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怎么不知道伦敦还有黑衣人的分部？”托尼小声嘀咕，“我以为这是我们国家的组织？”

说是小声嘀咕，其实那音量也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听见了。其他人没有回复，史蒂夫作为黑衣人的临时探员，对此相当有发言权。

他主动解答疑惑：“实际上，黑衣人是作为地球对外星人开放的一个港岸，严格来说并不受国界的限制。毕竟外星人也不只盯着美利坚这一个国家降落。”

“不过黑衣人确实是我们国家最先发起的组织。”

“是吗？”托尼满脸将信将疑。

在所有国家里，美利坚受到外星人攻击的次数最多，由外星人引发的意外也最多。相比之下，其他任何一个国家、地区，都要相形见绌。

这样的魅力，实在很让人怀疑美利坚这个国家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魔力。

“看来我们的黑衣人需要整改。”要不然，怎么别的地方几乎没有任何外星人入侵事件？

史蒂夫想要为黑衣人辩驳一句，想了想，又一言难尽地沉默下来。

按道理说，美利坚作为总部，这里的黑衣人应该是最最精锐的力量——事实也的确如此。

本来不该有那么多外星人入侵的事件出现。奈何在这片土地上，有野心也有能力的组织实在是太多了，而他们又很难像是超英们一样达成平衡。

几方扯皮之下，从源头上阻止外星人反而成了最简单的事情。

而这都往往不能成功做到。

说起来，神盾局也要为这事背上一份锅。

史蒂夫的沉默并没有让托尼转移开自己的注意力。他拨弄着面前的屏幕，堪称肆无忌惮地浏览着上面的信息。

页面飞快地滑过，给人感觉托尼不像是在读那些资料，而像是在简单地翻页。

托尼沉默下来，其他人也没闲着。索尔本来就是想要去找洛基，听到地点，当即就想要走空中直达，直接飞到伦敦去把弟弟和姐姐接回复仇者联盟。

不说这是跨国行动，就是他们复仇者这么招呼也不打就去拦截黑衣人那边的任务目标，那也可能会引起两个组织的隔阂。

神盾局和黑衣人双担的史蒂夫当即就把人按住了。

虽然不懂地球的具体情况，好在索尔在对着自己认可的人的时候很能听得进去意见。史蒂夫说要和黑衣人交涉一下，他就又安稳地坐下，目光灼灼地盯着史蒂夫。

斯塔兰奇感觉自己好像被遗忘了。

他看看同样坐在旁边保持安静的萨卡和巴基，又看看坐在另一边的班纳博士，左右观望，最后还是坐在自己座位上一言不发。

班纳沉默，巴基也稳重，相比之下，萨卡算是所有人里唯一坐不住的。偏偏莫名安静下来的气氛里，金龙不由自主地觉得出声打破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她盯着托尼面前滚动的屏幕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在看镜像字的艰难中败退下来，开始左右打量在场的几个人。

复仇者联盟基地的客厅是个环形，长长短短的沙发连接在一起，让所有成员自行选择。

托尼之前坐的就是正中央长长的三人沙发。史蒂夫坐在旁边，再往旁边就是巴基和萨卡。班纳坐在托尼的另一边，边缘就是斯特兰奇。

不知道是索尔从天而降的原因，还是因为在专心研究面前的资料。托尼一开始霸道地独占整个沙发的坐姿收敛了许多，虽然一边支着脑袋一边研究的样子还是懒洋洋的，却也能让人感觉到他的专注。

然后是索尔和史蒂夫。美国队长皱着眉头戳着面前的手机，显然在操作现代设备上还有一点困难。

旁边就是巴基。

男人的手搭在两人之间的扶手上。因为坐得太近，萨卡没法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就盯着摆在旁边的一只手直看。

巴基的手算不上漂亮。长时间地使用武器让他的手磨出许多厚重的老茧，看上去比原本应有的模样还要宽厚一些，甚至还有一点不算特别明显的变形。大约是长期作战带来的习惯，他的指甲剪得很整齐，但显然没有经过保养，给人一种有力而粗犷的感触。

“咦？”

托尼毫无所觉地打破了空气中的安静，就像牵动了蛛网上一根蛛丝似的，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西莉亚？不会吧？”

萨卡的目光投向托尼面前的屏幕，托尼则抬起头来，左右看看，发现居然只有班纳和史蒂夫知道所有的情报。

“……”

他啪地一声合上面前的蓝屏，放弃了分享情报的想法。

“我已经联系了弗瑞，他们那边会和黑衣人协商。”托尼宣布自己的结果，“不过可能还是要付出一点好处。”

“……比如说，一年之内不要跟他们抢任务？”

“那是弗瑞的事。”

“不过说真的，美利坚这么多灾多难，最终原因难道是咱们有关机构太多了吗？”

沉默。

托尼和周围的伙伴们面面相觑。

纽约首富迟疑地眨了一下眼睛，疑惑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

“就是……你什么时候联系的弗瑞？”明明一直都坐在这里看黑衣人的内部资料！

打了长篇大论来解释前因后果的史蒂夫，眼里不由自主带上了点控诉。

托尼更加迷惑：“就，让AI联系的啊？和弗瑞打交道，大部分时间有J在就够了。”

“反正我的日程也是它在记着。”

脱离时代的老兵和站在科技巅峰的天才互相对视，眼里都充满了迷惑不解。

巴基保持沉默。

他和托尼没那么熟，而且也不是复仇者的成员，平时就有点自己正寄人篱下的感觉，这个时候就更不会发言了。

……只是，有这样能够畅所欲言的战友，实在是让人羡慕的一件事。

同样被时代抛下的男人看了看自己曾经的好友兼战友，脸上的神情跟着放松了点。

自己还有史蒂夫呢。

自己只有史蒂夫了。

萨卡像是能感应到他的想法似的，突然捏住了巴基放在扶手上的手。普通女孩子一样纤细的手，却非同一般的柔韧有力，还凉得像块玉石。

巴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属于金龙的安慰。

萨卡还闭着眼睛。

托尼关闭屏幕的速度很快，但龙族的反应神经和人类并不一致，这么段时间，足以让她看完页面上的报告了。

只是镜像的文字还需要一段时间来进行翻译而已。

她合着眼睛，蓝色的光屏就好像近在眼前。萨卡一边读着上面的内容，一边顺手把巴基的手翻过来，在他掌心写字。

西莉亚。

女性，档案记录28岁，名下中餐馆位于……

直到最后一行字。

来自一不知名星球，记录为玛丽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