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劫

《血魔劫》

正文_第17章 风雨飘零来故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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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痴痴迷迷,兀自思忖不定是该跳楼还是跳井之时,忽听得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不假思索,弹身即出,循声望去,却又怔住了。

只见前面一人手提酒坛,肩上搭着两条鲜血淋漓的野兔,一边走还一边哼着小曲,不是鬼手神偷徐小乙又是哪个?

随后几步处,冰歆如提着一只竹篮,里面放着采集来的不知名的野菜。

看到左丘明,徐小乙兴奋大叫道:“公子,您可回来了,我正打了两只兔子,给您尝尝鲜。”

冰歆如也快走几步,嫣然展笑道:“公子回来了,可查到了什么没有?”

左丘明虽然看到人,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左一眼,右一眼上上下下打量着二人。

两人被他盯得直发毛,徐小乙惶惶恐恐问道:“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左丘明讷讷道:“你们……”

冰歆如奇道:“我们怎么了。”

左丘明又问道:“你们没什么事吧?”

冰歆如登即又羞又恼,脸一沉道:“公子这是什么话,我们能有什么事?”

左丘明忙道:“不是,我不是这意思,我不是说你们有什么事,只是……只是没事就好。”

冰歆如粉面潮红,怒道:“公子是吃错了哪门子的药,都说些什么呀。”

左丘明道:“不是,是我一时没说明白,庄里有高手潜入了,我回来见不到你们,还以为你们被人掳了去呢,正急得什么似的,话都说不明白了。”

冰歆如心中释然,笑道:“是这样。”

又问道:“公子,你看到有外人进来吗?”

左丘明摇头道:“看是没看到,但有人进来是确定无疑的了,说不定现今此人还藏在庄里。”

冰歆如和徐小乙均是一惊,心理顿生惧意。徐小乙道:“公子,我看咱们还是尽早离开这里吧,老实说我住在这里真有些怕怕的。”

左丘明思索良久,喟叹道:“好吧,管他是什么人进来,没对你们下手,已是谢天谢地了。小乙说得对,咱们吃过饭后,离开这里远去他乡为上策。”

他本来有心在庄内大搜特搜一番,把那不知名的潜入者挖将出来,但此时见到冰歆如安然无恙地出现在面前,已如凭空得了条活龙般,欢喜无限,倒不敢造次离开,自贻伊戚了。

冰歆如诧异道:“公子,你不是说咱们要在这儿躲上一阵子吗?”

她心恋家园,虽是每天都会触景伤情,但念及父母兄弟的魂魄均长存于此,还是不忍遽然离开。

左丘明苦笑道:“先前是为躲避排教,可现今已查明排教并非是与咱们为敌的对头。”

冰歆如诧异道:“公子此话怎讲?”

左丘明浩叹一声道:“排教也已毁在不知名的对头手上了,而这位不知名的对头才可能是咱们真正的敌手。”

冰歆如一惊道:“排教毁了?那司马云龙呢?”

左丘明叹道:“排教毁了,他也自然是死了,排教经此重创,再欲振兴,怕也是十年以后的事了。”

冰歆如还是不明白,又问道:

“公子说排教不是对头,可咱们都是亲眼看到虎威堂与咱们做对,公子岂可相信司马云龙的一面之词?”

左丘明道:“这其中颇多曲折,而且还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待会儿我慢慢说给你听。”

徐小乙手脚极快,把两只野兔洗剥干净,不多时便做好一盆红烧兔肉来,清烧的野兔更是清香诱人。

左丘明伸手便去拿酒,徐小乙讶然道:“公子你不是不能喝酒吗?”

冰歆如也在旁掩口微笑,道:“公子,这才几天,就馋得受不了了。你还是忍着点吧,引发了伤势可不是耍的。”

左丘明笑道:“没关系,我的伤全好了,可以饮酒了。”

斟满一碗,便欲喝下去。

冰歆如劈手把酒碗夺下,往桌上一顿,冷冷道:“公子,非是我大胆无礼,我宁愿让你怪责,也不能眼看你自蹈死地。”

左丘明无奈,只得将一日来的遭遇简略地对二人述说一遍,虽是简略,却也着实费了不少口舌。

而那醇醪的香气一缕缕飘进鼻中,直闹得他抓心挠肝一般,再想不到馋酒会至如此地步。

二人听后,均是手心为他捏了一把汗,心也不禁怦怦跳个不止,冰歆如除了后怕外,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左丘明道:“冰姑娘,我可以喝酒了吧。”早把酒碗端了起来。

冰歆如“嗯”了一声,一副茫然若有所失的神态。

左丘明举近唇边,却不即喝,而是用鼻子长吸了一口气,那酒的香气便尽数被他吸进去了。

徐小乙笑道:“公子这酒也不必喝了,那点精华都被你吸进去了,这等喝酒法倒没听说过。”

冰歆如也看的直发笑,道:“何至如此,才几时没得酒喝啊,倒像几十年没喝过似的。”

左丘明把酒一饮而尽,闭上眼睛品了半晌滋味,才长长出口气道:“过瘾。冰姑娘,是府上这酒酿的太好了,老实说在下虽常饮酒,却不嗜酒,常常一两个月不饮也是常有的事。可是今儿个不知怎么了,好像不喝这酒便活不了似的。”

冰歆如笑道;“这和酒无关,是你自己戒酒的心理在作祟。

“就像我平时常用的一些物事,每天都见到,也很寻常,更没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可是有一天它忽然不见了,你便会觉得它宝贝的了不得,翻箱倒柜,掘地三尺也要把它找出来,找不到时便失魂落魄,念念不忘。

“可当你有一天又无意找到了它,却又发现它不过就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东西。”

左丘明自我解嘲道:“或许就是这样吧,既然开了戒,索性再喝上几碗。”

徐小乙早已在旁替他斟满了酒,他端起来又是一口喝干,这才吃了两块兔肉,赞不绝口。

冰歆如看他喝得如此之猛,又有些担心了,劝阻道:“公子,这可是陈年老酒,味道是好,也没有新酒的辣气,却要比新酒凶猛多了,你刚喝时不觉什么,喝多了可要反后劲儿的。”

徐小乙不愿她扫了左丘明的酒兴,笑道:“姑娘无需多虑,公子可是海量,什么叫‘千杯不醉’?看

看公子喝酒就知道了,公子是‘千碗不倒’。”

左丘明笑道:“你少怕我马屁,还是冰姑娘说的有理,给我换小杯来,你自己喜欢喝多少就喝多少,没人来管你。”

徐小乙有些扫兴地道:“好吧,公子可要想明白了,咱们可要走了,再想喝这么好的酒可是没地儿找去了。”

左丘明笑道:“好啊,等我和冰姑娘走时,把你关进酒窖里,让你喝上一辈子。”

徐小乙一吐舌头,不敢再多话,乖乖的取过小杯为左丘明换上。

冰歆如曾在山神庙同左丘明一起见过凤凰宫主,至今仍是疑窦满腹,问道:“公子,那凤凰宫主是何来历,为什么要扮那样一副妆束,装神弄鬼的。”

左丘明道:“这个在下也不知晓,江湖中倒是传得沸沸扬扬的,总不过是情场变故罢了。

“据说她已被人三书六礼,鼓吹花轿的娶进门去,可事到临头,新郎却逃之夭夭。

“这凤凰宫主待字闺中时也是名门侠女,在江湖中的地位也是不低。

“试想她焉能受得这般羞辱,一气之下遁走南荒,手创凤凰宫。

“她发下毒誓,除非那逃走的新郎亲手揭下她的红盖头,否则她终生不脱掉新娘妆束,也不拿下红盖头。”

冰歆如恍然道:“原来是这样。那么她至今还在等着弃她而去的新郎吗?”

左丘明苦笑道:“未必吧,我想她是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时时记住所遭受过的耻辱吧,不过这样也未免太自苦了些。

“另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想把时间永远停在刚进门时的那一瞬间,来避免后面的厄运。

“关于这一点,江湖传说可是五花八门,无奇不有,上面只是我自己推测出来的。”

冰歆如叹道:“她也委实太过不幸了,难怪后来变的如此乖戾恶毒。要怪只能怪她那负心薄幸的郎君,若是讨厌她,也比这般置她于生死两难的境地好得多。”

左丘明出神道:“事隔多年,怕是已无人知晓当年事情的原委了,我们凭空推断,更是与事情真相差之千里。”

冰歆如问道:“令师既然与她是旧相识,理应知道此事本末,待见到令师时一问便知。”

左丘明笑道:“家师倒确实有可能知道,不过问也白问。”

冰歆如奇道:“这是为何?”

左丘明道:“家师虽是武林中人,却早早就退出了江湖。

“我自小及长,未曾听师傅谈起过江湖中事,更从未臧否过武林人物。

“他常说人非尽善,亦非尽恶,以善恶来区分人,本身就是大错。”

冰歆如笑道:“这话倒是从未听过,如此说来,天下人都是一般无二了?”

左丘明也笑道:“以家师看来,大概就是如此吧。还有一种人就是家师这种人,无善亦无恶。”

冰歆如笑道:“令师如此,公子从小受他耳提面命,亦是如此吧。”

左丘明摇头道:“不然,家师是学道人,我却是最俗不过的俗子。他老人家的武功我还学得些皮毛,他老人家的道德文章我却是连门儿都没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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