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男主和他的108个晋江兄弟

《起点男主和他的108个晋江兄弟》

第1章 修烛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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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师父,我总觉我屋子里最近闹鬼。”

十年前,朝天山朝天观小洞天厢房熄灯后,一个男子的声音划破静谧的夜色。

仙门长老吕清奇闷声一吭,睁开双眼:“你觉得修仙之人说这话合适吗?”

修烛背对着窗,一双眼睛在黑夜里发光,他拉了拉被角,躬身往被子里挤了挤,认真回答:“不合适。”

吕清奇鼻子轻哼,闭上眼睛:“现在是等我踹你吗?”

修烛摇摇头,在长枕上一阵刮蹭,吕清奇耳边响起一阵恼人的沙沙声。

吕清奇转头睁圆了眼怼到修烛脸上,修烛吓懵,眨了眨眼,弱弱问道:“师父,你要做什么?”。

吕清奇大嘴一张,唾沫四溅:“那还不从我被窝里滚出去!”

小洞天位于朝天山第二峰,以险闻名,依崖万丈之上建造的弟子院,一是为了防止新入门弟子吃不了苦逃跑,二是为了防范非仙门者闯入偷学仙术。

修烛讪讪出门,被冷风吹得紧抱双臂,缩着脖子探头探脑,见四下无人,一拐弯溜进崖顶最险的神丹阁。

日前丹阁曾进过贼,此时正是防守最严,丹阁小院外五步一人,阁门口十步一人,阁中还有一值夜烧火的。

修烛一靠近,立马就被院子门口白衣弟子拦住。

这弟子个头不高,瘦瘦小小,圆脸弯眉,笑眼眯眯,一把拉着修烛的衣领,手就往修烛胸前摸。

他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着,遂撇嘴皱眉:“吃的呢?”

“吃吃吃,就知道吃。”修烛抬起一根手指在那弟子脑门上连戳几下,那人吃痛揉了揉,一脸失望,顿时泄气没了精神。

修烛眼珠子一溜,“嗯嗯”清了清嗓,冲着对方抬了抬眉。

弟子会意咧嘴一笑,转身冲着左右师兄:“师兄,我要尿尿。”说完一拉修烛沿着崖道便往下跑。

在他身后整齐站起的师兄们听声笑着摇摇头,对着两人跑开的背影喊道:“别忘了带酒。”

这弟子远远招手答道:“知道了。”

他叫程小满,是朝天山新弟子里资质最高的,因太过出色而喜获看守丹阁夜班,和一众不受关注的老弟子大师哥们一起顶困当桩。

师兄们都很宠他,因为他将是他们唯一有过较深接触的大洞天弟子,且单纯天真,一看就是个好孩子。跟丹阁里烧火的那位冷面郎君可不一样,起码不会翻脸不认人。

修烛抬手在自己耳边打了个响指,“噗”一声一团火在他头顶升起,他盘腿坐在一口铁锅下,头顶的火焰撑着铁锅里的羊肉,不一会便“咕咚咕咚”冒满一厨房热气。

程小满蹲在修烛身前,一手拿着羊腿,一手揽着酒壶,小嘴叭叭,吃的嘴角都是油。

修烛笑笑,抬起细长的青葱指在其嘴边一揩,嘱咐他“慢点吃”。

程小满仰头笑笑,嘴里含糊不清:“你也慢点烧,让他们等着去。”

敞开的厨房门外横拉着一条半人高的藤条,一路蜿蜒而上直通峰顶,峰顶的神丹阁被夜色罩出一个高耸如云的黑尖顶,仿佛能将天捅透了。

程小满看着门外,吃着吃着停了下来,他神色黯淡,看起来心事重重。

“咸了吗?”修烛将着火的黑发往后一撩,歪头跟着程小满转过的脸问。

程小满冲着门外虚无点点“嗯嗯”,忽泪如雨下。

“怎么了?怎么了?”修烛起身熄灭头顶的火,将一锅飘香羊肉放下,蹲身抓住程小满的两肩。

程小满“哇”的一声哭出来,握着手里的羊腿,抱着修烛脖子,扑在他肩头抽抽搭搭,哭的发抖。

修烛着急将程小满推起,忙在自己身上找问题,他找来找去能想到的答案只有一个:“是不是想家了?”

程小满“嗯嗯”两声点了点头,举着羊腿开口说道:“如果你家里有个很讨厌的弟弟,他生病了,你会救他吗?”

修烛笑笑,松开手,有将锅顶起,将火升上,坐了下来:“当然会了。能因个人好恶,轻贱他人生命的,恐怕禽兽尚且不会。”

“可是如果他想杀了你呢?”程小满追问。

修烛一愣,这弟弟得多恨姐姐才能生出杀心来,他正色道:“那也不能让自己跟他的死扯上关系,不然以后日日夜夜你要怎么安心呢。”

程小满嘴巴一瞥眼泪又要落下,他眨眨眼将眼泪咽了回去:“我弟弟要死了。”

修烛愣住。

“我其实一点都不难过,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想起他小时候跟着我屁股后面,姐姐姐姐的叫。”程小满解释道。

修烛突然起身,将锅朝着峰顶一推,一道蓝光送着铁锅稳稳落在神丹阁院外的众人面前。

他一把拉起地上的程小满,拿掉他手里的羊腿,反身扔进案板上的空碗里,将程小满拉到藤条拦住的万丈崖边。

程小满没站稳,脚下一滑,沙石从脚下落下,心头一惊,脸色煞白,转头看着拉着他的修烛。

“去救他吧,不要让自己后悔。”修烛说。

程小满泪眼婆娑,指着那戳天的神丹阁黑影:“只有回生丹能救他。”

修烛脑中过电,眉头一皱:“偷丹的人是你?”

程小满摇摇头:“是我爹。”

修烛和程小满再次上神丹阁,两人抱着四坛酒。

修烛在前招呼正在吃肉的师兄,程小满随后进院给阁门口的师兄们也将酒盖掀开。

众人离岗聚在一起,吃喝玩笑,冷清的夜晚瞬间活了起来。

“你说你可是大道山司灯长老的唯一嫡传弟子,怎么就不想修仙,只想做饭!”一师兄吃着说着,指着修烛哈哈大笑。

修烛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走开,寻摸着便踏进敞开的阁门。

龚秋梨正背对着门口,盘腿闭眼守着一金色大炉鼎。修烛抬手揉揉了鼻子,确定自己呼吸均匀,开口笑道:“师兄真是好功夫,这守炉的火最讲究,能被师兄调的恰到好处,不愧是大洞天的弟子。”

龚秋梨睁眼起身,对着修烛微微鞠了一躬:“论理我该叫你师兄。”

“客气了客气了,咱阁论各的,在朝天山我还是个新弟子,应该尊称一声师兄的。”修烛抬手在空中扇了扇,转头四下望了一圈。

“听说司灯长老也有一所炼丹楼,想必平日里都是修烛师兄在打点吧。”龚秋梨问的客气。

“害,别提了,我师父他炼丹都是把我往丹炉下一塞,练得好了是他治丹有方,练得不好了是我控火不行,哎,做饭的时候也没说过我不行,一到他得负责了,就拿我出来顶缸,跟剑千师父一点不能比。”

修烛说着走着,在丹阁里乱看,他摸着小巴,像是忽然想起,小声问道:“听说剑千师父练出了回生丹,是真的假的?”

龚秋梨抿嘴一笑,白衣一摆,前面走着,穿过一扇门,走进一个洞中。

洞壁四周一格一格的小抽屉从底一路铺到洞顶,洞高不知,只觉是要通天而上。

修烛呆住,说话结巴:“这这这都是丹药?”

龚秋梨点头一笑,看着满壁抽屉:“天下之药尽在此处。”

龚秋梨说着一挥袖,从洞中地上升起一尊金像,金像盘腿而坐,手里捧着一方金盒。

龚秋梨对着金佛一拜,将金佛手中的盒子取下,走到修烛面前,对着修烛打开。

盒盖内写着起死回生四字,盒里整整齐齐卡着一颗白丹,一颗黑丹,一颗红丹。

龚秋梨见修烛傻眼,很是自豪,他长眉一挑,含笑说道:“神灯纪元人人长生不老,可世间生死之事,又有几人没病没灾是老死的,所以这回生丹才是世间至宝。”

“为什么三颗的颜色不一样?”

龚秋梨摇头一笑:“因为只有这白丹是回生丹,黑丹是后悔药,红丹是唤心丹。”

修烛伸手便要去拿,龚秋梨一抽手,立刻将金盒盖上,他单手背后,将金盒又放在金佛手中,大袖一挥,那金佛又降到地下。

修烛忙笑着追问:“这后悔药我知道,但这唤心丹是做什么的?”

龚秋梨回过身,前面走着,跨出药洞,他一边走一边解释:“我也是听师傅说的,说大道上曾经有一弟子,心魂被妖魔所毁,躺在床上形同废人,长老们皆无办法,所以他便开始研制此药,经过五百年这药终于制成。”

修烛认真搜索他从小长大耳朵大道山,怎么也想不起来大道山有个这样的人物,遂问:“那后来那人怎么样了?”

龚秋梨疑惑的看看修烛一笑:“这是你们大道山的事你反而来问我?”

修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你说的也是,不过我还真没听师父提过。”

龚秋梨走到阁门口的炉鼎前停下,看了一眼炉火又转向修烛:“师父没说,我也没问,修烛师兄感兴趣的话,我改天见了师父问问他老人家。”

见修烛拱手告辞,神情恍惚,龚秋梨又补了句:“应该是死了吧,不然这药不会留到现在。”

修烛扯笑点头,退出丹阁,拉过阁外急的转圈的程小满,收拾完铁锅和酒坛,又朝峰下走去。

师兄们酒足饭饱,咂嘴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无不叹息:“可惜他们俩都不是女的,小满可爱,修烛贤惠,哎呀,真是难以抉择呢。”

“那就都娶!”

小洞天峰顶一片爆笑。

—————小二章————

朝天观弟子众多,每十年在人域九城举办一场擎天大会,选拔不少于百名新弟子进入仙门学习仙术。

十年后修道有成的继续留在仙门,资质一般的便可以回到各城成为护城军——御魔卫。

龚秋梨是里面的佼佼者,而程小满刚满十年。

但修烛不一样,他不是朝天山的弟子,他是大道山的弟子,而且是大道山唯一的长老司灯座下唯一的弟子。

至于修烛为何有此殊荣他自己也不知道,可是他一点也不想修仙。或者说,他一点也不想守着个老师傅修仙。

大道山和朝天山相临相望,修烛跟着司灯在山顶打坐,常常能看到对面山上弟子偷懒打打闹闹,他说他那不叫羡慕,叫望眼欲穿。

终于等到司灯每六十年一次的闭关修炼,修烛再次被托付给朝天山的吕清奇。

没想到吕清奇人如其名,清奇的要紧,自己从来不练功就算了,还整日窝在神典阁内,抓着他也得看书。

修烛是头疼的要紧,每天都在想办法偷偷溜出找程小满。

他回到山腰的小厨房,赶紧将门从里关上,拉过程小满的手,将袖中藏着的一粒白色药丸放在程小满白皙的掌中。

程小满没想到修烛真的能把药偷出来,本来只想试试,不行就算了,他睁大眼睛看着修烛,半天说不出话来。

“还愣住干什么?现在就走,下山你应该没问题吧。”

程小满眼含热泪摇摇头又点点头,哽咽着嗓子心里全是话,一句也倒不出。

“你先去,我就说你爹来找你,等过几日,如果没啥事,我再传音符通知你,到时候你再回来。”

修烛转念一想,继续道:“你大胆回去,放心有我呢,就算他们发现是我,也得等我师傅出关才能处置我,我师父每次闭关十二年,这才十年,要至少还得两年呢。”

修烛拉开门,探头左右瞧瞧,转身见程小满还是呆站着,他拉出程小满,推出门,两手扒着门后,将他的脑袋架在门中间。

“大不了我就修仙了,我要真被仙门赶出去,真好去人域找你,到时候你可得养我奥。”修烛说着轻快一笑,见程小满还是不动,他忽出门对着峰顶厉声一喊:“你这人怎么这样!”

说着伸手一把将程小满推倒,程小满的后腰越过藤条,手里捏着回生丹,就这样掉下了山崖。

程小满失足落山,在朝天山迅速传开,除了和程小满关系最好的修烛无动于衷,其他弟子一有空便下山选择程小满的尸骨。

修烛忐忑了一天,吃不下饭,夜不成眠,夜里一有风吹草动便觉得是来抓他的。

第二天天没亮就站在吕清奇门口,礼貌性叩了三声门,不等有何声音回应,推门便入,走到吕清奇睡的平平展展如同死人一般的床榻边上。

修烛作揖,朝床上的吕清奇鞠了一躬,开始背诵:“弟子修烛前来问安,一问师父安否,二问今日课否,三问可登仙否。”

床上的吕清奇听声眼皮缓缓睁开,他直直坐起,身上的被子自动掉落,愣神半天,对着床尾开口:“安,上课,还有一百五十年你就登仙了。”

修烛又一鞠躬,继续背诵:“谢师父,弟子定不负仙责,以守护神灯为己任,努力将神灯建设的更加美好。”

吕清奇懒得应他,转头瞪了眼修烛,“嗯”了一声,抬腿从床上下来,穿戴整齐带着修烛来到神典阁。

关于修烛和程小满的传言便沸沸扬扬,阁中弟子一见修烛进来,各个都觉得晦气,合上书全都走了。

修烛无所谓,吕清奇也似乎丝毫没察觉到大家的异样,他见众人离开,一挥袖,门从背后“啪”的关上,对着身后的门瞥眼一哼:“不学无术!”

修烛耸肩忽想笑,经过一夜他似乎轻松了不少,再加上此时是白天,就是出个什么意外,也有反应的时间,他遂大胆跟吕清奇开起了玩笑:“他们师父都是准备让他们修天兵天将的,就是不知道,吕师父,您是不是想让我修个文曲星?”

吕清奇一咂嘴,胡子一抖:“文昌星也可以考虑。”

修烛笑叹,虽然不解吕清奇是怎么当上朝天山长老的,但觉得他还挺可爱。

神典阁位于大洞天和小洞天之间,共九十九层,修烛纵身飞起对一层积灰的发生兴趣。

他施法将一本本书皆在眼前粗粗过了一遍,发现这一层是关于魔域的。

魔域他倒不是很陌生,从前听说过,不过那也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他根本就记不清是个什么样的神奇地方。

他拍怕书封的灰,打开《魔道六书》,上面净是记载着妖魔的法术。

仔细看看,他发现所为妖术其实跟仙门仙术同出一辙,不过叫法不同,仙门仙术听着就是阳间的东西,妖魔法术起的名字就处处透着邪性。

其中有一个分*身术,修烛觉得特别有意思,上面说,树妖靠叶,鸟妖拔毛,人魔可薅发。

修烛噗呲笑出了声,自言自语道:“那人魔使了分*身术,不都变成秃子啦。”

他抬手又翻开《万妖集》,打眼看到就是关于发妖的记载。

发妖成精极难,与本体宿主休戚与共,无男女之别。

修烛“哇”的一声,叹道:“无男女之别是什么意思?可男可女吗?真是奇奇怪怪。”

修烛突然来了兴趣,开始翻找提及发妖的典集,一番乱翻,在一本《御魔指南》里他又发现了发妖的踪影。

上面写道:揪掉发妖头顶神庭穴的头发,发妖立刻现形死亡。亦可在发妖生前,通过发妖神念进入本体神念,与真身对话。

修烛长了见识,准备离开,在墙角发现一本半人高半人宽的铁皮书。

他伸手艰难抱起,缓缓翻开。

迎面是一副会动的画,画中海中有岛,岛上有树,流云换影,山岚轻舞。

修烛觉得这书有意思,于是又翻开了第二页。

魔尊程不变

神灯六年携女在朝天山建国。

神灯二百年在第一次人魔大战中失败,国破。

神灯五百年发动第二次人魔大战,战败,签订人魔休战条约,在浮梦岛重建魔域。

神灯五百六十七年得子,现为魔域领袖,座下四域共计约两万三千四百妖魔。

个人战斗力超强,但四域魔军各为其主,综合实力较弱,暂对人域不构成威胁。

修烛看到一个长着满脸胡须的大汉,左手持盾,右手持矛,身穿盔甲,背披披风,很是威武。

他又翻到下一页。

魔域圣女程凤予

神灯六年成为圣女。

神灯二百年作为前锋,与人域对战。

神灯五百年作为将军,带领一万魔军与人域作战。

现为魔域四域之一的凤域堂堂主,座下有两员大将,万竹之后焚竹,千年石妖碎玉。

被视为魔尊接班人。

一个身量纤纤的女子,额戴流苏,长发披肩,长眉杏眼,脸圆唇弯,唇中间有个翘起的小泡。

粗看跟其他美女没什么两样,细看脸平颧高,唇眼距稍长,也不能算个十分美女。

只是有些奇怪,修烛总觉的他在哪里见过。

修烛正要翻过,却见画中的程凤予的忽然笑了。

他吓得手一松,那铁皮书朝着吕清奇坐在堂中看书的脑袋便去了。

啪!

一声巨响,震得修烛耳膜疼。

修烛捂脸。

半天从指缝里看下,那书本被吕清奇抬脚接到,正放在他脚面上。

修烛松了口气,飞身下来,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又将又轻轻搬走。

直到日暮时分,朝天山弟子吃完饭来神典阁看书,修烛才知趣出了神典阁。

这一日无事,修烛又松了口气,这才感到腹内空空。

吕清奇喝风拉屁,是不吃饭的。

修烛告别吕清奇进到山腰的小厨房,准备自己给自己做饭,一进门却见一个陌生弟子在内正砍菜。

修烛满脸无奈,走近开口:“菜不是这样切的,我来吧。”

这弟子嘿嘿一笑,“奥”了一声,放下刀让出位置给修烛。

修烛一手握刀,一手握菜,刀至菜下,切的风生水起。

他回头看了眼站在一旁傻笑的弟子,刀削脸,高鼻梁,眼睛里好像有星星。

“你是哪个师父的弟子?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修烛一边切菜一边问,切了萝卜切豆腐,切了豆腐切猪肉。

那弟子笑笑:“我叫鬼卿,没有师父,因为太笨了,师父都不喜欢我,换了好几个,现在一个也没有了。”

修烛笑笑放下刀,在耳朵边上打了个响指,头顶便冒气火来,他向鬼卿解释:“别害怕,我这个脑袋天生就是这样,别看奇怪,但好使,走夜路不怕黑,走哪里都有热饭吃。”

鬼卿笑笑蹲下身子,看着盘腿而坐顶起锅烧油的修烛:“我知道。”

修烛急着施法炒菜,也没顾得上搭理鬼卿,后知后觉方觉不对,他抬眼看向笑眯眯的鬼卿,愣愣的问:“你怎么知道?”

鬼卿眼珠子一溜,答道:“大家都知道呀。”

修烛松了口气,笑笑自己,喃喃自语道:“也是。”

修烛做好饭,鬼卿已经坐在桌边,修烛笑笑:“你倒还真一点不客气。”

“那就客气一下。”鬼卿起身,对着修烛拱手点头:“师兄,我可以和你一起吃饭吗?”

修烛笑答:“可以。”

两人吃饭说东扯西,一会一声大笑,一片其乐融融。

鬼卿正问修烛“师兄有喜欢的人吗?”门突然哐啷一声,被人从外面踩开。

修烛见来人是大洞天的师兄,心下已知不好,但见鬼卿先于他起身,扑倒门边,挡住来人,转头对着修烛一声呐喊:“快跑!”

“跑什么跑,吃独食还想跑?反了你们了!”为首师兄话落,鬼卿一愣,回过神赶紧让开,陆陆续续便进来一屋子师兄。

修烛站起笑笑,忙招呼师兄上座,师兄们靠近修烛,忽将修烛左右手臂一揽,咬牙低声近乎耳语:“你害的我们好惨!”

———————小三章——————

修烛和龚秋梨分别被关在两座戒塔之中,为了不惊动司灯,剑千吩咐让当夜值夜弟子去找回回生丹。

若找不回,每人鞭笞百下,剥夺道籍,永不可再入仙门。

大家都知道被逐出仙门的惩罚远不止如此,一旦没逐出就意味着,他们不但成为仙门弃徒,也成为人域九城的罪人,不光自己会被家乡除名,家人也会受到牵连被人域赶出。

龚秋梨一进戒堂便跪地向剑千认错求饶,剑千将被修护替换的丹药扔在龚秋梨面前,却是一块羊骨。

龚秋梨立刻知道是上了修烛当,他跪在地上,拉着剑千的衣角声泪俱下:“是修烛!一定是他!前夜拿着美酒羊肉引诱守阁师兄弟,弟子一时大意,被他溜了进来,当时正是九窍丹炼制的紧要时候,弟子无暇顾及,就让他在阁中呆了一会,肯定是那个时候,他趁弟子不注意用羊骨将丹药换了!”

剑千听此大怒,命人将龚秋梨先看管起来,出塔便着人通知司灯,转身来找修烛算账。

修烛被五根铁链分别锁着四肢和脖子,站在塔底中间。

四周弟子手执火把,一个个脸被火把烤成铁面围着修烛绕成一圈。

剑千进来气的脸都歪了,他什么都没问,先着弟子鞭笞一百。

修烛只能忍受着一鞭一鞭的皮开肉绽,待四十鞭打完,他已体力不支奄奄一息。

一盆灵水从他头顶泼下,血肉见水愈合,除了被打烂血衣,修烛身上的皮肉完全不能证明他受过的毒打。

执鞭者再打三十,复又泼下灵水,修烛再次醒来。

如此再三,修烛已然麻木,他颤抖的眼皮不断被头发滴下的灵水打湿。

剑千掀衣端坐椅上,在高高远远的光里阴着半张脸一笑:“这是替你师父司灯管教你。”

修烛从乱发中抬起头,望着剑千的黑影一笑:“谢谢。”

剑千腾的从椅子上跳起,抓过弟子手中的戒鞭,不顾弟子提醒百鞭已经打完,冲下台阶,对着修烛一阵狂抽。

身乏臂累之时方才停手,转身将鞭子扔给弟子,接过递上的方巾,挥手着抬灵水弟子又一次将身后的修烛泼醒。

“是我偷的。”修烛浑身抽搐,牙齿打颤,浑身上下的冷汗和灵水搅合在一起,发出一股奇特的异香。

剑千歪嘴哼笑,转过头来,瞅着修烛的破成烂布的血衣:“我当是什么硬骨头呢,司灯的嫡传弟子也不过如此。”

剑千回身上椅,一扫衣角灰尘,对着修烛冷冷声起:“说吧,回生丹呢?”

修烛咧嘴一笑,吐出一嘴黏血,呲着沾满血渍的牙齿:“吃了。”

剑千气的牙痒,他眼睛一眯,破口而出:“那就不要怪我不念同门之情了。”

剑千起身离开,塔门关上,两个白衣弟子各手执一把手掌大小的小刀,刀薄刃锋,触肌生凉,一刀刀剐在修烛身上。

鬼卿躲在塔顶一窗捂嘴泪落如雨,见剑千离开,他飞身一变,落地已是剑千模样。

“都住手!”

塔中弟子听声停手,转向剑千行礼。

“将他押往大道山,我要亲自向司灯讨个公道!”

弟子答“是”,转身等候片刻又看向剑千:“我等法力不够,还请师傅亲自打开玄铁石锁。”

“废物!罢了,还是等司灯亲自来领他吧。刑罚就到此为止,给他收拾干净,免得被司灯看出来。”

弟子答“是”。

鬼卿离塔只能另想办法。

片刻,吕清奇风风火火赶来,一进塔便对着塔中弟子一阵拳打脚踢,嘴里一边念叨着“你们这些畜生,枉称仙门弟子,把人都打成什么样子了”,脚底一边靠近修烛。

修烛艰难抬头叫了声“师父”,吕清奇才转脸看见修烛。白衣净脸,头发梳的整整齐齐。

吕清奇有些尴尬,急忙找补,对着弟子大喊:“剑千那个畜生呢?”

弟子答话出门马上去请,正遇着外出寻找程小满和回生丹的褚天健正向剑千回话。

剑千正在气头上,请说吕清奇兴师问罪,带着褚天健便去当面对质。

褚天健还未进塔,便已经将里面的发生的事估摸到□□分,塔门一开,一股血腥裹着奇香迎面扑面,湿漉漉的地面提醒着进塔的每一个人小心说话。

吕清奇见多了个人,心下估摸又要不好,只能先发制人,指着剑千跳脚大骂:“你个狗娘养的!算什么东西!司灯将修烛交给我,我就是他师父,抓他你问过我吗?”

剑千抬手在鼻前扇了扇,幽幽说道:“简直臭不可闻~师叔啊,亏您在神典阁读了六百年书,这书竟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您这一张嘴,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吃了屎了~”

吕清奇气的够呛,剑千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立刻让褚天健将调查的结果告诉吕清奇。

褚天健向吕清奇,剑千,修烛行过礼,方才开口:“弟子们找遍甘渊灵池不见程小满,一路找到程小满的家,发现他的家早已成了废墟,问过四邻,皆说程小满的父母兄弟皆在十年前出门游玩遭遇妖毒死去,家中上下只回来了程小满一人。现已在人域九城悬榜通缉,相信他只要还在人域就一定会被找到。”

修烛抬头,颤抖的双唇,惊讶的脸,看着褚天健直说“不可能”。

“小满有个弟弟,他弟弟病了,他还有爹。”修烛转念立刻替程小满找补好:“一定是他们还没有死,你们再去找,不!你们不用找了,丹药是我偷的。”

褚天健叹了口气,已然替修烛不值,他继续说道:“回生丹我们没有找到,但在回来的路上,安插在魔域的探子来报,魔域少主程天予死而复活。”他说着看了眼修烛,坚定声起:“就是服用的回生丹!”

修烛如被五雷轰顶,脑子过电,神魂出窍,在重影凝眸间又回到身体。

剑千盯着吕清奇,再次质问:“师叔,您说这私通魔域是什么罪?偷了仙门只此一颗的丹药去救魔域,还是魔域少主,这又是什么罪?”

剑千仰头居高临下继续说道:“魔域少主不是想进荣枯之界吗?依我看还是应该遂了他们的心,就送修烛去荣枯之界走一趟。”

吕清奇恨的咬牙,低头抖着肚子突然呵呵一笑:“好小子!够狠!既如此,那就别怪师叔翻脸无情了。”

吕清奇自然知道荣枯之界是个什么地方,自古到今只有人进去,没有人出来,就连灵魂也会被消减在内,不再轮回转世,彻底从天地之间消亡。

见剑千如此歹毒,他只能豁出去了。

吕清奇走到弟子跟前一一看过去,转头笑向剑千:“当初师叔为了好好教你,专门给你写了本书,书上也没别的,就是将你的每一个弟子,从哪里来,怎么来的,都替你记得明明白白,师叔一直担心你,每日忙着搜珍炼丹,把这事给忘了。”

吕清奇说着从袖中抽出一本册子,举过头顶,见剑千还不改口,他翻开册子,开始读:“神灯六百五十年,褚天健,其母以夜明”

“等等!”剑千开口将吕清奇打断,他恶狠狠的看着吕清奇,切齿走向塔中,来到吕清奇身旁,伸手便要去拿吕清奇手中的册子。

吕清奇将册子往手心一攥,册子消失,他抖了抖肚子上肉,转头看向剑千:“这丹药是程小满偷的,与修烛无关,其他人不过是失察,你罚也罚了,打也打了,当务之急,是捉拿妖孽程小满,你说师叔说的对吗?”

剑千咬牙忍下:“师叔说的对!掌门闭关,师叔为尊,一切就由师叔处置。”

吕清奇看了眼低头不服的剑千:“还不放人?等什么呢。”

剑千结印施法,五把玄铁石锁同时打开,修烛掉落在地。

“那册子师叔可以给我吗?”剑千低头说的谦卑。

吕清奇哈哈一笑,从掌中变出刚刚册子,剑千一把夺过,快速翻看,发现册子里全是白纸,没有一个字。

他怒向扶着修烛往外走的吕清奇,质问道:“师叔这是什么意思?”

吕清奇笑笑:“就你那点破事,谁稀得搭理,还给你记着写成书?你还真看得起自己!”

剑千近乎气晕了过去,只能自认倒霉,吕清奇脚底加快,生怕他反悔,扶着修烛便出了塔门。

此时天已大亮,刺眼的光将修烛照着睁不开眼,吕清奇嘴里说着“快点走”,回身却见修烛非但不动还呆站住了。

他顺着修烛的目光看去,一个白发白须的白衣仙长,面色凝重的站在塔下,正对着修烛。

吕清奇一捂脑门,原地转了个圈,此时还不是他懵的时候,他站正堆笑连忙迎上司灯。

“都是误会都是误会,现在已经解决了,您是带修烛回大道山的吧,他还有些课没上完,不用太久,一年时间,一年之后我准保还您一个天赋异禀的奇才。”

司灯抬手将吕清奇拨开,冷冷说道:“不必了。”抬脚便上了塔。

吕清奇忙跟上:“跟我还客气什么,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司灯没有说话,修烛跟着再次入塔,一进去便噗通一声跪下。

吕清奇没法再说话,剑千歪着脑袋站在一旁看热闹。

“你自己说。”司灯背手不看修烛。

“是我偷的,是我给了小满,可小满他不是坏孩子,更不可能是妖魔。”修烛解释的时候,吕清奇抬起大脸生怕自己落泪被人瞧见。

司灯朝着修烛面前扔下一撮长长的黑发,修烛不解这是什么,抬头看向司灯。

“我追到魔域,抓住了程小满,潜入他的神念,才发现他不过是一根头发,而拥有他这根的头发正是魔域之中的高手。”

“既然是一根,为何会有这么多根?”修烛抓起地上头发,捧在手中问道。

“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这是从你房中抓到的发妖,你的桌子椅子,被子,甚至浴桶都是那妖魔的分*身变的!”司灯痛心疾首,想不到自己闭关十年出了这么大的差错。

“既然师傅已经调查清楚,那弟子倒想知道,那妖魔是何许人也?为何要与我这般为难?”修烛说话已然再次崩溃。

司灯叹了口气:“那妖魔为何缠着你,为师不知,但我已将她的心魂震碎,以她的道行最多再活三年,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剑千低头捂嘴含笑说道:“吆!看来这还是只痴情的淫妖啊~”

众人没空搭理剑千,司灯突然耳朵一动,看向塔顶,大喝一声:“谁在作怪?”

众人跟着望去,只见司灯一个指剑刺出,一人从上被打落下来,翻滚在地,他锁成一团,浑身发抖。

修烛一眼便认出,这是他昨晚才认识的朋友鬼卿,想必是不放心自己才来偷听,不应该受他牵连,遂跪挡在师傅司灯面前,替鬼卿求情。

司灯并不理会,他越过修烛径直走向鬼卿,一把抓住鬼卿头顶的黑发,抬手用力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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