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课本上是这么写的。”李彻挠了挠头说到。

不管怎么说，当着别人的面讨论对方的死期，确实不是一件好事，况且自己面对的毕竟是始皇帝，千古以来第一位大一统君王。

“嗯……”

比较出乎李彻意料的是，始皇帝竟然没有太多的反应，在听到自己将死于两年后的消息竟然出奇的平静。

“课本……是书上所写么？可有记载？朕薨于何因？”始皇帝沉吟片刻说到。

“这倒是没有，不过后世很多人都对此有所猜测。”李彻想了想开口说道。

“有人认为陛下是天生畸形，身体基因出了问题，这个猜测的理由来自于尉缭子……根据尉缭子记载，秦王为人，蜂准，长目，鸷鸟膺，豺声。”

鸷鸟膺是现代医学中的鸡胸，蜂准应该是马鞍鼻，“豹声”表明有气管炎，这几项都是生理上的残缺。

当然就目前而言，在李彻面前的是一个称得上威严英俊雄壮的君王，倘若忽视掉对方的大肚腩的话。

“尉缭子……”始皇帝笑了一下，尉缭子一肚子气始皇帝心里有数，也没有多说什么。

“还有一种猜测就是陛下因为追求长生，过度服食方士所炼的丹药中毒所致……这个观点在我们的时代认可度比较高一些。”李彻开口说到。

“丹药有毒？”始皇帝沉吟片刻看向李彻，眼神中带有几分揶揄。

其实以始皇帝的认知，他还是无法轻易的分辨穿越者和方士的区别，一样的神神叨叨，只是相比较之下，方士一直侧重强调自己的神秘莫测，而李彻则一直强调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

“陛下……草民和方士不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在两千年后的国度之中，我不过是如大秦最为普通的一个秦人罢了。”李彻注意到了始皇帝的目光。

不管始皇帝能否理解，他必须强调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并非方士一般神神叨叨号称无所不能。

尽管以一个现代人的知识素养他确实有掀动历史潮流的可能，甚至比那些所谓的方士还更加靠谱。

可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李彻不过是站在了时代的肩膀之上，他不敢居功自傲，也不敢轻视任何一个人。

“人从茹毛饮血，刀耕火种，直至今日……变迁许多，若今人回到上古，亦是掌握了许多常人不能理解的东西。”李彻开口。

始皇帝看着面前煞有介事的李彻忽然露出了笑容。

以往那群方士总是竭尽全力的让人认为他们无所不能，而李彻则是竭尽全力的否认自己的作用，事实上从这里就能肯定，他们确实不是一路人。

李彻说的很有道理，始皇帝算是认可了李彻的说法。

“既然你说丹药有毒，如何证实？”始皇帝开口问道。

“不是丹药有毒，只是一种猜测，但是想要证实倒是不难。”李彻没有完全肯定，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人写的东西，就有可能是谎言。

穿越都发生了，真蹦出来一个仙丹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需找来些小动物试吃即可。”李彻开口。

其实这个时代都是有试药的工具人的，再好的仙丹皇帝也不可能不经历试药一口吃下。

只是人的身体比较庞大，代谢能力较强，毒抗能力较高，故而只要不是一次服食许多，基本上看不出任何异常。

但是重金属无法代谢，根深蒂固，随着岁月累计，达到致死量以后，身体就会轰然崩塌。

而小动物则不同，因为身体小，毒抗低，代谢差，一枚仙丹下去，直接原地螺旋升天。

始皇帝看着面前已经翻白眼的麻雀眉头紧皱。

“其实……我要是方士，我会告诉陛下，人和鸟雀不同，这是人服之丹，而非飞禽走兽所服之丹，我还会告诉陛下，不可一次多服，否则虚不受补。总之其实根还在陛下那里，陛下要是还信这个，我就算再怎么证明，方士也总能巧言辩论。”李彻开口。

“可是……两千年历史……多少帝皇追求长生不死，却大多因为服食所谓仙丹英年早逝。亦无得见一个君王长生得道。”李彻开口。

话，点到为止，这东西其实还是始皇帝的心病。

“如此看来……朕在后世名声尚可？”始皇帝忽然笑了。

始皇帝，最终还是选择略过这个话题。

其实，李彻说的没错。

哪怕证据确凿，哪怕鸟雀已经死在了自己面前，始皇帝内心亦有侥幸，当时所想，恰如李彻所说。

人兽所服，各有区别，兽服人丹，暴毙亦不是没有道理……

在李彻开口说中对应上了始皇帝内心的想法的时候，始皇帝……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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