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贤太子

《三国贤太子》

第203章父子相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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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贤转身上船,跟着刘敏和陈应去寻那商船失事之地。刘度想要跟着过去,没人对他表现出特别的尊敬。

在场诸人,刘敏、陈应都是刘贤一路提拔和收降的将领,真正算的上刘度老班底的邢道荣,内心也在这一次次的同生共死后和刘贤绑到了一起。所有人都紧紧跟着刘贤,就连他最后一个上船都没人注意。

船沿着资水逆流而上,陈应声嘶力竭的大喊着“邵儿!”“邵儿!”,嗓音渐渐变得哀伤沙哑。

“就是这了。”刘贤低头,眼神冷峻。

这里是零陵北部的资水水域,在区位上属于零陵境内。江面飘过折断的木板和浮尸,刘贤可以确定,这里便是事发地。

风浪余波仍在,船身摇晃,但是刘贤眼神中的冷峻与决绝毫不动摇。

“邵儿……那是邵儿!”陈应突然发疯似的尖叫,指着一具渐渐飘向远方的浮尸,嗙的一声跳入水中。

“疯了,这怎么行!甲胄乃是玄铁所铸,陈将军哪里上的来!”

果然,刘敏话音未落,在众人的惊诧目光中,陈应还没碰到陈邵的身体,整个人却在水中挣扎了起来。

浸透水的衣服重量是案上干燥时的数倍,更何况陈应身上的铠甲还未脱下,加之骤然跳入寒冬腊月的江水中,肌骨瞬间僵直。

“所有人,跟我下水,不仅要救陈应和陈邵,还有这江面上下的所有尸体、船板、碎片,一个不留,都带回零陵。”

刘贤下达了死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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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回零陵的,一共只有不到二十具尸体,其中有庞季和陈邵,但是没有刘德。

刘贤仰着身体靠在靠几上,目光空洞盯着屋顶。与之相对应的,老刘度则在屋中来回踱步,随着刘敏的汇报发出不住叹息。

“小公子福大命大,也许飘到哪块礁石上了,生死亦未可知。”

刘敏说着搜寻的结果,不住打着喷嚏。

水太冷了,即便是他,也难以承受那份寒冷刺骨的锥心之痛。

更何况小刘德。

刘贤的脑海中不停回闪着江面的景象,浮尸、碎木板……还有无尽的浊浪。

小刘德活不了。

人的尸体在溺水后不会马上飘浮,否则就没有人会溺水了。这些尸体之所以能被发现,有些是飘到了岸边,有些是在死后随波逐流,被飘浮的桅杆船板挂住,还有一些,是抱着浮木等待救援,却最终被寒冷的江水活活冻死的。

但还有一些,可能已经沉入了江心,可能已经被江底的水草缠住,可能已经被大浪带往远方。

刘贤曾经看过98年大洪水的纪录片,当年很多人都是被大浪带走,死后连尸体都没留下。

小刘德就属于这种。

远处陈应的哭声哀痛的令人心碎,他是个好爸爸,陈邵的死,不是他的错,可是他却自责的快要将心口的铁甲捶碎。

“也许德儿还活着。”刘度自我安慰着自己,可是除了这句话,他找不到其他更有利的自我暗示。

活着?那现在人在哪里?靠什么活着?刘度通通答不出来。但是他坚持刘德没死,因为这样,他心底的负罪感会小一点吧。

刘度和长子刘贤两个人,没有流一滴泪,一个是逃避着葬送儿子的责任,一个是哀莫大于心死。

在刘贤心中,刘德是他在这个世界未来的延续,他是将弟弟作为接班人培养的。

“公子,最后,我们将收集回来的破碎船板拼合了,就目前的情况看,这艘船很可能不是被风浪击沉的。”刘敏道:“这些船有可能是被凿沉了船底。”

刘度大惊:“你说的可有依据?”

刘敏道:“拼合的船板就在后院,使君不信可以移步亲看。”

刘度摇头:“那是谁干的?刘景升吗?他派的使节都死了啊!那可是庞季,名门庞氏的子弟。”

名门,呵呵,这就是亲爱的父亲,到现在还在乎对方是不是名门。

都不过是刘表送给弟弟的陪葬。

刘贤没有理会父亲的猜测,目不转睛的问蒋琬和赖恭:“恭叔,公琰,你们早上为何会喊不能送德儿去襄阳。”

一老一少的两人对视了一下,赖恭叹了口气道:

“因为刘景升拿刘德作人质,根本没有用。”

刘度摇头:“为何?德儿也是我的嫡子啊,是贤儿的亲弟弟。”

赖恭道:“弟弟从来也不是有用的人质。真正的人质只有两种人,一者父母,二者子女。对于一个笃定想要叛乱的人,兄弟尚可反目,怎会成为人质?当年张羡之乱,张羡多少兄妹亲属留在襄阳,可是只要儿子张怿在旁,便敢造反。”

刘贤道:“是啊,弟弟也不是继承人……公琰,来时匆忙,有些事情我没来的及说。这次我之所以能安然回零陵,只是因为我演了一出戏。”

“何戏?”蒋琬不知鲲鹏台上的始末,惊诧的问。

“我骗了刘景升和所有襄阳人,说我有花柳大病,且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事。”刘贤淡淡说着。

赖恭道:“这就通了,是刘景升,他想要绝了零陵刘氏。”

是啊,刘贤早就明白了,自己终究是低估了刘表,低估了刘表的凶狠。

难怪他会放我回来……难怪自己临走之前,襄阳那么安静。

刘贤本以为自己已经逃过一劫,没想到刘表的魔爪已经越过自己,伸向了零陵年少的弟弟。

刘表的想法很简单,刘度丧偶,且渐渐老去,诞下新子嗣的可能微乎其微,而其膝下只有刘贤刘德两个嫡子。眼下刘贤得了花柳大病,难于生育,更不久于人世,只要杀了刘德,则零陵刘氏无后,再过不久,刘贤病死,零陵即便兵多将广,可是没有了子嗣的刘度,还会生出反叛的心吗?

当然,刘表重名,他是不会让自己沾染上谋杀刘德的罪名的,只要拉上庞季这样一位襄阳名门子弟陪葬,那么便可堵住零陵方面对自己的怀疑,或者说即便心中笃定,可刘度和刘贤不能公然指证。

这一手的关键就在于,连庞季自己本身都不知道自己成了阴谋的牺牲品,所以庞季才能够卸下零陵众人的防备。若不是当夜蒋琬去找熟悉刘表秉性的赖恭,只怕至今零陵众人还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意外。

“刘景升杀了德儿……”刘度怕了,他瘫坐在地。“那襄阳是不是要灭我?”

刘贤没有回答,而是对众人说:“你们都出去,去陪陈应。”

他轰走了众人,屋中只剩下自己和父亲刘度。

刘贤起身,盯着刘度慌张的脸孔。

啪!

刘贤将一叠褶皱的黄纸甩在父亲胸口,刘度捡起一看,是一张张药方。

是他让零陵百草堂白医师给樊氏开的安胎药。

“刘度,我的父亲。我只问你一次,这辈子就这一次。”

他第一次直呼刘度姓名,语气冷漠,生硬。

“刘表要杀德儿,你事先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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