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一老一少在狂奔，后面十几个鬼子打着火把或打着手电照着黎楚俩人留下的脚印急速追来，剧烈的运动让俩人边跑边喘着粗气，耳边时不时传来狗吠声和日本人气急败坏的叫声。

前面就进密林了，楚儿你找棵树猫下，休息会儿吃口干粮回复下体力，咽着就吃口雪，说完九爷找了个小坡趴在雪地上，手捧雪往嘴里送。

还不到五分钟时间，追击的鬼子在火把的照射下已经肉眼可见了，十几个人拖拉成一长队，狗叫声也越来越大，汪汪汪的叫个不停。

等我开枪把狗打死你再放箭，不先打狗这畜生跑得快，被它缠上就完了，被牵着时是最好打的时候了，九爷对着黎楚蹲着的方向说道，边说边把枪上的子弹一颗一颗的退岀来，而后又装进去，又轻轻的拉了拉枪栓，这样是防止枪机和子弹被冻住。

知道了，九爷！得放近了打，要不然我这弓箭射不准，说话间鬼子队伍在一百步外停住了脚步。

少尉阁下！尖兵说前面是密林，夜里进山可能有危险！鬼子的军曹站得笔直的对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报告道，然而包括自己在内，整个队伍都不想在大晚上的追击，他们已经连续几天追击抗日份子没有好好休息了，可森严的等级制度和残酷的军规让它们不得不服从命令。

少尉的心思可不同，这个来自札榥没落武士家族出身，被分配到靠近嫩江一个小县城做宪兵队长的山下太郎来说，不建功立业，将永远待在这小县城，对军功的渴望急剧占据着他的头脑。

八嘎！现在不追等明天白天大雪就盖过了脚印，开路！少尉拔出了军刀命令道。

哈依！军曹转身往前方跑去传令，队伍慢慢往前挪动

啪！欧呜，一颗七九子弹带着仇恨的怒火，军犬不甘得倒下了，这是九爷射向鬼子的第一颗子弹。

敌袭！鬼子的尖兵声嘶力竭的呐喊道，它手里还紧牵着死去军犬的牵引绳，紧接着一声破空声袭来，尖兵倒了，脖子下插着一支羽箭，血如泉水般向外喷射。

啪，啪又是两声枪响，两个落后尖兵一个身位的鬼子，一个被爆头一个胸部中弹，眼看就不行了。

快熄灭火把，军曹往路边土坡后一趴大喊道！

不得不说鬼子的军事素质实在是高，反应很迅速，随及展开回击，子弹带着的弹道如同收割的镰刀，打在树上石头上啪啪作响，压得九爷抬不起头，黎楚趁首这空档迅速张弓搭箭，连射两箭，鬼子中两声尖叫，两名鬼子中箭了。

停止射击！停止射击，黑暗中射击时枪口火焰是敌人的靶子，掷弹兵开火，山下太郎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可惜黎楚与九爷都不懂日语，也不知道是什么武器，要不然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情。

嗵嗵两声轻响，鬼子的掷弹兵按记忆的方位盲射了两发榴弹，紧接中两声爆炸声在九爷趴的土坡后传来，黎楚不自主的急呼一声“九爷”没有回应，不犹得心一沉急忙跑过去，此时九爷趴在雪地上没有一丝动静。

“九爷”

“九爷”

“九爷”

楚儿，楚儿，一阵断断续续的话在黎楚耳边响起，连忙把九爷翻过来，您伤在那里，手也不停的在九爷身上摸索，突然手摸到背后一湿处，中间还一刮手硬物，是一块榴弹破片穿透皮衣插进了九爷背部。

孩子，别折腾了，九爷怕是不成了，我知道你的性子，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的鬼子不是当年和我们打仗的鬼子了，它们现在更厉害，新的武器更多，你得学习才能给我和你爷爷青儿报仇，得活着！活着才能报仇雪恨。

你听明白了吗？

咳，咳，

说完九爷轻咳两下口吐鲜血，胸腔急剧起伏不定。

明白了！黎楚?咽的回答道

跑，快跑，好好活下…..话没说完就没声了，黎楚定晴一看，九爷在怀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来不及悲伤，耳边传来鬼子窸窸窣窣往这边靠近的声音，黎楚捡起九爷的枪拿上子弹袋，头也不回地往后面跑去，猛然转身对着鬼子的方向喊去：你们给我等着，我要你们每一个不得好死，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们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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