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难得的被噎住了，他对学校这一块儿不太了解，毕竟这位大爷读的私立学校，脚踏实地的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入临川公大的。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学校这个外在因素，他倒是没考虑太多。

余翠芳说的也不无道理。

秦越正欲开口，在一旁装死尸的檀兮却抢在他前面诈尸了。

“别跟余河扯上太大的关系，对你一家子都不好。”

女孩声线偏冷，精致小巧的脸蛋也是透着冷淡的，一句话说出来，格外的不近人情。

余翠芳脸色一白，嘴唇翕动，愣是没憋出一个字来。

她只是用那种恐惧且敬畏的眼神看着檀兮。

秦越越发好奇，檀兮一个二十都可能不到的小姑娘，怎么就那么能呢？

南城区郊区那些法外狂徒怕她就算了，余河的姐姐也这么怕她？

而且，这怕中还夹杂着那么一丝难以捉摸的尊敬……

是他的错觉吗？

“因果羁绊，不可强求。”檀兮淡淡的启唇，神神叨叨的八个字，配上冷冰冰的表情，竟然透着那么一丝神性。

秦越觉得他可能疯了。

小姑娘被封建迷信荼毒得不轻。

秦越想要训斥她，就见更加信奉这些的余翠芳哆嗦了下，明显被蛊惑了。

“我知道了，余河以后就拜托您了，谢谢。”妇人虔诚的冲檀兮鞠了个躬，然后捂着嘴离开了。

秦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人公然在派出所妖言惑众！

他……他却只能干看着。

谁叫这位祖宗是他请回来供着的呢！

秦越心累的抹了一把脸，颇有些无奈的看着一边又恢复成雕像的檀兮，语重心长的教育她。

“小妹妹——”

刚开口说了三个字，就被“雕像小妹妹”无情打断。

“我有名字。”檀兮冷着脸强调。

小妹妹还挺有个性。

秦越愉快的满足她的个性。

“檀兮小妹妹……”

端着茶水走过来的孙嘉平小心脏颤了颤，他小心翼翼的盯着檀兮越发冷酷的表情，总感觉下一秒，“老佛爷”的头盖骨就会被人无情掀开。

啊，画面太血腥，他不敢看。

孙嘉平往后面缩了缩，装作茶还没泡好的样子，又把杯子放回了他的临时办公桌上，装模作样的捣鼓起来，耳朵和余光却好奇的往那边瞥。

他有点期待。

不知道刑侦支队队长和不良少女，谁更厉害一些？

虽然结果显而易见，但秦队长这小侄女，气势实在是太唬人了，让人总有一种无端的畏惧感。

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天性。

天生畏惧强者的天性。

“檀兮小妹妹”放弃治疗，又做回了死人，不搭理嘴欠的秦大队长。

秦越絮絮叨叨的开始自己老妈子裹脚布一般的长篇大论。

“我们出生在法治社会，身为华夏子女，应该信仰科学，而不是这些封建迷信，思想应该和社会一起进步，过去的封建糟粕应该摒弃和废除……”

孙嘉平死鱼眼看天，秦越在他心目中雷厉风行、叱咤风云的形象，算是崩了个彻彻底底。

檀兮充耳不闻，全当他在放屁。

人们总是倾向于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事情。

虽然这也没错。

但你怎么就能确定因果并不存在呢？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做了坏事的人，总是要受惩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