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笛艳曲

《魔笛艳曲》

正文_第78章 神功难遂愿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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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公子”和燕娘在“静竹庵”趁柳逢春和雕娘和鸽娘厮杀时,悄然逃走。

因为他知道,若柳逢春使用龙凤雌雄宝镖,他们四人必成镖下之鬼。

早在天山时,他就知师父邓广宇依仗这两枚宝镖和乾坤神剑纵横天下,名扬四海,成为武林领袖。

所以深惧宝镖神威,带着燕娘仓皇逃出“静竹庵”。

两个人慌不择路漫无目的地向前奔走。

燕娘道:“真后悔那天未趁柳逢春击昏时杀死他……”

“病公子”道:“我也想过。可是你知楚良有多厉害,若发现我们趁机击杀柳逢春,他必摆脱清风客对付我们。所以非但杀不死他,还有性命之危。”

燕娘又道:“公子,咱们回‘静竹庵,吧,杀一个回马枪。想必那柳逢春已走!”

“病公子”冷笑道:“哼,你太过天真!那柳逢春也许料定我们会回去,正在庵中等着,岂不落进他的陷阱?

“另外我一直见那要动武的尼姑眼熟,现在才想起她叫沈飞燕,是柳逢春昔日的情人。你想他会很快离去吗?”

燕娘惊讶地“啊!”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又走一段路,“病公子”突然道:“我想让你回京城去面见冷奇风,你可愿去吗?”

燕娘闻言诚惶诚恐:“公子之命,燕娘怎敢不从?”

“病公子”道:“你告诉冷奇风,说我及牡丹五娘,连同范子文和‘岷山二雄’都在九华山战死。

“告诉他楚良武功卓绝,当世无双,邓广宇的遗物就在玄极山上……”

燕娘惊疑道:“公子因何诈死埋名,以后不想现身江湖了?”

“病公子,叹道:“我也不愿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江湖,只是被迫无奈,我见清风客和楚良的一战,方知所学实在微不足道。

“我在江湖树敌大多,而又武功平平,既便隐身修行,仇人尚不能容我,更何况现在少了一臂?

“因此,我要诈死埋名,暗中遍走天涯,寻访异人奇士,学得魔功异术。

“以后再重现江湖,不但自身安全无忧,而且还可独霸武林。”

燕娘闻言,赞叹道:“公子心机,神人也莫过如此,”

“病公子”得意一笑道:“你到京城告知冷奇风我等死讯,便马上离开,到东海之滨找我。我带你一同四海飘游,你可愿意?”

说着话,“病公子”停住脚步,看着面前俏丽多姿的燕娘,从怀中掏出那块写有“病公子”三字的金牌,递给燕娘道:“把它交给冷奇风,说我临死前托付于你的。”

燕娘接过金牌,贴身揣了,道:“公子,小女一生一世跟定公子了。公子不可食言,小女十日后必到东海之滨去寻公子!”

“病公子”点了点头道:“一言为定。你去吧,路上小心!”

燕娘依依不舍道,“公子保重,小女去了。”

说完,施展轻功,向京城方向疾奔而去。

“病公子”目送燕娘远去,这才收回目光,嘴角掠过一丝冷笑,转过身信步向西走来。

他是要只身去西方各处漫游,寻访高人异士,学得旷世奇功。

适才让燕娘去东海之滨,乃是他心生一计。

万一燕娘告诉冷奇风自己诈死埋名,并在东海之滨登舟远游,那冷奇风就会带人去东海追袭。

尽管“牡丹十娘”对“病公子”忠贞不二,尤其是燕娘和狐娘对他百般恩爱,以身相许。

但“病公子”心中对“牡丹十娘”总是提防再三,疑心她们受冷奇风指使,每时每刻监视自己。

他虽被冷奇风收买利用,却从来不和冷奇风一心,他不愿受任何人控制,要自己独当一面,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在皇帝面前与冷奇风争功。

他曾试图除掉冷奇风,自己取而代之。但冷奇风身旁有“昆仑三怪叟”,形影不离,实难下手。

而此刻,他让燕娘假传死讯,若燕娘不是冷奇风所派,那便可帮助自己欺骗冷奇风和江湖中人。

至于燕娘事成之后去东海之滨寻找自己,那些漂泊海上的海盗则不会放过她,不必担心她将自己诈死之事宣泄江湖,若燕娘果真是冷奇风的人,也无处寻找自己的踪迹。

“病公子”觉得自己这事做得高明,洋洋得意,悠然自得地走在山路上,准备绕过玄极山西行而去。

正行间,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响。

“病公子”探身闪进路边的密林,定睛一看,见身后的山路上飞驰着两匹快马。

前面是一匹红马,后面紧随的是匹白马。

临近时,看清马上之人都二十左右,身穿武士劲装,两个人打马如飞,风风火火,向前奔去。

“病公子”觉得骑红马之人似乎面熟,但却想不起是谁。

他按捺不住好奇,见两匹马飞掠而过,便随后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那两匹马箭射一般,直向九华山奔来,追随后面的“病公子”心中不由一动。

也许这两人是到玄极山去,为得到邓广宇的遗物,才这般急急忙忙赶来?

若是那样,自己还能坐收渔翁之利,也未可知。

心念及此,兴趣大增,脚下用力,紧跟不舍。

次日天刚亮,一红一白两匹马来到玄极山上峰寺大门外。

马上两人勒住坐骑,跳下马来,松了肚带拴在一旁。

两个看看紧紧关闭的大门,其中一个穿白色武士劲装即适才骑红马的青年对另一穿紫色劲装的青年道:“待我上去砸门,让那小子出来送死!”

躲在大门前树上的“病公子”闻言,心中一喜,原来是楚良的仇人寻上门来,看来一场恶斗势不可免。

他在树叶繁茂处藏起身形,偷眼看着上峰寺门前。

这时见白衣人已走近大门前,伸手“啪啪”地扣打门环。

谁知打了几下,门里悄然无声。

白衣人怒道:“哼,不敢出来。我非逼他们出来不可!”

说着后退了十余步,立了一个马步。

只听他怪哼一声,双掌从腰间平推而出,耳畔“嘭”的一声巨响,上峰寺的两扇大门,被击倒在地。寺中庭院,赫然展露眼前。

白衣人横傲十足,正欲迈步进寺,突然从上房走出一个小童,一边慢腾腾走来,一边打哈欠,看样子好像刚刚睡醒。

那小童走到大门前,见两扇大门被人击倒在地,惊道:

“何人大胆,敢来这里撒野?”

击倒大门的白衣人朝那小童冷笑道:“小和尚,你去把那楚良给我叫出来,就说有人向他索命来了。

“你若是去了,这两扇门我给你重新上好。你若不去,我把这上峰寺毁成一片废墟。”

小童一见那白衣人俊眉朗目,面白如玉。只是面罩寒霜,一脸杀气。

不由胆寒道:“施主报上名来,小的好去通秉师兄。”

白衣人斥道:“你因何这般啰嗦!快去就是了。楚良欠谁的命,他自然知道!”

小童被白衣人的凛凛威风震慑,不敢再问,急急地转身向屋中跑去。

小童正欲推进屋,谁知从屋中出来一人,两人险些撞在一起,那小童见了屋里出来之人,欣喜道:“师兄,正好,门外有人找你。”

原来屋中走出的正是楚良。他刚刚练完晨功回来,听门前有人吵闹,便想出来看个究竟。

不想一出门,撞见了惊慌失措的小童。

听小童一说,便笑道:“因何不请客人进寺一叙?”

小童满脸汗涔涔地道:“师兄,那人是找你索命的,你却还说请进寺来……”

楚良一怔道:“他叫什么名字?”

小童抬头道:“他说你自然知道。”

楚良闻言,剑眉蹙起,不再言语,跟随小童来到大门外。

他看了看面前站着的一白一紫二人,双拳胸前一抱道:

“在下楚良,这厢有礼了!”

白衣人朝楚良傲然一笑:“楚良,你不必介绍,你就是碎尸万段,我也识得!”

楚良看看面前狂傲十足的白衣人道:“可我却想不起阁下是谁?更不知与阁下有何过节?”

白衣人凛道:“楚良,你还记得三年前在羚羊镇古刹之中,你掌伤了谁?又是谁抱走父亲的尸体,声言要找你为父报仇?”

楚良闻言,恍然道:“你是铁掌定乾坤冯子道之子冯天奇。”

冯天奇冷笑道:“总算你还记得!怎样,我们选定今天送你上西天,然后再用你的头,去祭奠家父亡灵!”

楚良叹道:“三年前古刹一战,楚某被迫出手伤了令尊,实出无奈,深感痛悔。双方争斗,死伤之事在所难免。

“俗话说冤仇宜解不宜结,似这般冤冤相报,武林仇怨何时能止?还望冯公子见谅!”

冯天奇闻言怒道:“楚良,这等血海深仇,却被你轻描淡写三言两语说得没事一样,天下哪有这等便宜事?

“自古杀人偿命,今天我等前来志在取你的人头祭父,别无他路!”

一旁的紫衣人也怒道:

“江湖上传说楚良英雄义胆,武功超群,今日本想痛快淋漓地厮杀一番,想不到你却是个懦夫!”

楚良道,“你是何人?因何出言不逊?”

紫衣人道:“在下徐奇峰,家父乃云霞山庄庄主天刀徐光耀。今日来也是为父报仇!”

楚良闻言叹息道:“二位为父报仇之心,在下自然理解。但为人需分善恶,处事应辨真伪。

“你等之父,俱卖身投靠清廷,助纣为虐,况且二人之死亦属咎由自取。你们要为他们报仇,难道应该?”

“放屁!”冯天奇怒不可遏,骂道,“我父就是不辨忠奸的走狗,死了就能白死?

“我是我父亲的儿子,父亲养育于我,哪怕他是贼,是万人唾骂的恶棍,我也要为他复仇。

“你少在那里废话,有胆量咱们就以死相搏!”

楚良无奈道:“冯公子,徐公子,我等年龄相仿,正值青春岁月。俗话说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况且我等之间本无太大的恩怨。”

徐奇峰怒道:“楚良,你杀了我们的父亲还不算太大恩怨?我们只求与你决战,不需顾虑你我的生死!”

楚良仍然不想伤这二人。

他们为父报仇之情,在他心中掀起层层波澜,很是难过。

他想到自己被害的父母,也许杀父仇人还逍遥世上。

己身怀绝技,却不能为父母报仇雪恨。想到这里,心如刀绞。

冯天奇见楚良神色黯然,木立不语,便傲然道:

“楚良,你也不要大害怕,生死乃瞬间之事。我等要你的命,也是迫不得已。父仇不报,我等有何颜面立于世上?”

徐奇峰也道:“喂!楚良,你不说话我们就能饶过你吗?今天不杀了你,我们绝不下山。

“为了寻你,我们走了多少地方,后在云梦山庄诸葛秀英口中得知天山龙女来了玄极山,我们猜想你也必藏在这里,果然不出所料。”

楚良脸色铁青,任凭二人辱骂,只是不语。

他心中实则很乱,乱得理不出头绪。

这时,冯天奇怒道:“楚良,你少装聋作哑,再这样,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楚良突然道:“这样吧,我便让你们每人打三掌。我若被打死,是死有余辜,便可成全你们的孝名。

“我若未被打死,你们也算出了气,报了父仇,下山离去如何?”

冯天奇道:“楚良,你真乃大话欺人,不要说三掌,我一掌便送你上西天!”

楚良不再言语,闭上了双眼,直挺挺地立在那里。

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将身体各部位暴露无遗。

若非胸脯一起一伏地呼吸,俨然就是一个木偶。

冯天奇看看身旁的徐奇峰,两人对视之后,彼此点了点头。

冯天奇对徐奇峰道:“徐大哥,你先来吧。我若先出手,你恐怕是打不着了!”

徐奇峰也不推辞,抢步来到楚良面前,言道:“楚良,你准备好,我可要出掌了!”

说完,身形后跃三尺,右掌伸出,在空中一抡,将真力贯注右臂。

然后怪哼一声,向楚良的心窝穴就是一掌。

那掌击在楚良身上仿佛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无声无息。

楚良身体纹丝未动,只是眉头不易觉察地皱了一下。

徐奇峰脸色一红,有些挂不住面子。

他又重新撤回身形,变掌为拳,暗注真力。

又大吼一声,抢步冲上,一拳击在楚良的下腹部。

楚良中了一拳,双肢便像生了根,仍然丝毫不动。

只是上身微微摇晃了一下,很快恢复原状。

徐奇峰叹道:“唉,我真无能!”

说完,惭愧满面,退到一旁。

冯天奇道:“徐大哥,还缺一掌,你应击完才是!”

徐奇峰叹道:“冯弟,你有所不知,我这一掌一拳已贯注全身真力,再打下去还不如这两下。冯弟,就看你的‘达摩神功’了。”

冯天奇傲笑道:“徐大哥,你备好剑。我一掌击毙了他,你就割下他的头,好去祭奠先辈的亡灵。”

说完,疾身来到楚良面前,傲气十足地瞥了楚良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突然,马步定桩,大吼一声“呔!”,双掌从肋下平空而出,两股强劲的罡风袭向楚良胸前的三大死穴。

这一招正是三年前在羚羊镇古刹之中,冯天奇向楚良施过的“僧推月下门”,是用少林寺绝技“达摩神功”发出的一招杀手。

只见冯天奇的掌风一击出,楚良仿佛早有感觉,周身便微微地颤动。

“练家子”一看便知,那是运动所致。但见冯天奇掌力袭到,楚良双目突然睁开,身形向后退了七尺,摇了两摇,仍是站稳了。

双眸凝视着冯天奇,没有怨意与恨怒,就像端详一个朋友。

冯天奇见自己毕生绝学“达摩神功”居然伤不了楚良丝毫,不由玉面潮红,仰天叹道:“天啊!想我冯天奇八岁入少林习武,至今一十二年,想不到习成之后却这般无用。

“眼看着杀父仇人就在眼前,却无能为父报仇。身为热血男儿,连杀父之仇却不能报,还有何颜立于天地间!”

说着,他迅疾地抽出腰上佩剑,大叫一声:“爹,孩儿去矣!”声音刚落,只见剑光一闪,血溅衣襟,身形栽倒在地。

楚良和徐奇峰万没想到冯天奇会横剑自刎,惊愕得目瞪口呆。

楚良叹道:“唉,可惜”。

一旁的徐奇峰双眸噙泪,缓缓走近冯天奇,蹲下身下,用衣襟拭净冯天奇脖颈之血痕。然后轻轻地抱起,走到那匹红马前,横放在马背上。

又解下自己的白马,看了楚良一眼,叹息一声。

牵着两匹马缓缓地向山下走去,步履蹒跚……

楚良看见冯天奇的鲜血从马背上滴落地上,一滴又一滴,如此红艳醒目,也不由热泪夺眶而出……

藏在寺前树上的“病公子”目睹了这悲壮的一幕,嘴角掠过一丝冷笑。

他耐心地等楚良转身进了寺内,这才飘手落下,看了一眼上峰寺。

悻悻地自言自语:总有一天,我会把这里夷为平地。

说完身形一抖,飞上树问,施展轻功,奔西方而去。他要去学魔功奇术,野心是有朝一日称霸武林。

虽不知他能否成功。

但“病公子”的存在,将是武林的一大隐患。

或许他日后在武林中掀起轩然大波,或许他从此在江湖销声匿迹,日后之事实难预料……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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