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帖

《阎王帖》

二十四 神仙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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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杀了我妹妹。”茅和连找上了水仙儿,除了稍显红润的眼眶外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

看着前来自首的茅和连,水仙儿与王钰皆是一头雾水。

“我家那位不务正业,败光了家产,最后甚至走到了变卖祖宅的田地。十年前我和他结束了婚姻契约,将变卖祖宅的钱平分了。”讲起自己的伤心往事,茅和连的情绪明显的比自己的妹妹惨遭杀害还要悲伤:“我们俩还有个女儿,品性也不怎么端正。我离婚之后便一直独自一人过活,自顾自的倒也乐的清闲。近两年,我女儿找上了我,看的出来她活的并不如意,我想着与她相认,可我这妹子确实百般阻挠,不让我与女儿相认,总感觉着她是冲着我手头的钱来的。但她是毕竟是我亲身的,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看着他们一家家的儿女双全成家立业,却没有一个人过问过我的感受,尤其是我这妹子,不分人前人后的对我呼来喝去的,不知道还以为我是她家的奴仆。我心里越想越气,便想着……”

“积怨已久?这杀人动机倒也算成立,可这杀人手法又是什么呢?”看着眼前越说越激动老泪纵横的茅和连,水仙儿也不知如何劝导,暗叹也是个苦命的人。

“那你是如何杀害你妹妹的呢?”水仙儿问出了心中疑虑。

“她每天早上都会装神弄鬼,烧香拜佛。我就算准了时间杀了她。”茅和连说的很简单,并没有透露过多的细节。

“你具体是如何行凶的呢?又是怎么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把她制成肉干的呢?”水仙儿皱了皱眉,不敢相信眼前的妇人有能力对茅爱华实施脯刑。

“我先把她弄晕了,然后生火烤的。”

极其简单的一句话弄的水仙儿有些哭笑不得,但细细一想,倒却也是一种方法。

水仙儿没有急于下定论,他隐隐感觉茅爱华的死远没有这么简单,便让毛千胜先将茅和连带至下楼等待。

茅和连刚刚离开房间不久,已被茅和连弄得一脸蒙圈的水仙儿和王玉迎来了第二位自首的人。

“我妹妹是我杀的。”

来人正是毛千胜的妈妈,也就是茅爱华的大姐茅和女。

此话一出,更是惊得二人有些不知所措,静静的等待着茅和女讲出属于她的故事。

“我们姐妹三人中我是老大,由于我爹爹膝下无子,便选择了我家那位当赘婿,我们一家人陪在了二老身边,悉心的照料着二老的生活起居。一开始我们姐妹三人还算好,但自从我爹爹辞官回家之后,爱华便盯上了爹爹的家产,二老还在世的时候就吵着闹着想要我们姐妹三人平分二老的积蓄,矛盾也是越积越深。她打心眼里就没有正眼瞧过我这个一直活在农村的姐姐!稍不顺她的意就是吹胡子瞪眼的破口大骂,而且还谎话连篇,诬陷我动了她结婚时候的五金,往我身上泼脏水,还说我儿子过节给他送的茶叶是开过封的劣质茶叶,逢人就说,整个家里都被他弄得鸡犬不宁!”

茅和女没有和茅和连一样哭哭啼啼的,反倒是越说越激动,尤其是说道茅爱华污蔑自己和自己儿子的时候更是怒目圆瞪,音调高涨,双拳紧握。

“然后你一气之下就把她给杀了?”

“她不是相信菩萨吗,一天天的装神弄鬼,我就让他死在菩萨面前,让菩萨好好看看!”

水仙儿看的出来,茅和女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家妇女,说话间也是随心表达。

“那你具体是如何杀害茅爱华,也就是你妹妹的?”水仙儿想要看看眼前的老妪能不能说出新的思路,对他破解茅爱华受刑之谜带来帮助。

“就趁着他烧香拜佛的时候把他打晕了,然后在火盆里不停的烧纸,烧死她!”

听着这样的杀人手法水仙儿有些哭笑不得,就靠着这屋里的一个火盆想要将一个大活人活活变成肉干不知要烧上多少的纸,烧上多久的时间,而且茅爱华的尸首上并未发现明显的外伤,茅和女将其打晕这样的说辞显然站不住脚。

凶手是他们二人之一?

看着都不对啊?

他们二人在为谁顶罪?

在他们心目中比自己亲妹妹还重要的人恐怕也只有整个家族里骆斌皓他们几个小一辈的了。

看着茅和女离开的身影,水仙儿的心中不停的盘算着。

还没等水仙儿回过神来,摆放佛龛的房间内出现了第三名自首的人儿。

“我小姨是我杀的。”

来人正是茅爱华的侄女茅千惠。

“也怪我家那位,年轻的时候嗜赌成性,没有积攒下什么家业。我小姨天生优越,打心眼里就没有看得起过谁,对谁都是呼来喝去的,就像是驱赶牛羊一般。我小姨父卧病在床期间,我和二姨任劳任怨的照顾着,换来的却是无缘无故的谩骂,这放在谁身上谁受得了啊,没有功劳还得有个苦劳啊。我小姨对小孩确实是挺喜欢,去年我家大丫头也在这边住了一个月的时间,但是一离开便污蔑我家丫头偷钱偷吃的,这么点小的丫头,不知道她怎么下的去嘴的。前段时间丫头和我说起过这事,当时我家那位喝了点酒,一听这话当时就不干了,想要冲到这里来理论。我怕惹出事端,好说歹说才将将他劝住的。”

“一个十来岁的黄毛小孩,茅爱华为何要污蔑与她?”

“这个我哪里知晓啊,她就是这个德性,看谁不顺眼就会骂骂咧咧的说上几句,凭空捏造一些事情往别人身上泼脏水,还说我之前拿她的货回去卖一直不给她本钱,说我是白眼狼,只是看上了她的钱。”茅千惠诉说着茅爱华的种种不是,神情有些失落:“但是呢,她这个人呢是个好人,就是个臭脾气,是个倔驴,任谁都受不了她。”

听着茅千惠的诉说,水仙儿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死者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也确实差到了极致,从三个人的供述来看,茅爱华的为人处世尤其是对待家人这一块确实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那你是什么时候杀了你小姨的?又是如何杀她的?”

“昨天清晨,我小姨有个习惯,每天都会很早起床烧香拜佛,我就趁着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过来的,那会街上没什么人,不会有人发现。我来了之后就直接上了二楼,从后面捂住了我小姨的嘴,等到她不动弹的时候便将窗户房门紧闭,然后在这屋里不停的烧纸烧香,等到我小姨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时候,再把多出来的香灰纸灰用袋子装走扔掉。”茅千惠耸拉着脑袋,诉说着自己的犯罪行径。

“你也一直在这屋里?能把你小姨烘烤成肉干你却没事?”

“我每过一段时间过来看一下,其余的时间我就在前面房间等着,看马路上的人什么时候会少一些。等到时机差不多的时候我从后门走的,防止被别人看见。”

“那多出来的纸灰香灰你扔哪里去了?”

“小姨说这些东西要扔到河里,祭奠河神,我也拜佛,这么多年我也一直这么做的。想着正好可以消除罪证,便在回家的路上扔在了一条河里。”

理由充分,杀人手法也合情合理,对于犯罪过程的一些细节也有一定的描述,难道真凶就是她?可她既然已经精心伪造了这样的现场为什么又要来自首呢?这一点不合情理呀。

水仙儿盯着眼前的茅千惠,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的关键。

“惠儿,惠儿!”一个粗犷的男声从楼下传来,焦急的呼唤着茅千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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