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劫

《血魔劫》

正文_第36章 巧言如簧自贻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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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从怀中取出崆峒派的剑谱、拳谱和内力心法双手奉上。

言馨玉忙推辞道:“这可不行,我怎能要你的东西,你师傅知道了会骂你的。”

蒋同维此时哪还知道“师傅”是何物,把三本书往言馨玉跟前一放,道:“姑娘,我马上就和师弟离开,你千万忍耐些,等我带人来救你。”

言馨玉道:“且慢,你联络到人来时,万万不可说是因我的缘故,否则你们就算赶走了他。

“他也会回来寻我爹爹、外公的晦气,那岂不是害了我吗?你一定要另寻由头。”

蒋同维道:“在下记住了。”匆忙而去。

言馨玉看着他的背影得意一笑,把那三本书老实不客气地放入怀中,分开草丛,袅袅婷婷地去了。

左丘明气得浑身冰冷,两手发抖,再想不到言馨玉怨毒之甚一至于此,正合了那句俗话“最毒不过妇人心。”

饶是她平日智谋百出,此时却是计无所出了。

就算当面质问言馨玉,她必然也是死不认账,那蒋同维已是心丧智迷了的人,和他说什么固然无用,杀了他也是无名。

他起身缓步走回万马堂,却见出外寻找的人陆续都回来了,回到内宅,大一家子人正说说笑笑,言馨玉拉着冰歆如的手不知说些什么。

见他进来,言馨玉先站起来,娇声道:“左丘公子,真是对不住的很,我出去透透气,倒劳动大驾,真是不敢当。”

郑敬之问道:“怎的出去这么久?遇到什么事了吗?”

左丘明笑道:“可不是,我出去找言小姐没找到,却是遇到了一桩趣事。”

说着,若有意若无意地向言馨玉瞥了一眼。

言馨玉心怀鬼胎,蓦然看见他锐利的目光,脸腾地红了,心也乱跳起来。

郑敬之笑道:“有何趣事,说来听听。”

左丘明道:“我寻出几里,通没见个人影,却看到一只黄鹂鸟在和一头蠢驴说话。”

他话没说完,郑敬之的几个姬妾已笑了起来。郑敬之捻髯微笑道:“这倒确是有趣,只是我这马场遍地都是马,却不曾养得驴,黄鹂鸟似乎也不多见。”

郑婵娟忍笑道:“爹,左丘公子是讲笑话呢?”

郑敬之的一个姬妾大着胆子问:“左丘公子你怎么听得懂鸟和驴语呀?”

左丘明笑道:“不瞒诸位奶奶说,我自幼在山中长大,那鸟语和兽语听得多了,便也能听懂个七八分。”

郑敬之见言馨玉无恙归来,已是甚喜,又看左丘明兴致遄飞,居然讲起笑话来了,老怀殊畅,斟了一杯酒道:“左丘公子请说下去,必是有趣得很,当浮一大白。”

左丘明道:“那蠢驴乃是误闯进这里的,它见黄鹂鸟美丽漂亮,又在空中自由自在,好不艳羡,便对黄鹂鸟言道:‘我若能变成鸟,和你双宿双飞,该有多好。’

“那黄鹂鸟道:‘这也容易,你把四支腿砍下来,安在背上,就变成翅膀了,便能和我一起飞了。’

“那蠢驴信以为真,说道:‘我这就去找铁匠把腿砍去,变成翅膀。’”

没等他说完,女眷们已尽皆绝倒,郑老夫人也大笑不止。

言馨玉却是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变幻不定,幸好大家都注意听左丘明讲,没人注意她,知道自己和蒋同维的对话八成被他听去了,只是听去了多少不知道。

当下坐既坐不住,走又太着形迹,反惹人疑心,只得强自撑持着,真如同坐在火炉上一样,心下恚怒益甚。

冰歆如先还跟着大家笑,无意间瞥见言馨玉怪异的神色,心中一惊,再凝神谛视左丘明,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郑敬之一口把酒喝干,笑道:“好,倒没想到左丘公子笑话也讲的恁般好。”

正哄笑间,管家来报,说是蒋同维和乌大海兄弟骑了两匹马不告而去。

言伯起诧异道:“这两人怎地如此不懂规矩?在庄上住了这些日子,走时也不言语一声。连马价银也不付,崆峒派怎会有这等弟子?”

郑敬之正在兴头上,并不着在意里,笑道:“这两人许是有甚急事了,两匹马所值几何,骑便骑了,下次他们买马时一总算上便是。”

言馨玉终于坐不住针毯了,推说头痛,径自回房去了。

晚饭过后,冰歆如来到左丘明房中,遣开丫环、小厮,问道:“明哥,你和玉姐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左丘明笑道:“这话倒问的奇了,她自是她,我自是我,怎能搅在一起谈?我和她会有什么事?”

冰歆如脸一红道:“我不是说你和她有事。”

左丘明笑道:“这不就完了,知道还问。”

冰歆如道:“你不用瞒我,我看得出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你下午出去真的没看到玉姐吗?”

左丘明道:“当然没看到,我骗你作甚?”

冰歆如摇头道:“我不信,你这人也是怪,肚里有话偏不肯说出来,真不知你有多少事瞒着我。”

左丘明笑道:“不要瞎疑心了,有事我一定会告诉你,况且有些事我不告诉你你到时也会知道,酒是陈的好,事也要慢慢知道。”

冰歆如气得笑道:“这都哪儿跟哪儿呀,瞎三话四的,我看你是中了邪了,回来便有些疯疯癫癫的。”

知道再问下去也是白饶,又怕人们背后说闲话,只得回自己房去了。

左丘明手执一卷书,随便翻了几页,只觉心思烦乱,一个字也看不下去,随手又抛到桌案上,他和衣躺下,百无聊赖,挥掌击灭烛火,准备睡觉。

迷迷糊糊睡至中夜,忽听得几声极细微的声响,他耳力极尖,辨析各种声响的本事更不一般,入耳便知是夜行人的衣袂带风声。

他一跃而前,抓起长剑,推开窗子,跃了出去,心中寻思道:蒋同维这厮脚程倒快,半天功夫就拉来助拳的了。

来到庭院,但见月明中天,四下里静谧安详,惟有花香不眠,兀自弥漫飘散。

他跃身上了屋顶,居高环顾四周,果然看见左右厢房上各有二团黑影,他提气大声喝道:“何方高人光临,缘何不投帖拜庄,反做这等偷偷摸摸的勾当。”

他见这四人居然能越过庄内外数道明桩暗卡而不被察觉,轻功自是不错。

那四人见行藏已露,不再藏身,齐地跃下庭院。

郑敬之、言伯起也是闻声即出,这几日大家都是衣不解带,兵刃更是放在随手可及之处。前宅、内宅的明桩暗卡也齐涌过来,见了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四个大活人,既感骇然,亦复惭惧。

郑敬之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万马堂虽不养士,却从不拒接江湖朋友,几位未曾拜庄,倒叫老朽失于远迎了。”

那四人中一人道:“

郑老头,我们兄弟并非为你而来,也没想惊动你们,只是我们主人好生仰慕左丘公子的风采。特命我们四人前来请左丘公子和冰姑娘去盘桓几日。”

郑敬之一听此人说话,便知来人内功精湛,难怪能无声无息地潜入到内宅,若非左丘明发觉,真要在睡梦中着了人家的道儿了。

他冷冷一笑道:“几位大好身手,居然也给人作奴,不嫌辱没了祖宗吗?”

那人朗声笑道:“郑老头,你这就是不明事理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万万人中,只有一人奉承天命,为皇为帝,其余人都是臣妾仆奴,若是人人都不想作奴才,那不是人人都想当皇上了?”

郑敬之倒吸一口凉气,道:“如此说来,你家主人是要做武林皇帝了?”

那人一笑道:“这样说也未尝不可,我家主人神功盖世,德迈今古,现今虽潜德未耀,那也不过是龙潜于渊。

“待时而动,一旦龙飞九天,势必众望所归,应者如云,这一统江湖而成帝业也只在弹指间耳。”

左丘明笑道:“一没脸没皮的门派,也敢侈谈道德霸业,没的让人恶心。

“几位如真想让人心服,先揭了脸上那劳什子再说话吧。”

那人大怒道:“你……”受激不过,伸手拉下了那张面幕,现出一张狰狞惨白的脸来,月光中看去,真如鬼脸一般无二。

左丘明谛视他有顷,哈哈笑道:“刚才是没脸没皮门,现下又变成多脸多皮门了,你能否告诉我,你脸上共戴了几层面具。”

郑敬之和言伯起凝神看去,果然在两鬓及脖颈处隐隐有一道肉线,但若非左丘明先声道破,再这般有心寻其破绽,真还看不出来。

言龙、言虎两人执棍守在内宅门口,言馨玉和冰歆如都藏身门后,露出半边脸来窥视动静,两家的门人弟子更是将庭院围得水泄不通,人人蓄势待发,只待郑敬之一声令下。

那人视满院人如无物,怒道:“左丘公子,你一味歪缠作甚?我只问你去还是不去?是让我们文请还是逼我们武请?”

左丘明笑道:“遮莫你家主人摆的是鸿门宴?”

那人放缓语气,笑道:“绝非如此,我家主人委实诚心仰慕,诚心相约。”

左丘明笑道:“那我怎能不去,有人请我吃酒、吃肉,说不定还有美女相陪,我一定要去,不但去,而且要住上个十年八载的,只盼你家主人好客,别把我轰出来就行。”

众人均以为他是正话反说,尽皆大笑,左丘明倒真想和这四人走,至少也得把他们引出庄子。免得打斗起来殃及万马堂。

那双隐在面具后的眼珠转得几转,笑道:“还是左丘公子爽快,名门弟子气像就是不凡。”

左丘明把长剑挂于腰间,迈步即行,道:“怎地不走啊?难道还要我请你们?”

那四人不意他说走即走,原以为要经过一番龙争虎斗,才能硬“请”他去,哪想到一请即行,直感匪夷所思,竟尔愣怔住了。

那四人中又一人道:“冰姑娘,你还不快出来跟我们走,否则我们给左丘公子找上十七廿八个美女相陪,他乐不思蜀,你可再找不到这般英俊潇洒的郎君了。”四人均轰然笑出声来。

郑敬之见这四人任意嬉笑挥洒,直视万马堂和僵尸门如无物,心向下沉落,知道今晚遇上劲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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