵之人,使得友军这边伤亡直接减少了一成,于是杜阳便破例直接把他从千夫长升任万夫长,跳过了替补这个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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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是。”杜阳笑着回答道。

而那位年轻的万夫长在看到杜阳脸上浮现的笑容之后,脸上则直接浮现出了震惊的表情。这时候不只是他,这个大厅除了陆启明之外的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震惊的神色。毕竟在他们眼里,杜阳似乎天生就不会笑,似乎凶神恶煞才是这位将军的标配。

杜阳看着属下门脸上震惊的表情,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内心深处甚至浮现出了些许得意。“你们这些人啊,不会真以为老子是面瘫吧,我不就笑了一下吗,看把你们给惊讶的,看来以后还得好好收拾你们才行啊。”杜阳在心中腹诽到。

“行了,我就不买关子了,实话告诉你们吧,据探子回报,荒族大汗病逝了。”说完之后,杜阳便又拿起手中茶品了起来。

而在杜阳公布这个消息之后,下面的人全都楞了,一时没有缓过来,有几个甚至还掐了掐自己的股肉。之后,下面诸人便沸腾了起来。

“什么!?,那位大汗死了?”

“不会吧,将军没有骗我们吧,那位大汗就那么没了?”

“那位大汗没了啊,荒族的刀断了一半啊!”

“真是天佑我朝啊!”

……

杜阳坐在自己的自己的位置上慢慢品着茶,看着下面的人讨论的热火朝天,其实在自己第一次得到这个消息时,自己也被惊住了,也不止一次怀疑过那个暗探已经被收买或者被害,他甚至想过这是荒族为了下一次的强攻而用的障眼法。

“好了,各位,静一静。”杜阳放下手中茶杯向着众人说道,“接下来还有两个消息,可能比这个还要另你们震惊,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杜阳话音一响,下面便瞬间安静了,每个人都在等杜阳的另外两个消息,每个人都想知道是啥消息能比荒族大汗去世更加令人震撼。

“第一个是,荒族已经与半月前紧急退兵,这半个月来,所残留的荒族士兵百不足一,大部分还都是囚徒伤残,所以他们才那么安分,才那么……不堪一击!”

“第二个是,昨晚荒族大皇子来信,愿意用二千匹良马来换我们士兵不侵犯他们荒族边境。”

说到此处,杜阳顿了顿,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诸将,是战是和,便取决于你们了,若你们要战,我自会向皇上汇报,若皇上求和,我也会尽最大努力去劝服皇上征伐北荒!若你们求和,我同样会想皇上汇报,将你们心愿传达。”

“将军,鄙人以为……”

下面有一个人刚想回答,就被杜阳打断。

“我今日不想得到答案,你们下去各自商议一下,与自己的下属都好好沟通,三天后,我希望知道全营的想法!好了,今天议事就到此为止了,你们退下吧!”

说完之后,杜阳便摆出一副送客的样子,而那些下属见状,也只好一一告辞离去。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内心绝对是震撼的,也绝不是不久便能平静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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