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翼双蝶

《残翼双蝶》

第92章 心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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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心坎 爱恨

在黑暗的覆盖下,坚硬的黄土地上没有任何的光芒,梦已经离开古楼,她没有要去的地方。

“不要恨我。”——这是武月对她说的话。这一刻,梦才想起、才明白终究是自己太傻。武月到底当自己是什么人?凭什么要这般对自己?

是恨,还是爱。——这一刻,她再也说不出口了。她回头看着刚才走过的路,她什么都看不见了,身后没有火把的光芒,也没有跟来的脚步。

她在想,被武月欺骗的人到底是谁?皇帝,白曼,陌上,还是自己?当年武月入宫,遭到皇帝冷落,她为此感到不平,她要帮助武月,要帮她拿回她爱的一切,哪怕这最后的结局相反,她不但没有拿到武月爱的东西,反而还让夏常有了空子可钻,害死了武月。为此,她恨自己,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救武月的女儿,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也要那两个害了武月的男人不得好死。

但此刻,那红色的丝线下隐藏着的白色花朵。

她不知道自己该相信什么。——那是武月偷偷的锈下的东西,她没有给任何人看过,以至于这么多年来,梦都不知道那红色的丝线之下竟然隐藏着这么一个秘密。

也许梦并不明白。但陌上知道,因为陌上和武月之间的交易是得不到的爱情。

为了让白曼尝到那‘爱情’的滋味,武月牺牲的不仅仅是自己,她还用那把肉眼看不见的刀杀了很多的人,皇帝是一个,夏常也是其中之一,白曼更是这中间的一人。只是在这个故事里,白曼不是主角。武月演绎的只是一场一个人的戏,她用尽了自己所有的精力来演绎了一场让白曼爱上自己,而自己爱的人则是夏裔的戏。她入戏很深,几乎忘了那只是一场戏,她努力的让自己扮演皓那个绝色。但当夜深人静,孤独难捱的时候,她想到的,始终还是那个被‘交易’伤害着的人。

戏,始终都是她一个人再演。别人都只是被她迷惑,将戏当真的戏外人。

在这场戏里,武月不敢露出任何的马脚,直到她死的那一刻也不能,因为她不希望陌上折磨白曼,不希望更加悲惨的事情发生。但她却不知道,在她死后的第十一年,即将发生的事情已经足够改变天下大局。

陌上坐在客栈里,端着酒杯,轻轻的抿了口酒。她后背上的伤还在流血,但没有人敢靠近她,连老板娘也不敢靠近她。

陌上趴在桌子上,手里拿着酒杯,慢慢的睡了过去,这一睡是否还能醒来,没有人知道。

伤口流了很多的血。陌上的脸色很白,她的手也是去了力量,手中的杯子已经从她的手里滚了出来,沿着桌子,一圈圈不急不慢的滚出了桌沿,掉在了地上,摔了粉碎。

老板娘让所有人都回到了房间里,不准出来。老板娘没有挪动陌上的身体,她就让陌上趴在那里,用剪刀剪开了陌上的衣服,清洗伤口,在伤口上敷药,然后仔细的包扎。等安静了两个时辰过后,老板娘才将陌上送回了房间里。

时至今日,陌上最佩服的人还是武月。交易讲究的是诚信,为了这个诚信,武月放弃了很多,做错了很多。

但这些源头,始终都是自己。

陌上闭着眼睛,她一直在回忆着当初的事情。她的思维很清晰,如果自己不睁开眼睛也许真的就会这么睡下去,再也看不见曙光,再也帮不了自己想要帮助的人。虽然沉睡会让她觉得遗憾和不舍,但她选择了这么睡下去。

黑暗在褪去,曙光照亮了天空,也照亮了客栈。

客栈外的黄土坡上,一个身穿蓝色长衣的女子默默的走着,今日,她身上的长衣上所绣着的不再是红色的赤团,而是白色的。白色的花,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时至今日,她依然想不起自己的母亲,想不起小时候的事情。偶尔,十分绝望害怕的时候,她会不经意的想起那扇朱红色的雕花门内,一柄红缨长枪插在一个女子胸膛上的画面。

只有那个画面深深地刻在她的心上。

今日,她总是不停的想着那个画面,还想着石钰快速精准的剑法,白曼和梦还有陌上看见那红色的刺绣变成白色的刺绣时的眼神。

她们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但这就是真的。

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看出红色丝线下藏着的是白色,而一直没有露面的石钰却发现了。还是在那个时候发现了。

人的一生,时间也许是很长,但在这很长的时间里,要让梦、白曼,陌上相聚在一起,并且还要带上自己,还要穿着那一身衣服,这样的时间却很短。很少有人能够准确的抓住这很短的时间。

石钰真的很可怕呢,她居然有办法让叶池去做叶池不愿意做的事情。

刚想到石钰,石钰就出现在了水沉浓的眼前。

还和初见的时候一样,石钰的头发高高的绑起,一袭白衣。她轻轻地向水沉浓走来,她温柔的唤了一声,“浓浓。”

水沉浓没有回答,原因有两个,一是不想,二是不能,她身上的穴道还没有解开。她的嘴巴还不能发出声音。

水沉浓转过了身,她不想看见石钰,这个人的出现就没有带来过一件幸运的事情,夏国的事情因她而起,但到了夏国她却消失不在。

见水沉浓走了,石钰也不跟去,只是对着水沉浓的背影道,“浓浓,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我也会等你来找我。”

她说。话水沉浓听见了,但水沉浓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去找石钰,石钰不是一个好惹的人,从她出现在叶池的面前的时候水沉浓就知道了这个事实。

水沉浓的手不自觉的摸到了自己手腕上的珠子。当年自己遗失了这颗珠子,时隔两年,石钰却拿着这颗珠子来到了血狱。——那个女人,也许她的功夫并不好,但那心思的慎密可怕?只怕不是常人能够揣测的。

陌上!

想到神秘、猜不透,水沉浓想到了这个女人。陌上能看透石钰吗?

这是一个谁也无法解答的问题。

因为陌上这一睡,她就再也没有醒来过。

太阳,渐渐的升高了。水沉浓还走在坚硬的黄土上。有的人就好像不会累一样,就算很疲惫,她们也不想睡去。

与水沉浓一起走在黄土地上的还有梦。

武月已经死去,她心中所系所牵挂的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毕竟已经是阴阳相隔的人。眼下的时局,并不是解开一个人心里到底爱着谁的这个隐秘问题就能改变的。

无所事事的花凄也离开了客栈,她走到了水沉浓的身边,从身后伸手牵住了水沉浓的手,轻轻地唤了一声“哑妹妹。”

水沉浓看着她,眼睛里闪着光芒,她想要和她说话,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惧怕的,夏离和上官沫都平安着,没有人再能拿夏离来当做威胁了。

但水沉浓却开不了口,她只是回握着花凄的手,眼角勉强扬起一抹笑容。

两人一起走在黄土坡上,谁也没有说话,就那么安静的走着。

眼看天色就要暗下来了,水沉浓的精神也很差。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地睡过觉了,在她的记忆里,她就没有真正的安稳休息过。

花凄问,“哑妹妹,天黑了,回去吗?”

已是暮色十分,水沉浓摇了摇头,她忽然抱住了花凄,将自己靠在花凄的身上,这一刻,她感觉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安稳。一瞬间,她再也不想放开了。这是她从前从来没有感觉到过的。

泪水落下,落在了她的面纱之下。

花凄也拥抱着她。

“哑妹妹。”花凄轻轻的叫着她,靠着她的耳朵细声说道,“你回去以后帮我传一句话给一个人好吗?”

水沉浓有些惊愕,花凄让她传一句话,是什么样的一句话,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水沉浓僵了僵,靠着花凄的肩膀点了点头。花凄道,“她,她叫水沉浓,你就告诉她,我以后会去找她的。”

水沉浓皱着眉头,这一刻,她多想告诉她,水沉浓就在她的身边,不需要她去找。

拥抱在一起的身体分了开。两人面对面的站着,目光深情。水沉浓扬手摘下面纱。

花凄看着她,她看见了水沉浓扬起来的手,看见了沿着手臂滑下的衣袖下,手腕上戴着的黑色珍珠。只是,她并没有看见面纱下的那张容颜。身后忽然而来的一股力道将她敲晕了过去,一批黑马从水沉浓身畔飞驰而过,水沉浓被马上的人一提,人便被丢在了马背上,倒入了一人的怀抱,紧随着便是两根手指点在她的睡穴之上。

所有的知觉,都在这一刻失去。

暮色下,坚硬的黄土坡上上,只有一个躺着的红衣少女。冷风卷席而过,红色的衣飞扬在坚硬的黄土地上。

寒冷的气息侵蚀着少女的身体。

寒冷与孤独,装饰着这片寂寞的黄土。

青灰色的天空下,客栈外悬挂着的旗子在冷风里飘摇,举目望去,只有萧索的客栈和寂寞的黄土。

石钰坐在一匹高高的白马身上,白马站在高高的黄土坡上,她的眼睛里是冷漠和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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