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劫

《血魔劫》

正文_第11章 幽语谁将旧情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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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朗声长笑道:“老虔婆,你也配问本公子的名号,快快下来受死。”

何三姑一怒而起,老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均不住抖动,似欲脱飞而去。

不过她今日专冲那《指玄宝鉴》而来,是以也不愿多生枝节,坏了大事,强忍着道;“小子,少卖狂,老身纵横江湖时,你小子影还没有呢,你要寻过节、架梁子咱们另择时日。”

那人笑骂道:“老虔婆,老杂碎,你纵横江湖?亏你说得出口,你这天底下最不识羞的货。

“你当年把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送给那些武林败类糟蹋,来换取一招半式的邪门武功,把两个女儿葬送后。

“又逼勒良家妇女继续干这人所不齿的勾当,似你这等猪狗不如的无耻之尤,早该天打雷劈。

“本公子不遇着则已,遇着便不容你再活于天地之间。”

何三姑被人揭穿了底细,恼得老脸紫涨,双手箕掌道:“小子,是你找死,莫怪老身无情。”

话音未落,已如一头怪鸟般扑击下来。

“呛啷”一声长剑出鞘声,旋即殿上人皆是眼前一亮,一道寒芒疾射,刺得众人双目皆痛。

“天山剑”。何三姑怪叫一声,向后暴退,总算她既识相,应变又快,只是一头白发被削落,只余寸许长。更显得说不出的丑陋诡谲。

那人笑吟道:“天山剑如雪,皓月我当歌。口唱江湖曲,手剑斩折魔。”

他说出二十个字,手下已攻出二十剑,何三姑连连闪躲,她倒也有些道行,身子仍如少女一般轻盈,轻动飘闪之间丝毫不显迟滞,只是在一轮快剑急攻下,根本无还手之力。

她连连吼喝道:“柳四,宗五,还不过来帮我。”

背对窗户坐着的两人站了起来,转身时左丘明看清楚是两个面色青白的年轻人。

那人剑势一收,冷冷道:“柳兄,宗兄,你们少年风流,无人怪责,你们花了黄金,输了武功,也不欠这老虔婆什么。

“可是如果你们二位今日帮这老虔婆出一分力,那便和老虔婆一样,为江湖同道所不齿了,做人做鬼,只在一念之间。”

那两人面面相觑,忖思须臾,满面都是黄豆大的汗珠,两人抱拳道:“唐兄关爱,弟等敢不遵命。”

两人看也不看何三姑一眼,下得殿阶,径自出门而去。

何三姑磔磔怪叫道:“唐邃,我又没抱你家孩子下苦井,你为甚如此迫我?告诉你,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唐邃笑道:“老虔婆,废话少说,想让本公子饶了你,万万不能。”

何三姑转头向司马云龙道:“云龙,这可是在你家里啊,你就看着外人欺负你三姑不管吗?”

司马云龙躬身一礼道:“三姑,看在咱们往日的香火情上,我会给您送终,其他的侄儿断不敢承命。”

唐邃笑道:“司马教主,你也不想想这老虔婆当年是怎样欺凌你的,你还叫她三姑?”

司马云龙一声长叹,似有无限感慨,转过身去,不再看何三姑,亦是表明绝不助阵。

何三姑外援既绝,说不得只好拼死一战了,身处绝境,激发了

她的暴戾个性,怪叫一声向唐邃扑来。

唐邃竖剑当胸,并不出招。果然何三姑人在半空,凌空一个倒仰,从袖筒、裤筒里射出数十枚钢针,发出尖锐的破空声。

唐邃手中剑一舞,喝道:“这等破铜烂铁,也敢在本公子面前卖弄。”

铮铮声响中,数十枚钢针尽数被他以内力吸附在剑上。

何三姑见大势已去,转身向窗外扑去,意欲夺路而逃。

唐邃喝道:“哪里去。”手一抖,剑上的钢针如一道瀑布般击向何三姑,何三姑甫到窗前,后背已被自己发出去的数十枚钢针洞穿,惨叫一声,摔跌地上,登即毙命。

唐邃收剑入鞘,抱拳道:“司马教主,多有打扰,在下告辞了。”

司马云龙一怔,道:“怎么唐公子这就要走吗?”

唐邃森然道:“司马教主想留住在下吗?”

司马云龙忙摆手道:“唐公子别误会,我只是问问唐公子还有没有别的事情。”

唐邃笑道;“在下是专为这老虔婆而来,我从天山找到祁连山老巢,才知她来到了中原,我一路追赶,总算在这里让我撞到了。

“亲手诛杀这老虔婆,真是人生快事,我要出去喝它一夜酒。”

朗笑声中,人已不见踪影。

司马云龙目视何三姑的尸首,面露厌恶之色,吩咐道:“叫人把这尸首抬出去,找张破席子卷了,埋在野地里,别叫狗吃了就成。”

排教副教主鲁云深笑道:“教主放心,就是扔到野地里狗都不吃,嫌她肉臭。”

司马云龙沉脸道:“叫你办就办去,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鲁云深躬身道:“遵命。”便出去叫人去了。

待下人将厅堂收拾干净后,司马云龙挥挥手道:“你们去吧,我要歇息一会儿。”

两位副教主退出后,司马云龙绕室彷徨,如同没头苍蝇般。

他转了几圈,忽然停住,喝道:“窗外的朋友该现身了吧。”

左丘明在外看了一出好戏,只感心神俱醉,唯一感到遗憾的是这等事没让自己到手,反倒让唐邃占先了。

对于天山剑派的少掌门唐邃,他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未睹其面,今日一见,颇为心仅,果然是名门高第,少年俊彦。

他正忖思不定是进是退之时,却被司马云龙一口道破,当下也不再隐匿,长身而起,推开窗子,迈步而入,抱拳道:“司马教主,请怒不恭之罪。”

司马云龙颇为诧异,道:“左丘公子,怎么会是你?”

左丘明笑道:“没想到吧?”

司马云龙沉吟道:“左丘公子是来兴问罪之师呢?还是也对那物事感兴趣?”

左丘明道:“两者都不是,在下乃是投案自首来了。”

司马云龙大惊道:“此话怎讲?”

左丘明道:“不是你令虎威堂拦截在下吗?”

司马云龙沉默有顷,苦笑道:“左丘公子,如果我说我没下过这道令,你一定不会相信。但我确实没下过这样的谕令。”

左丘明笑道:“若在以前,我不会信,可是现在我信。”

司马云龙不解道:“这是为何?”

左丘明道:“因为你这教主当得实在是窝囊。”

司马云龙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道:“真是知我者左丘公子也,我何止教主当得窝囊,这人做得更是生趣全无。”笑声中饱含苍凉和无奈。

笑声惊动了外面的人,两位副教主带着人冲了进来。

司马云龙沉声道:“你们上来作甚?谁叫你们上来的?”

鲁云深等看着左丘明,又看了看司马云龙。

司马云龙摆手道:“你们出去吧,没我传唤不许进来。左丘公子是友非敌,况且左丘公子如欲取我性命,尔等在此又有何用?”

鲁云深等遵令退出。

司马云龙笑道:“让公子见笑了。咱们相见不易,痛痛快快喝上几杯如何?”

转身取过两只杯子,斟满了酒。

左丘明笑道:“多谢教主美意,只是在下这几日戒酒了。”

司马云龙不信道:“有这等事?你是怕酒里有毒吧。既然这样,我就不好勉强了。公子请坐,我可是要喝上几杯了。”

他果然一口气喝下三四杯去。

左丘明笑着坐下,他宁可让人挑礼,也绝不让人知道自己有伤在身,不能饮酒的缘由。

司马云龙面现疲态,也瘫坐在椅子上,说道:“左丘公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吧。”

左丘明问道:“司马教主,唐邃所说何三姑的事都是真的吗?”

司马云龙奇道:“你也是为她而来?”

左丘明摇头道:“非也,只是在下难以相信武林中竟会有这样的人。”

司马云龙苦笑道:“原来如此,唐公子所言句句是实。而且也不过是些皮毛,至于你不相信武林会有这样的人,那只是你出道时间尚短,其实武林是什么?

“武林就是个大染缸,什么颜色的人染不出来。”

左丘明问道:“我看那何三姑武功并无出奇之处,缘何你会怕她怕到那种程度。”

司马云龙苦笑道:“这么说你是早就来了,也都看到了。何三姑其实是有几手歹毒招术的,只是唐公子剑太快,她根本没机会展开。

“另外她最令人畏惧的却是她的势力。”

左丘明奇道:“她这种人还会有什么势力?”

司马云龙道:“她从事的虽是最下贱的行当,可却能搬动许多武林中的大人物,其中原因不言自明。

“你一旦惹着了她,那真叫麻烦无穷,说不定什么时候便栽个大跟斗,或者丧命也未可知。”

左丘明笑道:“如此而言唐公子真是为江湖除恶了。”

司马云龙苦笑道:“是倒是,然则江湖中这种人太多了,唐公子剑再快,只怕也要诛杀不尽哪。”

左丘明道:“铲除一分便少得一分,在下若不是戒酒了,真要和唐公子一道去喝他一夜酒,真是痛快。”

司马云龙又喝了一杯酒,其实他是太过劳累了,若不靠酒刺激着,怕早已倒下了。

而对于左丘明这种少年侠少,轻舞飞扬的心态,已有隔世之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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