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

“对不起。”

跟着永琪去了室内，即使苏越已经简单处理过了，他还是面色惨白，几乎没有意识的躺在那里，小燕子在他的床边站了很久很久。

久到苏越都交代完了，她才动了动脚自己有些僵硬的脚。

下定决心的她，大步的走了出来，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深深的弯了腰，对着面前的人，大声的道歉。

……

“对不起，都是我要骑马，才把大家害成了这样。”

没有得到回应的小燕子也没有气馁，还是大声的喊着。

只是她的眼泪，还是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砸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小燕子~”

听着声音里带着哭腔，看着眼泪水直掉，还深深的鞠着躬的小燕子，紫薇还是第一个回应了。

只是，看着一圈的伤员，特别是为了保护她和永琪都挨了两刀的福家兄弟，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知道，小燕子是在为她的任性道歉，该原谅的人，也绝不是她。

“对不起……”

永琪因为救她现在还生死不明，斑鸠也不在她的身边，她哥也没有开口，她真的，很无助。

除了道歉，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

她没有开口的哥哥——萧剑，此刻正看着昱晓呢。

哪怕是受了伤的尔泰尔康，也都看着昱晓，计不计较这件事情，也不取决于他们啊。

永琪要是出事，首当其冲承受一切怒火，问责的，是昱晓啊。

“这群白莲教余孽，不是因为你才出现的。”

“如果是五阿哥的事情，还是等大夫到了以后再说。”

“有任何事情，也不是你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每个人都要负责。”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昱晓开口了，很简单又很真实。

“苏越，待会儿我也可以帮忙。”

“好。”

没有任何的犹豫，萧剑开口了，他会尽最大的努力。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永琪因为救小燕子而丧命，哪怕是他自愿的，皇上也绝对不会放过萧家。

上一次是阿玛砍头，额娘殉情，一把火烧光了萧宅，各位叔叔伯伯被牵连入狱，这还只是一则假的圣旨。

如果五阿哥出任何事情，他们兄妹俩不用说，诛九族，都是一瞬间的事情。

“奴才见过煜郡王，这附近比较知名的大夫，都已经在这里了。”

“好，那就萧剑，还有这些大夫跟我进去。”

“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还可以加一个人进去看着，小燕子的情绪状态不行。”

“不必了，我们都相信你。”

呆呆愣愣的小燕子，尔康看着紫薇点头后，就直接回答了。

“走。”

苏越也没有废话，招呼上一群人就进了门。

关上的房门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也加重了一些人心里的恐慌。

“紫薇……”

“都怪我，现在，现在怎么办。”

小燕子一下扑到了紫薇的怀里，说完那句话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永琪一定会没事的，别害怕。”

“上次我中刀的时候，药就是苏越给的，他肯定可以把永琪救回来的。”

紫薇拍着小燕子的后背，细声安慰着。

“真，真的吗？”

小燕子从她的怀里抬起了头，满是泪水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紫薇。

“会的。”

会的而不是真的，这种事情紫薇也吃不准啊，她能做的，也就是宽慰一下小燕子了。

“一时半会儿里面也好不了，温言，晴儿，带着两个伤员去坐一会儿吧。”

昱晓看着也没什么事情，一起跟着站在外面的几个人，忍不住说道。

“小燕子，你的手也还没看，我们坐到那个椅子上，他们一开门还是能看见我们的。”

看着温言和晴儿带着尔泰先走了，尔康则是留了下来看着她们俩，紫薇看着怀里的小燕子，也开口了。

“嗯。”

小燕子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她的脑海里，还是永琪没有什么生气的样子。

也没有走远的温言发现，他们几个人盯上的地方，是一个。

六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除了小燕子时不时的抽抽一声，一时间竟是没什么话。

“你们说，我是不是真的不应该和永琪在一起。”

没想到，最先打破沉默的，会是小燕子。

“就像愉妃娘娘说的，我，带坏了她的儿子。”

小燕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苦笑。

“永琪因为我，被皇上罚，被老佛爷罚，现在更是生命垂危……”

“都是我的错。”

小燕子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头，她真的不知道，骑一次马，会带来这样的后果。

在场的人皆是沉默了，哪怕是紫薇，也不知如何开口。

只能说，这每一句话都是真实发生的，又能怎么办呢。

“永琪这两天有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回去……”

“他说，他尊重我的选择。”

“我一直一直在考虑，现在，我都怕他等不到我的答案。”

小燕子的眼泪再次掉了下来，她，是真的真的，后悔了。

“那你想好了吗？”

大概知道永琪心里在想点什么的尔泰，默默的开口了。

“一直以来，我规矩规矩学不好，大祸小祸闯不停，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想学，也不想规规矩矩的在皇宫里生存着。”

顶着众人惊讶的目光，小燕子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继续说了下去。

“我是要把格格的位置还给紫薇的。”

“我端庄大气，气派十足，有什么用，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我有哥哥，我只知道，我以后还是要卖艺的，我也不会别的，哪怕替会宾楼招揽生意，或者讨赏钱，难道靠的是端庄大气吗？”

！！！

说实话，温言没想到这样一番话出自小燕子的口，她这番话清醒的可怕。

就像曾经温言看过的一档节目，把农村孩子和城里孩子交换，有些孩子就真的很厉害，来城里就享受，回去还是那么清醒，没有被城市给迷花了眼睛。

温言一直以为，是小燕子看到了永琪这样的一面，有了成长。

原来，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只是，永琪喜欢上了我，我喜欢上了他，让一切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