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盘带来的天赋太不可思议了，认真看书时，完全就是个过目不忘的状态。三五天的功夫，三本书都记熟了，然后卢明隽也放弃了。

“我这悟性不行啊。背什么书啊，还得费尽心思去揣摩，直接找个地方系统的学习一下不香吗。”

靠努力哪有靠天赋提升的快。天赋是什么？在天赋耗尽前，那就是康庄大道一样的捷径。在天赋之外的地方努力，那不等于是在短小细软中打转吗。卢明隽拿起手机查了一下，很快订好了明天去武当山的机票。

一觉醒来，穿衣梳洗，然后关掉电源、煤气，锁好门窗，打车来到机场。上机——下机，乘公交来到约好的路口，坐上接待学员的专用车辆，到地方后交钱办各种手续，一切妥当后也到了晚饭时间。

吃饭、睡觉，一夜无事，之后卢明隽就是按部就班的学习。因为基础过于强大，很快就没有教练能教的了他了，然后就见到了大名鼎鼎的陈道长。

“你就是卢明隽？”

“是我，陈道长。”

“你练的很快，以前练过？”

“……没有。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这半年才练的，然后就发现很多套路一看就会，所以就决定来武当山系统的学习一下。”

“嗯，半年多。那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十多年体弱多病，一直在家，然后突然就变好了。然后也是怕了，就开始自己学着练练套路，然后就来这里了。”

“不错，明天跟我去气功班试试。”

……

一个月后。卢明隽找到正在个人练功场练功的陈道长。

“陈道长，我还是去武术班吧，这气感几天我就有了，可这真气我是到现在是一点没有啊。”

“没有？怎么可能？”

说着，陈道长一手抓住卢明隽的脉门。卢明隽顿时感到一股有若实质，分外沉凝的温热，从左手脉门涌入，循着经脉向丹田涌去。

“这就是真气？难道也是这半年多前，龙抬头之后才修炼出来的？可是陈道长这真气也太强点了吧，跟个钢丝绳似的。”卢明隽心中默默的想道。

“奇怪，你的丹田明明是有着气种，为何却不见一点真气生出？”

“道长，你这真气……是……龙抬头后，出现的吗？”卢明隽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毕竟以人家的地位，几乎不可能不知道异常的出现。

“哦？你倒是知道点东西。不错，自龙抬头那天之后，气功就能修炼出真气了。先不多说，我们先试试手，来。”

“呃，好。”

太极推手，既可娱乐也可切磋。二人你来我往，缓慢的推手很快就开始变快起来。

“暗劲还是化劲？”陈道长突然开口问道。

“应该是化劲吧。”

“那好，撑不住了就说话。”

不管是什么运劲方式，经过两三次后，卢明隽就能一般无二的运用起来，这让陈道长既惊且喜。在开口问过之后，陈道长就渐渐不在留手。二人动作越来越快，不时竟有残影出现。在陈道长有意引导下，除了非入室弟子不传的运劲之法，其它所学都在引导中传给了卢明隽。然后推手就变成了拆招对练，接着没多长时间就完全变成了二人之间的实战切磋。

什么样的性格，说什么样的话。同样，什么样的性格，打什么样的拳。异变给了卢明隽无人能比的特殊天赋，但异变也改变不了劲由心发的事实。

卢明隽的劲中，多是宣泄，那种得到满足，满是畅快欢喜的宣泄。在频繁接触中，陈道长也并未从卢明隽的劲中，感受到任何阴毒狠辣的意味。再加上如今卢明隽那可遇不可求的武道天赋，大环境的莫可名状，陈道长自是爱才惜才，将当前能教的都教了出去。

除了对心性的判断，还有就是此前真气探查时，陈道长隐隐发现，卢明隽丹田的气种，吸收了他有意散出的微许真气，这就很有意思了。

大约过了近三个小时的样子，二人才大汗淋漓的分开。

“不错不错。虽然悟性拙笨了点，没有举一反三的灵活，但身体协调却是极为强大，意识反应也是极其敏锐，这已经是化劲巅峰的表现了。至于你在切磋中努力求变的心思，我不建议你去变，你没有那种灵性。记住，只有心意打的舒服，才是自己的拳法，所以中规中矩的打法更适合现在的你。”

二人先后梳洗了一翻，然后卢明隽被陈道长带着，向后山走去。

“秦风，你看。”

“看啥？练着呢，没空。”

“那个新来的，一直练不出真气的那个，被陈师带着向后山去了。”

“去就去呗，别打扰我练功。”

“嘿，你这大公子怎么这么咸呢，陈师都不收我们，那小子一个平头小民，凭什么被陈师带去后山。”

“我说刘正，平常咱们一起玩游戏，你老六似的不是抢人头就是卖队友，这我都理解，毕竟咱们玩游戏就是为个放纵自我。可这现实中你能不能收敛点，陈师缺你那点钱吗，缺你那点地位吗，缺你那点天赋吗，人家缺的是眼缘，缺的是收在手里能放心。你看不惯那小子你自己去搞，鼓动我算什么意思，我可不给你探路。”

“诶诶诶，谁要你探路了，我这不是怕万一玩过了，一个人担不起嘛。怎么样，一起？”

“少来，就算这个被你搞了，你就能取而代之？就算以后我进不了武当门墙，也不会跟你做这些拉低印象分的事。有点饿了，想吃点海鲜，一起？”

“故意的吧，你知道我对海鲜过敏。”

……

“陈道长，我之前偷偷去过一家被封的精神病院。您看，这是我当时拍下的一段视频。”

在后山路上，卢明隽忍不住问起异变的事。陈道长接过他的手机看了一下，然后还给卢明隽。

“拍的不错，当时被吓到了吧，那我就给你说说。异变是从今年二月二龙抬头那天开始的。当时那些专门研究量子物理学的科学家们，在实验中突然发现，量子世界的纠缠现象出现活跃性增强，各种有关实验的观测难度都有不同程度的降低。本来这对科学而言是件好事，直到不久某天，世上第一个发生异变的人出现，无法解释的现象，加上之后接二连三的异变出现，迫使全球的科学家们联合起来，给出了一个算不上解释的解释，量子显圣！”

“量子显圣？”

“对。量子，代表科学。显圣，代表玄学。科学界对人的意识有一种说法，叫量子意识。这是一种基于人类个体，从诞生到成长过程中产生的，一种独立的具有学习能力的量子纠缠现象。而异变的原因，大概就是人的意识，这个相对独立的量子态，与外界不断增强的量子活动，发生了直接的纠缠，外强内弱，导致人体自有规则发生根本上的变化，并且直接越过物质规律，表达在我们所接触的宏观世界。这就是所谓的量子显圣。”

“那为何精神病院是爆发区？手机为什么拍到的又是一团黑影？”

“在后续研究中，自我认知，是稳定人体自有规则的关键因素。而精神病人大多都是自我认知不全，或是自我矛盾，或是直接就没有。另外一个关键因素就是情绪，这个还没有较为准确的衡量，不过过于强烈并失控的情绪，会否定甚至摧毁自我认知，九成八会使人发生异变。”

“九成八？”

“对，九成八。用说这话的人的解释，其中一个零点一，是给人的；另外一个零点一，是给老天爷的。因为异变对人类而言，过于绝望，总得留下一点希望。至于你问手机为什么拍出的是一团黑影，因为现在的硬件水平，无法拍摄到由量子层面引发的现象。另外异变的发生，早已过了精神病人这一群体。”

“陈道长，早已过了精神病人群体，什么意思？”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仓廪实而知礼节。还有一句则是这样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怨气、恨意、嫉妒，这三种情绪，是最容易积压的。往往只需一个因由，就能让一个人面目全非。幸福感的差异，使人嫉妒；资本的压榨，使人积怨；僵硬的律法判决，使人长恨。”

路上，听完陈道长的话，看着陈道长意味深长的眼神，卢明隽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凉气，直接窜透天灵盖。

“我……不，陈道长你是说，城镇，还有偏远的地方，都早就有了异变？”

“没错。对此专门成立的部门，在发现现有科技手段只能拍出异变黑影后，早就征用了所有移动设备的摄像功能，所有监控数据也都被强制加入了网络，早发现早处理。”

“原来是这样。那么，好的异变，比如我，比如陈道长你，这样的变化，多吗？”

陈道长回头看了眼卢明隽，看着他恐惧、期望、兴奋等情绪掺杂出的神态，微微一笑。

“放心吧，好的变化不能说多，但相当一段时间内维持稳定，还是没问题的。先和我去见师叔祖，师叔祖同意你入门了，你就能知道你能知道的一切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