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亭攻击动作停了一瞬，“大长老，你为了一个异姓的外来者，竟然要将我驱逐出君家族地！”

两个人各退至一旁，大长老依旧挡在江绮墨身前。

大长老看着君长亭，漠然：“我言尽于此。”

君长亭放声大笑，“为了一个外来者，你置族中弟子性命于不顾！先是派人保护他们，后是在知道他们害了族人却置之不理。”

“此时，你竟然还要为了这样的两个人，要将我驱逐出族地？”

大长老不欲多说，护在江绮墨身前，彻底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君长亭仰面大笑几声，“既然你都向着外人，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枉费我一直为族中盘算，大长老你真的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他话里话外透露着明显的不情愿，对于大长老的决定慢慢还不敢置信。

大长老不再过多的解释，示意一同来的人在君长亭身后将其制住。

君长亭望着大长老，以期他能够说些什么，他不相信竟然真的能够走到今天这么一步，不妨身后有人偷袭，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攻击的能力。

他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将自己制住的两个弟子，随口又去看大长老，“大长老，这就是你最后的选择！”

“你为了一个外人，枉顾我为族中付出多年！”

大长老不再回应他的话，冷漠道：“带下去！”

君长亭被人拖着带下去的时候，嘴中声音吵闹不休。

“你们看一看！如今大长老为了讨好恶贯满盈的外人，居然要放任真凶逍遥法外！”

“他今日能够如此对我，来日又将如何对待你们！”

……

大长老听着这些话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让人将君长亭的嘴堵住，直到君长亭被拉下去，他倏地瘫倒在江绮墨眼前，嘴中鲜血流淌不止。

大长老的大弟子上前将他上半身抱在怀中哀泣不止，“师父！”

江绮墨赶紧拿出疗伤丹药给大长老服下，“大长老，你本不应该再出手的。”

大掌门随意一笑，神情中尽是不在意，“今日死，昨日死，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分别。”

“先前幸得你相救，才又活了这么一段时间，君长亭长老说是……”他说着顿了一下，“是因为有些误会，才会如此对你们，我代他向你道歉。”

江绮墨一直在一旁听着，早就弄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们在试炼之地中碰见的那位女弟子应该是刚刚君长亭长老的弟子，当时阴差阳错将那位女弟子赶出了阵营，让其落了单。

想必后来已然死了，才让这位君长老如此的愤怒，甚至直接找上了门。

她刚想要说话，大长老口中流血却更厉害了。

江绮墨检查了大长老身体，立刻再次给他止血，却没有再进行其他的医治，眼神示意大长老的弟子。

大长老轻声道：“不用再给他打什么眼色了，这段时日我已经安排好了，身体如何我自己最能感觉到。”

江绮墨静了下来，郁君廷来到她身旁蹲了下来。

大长老奄奄一息，喘着粗气说：“我只是尚有一事相求。”

江绮墨和郁君廷一同掀起眼皮去看他。

大长老视线虚虚望向远处，无奈道：“族中先前因为长老的几句对你们的谣言，将族内搅得不得安生。”

“我辈族中多是良善之人，能这么简单被人利用，全然是因为对外人认知为零，才被人轻易用一些话便误导。”

“所以……所以……”大长老一口气看着像是要提不上来。

大长老弟子担忧道：“师父……师父……”

大长老安抚拍了拍弟子，力道却轻的不行，他继续道：“所以，我想让你们带着族中的一些人出去历练，不再局限在这一个地方，被人那么简单的说辞就糊弄住。”

他看着江绮墨的神情，却没有利用自己此时身体状况进行威逼，慢慢道：“郁王、郁王妃，此事……此事你们考虑一下，你们想要带谁出去便自己在族中挑选，若是不愿意也可以。”

话毕，不待江绮墨回应已然去了。

“师父！”大长老弟子垂首哀恸。

江绮墨和郁君廷静默沉思，其他众人跪倒一片。

在试炼之地中并未有丧礼形式，生老病死皆是人生常态，他们相对常人来说看得更轻一些。

除却那日大长老弟子哀恸不已，随后诸人行事皆一如往常，只是大长老的弟子脸上淡淡笼罩着一层冷漠，像是刻意装起来的。

江绮墨看着大长老弟子，“节哀。”

她虽然说救了大长老，但大长老醒后先是消耗自身为他们开启试炼之地，后又为了她和君长亭长老对打。

这两件事全都加速了大长老的死亡。

大长老弟子淡淡说：“师父自被你将他救活后，一早便安排好了……身后事，那个时候便说死亦无憾。”

“族中人对此事也并未看

重。”只不过师父待他如徒似儿，虽然一直早就知道定然有今日，但一时间还是不能承受师父离去。

如若不是师父已经给他安排好了要做的事情，他定然步君长亭长老的后尘，沉迷于闭关。

他闭了闭眼，这段时间族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移交在他的手上，这也是大长老生前就已经安排好的。

江绮墨知道这是他在宽慰自己，问道：“大长老将被葬在何处。”

“后山。”大长老弟子想起师父一早的嘱托，“师父给自己选了一处风景秀美的地方，那里能够将整个族中看清楚。”

“也好。”江绮墨喃喃。

君长亭当时被人带了下去，却并没有受到其他的惩罚，只是被看在家中不得出。

大长老身死的消息，传到他这里的速度慢了些，但终究还是传了过来，他惊讶站起，喃喃：“我以为他身体已经休养好了，原来和我对战之时已然是强弩之末。”

大长老身死，长老因为叛族一早被大长老打死，一批德高望重的长老先前在那一场乱事中死去。

大长老的弟子在掌管事那有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