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格利特大街。

整条街区都已经被封锁。

居住在这里的居民被集中在教堂里观察，也许会有被污染的漏网之鱼。

大街外围被警员把守，而里面则是一群同样穿着帆布衫，戴着黑帽和鸟嘴面具的调查员。

他们大概有十几个人。

手上拿着奇怪的金属仪器在四处查找。

凯瑟琳也换成了这样的装束。

根据奥夫特的说法，这样的打扮可以降低存在感，同时在一定程度上抵抗污染源的侵蚀。

“他们是在寻找污染源吗？”

凯瑟琳是个新人，对调查员需要做的事情还一无所知。

问问题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

她必须了解更多才行。

“你说的没错，污染源的出现和消失有着难以捉摸的规律，我们必须收集有可能被污染的物品，再一一排查。”

“其实调查员的工作就是在生与死之间反复横跳，也许某一天我们也会被完全污染，然后世界毁灭。”

奥夫特说了个冷笑话。

但是凯瑟琳能听出来，这并不完全是个玩笑。

“黑雾队长，疑似污染物的第一轮筛选工作已经完成。”

就在这个时候。

一名调查员来到奥夫特的面前报告。

不过称呼却不是用真名。

奥夫特没等凯瑟琳发问就做出了解释。

“曾经出现过一种无比诡秘的污染物，人类的真名可以成为祂传播污染的途径。”

“那一次，异事局的调查员在封印收容的过程中损失惨重，后来就有了使用代号的规定。”

“你也要记住，戴上鸟嘴面具的时候，我们只能用代号联系彼此。”

“所以，你现在就可以开始想想自己的代号了。”

一边说着。

奥夫特带着凯瑟琳来到了街边一处临时搭起来的帐篷里。

帐篷里没有其他东西，只有一张餐桌。

应该是从某个餐馆里搬出来的，上面摆放着许多零零碎碎的物件。

甚至连石头和烧焦的苹果核都有，简直像是个小型垃圾堆。

这些真的会是污染物？

凯瑟琳很不看好。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忽然感觉帐篷里变暗了。

视线开始慢慢变得模糊，连听觉都受到了影响。

污染物！

这是凯瑟琳的第一反应。

她连忙往身后看去，想要找到帐篷的出口。

但是身后漆黑一片，自己仿佛置身在迷雾之中。

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好像与世隔绝，独自处于一个没有声音和光的世界。

黑暗和无声，可以最直接的触发一个人内心的恐惧。

就在凯瑟琳情绪接近崩溃的时候。

身边传来了奥夫特的声音。

“别担心，这是我的能力——黑雾。”

随着声音响起，奥夫特也出现在了凯瑟琳的身边。

这又是一个考验。

而那种无力感消失之后，凯瑟琳很快就稳定了情绪。

不得不说，警员的经历让她拥有不错的意志力和逻辑能力。

只是缓了口气，就做出了猜想。

“队长，你的能力是不是和污染物有关？”

闻言。

奥夫特非常地惊喜。

“看来你真的很适合当一名调查员。”

“调查、理解和猜想，是一名优秀调查员必备的，莽撞只会让一切变得更糟。”

“我越来越期待你未来的表现了。”

夸奖了一番。

奥夫爽快地承认。

“没错！大多数污染物都可以被封印和收容。”

“之后再经由异事局的改造，就可以让持有者拥有污染物的一部分能力。”

“比如我手中的黑雾之牙。”

奥夫特的手中是一颗不知名生物的牙齿，大概有成年男性两根拇指那么大。

上面覆盖了一层模样神秘的金属，金属形成的纹路非常复杂和神秘。

而且那种金属是凯瑟琳从来没有见过的，甚至无法用语言描述出来。

大概只有流光溢彩可以勉强接近，却又没有那么鲜眼和多彩。

而且认真看的话，那些金属好像在缓慢蠕动。

“黑雾之牙的基本能力，就是隔绝。”

“现在，在这个帐篷里，即使那堆物品里有污染物，依靠黑雾之牙，我也能困住一会。”

“开始吧，鹰眼。”

最后一句话显然不是对凯瑟琳说的。

帐篷里还有另一个人。

但是凯瑟琳没有发现他。

不过很快在黑雾之中有一道红光亮了起来。

那道红光极具穿透力和吸引力。

就像是一颗诱人的红宝石，凯瑟琳忍不住想要凝视它。

“鹰眼的能力就是挑拨和引诱，这不仅对污染物有效果，对人类也是一样。”

“所以我劝你最好克制住自己的想法，毕竟即使是被封印的污染物同样还是污染物，它的本质并没有变。”

有了奥夫特的提醒。

凯瑟琳再一次战胜了自己的内心。

“谢谢。”

奥夫特的现场教学非常有用。

让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凯瑟琳，在短短时间内就已经一只脚踏入了神秘之中。

对于这一点，凯瑟琳确实是非常感激他。

毕竟只有尽快成为一名合格的调查员，他的父亲，老罗伯特才有苏醒的希望。

不过这个目标还遥遥无期。

没多久。

那抹诡异的红光慢慢消失。

“黑雾队长，这些东西只是沾染了一些污染物的气息，连次级污染物的水平都没有达到，还需要继续筛选。”

鹰眼做出了结论。

黑雾也逐渐消散。

此时。

奥夫特松了口气，毕竟面对潜在的污染物还是存在一定压力的。

但是没有找到此次事件的源头污染物，同样让他感到遗憾。

“继续找吧。”

“琳，你也加入进去，新人有时候会带来好运。”

“鹰眼，你带她去领一下探测设备。”

普及了这么久的理论知识。

奥夫特决定让凯瑟琳正式做一些调查员的工作。

而且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总带是着凯瑟琳。

即便凯瑟琳以后有可能很优秀，但那毕竟是以后。

安排好任务，奥夫特走出了帐篷。

这时候凯瑟琳才看到那名叫鹰眼的调查员。

很瘦、非常瘦、似乎衣服下面只有骨架。

明明设计不算宽松的帆布衫，愣是让他穿出了裙子的感觉。

“跟我来。”

鹰眼的声音冰冷而尖细。

有点像是金属缓慢摩擦过的那种感觉。

每一个字都让人起鸡皮疙瘩。

他似乎不太愿意搭理凯瑟琳，始终走在凯瑟琳前面，不给她搭话的机会。

很快。

两人来到另一处帐篷面前。

鹰眼钻了进去。

拿出一根探测的仪器，和一个至少有一米长的夹钳。

“这是污染物探测器，扫过去，会震动，就是要收集的目标。”

“长夹钳是用来捡起目标物的，不能徒手工作，路边的黑色箱子是收容目标物的容器。”

“听好了，一个人可以什么都不做，但是绝对不能犯错。”

“明白的话就去工作。”

鹰眼的态度和奥夫特天差地别。

似乎不太擅长交际。

凯瑟琳倒是不太在乎，看不见脸的情况下，有些人做事确实比较随性。

接过探测器和夹钳，她就开始四处寻找起来。

马格利特大街的污染物是造成他父亲失去理智的罪魁祸首。

找到它！

利用它！

这是凯瑟琳现在唯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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