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劫

《血魔劫》

正文_第46章 狗盗岂只赚强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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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明又问徐小乙道:“这姓陶的是武林中人吗?”

徐小乙道:“应该不是,没听人说过他会武功。”

左丘明道:“不管他是不是,必定和冰府的事有关,咱们今晚再去一次,一定要弄清楚金锁是怎样落到他手上的。”

当晚掌灯时分,左丘明按照徐小乙所说的路径、方位和标志,找到了陶宅。

徐小乙本欲和他一起来,却被他留下照顾冰歆如了。

这陶宅距他们所住的地方仅有十余里路,左丘明跃上墙外的一棵树,向里窥探,但见这座宅子极为普通,绝无冰府和万马堂那般奢丽壮观,里面来来往往的人倒是不少,可见此家人丁兴旺。

他悄悄跳进去,只在墙角、树干后隐身而行,却见正房里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人多是从正房出入,便蹿高伏低,须臾便已潜入正房的后窗下。

只听得一人道:“陶兄,你上次送去的金银都已收到了,长上甚是心慰,待命我前来予以嘉奖,还望陶兄慎始如终,他日大事底定,陶兄可就是第一功臣了。”

另一人惶恐道:“属下怎敢当主上谬赞,又怎敢当费长老亲临,这都是属下分内事,何敢言功,况且属下不会武功,也不过管些柴米油盐的小事,倘若长上大事成功,费长老才是第一功臣啊。”

那费长老道:“陶兄忒谦光了,这争霸江湖也绝非单靠武功即能成功,柴米油盐之物虽小却是一天也少不了,长上要招聚贤才,也得多蓄金帛以收买人心,没有了银子那是什么事也办不成。

“长上常对我说,想当年汉高祖刘邦与项羽争天下,那是屡战屡败,全亏了萧何在河内输送人马粮食,才得以和项羽对战,最后垓下一战定天下,萧何虽无攻城掠地之功,在汉高祖大封功臣时,却位居第一。

“我当时不明白长上的意思,便斗胆向长上请教,长上说:‘陶亮自从跟了我,二十年来兢兢业业,从无半点闪失,输送金银无算,我得有今日规模,陶亮之功至伟,他就是我的萧何。’”

“扑通”一声,屋里有人跪了下来,却听陶亮喜极而泣道:“属下誓死报长上知遇之恩。”

费长老道:“陶兄请起吧,另外长上派兄弟来是要查询一下那人的情况。”

陶亮似是沉吟了一会儿,道:“费长老,您回去后还请向长上请示,这人还有必要留着吗?审了恁多天了,什么方法都用过了,却是问不出来,看他那样儿不像是能熬得住大刑的人,可以肯定是不知情了,依属下之意,还是早些送他上西天极乐的好。”

费长老笑道:“长上既然留他的活口,自是意图幽深,此人便请陶兄多费心了。”

陶亮笑道:“费心什么的倒没什么,只要长上令到,纵然是赴汤蹈火,属下也是万死不辞,只是觉得无此必要。”

左丘明在窗下听得心怦怦乱跳,没想到血魔并非一般江湖枭雄,居然以汉高祖刘邦自喻,看来此处便是血魔在江湖中收集钱财的据点。

徐小乙进来没找到值钱的东西,自是早已转送到血魔手上了,只不知他们所说的“那人”是谁?

多半便是歆如的弟弟了。

言念及此,背上又是一层冷汗。

屋子里一阵碰杯声,左丘明屏住呼吸,悄悄捅破窗纸,向里张望。

屋里两人都是侧对着他,一人约五十岁上下,面白无须,全然一副乡间土财主之气,另一人约有四旬,脸上棱角分明,满是风尘之色,二人举杯频频,笑语不断,宾主相得甚欢。

左丘明听了一阵,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武林琐事,心中只盼他们再聊聊“那人”的情

况。

叵耐那两人专和他作对似的,竟绝口不再提及。

约过十几巡酒,陶亮又道:“费长老,我听说成长老四人栽在万马堂了?”

费长老把酒杯往桌上一顿道:“可不,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左丘明这混蛋也是多事,不好好的偎红倚翠,享那温柔之福,偏插手管上了咱们这事。

“长上初时也未着意,哪想到接二连三栽到这小子手上,别人犹可,成长老那可是长上手下的虎将啊。

“四人联手,还是闹个灰头土脸,长上还不知这事,待知道了非亲自出手剥了这小子的皮不可。”

陶亮道:“左丘明真的有恁厉害?”

费长老喝了一杯酒,道:“他道行有多高,我是弄不明白了,他能把成长老四人击败,简直不敢令人相信,纵然少林方丈,武当掌教也未必能如此容易。”

陶亮大惊道:“依长老之言,这左丘明岂非要和他师傅一样,又成为天下第一人了?”

费长老道:“假以时日,也未尝无此可能,不过只要长上一出,左丘明也就如霜雪见烈日了,先让他张狂些时。”

陶亮道:“长上已准备了二十年,缘何还不动手,兄弟们可都是急得抓心挠肝的。”

费长老道:“长上说了,现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一到,便出山一统江湖。”

陶亮道:“只不知这‘东风’是指什么?”

费长老道:“这个我也没敢问,但看长上成竹在胸的样子,距这一天也仅一步之遥了。”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费长老道:“陶兄,多谢盛情款待,酒足饭饱,该办正事了,你把那人带来,我亲自审一遍,还要连夜回去向长上禀报呢。”

陶亮道:“为何这等急,何不在此多住几日,山中枯寂无聊,属下听说长老要来,特地预备了两名绝色女子,让她们服侍你几日。”

费长老笑道:“陶兄,你真知我心,可惜这一次不行了,下次再承你的情吧。”

陶亮道:“那费长老回去时把这两个女子带回去吧,让她们服侍左右。”

费长老道:“这可不行,若让长上知道了,可是罪责不轻,还是先留在你这儿,你可别嘴馋先给享用了。”

陶亮笑道:“岂敢。”又一拍手道:“来人。”

门外应声进来两人,陶亮道:“你二人下去把那人提上来,费长老要亲自拷问。”

那两人领命躬身退出。

左丘明伏下身来,如狸猫一般转至前面,但见那两人提着一盏灯笼向左厢房行去,左丘明待他们走过墙角时,蓦然现身跟上,身子几乎和后面那人贴在一起,远处看去,便和一人无异。

前面那人一边走一边嘀咕:“提了审,审了提,也不知要折腾多少遍才算完,好好的一个人活生生折腾成鬼了,还不罢手。”

后面那人道:“老哥,少说两句吧,还得留着脑袋吃饭不是,管他是人是鬼的。”

两人来到一处厢房,前面那人拿钥匙打开门,进得屋后,把地上的一块青石板搬起,露出一个铁盖子来,铁盖子和地相连处又是一把铜锁,那人用钥匙打开,揭开铁盖子,跳了下去,道:“你在上面把风吧。”

后面那人尚未回答,忽觉口鼻俱被捂住,同时心肺撕裂一般剧痛,已然软绵绵地靠在了左丘明怀里。

左丘明一掌了结了此人,也纵身跳了下去,但见一条黝黑的通道,散发着一股霉味,他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见灯光便在前面二十几丈远处,又听得咔嚓声响。

估计是那人又打开了什么锁,他前行了五六丈

,果然是一道精钢铸就的栅栏,寻常刀剑所难砍断,中有一小门却是开着的,他屈身进去,已看到前面那人正在开另一道栅栏的锁,灯笼便在他右脚边。

左丘明悄无声响地侵上去,待他打开锁,击出一掌拍在他后心上,这人闷哼一声,倒地而亡。

左丘明提着灯笼进去,却看到一堆干草上躺着一人,面部惨白无人色,真和活鬼差不多,双目紧闭,气息微微。

左丘明伏下身去,问道:“你是冰家的人吗?”

那人听见,艰难地睁开双眼,复又闭上,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左丘明心中思忖:管他是谁,救了再说,他不敢稍有迟疑,若是有人发现,在外面关上铁门、铁盖子,自己除非是土行孙才能出去。

他把那人背在身后,只感这人身体软荡荡的一根面条相似,仅比孩童重不了多少,心下惨然,难怪适才开锁的这人说,已被折磨成鬼了。

他疾速从原路钻出,出得洞后,见那具尸体还在,并无人察觉,心下略宽,把那具尸体往洞里一抛,又把铁盖子盖好,青石板也复归原位,这才伏身走出门去。

才向外走了两步,忽听右侧一人道:“胡二,你往哪里走,老爷等着呢,麻三呢?”

左丘明不及细思,拔剑回头,那人蓦然张口结舌道:“你……你不是……”

话未说完,长剑已透喉而入。

左丘明脚下加速,前面已有四五人拦截,喝道:“什么人?留下来。”

左丘明身形飘动,左一剑,右一剑,片刻间已杀死五人。

待到宅门,已有四五十人闻声而出,齐声喊道:“有贼。”

“莫放跑了这贼。”

左丘明胸略一提气,已翻身越过高墙,听得身后呼呼声响,已有十多人追了出来,左丘明提气疾奔,后面不停传来呼喝叱骂声,有几人甩手打出暗器,然则左丘明奔行太快,暗器居然追他不上,尽数落在草丛间。

左丘明奔回客栈,徐小乙和冰歆如正等得心焦,左丘明把背着的人往床上一放,问道:“歆如,你可认得他。”

冰歆如仔细看了看,大哭道:“这正是我弟弟,怎地变成这样子了,是谁害的他。”

把那人揽在怀里,一叠声地叫道:“小弟,小弟,你快醒醒,我是你姐姐啊。”

左丘明一听果然是她弟弟,大喜过望,若不是怕冰歆如跟他拼命,真要大笑出声。

他原来推测冰歆如的父母兄弟尚在人间,却始终认为要想寻到并救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没想到今日真救出一个,他暗中思忖:既然有一个活着的,其余人或许仍未遇害,如果动作快,或许真能救回来也未可知,不由得信念倍增。

徐小乙诧异道:“公子,冰姑娘全家不都遇害了吗?您刚从阎王爷那回来怎地。”

左丘明神秘兮兮地道:“对,我刚从那回来,阎王爷跟我交情很厚。”

冰歆如哭了一阵也是大喜,只是看着弟弟被折磨成这样子,心如刀绞,悲喜交加,流泪不止。

左丘明劝慰道:“令弟受伤极重,但人还活着已是大喜了,这地方不能住了,咱们赶紧得走,追兵可能马上就到。”

冰歆如边流泪边点头,左丘明和徐小乙七手八脚收拾好行装,已听到不远处如急风骤雨般的马蹄声响。

左丘明骂道:“这群兔崽子倒是够快的,小乙,你背人,歆如,你拿着行囊。你们只管向前走,其余的事我来料理。”

三人刚出门,已听到外面不停有人喊叫:“把这房子围住,休叫走了一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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