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八,这一天在很多人的期待中,如期而至!
午时三刻之前。
各方势力早早都翘首以盼,天还未亮,南城最高处,能站的有利地形都被占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只对准一个地方,南城!
今天之后的武林到底会是个什么态势,端看今天这一面!
午时三刻至!
南城最高处,西山峰顶!
所有人都静悄悄的,完全不见了之前的火热讨论。
所有人都知道,大佬的特点之一那就是守时!
此时,南城里!
坐落在城主府斜对角,地势越发靠上的太上老君庙。
此时的庙门口,一张小矮桌,两张蒲团。
桌上是一副残局,桌旁两两对峙中。
隐门门主对峙流沙阁大阁主!
“门主日理万机,还能拨冗相见,本阁主不胜荣幸!”
说话间落下一子。
“大阁主岂非更甚!流沙阁南城堂口被灭,无端端背上了五条人命债,大阁主还能气沉如海,杀伐果决,君某感佩良多!”
说话间也落下一子。
“本阁的人命债多了去了,但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污蔑我流沙阁!”
说话间快速落子。
“阁主以为如何?”
隐门门主快速跟上!
“门主又当如何?”
说话间二人你来我往,杀的棋盘上的天地变色。
如果这不是一盘棋,那么此时一定是飘血万里,血色江山。
“啪!”随着一声清脆的落子声,淘气落棋离手,悠哉的押了一口茶。
再看对面的君老大,此时的脸色凝重,满眼的郑重。
“我竟不知不觉中掉入你的彀中!好一个流沙阁大阁主,双方焦灼对峙有何意义?”
君老大不疾不徐的也押了口茶。
“天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纷争起,天下乱!君老大如何谋划?”
君老大一惊!
“谋天下大势?”一句话不由就这样脱口而出,带着深深的震撼和疑惑!
“当谋则谋,我不谋人,人谋我!奈何如之?”
淘气淡淡的嗓音掷地有声!
“奈何如之,奈何如之?”君老大不由的心浮气躁!
“你的意思是当今的局势,实则是庙堂之高故意而为之,其意在于直取你我,还有枭杀?”
这些猜测就像脱闸的洪水,一泻千里!
“那位谋的是震旦大势,你我皆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是刺,就要拔!你没忘记先辈的教训吧!”
“腾!”君老大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若非不够诚意,这势不谋也罢!”
君老大郑重其事的说到!
“哈哈哈,有君兄这句承诺,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淘气缓缓掀起了戴在头上的帷帽!
“金面大侠!”
“正是在下!”
一张金色的面具缓缓的出现在君老大眼前。
接着,两人同时揭下了脸上的面具!
面面相觑的两人,再也想不到,对方竟是如此年轻!
一时俊杰一双也!
紧接着,一双大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幸会!”两人同时说了句。
一声幸会之后,同时又接着恢复了装束!
就这样,二位大佬结束了世纪性会晤。
“本阁先走一步,时局动荡,你我两家当守望相助,门主莫负今日相见之情谊才好!”
声还未落,人早已不见!
君老大看着淘气眨眼间消失的背影,一愣之后,复又笑了!
“有趣的家伙,这世间有趣的灵魂毕竟不多,本门主能遇到一个,怎会舍得相负呢!”
君老大自言自语一阵之后,也展开身法,远远离去,速度竟是不在淘气之下!
山门里,主持大师率领寺内一干人等,站在门内,恭敬的送别两位离去。
“阿弥陀佛,英杰辈出的时代来了,这世道要乱了!”
“主持大师,那我们该如何自处?”执法堂长老慧觉大师问到!
“阿弥陀佛,出家人四大皆空,随遇而安!谁家王朝谁家天,与咱何干!”
方丈大师摸了摸胡须,高深莫测。
“方丈说的是!”慧觉稽首称是。
“慧觉呀,佛度有缘人,佛法有云:从来处来,到去处去!行当行之事!”
“方丈的意思是?”
慧觉不明所以。
“此后,那位大阁主若有需要,当开方便之门,行方便之事!你可明白?”
“是,贫僧谨遵方丈法旨!”
方丈的话已经给寺里指明了未来的方向。
慧觉转身退下。
听着慧觉的脚步声远去,方丈左右偷瞄了一眼,没人!
随即捂嘴跳着乐!
此方丈原来是一老顽童!
“哼!”
正在偷着乐的方丈耳边传来了一声冷哼。
吓的他手忙脚乱的整理袈裟,胡须,用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正襟危坐。
“何人在此冷哼,还不出来?”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冷冷的空气。
难道是我幻听了?耳朵不背呀,可刚刚明明听到了那一声冷哼!
方丈抑郁了!这是妥妥滴,搞事情滴,节奏!
有点抓狂啊!
不远处的山洞里,佛门老祖看着眼前的铜镜里,自己这个傻徒弟,一个人手舞足蹈的蠢样,快闭过气去了。
但却无从说起,因为老君庙在徒弟手里,香火鼎盛,更甚从前!
就这样,真正的隐门门主会见流沙阁大阁主,已经落下了帷幕。
然而,武林人士不知道!
此时,西峰山顶上。
一群人从日出东方等到午时三刻,接着又从午时三刻等到夕阳西下!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现在是个什么情景!
从开始静悄悄到窃窃私语,后面再到相互询问,再到后来群情激愤,不满被放鸽子。
大佬也可以食言而肥?
这江湖,真的乱了!
甚至有几人,一言不合还打了起来!
眨眼间,西峰山顶成了械斗场。
直到天黑,都没有见到两位大佬的踪迹。
然而,等这群不够专业的江湖人士返回南城,进客栈用饭打尖的时候,听到客栈里其他人都在讨论这次会面事件。
他们不由懵圈了!
两大势力会晤了?在哪会的?晤了个啥?
好不容易打听清楚,原来此高处非彼高处!
南城最高处,顾名思义就是南城里面的最高处!而非整个南城范围的最高处!
一时间,众人泪流满面!
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谁把谁当了真,套路玩的深!
人心是最经不起推敲和试探的东西!
一群人就这样,华丽丽被人耍了个彻底,但他们还不能说,更不能生气,这就有些憋屈了!
能忍的忍了,忍不了的,就故意找茬,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一时间,南城鸡飞狗跳!
王朝派下来的这些人,在第一时间将南城的消息送回了邺城。
高位上的那位,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却也丝毫没有办法!
“跟我玩套路是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有何资格如此托大!”
王怒了!
“给南城去消息,那就让那里再乱点,告诉南城事务站站长,给我将在南城作乱的统统抓起来,不管是谁的人!”
“嗻!”
“还有,接着继续查,什么江洋大盗,绿林贼寇,南城搜城三天!”
“就让南城变成火药桶吧,给我好好炸炸,我倒要看看,谁到底才是那只地老鼠!
一个两个的,都来觊觎本王的江山!本王一定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庙堂之高,为了手中的权力,不管不顾,极尽扰民之能事!
这样的王朝,除过权力,还剩什么?
处在这种王朝的江湖,恐怕也就只剩下了仇杀斗殴或者一地鸡毛!
至此,震旦王朝223年6月18日之后,天下陷入了彻底的纷乱!
作为国家机器执掌者,布氏王室,种种倒行逆施的禁令律条,一一出台。
国家权力的参与,让风雨飘摇的江湖显得更加摇摇欲坠!
而此时,流沙阁南城分堂被毁之后,就一直那样摆着,没有收拾,也没有重建。
没有重新成立的苗头!
所有人期待中的隐门寻仇,也没有上演!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明眼人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无非是借力打力不费力!
认真了,你就输了!
当然,流沙阁门口摆着的,还有最后一位,纸条上只有一个古老的法文图腾!
流沙阁是福是祸,不可知!
流沙阁的人从那天晚上起,就不再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流沙阁退了?所有人都这样猜测!
或者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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