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战舰

《永远的战舰》

第20章 少女长剑黑色之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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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少女 长剑 黑色之弓

红色是什么颜色呢?和那位女子脚下被鲜血染红的土地的颜色一样,和萨拉托加白色衣襟沾染的血迹的颜色一样,是血的颜色,和黑色的灵魂,黑色的天空相契合的颜色,同广袤的绿色草原相背离的颜色。黑色的灵魂迅速退散,红衣女子走在空旷的血红大地之上,双手托一只黑色的鸟,慢慢向我走来。

我现在身处两个世界,我的肉体在现实,而我的意念早已远离了这片充满了杀戮的血腥之地。

我来到了剑的幻境里,我来到了一座高山的顶峰,山腰长满了红枫,土地之上铺满了红色残叶。此时正值深秋,凉润的气流环绕着此山,滋养着这里的一草一木。我的眼前是一片海洋,波涛汹涌的海水不停地拍击着海岸,冲刷着海边沙滩。

山脚下有一座小小的村庄,其间人来人往,人们朝起农作,日落而息。古旧的水车嘎吱嘎吱地响着,不知已有多少年的历史。还有那海边港湾处的渔船,那沙滩上追逐打闹的渔家孩子,我看见他们在柔软的沙滩上不断印下自己小巧的脚印,在海边不断捧起海里的水,抛向空中。

我一直站立在山顶,不能走动,但我感受不到疲惫,感受不到饥饿。这次换做我当大树了,扎根在这个无名的山巅,也许我有几百年年未曾动过,也许有上千年,我早已记不清。我身边的草木繁盛而后枯萎,再次繁盛而后再次枯萎,无限循环。我见证了海边渔家孩子的长大,从一个几岁大的孩子,长成壮硕的青年,之后步入中年,随后衰老了,干不起活了,不能下海了。终于,他病倒了,终于失去了走路的能力,终于失去了照顾自己的能力,一切得靠他的孩子们。而人一旦失去了价值,似乎就会融进空气之中,慢慢消失不见。当初他年轻时,有用不完的力气,为了家庭的生计,即使海上有着狂风暴雨他也要出海捕鱼。妻子在海边等待着他的归来,孩子们围在桌子边幻想着丰盛的饭菜。家中所有人都围绕着他,离不开他,他的付出换来的是一家人的存活与幸福。最后他老了倒下了,妻子死去了。孩子们长大了,而他成了家庭的负担。他整日坐在门口破烂的木椅之上,显得孤独而寂寞。他的孩子们轮流照顾他,早上为他准备好一天的饭食,然后问他:‘你想去哪里?’随后把他推到他喜欢呆着的地方,或是老旧的书房,或是面朝大海的家门口。虽说每天都会有孩子在身边,但是他依旧孤独,他老了,他口齿不清,他的孩子不愿再同他说话。渐渐地,他的视力不好了,看不清自己呆了几十年的海洋,看不清自己的粗糙的双手了,他失去了各种官能,剩下了什么呢?一个孤独的身影罢了。终于,他的孩子离开了他的身边,他也不愿让人再照顾了,他静静躺在靠近海边的卧室里,冰冷的海风从窗口灌进来,刺激着他已经麻木的神经,好让他保持清明。可是,当他的眼睛闭上之后,就再也睁不开。

而人死去时的场景,我见了无数次。

人的生死,花草树木的枯荣,四季的变迁好像溪水一样缓缓从我的眼前流过,这一看便是几百年上千年。村庄里的人死了一批又一批,孩子们长大,繁衍后代,死去。他们的后代也长大,也诞生了自己的孩子,最终还是全都回归于泥土之中。那架古旧的水车被流水腐蚀得破烂不堪,最终,吱嘎一声垮塌掉,被水冲走;村中的土墙倒了又立,倒了又立,上山的石板路也重修了无数次。

有一样东西越来越多,那便是人死去后亲友垒下的坟,占据了一座小山山腰。平凡的人们在我出现在这里之时便开始在那里安息,于是我数着村庄里某一户人家祖祖辈辈的坟来推断我在这里呆了多久。

这便是见惯了生死吗?原本易受感动的我当了这方世界几百上千年的看客后,变得冷漠起来。人只是大道所诞生的万物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和大道所生的世间万物相比,算得了什么呢?不过大道给予了人无限的机会,它的意志散布世界,任凭人们去感受。它无形,无名,无情,无限可能,有着无限的创造力,每一道山峰均是神来之笔,每一道江河都是美的极致。

我站在山顶凝望远方,渐渐挣脱了山顶的束缚,飞到了更高处,我看见了海洋的广阔,更多的山川河流,更多人与动物的作息。我看见整个世界在不停地跃动,好像永远都不会停止,我感受着这一切。

我拔出腰间的长剑,让剑随世间万物流转的规律舞动着。我陷入了一片漆黑的的狭小空间,巨大的压力向我袭来,但我手中的剑未曾停止,无论是在世界的上空,还是在这片漆黑的空间内,它骄傲不屈,它充满着无穷的力量,我感受到了它的兴奋,它对打破这个世界的渴望。

我持剑向上一刺,黑色的空间寸寸破碎开来,而我则再次站在了山顶之上,剑归于腰间。我望向海面,天空中浮现出两道玄妙的符文,布满了天空,一黑一青,黑如浓墨,青含生机。渐渐地,这个世界开始泛白,逐渐消融起来。无数股温凉的气流流过我全身,我闭上双目张开怀抱去迎接着一切。

当我再次睁开双眼,已回到了真实的世界。手中的长剑好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能随心所欲地掌控它,发挥出它的所有威能。我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多出了许多玄奥的东西,那磅礴的精神海洋,还有那浮于精神海洋之上的两道绚丽而巨大的青黑符文。我始终未曾忘记真实的世界,我一直记得我的承诺,对爷爷的承诺,对萨拉托加的承诺,对贝儿的承诺,这一切承诺,或许还有着爱,对人的爱,对整个世界的爱帮助我走出了剑的幻境。

天空中的黑暗与光明仍然在激烈地交锋,金色的鸟儿依旧在欢鸣,彩色光点组成的洪流未曾中断过。黑色的天空察觉到了危机,一声低沉的呼唤,无数条黑色气柱从大地的尽头涌出,灌入黑色的天空中,填补着黑色天空损失的一切。

我看清了向我走来的红衣女子,大约17岁,面容稍显稚嫩。精致的五官配上长长的血红丝袍,再加上她脚下遍地的残肢断臂,展现出了一种独特而又残酷的美。她在我遥远的前方继续走着,黑色的鸟群环绕她的娇躯飞行,没有穿鞋的白嫩小脚时常踏起一朵朵血色水花。她双手向上托,让手心中的黑鸟飞走,随后黑鸟一声清鸣,百余只同伴立即聚集过来,在红衣少女手中凝成一把黑色的无箭长弓。

她左手持弓,右手拉开空空的弦,一只黑鸟飞来趴伏在弦上,化为一支笔直的黑色羽箭。少女张弓满弦,瞄准我,松开紧攥弓弦的右手。(作者君在这里感谢诸位的陪伴,没有你们的支持我不会坚持到现在,也不会在坚持的过程中学到新的东西,再次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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