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支赞美诗」

以墨戈生与蟒蛇的名义

在我辽阔的窗户上

有一双黑色的眼睛

胜过雨季黑色的夜晚

我原本可以像是雨水

知根知底、温润得有情有义

像另一种归宿

一所房子晾晒粗布麻衣

可是河流上刮破水草的风哟

——你这要命的野蛮的交响

我用一对耳朵深爱土地还远远不够

我必须是你牧场上怀孕母羊的肚皮

我必须是你饮水时喝下蛐蛐的歌喉

我必须在开春之后第一个太阳日里种下玉米

和草鞋、和孩子为伍以鼻涕嬉戏

以火为盟并以火的圣洁起誓：

那些在夜里见到过太阳的人是神的儿女

那些远走他乡的灵魂必将带上尸骨

回到晚秋安葬于故土

就如同姑娘们带上自己的嫁妆一样

(2015-03-28·颐和京都）

《一骑暮雪千山》卷1 马夫 鱼市 第四支赞美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