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根儿。”太上皇抬起手。手心里有一大块血。“父皇年少轻狂，无知的以为真的可以长生不死，于是吃了很多药丸要不了孩子。你母后求遍天下，终于找到了有孩子的方子，然而，杜仲村号称神医村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开方子。没办法，父皇用了极端的手段，害的很多神医脑子出了问题，但是，即便再来一次，父皇还是不后悔。天下都是我的，要他们做点什么，都是他们三生有幸。更何况还是为了皇家子嗣。”

“所以，所以就那那些孕妇，婴儿做药，所以，所以皇儿遭诅咒所以才这么的，这么的与众不同？”

“什么婴儿？”太上皇冷笑，“一点点紫河车，妇人的荣幸。”

“那是胎盘。还有快成人型的胎盘。”

“进你母后腹中，这些都是值得，他们也该为此感到荣幸。”

“……父皇。”

“至于平庸，那是他们村里人人都知道，过于出众活不久，朕，不喜欢优秀又不为朕干活的人。”

“那他们为什么努力把白苏推荐出来？”

“因为身份。”一口气说那么多，太上皇又咳嗽了。

“父皇。”兰根喊太医，太上皇摆摆手:“这是朕为了自己安乐死制作的特别毒药，天下无人可解。”

“原来也是利用。”

“年轻人不知道，老人是知道的。想来，老人想在试探当年的真相，可惜，哈哈哈，人算不如天算。他们算来算去没有想到白苏早就知道，这些老顽童，哈哈哈，咳咳咳……”

“父皇……”

“根儿。”太上皇还是摆摆手，“朕不说，以后没机会。你听着，父皇走后，太后你留着，虽然是个摆设，但她家背景可以利用。至于高家，朕多年前还是很欣赏他，可惜，养白眼狼是父皇最大的错误。你千万记住，不可光明正大，但一定要把他解决掉。还有……咳咳咳。”

“父皇，你不要说了，我们请太医，请白苏，她很好。”

“皇儿。”太上皇抬起手，“朕看到你和皇后，就想到了曾经与你母后。千万记住，不可宠妾灭妻，不可……”

“是，儿臣知道，父皇，父皇，你不要说话，我们等等，要是治不好，这些没用的太医朕立刻下旨杀掉。”

“皇儿，朕，朕怀疑贵妃孩子不是你的。”

“父……父皇！”

嗡的一声，脑子一片空白。

兰根反驳的话生生卡在喉里。

“皇儿，父皇对不起你，让你一出生便和别人与众不同，甚至剥夺了你子嗣的权利。你不要恨父皇，都是父皇的错，但是，白苏，白苏……”

话没有说完，白眼一翻，不一会咽了气。

“父皇。”兰根慌了，可事已至此，他咬牙，“高良姜，白苏，是你们害的我。”

太上皇逝世，举国默哀。

一个月后，贵妃娘娘抱着孩子来找兰根。

“滚。”

他一个巴掌下去，在一旁的金蕊吓得慌，“皇上，这是贵妃娘娘。”

兰根:“以后不是。”

“皇上。”贵妃不敢相信，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自己，这么快失宠。“皇上，臣妾知错。不该在这个时候来找皇上，但是但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臣妾甚是思……”贵妃的话在他阴瘆的眼神中逐渐失声。她连忙改道:“皇儿好久没有见父皇，他可想念了。”

“想念？”闻言，兰根睨一眼贵妃怀里的婴儿，脑子不停回想父皇的话。

不能有子嗣！

不能有子嗣！

啊——

“住口。”他大吼。猩红的眼睛震得四周不敢吭声。

“皇上……”贵妃迷茫望着他，“你怎么了？”

“这个破小孩，住口。”他怒吼，抓起婴儿布，猛地一摔。

嘭！血溅的到处都是。

“啊……”

场地上响起了贵妃撕心裂肺的声音，最好归于平静。

高家。

“什么？”白苏震惊的站起来，“皇上怒摔皇子？”

“是。”金蕊点点头，抓白苏的手臂用力的几乎可以抠出肉。“我也不知道皇上怎么了，苏娘姐姐，你要帮我。”她哭着说道。

“这和你什么关系？”白苏疑惑，不由盯着她眼睛。

金蕊咬牙，看四周一下，“你们都下去。”

说完，发现高家下人还在。她蹙眉，“苏娘姐姐，有些话他们不方便听，你让他们下去好不好？”

仿佛十四、五岁，天真烂漫时撒娇，白苏不由晃了神。

“姐姐……”

又是一声，记忆深处的东西一击心口。白苏脑海里浮现出很多水剑的事。

那孩子多少次保护她这个师母，多少次用命护住战场上的师父。

“你想要我帮你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尽力而为。”她答应道。

“姐姐，谢谢姐姐。”金蕊红了眼眶，她抬手擦擦眼角，说道，“姐姐也知道，我进宫最久，可没有一儿半女在身边，宫里的人都瞧不起我。对此我一直心情不好，总怕贵妃抢了我的位置，可是经过这事，皇上你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如此，若是有一天他知道秋英……姐姐，你救救我们吧。”

“我会打探他一下。”关于皇家的事，臣子臣民又有谁可以去想呢？

“有姐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答应之后，白苏夜不能寐。夜里，一根细针穿过窗纸，淡淡的烟雾吹进来。

“娘子。”

高良姜一个翻身，捂住她鼻子。

“……”

她眨巴眨巴眼睛，仿佛在说我没事。

高良姜目光没有在她身上，他愤怒的盯着细针之处。直到嘴里被塞进一颗丸子，这才回过神。

我没事。

白苏在他手心里写道。一瞬间，他一张老脸通红。

等了一会儿，他们两个一起闭上了眼睛，很快门咯吱的打开了，不一会一个黑影端住在床前，冷冷的看着他们晃的一下，一道亮光闪过二人的眼皮，然后猛的插进来。

“就凭你也敢杀我！”

高良姜一把扣住他的手，然后猛地丢出去。

下一秒，黑衣人口吐鲜血，当场去世。

“他们，是受什么人指示？”白苏走过来，冷冷瞥一眼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