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曹玉戈来到后宅，给自己的母亲请安。

曹玉戈就好奇，为什么当初母亲一句话没问，就把钥匙给自己？曹玉戈道:娘，为什么我找你要宝库钥匙，你就一句话不问就给我了？

刚吃过早饭的曹夫人精神头很好，笑呵呵答到:我只有你一个儿子，不给你给谁？我病倒以后，虽然行动不便，每天最多出去晒晒太阳，后院都出不了，你和戴英出去那几天，账本我可看了，那时候我就知道，家里“不干净”进了贼人，只是我一个老太婆又能怎么办？这诺大的家业都是你曹家列祖列宗积攒下来的，你爹去后，我唯一的心愿就是等你长大了，把家业传给你，这样我以后和你爹九泉相遇，也对得起他了。

你刚认的这位宋三哥，计谋算计，性情心胸，人脉关系都是拔尖的人，短短几天就把咱们曹家的阴霾一扫而空，你可要好好的跟着他多学点本事。遇事多问少说。

扫除这帮流寇这件事，我们曹家自己来做，也要舍去近半家产，才有可能除掉这伙人，从今以后在这河南开封地界，哪个不开眼的再想打咱们家的主意，可就要先掂量掂量自己分量够不够，这无形的威慑力，才是你宋三哥就给你最大的依仗！可不能亏待了他

曹玉戈点头称是，还说过几天，要和宋三哥一起出去，为自己的母亲寻找治病的胭脂玉，寻到了，母亲的病就好了。

在这之前，要去军营学枪三天，老夫人很开明，觉得宋老三说的有道理，当今乱世，谁也说不好哪天就飞来横祸，有个防身技艺没什么不好，点头允了，还叮嘱曹玉戈，关系是别人替你求来的，学完了别人的技艺，可不要忘了人家，该给的东西不能少。

告辞老夫人后，戴英曹玉戈二人出发了，先去了张秉武的堂口，卸下那份他应得的，并无太多客套，就转身告辞，张秉武也知道他们二人还要走那两家，也没过多挽留，直说日后有事可招呼一声就行。

又到了城外漕帮驻地，却是周齐林亲自迎了出来，双方在聚义堂里见过礼，却是周齐林先开口:曹少爷以后有需要南来北往的货物，还要多多照顾漕帮一下，这都是场面上的客气话，曹玉戈也忙说:一定一定，双方也没聊太久，留下周齐林的那份也起身告辞奔向许永彬的军营驻地。

通报以后进了军营，严格来说这应该是一个半永久性质的军寨，算不上易守难攻，该有的战壕坑道一个不少，看的出许永彬是上用了心的，三人分别落座，许永彬绝口不提自己那批小黄鱼的事，冲外边喊了一声，李副官，就有一个身高腿长的大高个进来了，喊了一声“报告”就原地站的笔直。

许永彬笑道:这位是李海，也是我这军营里，最优秀的神枪手，今天他带你俩熟悉熟悉枪械，宋老弟说的对，虽说有武功傍身会好很多，现在这个时代肯下苦功练武之人越来越少，有句话说得好，乱拳打死老师傅，现在是乱枪打死老师傅了，任你武功再高，机枪架上火力封锁，血肉之躯终究对抗不了火器。

转过去对着李海道:这几天，你负责训练一下曹少爷还有这位戴公子，枪械随便用，子弹管够，他只在这呆三天，教得好本司令给你往上提提也不是不可能！

李海对着许永彬敬了个礼:保证让曹公子满意，圆满完成任务！

曹玉戈和戴英连忙谢过:当不得许司令这么称呼，叫我玉戈就行，戴英大哥也不是外人。说完让人抬进一个箱子。

不言而喻，这里面就是许永彬的那份了。曹玉戈继续道:藏宝阁的夏掌柜托我给许司令带句话:他有事要赶去京城，至于以前的来往债务，等他从京城回来，再和许司令当年结算。

许永彬哈哈大笑:那个老奸商无利不起早，他原话也是这么说的？

曹玉戈有点尴尬:差不多吧！

许永彬道:但说无妨，我和夏掌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关系，都是老交情了。他的为人我自认还是比较了解的，有什么就说什么，你们和宋老弟都是一家人，到我这儿就不要见外了！

曹玉戈无奈道:夏掌柜原话就是:我有要事赶往京城，至于和许司令的那仨瓜俩枣的事，你替我告诉他，等我从京城赶回来再算不迟！

听到曹玉戈这么耿直的话，许永彬整个人都不好了，脸都抽搐了一下。他那“咦”了一声:何事让他这么着急赶赴总号？戴英闷闷说了一句:可能和宋兄弟交给他的一物有关，别的话，戴英也不肯多少。

许永彬听到这儿，自然明白了**分，宋老三提供了一件物品给夏掌柜，夏掌柜拿到后，连夜去了京城总号，看样子是一样了不得的宝物。只是往下不好再问了，而宋老三在他心中的分量，又加重了几分！

想到这儿:宋老三那条线，目前自己是搭不上了，可曹家少爷就在自己眼前呢！留个好印象，说不定可以加分，说干就干毫不犹豫，雷厉风行才是军人的作风！

许永彬对着曹玉戈道:昨天我已经听宋老弟谈起，你们曹家打算自己掏钱，建一所善堂。以供养流离失所的孤儿和流民，我许

永彬虽然贪财，可这种义举怎么能少的了我徐某人？说完让人打开箱子，点出二十根小黄鱼，送回曹家。就说善堂的事，我许永彬出一份力！顺便还派了俩传令兵跑到张秉武周齐林的地头，就带了一句话:宋煜要建善堂，我送了二十根金条！

得到消息的张秉武和周齐林碰了个头，齐齐咒骂周永彬是个混蛋，昨天他们就在现场，能不知道吗？只是这种事怎么搭茬呢？挨着就是掉毛的事！这明晃晃的金子谁不喜欢？可既然许司令派人传话了。这面得给，一家又出了十根，凑够四十根送到曹府。

宋老三悠哉悠哉的躺在树荫下，得到消息情不自禁的微笑:这许司令是个妙人儿！懂事。会做人，以后有机会，还是托夏掌柜给上面的人带句话，美言几句还是可以的！

却说曹大少第一次摸枪，那个兴奋劲别提了，瞅瞅这个，摸摸那个！

李海带着二人来到靶场，几把崭新的毛瑟手枪摆在桌子上。李海道:许司令的心肝宝贝，平时都是装备给督战队和警卫连的，德国货，都是原装进口，搞到这些好玩意代价可是不菲。

李海尽职尽责，从枪械的原理教起，到拆卸，维护，保养，事无巨细交代妥当，遇到戴英和曹玉戈发问，也会详细解释他们。

李海推荐戴英用20发装弹的驳壳枪，有武功根底手稳，二十发的可以一手扫压制，一手单点精准射击。

毛瑟c96，在中国又称驳壳枪，种类很多，配备20发弹夹则被称为大肚匣子，枪套是个木盒，调转木盒可以当握把使用，一梭子突突出去，和冲锋枪差不多，有效射程50——150米，在手枪之中属于大威力手枪。

至于曹玉戈，李海推荐他用十发装弹毛瑟手枪，装弹十发，单发，后坐力也小，对新手比较友好。

就这样，二人住在军营三天，在李海的突击训练下，拔枪射击，寻找掩体，各种步枪的射程杀伤，手枪的弹容量，有效射程，杀伤力，实弹打靶，各种距离的靶子，快慢移动靶。都有学习！

还摸了几把机枪，只是为了熟练枪感，不需要多好的技术，知道怎么用就可以了。

李海还给二人增开了手雷课程，常用的各种手雷手榴弹，雷管爆破都有学习。这中间，戴英和曹玉戈被李海往死里蹂躏，动作不过关，从来，每天射击无数子弹，只求为了掌握枪感，手。胳膊，甚至胸口，都被毛瑟手枪退出来的蛋壳烫的都是水泡。

李海教给戴英的技巧就是:手拿毛瑟枪握把端正射击难免被烫伤，可以把枪神放平，放斜，让弹壳斜斜飞出，错开自己的位置，果然有师傅教就是不一样！这种技巧靠自己摸索不知要走多少弯路。

曹玉戈刚去军营第二天，曹家的下人就牵羊抬猪，去许司令所在的地方犒军，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一些时令果蔬，鸡鱼肉蛋。所有的将士都吃了个饱。

第三天傍晚，戴英独自练枪，曹玉戈被李海带走了，二人骑马出了军营，两个小时以后才回来，曹玉戈回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看。

三天训练结束，这天晚上曹玉戈前脚回到家，李海后脚就到了曹家，带来了6把毛瑟手枪，三把二十发装弹，三把十发装弹，子弹一万发，还有一些手雷，雷管。零零碎碎一大箱子，

李海很喜欢曹玉戈这个学生，有灵性，同样三天训练，二十米十发子弹打靶，戴英70环的成绩，曹玉戈却能打90环，如果当兵也是个好苗子，他也听说曹家最近发生的事，还知道最近曹玉戈将会出去冒着风险为自己的母亲寻找救命之药。

李海把知道的消息，透露给了许永彬。曹家虽然自己在黑市也能搞到军火，就算锦上添花，那也添了不是？这才有李海带人送一箱子武器上门。宋老三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等曹玉戈戴英二人洗漱出来，李海都已经走了，宋老三看了看曹玉戈，示意戴英先出去，他有话单独对曹玉戈说。

被宋老三一直盯着看的曹玉戈浑身的不自在，扭扭捏捏的说:三哥，有话你就直说，不要这么直勾勾看着我，我不习惯。

“唉”，宋老三叹了口气道:他许永彬虽说是个驻防司令，还是一心想往上爬，只是他今天做的这事，我心里确是不痛快！玉戈，人当有敬畏之心，你手刃四个贼人，我觉得你已经见了血，不再是一个菜鸟，可你不该听许永彬的安排，今天手上没少沾人命吧？

曹玉戈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三哥......我……曹玉戈对着宋老三实在是撒不出谎，把心一横道:是李海，傍晚的时候，带我去打了“活靶”就是上次方成章被抓的那群手下，在城外一个隐蔽的地方，有人守着他们，李海说只打固定靶，移动靶不会有什么成效，让那群人四处乱跑，拿他们练枪！他们没有一个是无辜的。死了也是活该，枪毙他们也算为民除害！除了几个重伤不能动弹的准备交给警察局审判，其余的都被我和李海打了活靶！我杀了有十几个……

宋老三又重重叹了口气:你和李海不一样，他是职业军人，也是国家的暴力机

器，杀人对他来说，那就是他工作的一部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你呢？你除了是曹家少爷，你也是个平头百姓，一不当兵，而不当官，就算那群人该死，也轮不到你动手。玉戈，你记住了，阴德之说并非空谈，除了你祖上积攒下来的，也在于你自己在人世间的修行，报仇不代表你可以滥杀。那群人迟早会死，可不该你来动手，你杀了他们，就损了自己的阴德。你本是福缘深厚之人，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与心智，心里不能充满爆戾，不然你会毁了自己，以后遇见自己看不惯的事，就拿枪解决吗？这本书，你今晚多读几遍吧，丢下一本书，宋老三走了，临走还说到:放心吧，不是超度鬼魂的，只是用来平心静气的。

曹玉戈打开经书，开头写到: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以人所犯轻重，以夺人算，算减则贫耗，多逢忧患，人皆恶之……原来是太上感应篇，还是手抄本的。曹玉戈静下心来诵读经书。

宋老三回到房里，开始默默盘算，明天都要准备什么东西，虽然听过师门前辈勇斗望月鳝的故事，可伏牛山十八瀑那儿环境不明朗，自己还要列个单子一一核对，不要出什么纰漏才是，拿出文房四宝宋老三开始写东西，全都是能用上的工具有备无患。准备明天去采买。如果一切顺利，下午就可以出发。伏案良久总算全部记下，又反复浏览几遍，确定没有遗漏吹干墨迹也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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