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笙现在是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万荷瑶的配合，如果万荷瑶不能够相信他的话，谢笙只能去想其他的办法了，但是对与谢笙这种能偷懒就偷懒的人来说，好不容易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是懒得再去想新的办法了。

“如果说，我知道乔珂是什么原因才死亡的呢？”谢笙盯着万荷瑶，开口向她说道。

虽然万荷瑶不想和谢笙的目光对视，但是在听到谢笙这么说，她还是坐直了身子，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谢笙。

“怎么，怎么可能，你就只是一个小店的老板而已。”万荷瑶露出了有些勉强的笑容，她还在找着理由，努力让自己不去相信谢笙的话。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不是么？”谢笙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看着万荷瑶说道，“就好像在你眼里，或者说在星乐的眼里，我就是个有点神秘的店老板而已。”

“当然了，星乐那边肯定是比你知道的更多了，不然的话，也不会让你带这个东西来。”谢笙将桌子上的仪器拿起来晃了晃，然后又放了回去，“以及即便你传了消息回去，他们还是派人过来偷偷摸摸的调查着。”

“可，可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吧。”万荷瑶咬着下嘴唇，有些倔强的说道，“也许你这里有什么星乐公司想要得到的点子，所以才会这么做，反正这种事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万荷瑶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谢笙店里卖的那些装饰品，她都没有在其他的地方看到过，也就是说那些东西可都是很大一笔宝贵的创意资源。

于是万荷瑶连忙说道：“你看你店里卖的那些东西，也许星乐公司就是想从你这里得到那些东西的设计原稿啥的呢？这样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相应的产品了。”

万荷瑶这么说着，但是却看到谢笙脸上依旧带着微笑，似乎她说的这些，谢笙压根不在意一样。

看到谢笙的这个表情，万荷瑶愣了一下，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但是一时半会又有点没抓住重点。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么？明明我这里卖出了那么多东西，但是外面却依旧没有人做出类似的东西出来，我可是没有去申请专利的，毕竟太麻烦了。”看着万荷瑶一脸困惑的表情，谢笙开口对万荷瑶说道。

经过谢笙这么一提醒，万荷瑶终于是明白了自己脑海里那点不对劲是什么了。

“对啊，为什么没有人去模仿你的产品呢，这不对啊，明明有那么多人买过了，这些人再拿去给别人看，传播得应该很广的啊。”万荷瑶喃喃的说道，她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谢笙店里买的装饰，有可爱的，有帅气的，也有一些很独特的设计，但是那些客人在看了，买了这些东西带走后，社交媒体上居然一点传播都没有，这简直不科学。

如果是万荷瑶发现了一个很喜欢的东西，她一定会拍照发到网上给别人看，还会让自己的朋友帮忙转发，为的就是能够让这个东西传播得更广，让更多的人见到。

“这个嘛，什么原因造成的自然是不能告诉你了，但是这个是不是可以证明，我是有点不一般的手段呢？”谢笙微笑着对万荷瑶说道，然后拿起饮料慢慢地喝了一口，借着喝饮料的动作，偷偷地观察着万荷瑶。

被谢笙举了这么个她完全没有办法反驳的例子，万荷瑶只能艰难的点了点头，承认了谢笙说的没错。

“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不管怎么说也不可能和乔珂联系上吧。”万荷瑶双手握紧，低着头说道。

“嗨，你又钻牛角尖了。”谢笙摇了摇头，将手里的饮料放在桌子上，看着万荷瑶那依旧倔强的脸，笑着说道，“说实话，我的确对乔珂这个人不感兴趣，跟不要说是她的粉丝了。”

听到谢笙承认自己不是乔珂的粉丝，万荷瑶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这让她下意识的对谢笙说的话，多相信了几分。

“但是嘛，我不是乔珂的粉丝，不代表我认识的人里没有乔珂的粉丝啊。”谢笙伸出手，隔空点了点万荷瑶之前用衣服挡住的牌子，“那个不就是证据么？还有你之前想看但是没看成的手办。”

“你是说唐晓雯么？”万荷瑶脑海里立刻浮现了唐晓雯将那个手办护在怀里的记忆，如果那动作不是唐晓雯刻意装出来的，那唐晓雯的确很有可能是乔珂的粉丝。

谢笙点了点头，看着万荷瑶向她解释道：“我之所以会注意到那个纹身，主要是我小时候经历过的一件事。”谢笙说的自然是，当时给唐晓雯说的那件纹身拐骗案了，他也就顺便给万荷瑶简单的说了一下。

顺便把当初自己发现乔珂照片上的疑点也给万荷瑶说了一遍。

万荷瑶没有去看乔珂微博里那些照片去验证谢笙的话是不是正确的，因为她知道谢笙说的没有错，她也是发现了一些疑点，在加入星乐公司使用过一次那个纹身贴之后，这才对乔珂的死产生了怀疑。

“那，乔珂究竟是怎么死的。”万荷瑶终于是抬起头，盯着谢笙的眼睛问道，她心里很想从谢笙这里得到答案，但是又希望谢笙其实是在骗她。

虽说万荷瑶对乔珂的死亡有怀疑，但是在她的内心里，还是不希望，一个人的死亡居然会是一个阴谋的结果。

“你真的想知道么？”谢笙并没有移开自己的眼睛，他看着万荷瑶问道，“有些事情你一旦知道了，那么就没有办法置身事外了，就连以后的生活，都会发生改变。”

“作为知道真相的代价，你愿意接受么？”谢笙目不转睛地看着万荷瑶的眼睛，他想知道面前的这位女生，究竟能为了乔珂，做到什么地步。

谢笙的警告，让万荷瑶的心里产生了一丝怯意，她在心里问着自己，真的要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做到这个地步么？甚至这个人都已经快要被人所遗忘了。

犹豫的万荷瑶挪动着自己的手，不小心摸到了那枚小木牌，万荷瑶将那枚木牌握在了手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此刻万荷瑶的脑海里，全是木牌上那个Q版的乔珂形象，看着乔珂闭着眼睛低着头，跪坐在地双手握在胸前坐着祈祷的模样。

再想到乔珂去世之后，明明曾经那么热闹的微博变成了被人谩骂的垃圾场，就连乔珂的丧事也是办的潦潦草草，就连乔珂的亲戚也没有几个来看她。

一股悲伤充斥在万荷瑶的心中，让她睁开了眼睛，目光很是坚定地看着谢笙说道：“我愿意接受这个代价！”

得到万荷瑶确切的回答，谢笙终于咧嘴笑了起来，他没有看错人。

他对着万荷瑶点了点头，整理一下思路，这才对万荷瑶说道：“你知道，那个纹身贴究竟有什么作用么？”

万荷瑶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但是公司里对这个很重视，一来获得的方法很有限，二来如果被批准使用，还要签一系列的协议，以防止有人泄露出去。”

“那你有没有发现，使用了这个纹身贴的人，人气都上涨了不少呢？”谢笙向万荷瑶说道，“如果你关注过乔珂的关注数上涨情况的话，那么是可以看到，每次她使用过这个纹身贴之后，关注都会得到大幅的上涨。”

“当然了，这个是我直接去查历史数据才得到的结果，如果放在当时的话，应该是看不太出来的。”谢笙摇了摇头，“主要是每次乔珂使用纹身贴的时候出的写真，质量都是很好的那种，人气会上涨没啥奇怪的。”

万荷瑶点了点头，同意了谢笙这个说法：“虽然对于乔珂的情况，我的确是不太了解，但是我自己使用过一次，也看过同事使用，的确是有这个效果。”

说道这里，谢笙叹了一口气：“而乔珂死亡的原因，就是这个纹身贴了。”

“可是就算纹身贴能够让人气上涨，这怎么想也不可能会和死亡联系上吧？总不可能说因为人气上涨太多，结果高兴死了吧？”万荷瑶有些不理解。

“因为这里面用了超自然能力，这个你能接受么？”谢笙看着万荷瑶说道，这还是他第一次对普通人说这方面的事情。

“超自然？你是说魔法么？”幸好万荷瑶还看过，不然还不太能理解谢笙说的是什么。

“差不多这类的东西了，你要接受了这个，我才能把后面的给你解释下去。”

万荷瑶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虽然是有些难以理解，但是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那么，你知道么，这个世界上其实是有‘神’存在的。”谢笙抬起手，在说道神字的时候，两只手的食指和中指一起勾了勾，做了个打引号的姿势。

“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吧，如果真的有神存在的话，那么那些乱发誓的人岂不是要被劈死了？”万荷瑶微微摇了摇头，如果说魔法她还能接受的话，那么谢笙突然搬个神出来，让她有些不能接受。

“其实吧，这个所谓的神，只是一种更为强大的生物而已了。”谢笙有些不屑地笑了一下，对着万荷瑶说道，“就好比你站在一窝蚂蚁的面前，对于这些蚂蚁来说，你是不是也是‘神’一般的存在呢？”

“这个……”万荷瑶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所以你说的神，其实并不是那种无所不能的神是吧？”万荷瑶有些理解了，谢笙说的是什么。

谢笙点了点头：“之所以称他们为神，主要是为了方便你理解，一种叫做‘信仰’的力量。”

“信仰？”万荷瑶歪着头，她并不是个愚蠢的女孩，在谢笙这么东扯西扯的铺垫了一大堆之后，她终于反应过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的意思是，那些人气其实就是一种信仰，么？”

“对啊，你看那些魔怔的粉丝，像不像一个狂信徒。那些唯粉，不就是一个个虔诚的信徒么。”谢笙耸了耸肩膀，笑着对万荷瑶说道，“只不过他们信奉的对象是偶像罢了。”

谢笙举的例子万荷瑶很容易的就接受了，她点了点头，开口才提问道：“那么这个纹身贴的作用是什么？凭空变出信仰来么？这个说不通吧？”

“并不是这样的，这个纹身贴上面是一个魔法阵，它主要的用途，其实是一种欺骗，通过信仰通道反向欺骗信徒的认知，所以才能让信徒去发展更多的信徒，所以你才会看到粉丝数得到大幅提升。”谢笙摇摇头，给万荷瑶解释道。

“但是这种通过欺骗获得的粉丝并不牢固，如果偶像还能保持影响力的话，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但是一旦偶像失去了影响力，这些被欺骗的粉丝就会瞬间清醒过来。”

“至于清醒过来的粉丝会做什么样的事情，相信你应该见过不少了。”谢笙无奈地摊了下手，对万荷瑶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过，很多从星乐离开的艺人，很快就会开始落寞。运气好一点的变得默默无闻，运气不好的，出事蹲大牢都算比较幸福的结果了。”

被谢笙这么一提醒，万荷瑶也想到了很多事例，尤其是在培训的时候，那些培训老师都会千叮万嘱地和他们这些学生说，不要仗着有点成绩，就去做坏事，不然到时候就会像某某某一样，最后要坐牢的。

而这里的某某某，就万荷瑶的印象里，基本上每个老师说的都不一样，甚至同一个老师，隔一天还能说出其他的名字出来。

“那，是不是只要不出事，保持影响力的话，这个就不会有问题？”万荷瑶想了一下，才开口向谢笙问道。

但是谢笙摇了摇头：“每个人能承受的信仰力也是有上限的，有个成语叫做‘名不符实’这个你应该听过吧。”看到万荷瑶点了点头，谢笙继续说道：“想要提高这个上限只能努力的去锻炼自己的能力，但是通过这个魔法阵得到的信仰却是可以超过上限的。”

“一旦超过太多，那么这个人自然是会受到信仰的反噬，具体体现就是做什么都不顺，感觉世界上的一切都在和自己做对。”

“如果超过的不多，那么倒几次霉也许就好了。但是如果超过得太多的话，那么这个人能不能撑到信仰力恢复到自己能承受的程度就难说了。”

谢笙的话让万荷瑶沉默了一会，然后她看着谢笙说道：“你是说，乔珂她之所以会死，完全是因为她用了太多次的纹身贴，所以是她罪有应得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