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顺着声音望去，两个黑袍人一前一后站在不远处，这正是浊生教剩下的两人，他们不知使了什么法门，待在雨中竟然没有被侵蚀。

而说话的便是那高长老，或者说是骑在他脖子上的小鬼。

张恪不由一笑，决定暂时先不打草惊蛇，疑惑地问道：

这不是青剑派的前辈吗？这下雨天怎么还出门呀？

一旁的郭显也是疑惑，为什么高长老会如此动怒，但他看张恪的眼神明显带着深深的恐惧，毕竟刚才那耀眼的雷光和这危机重重的大雨都是面前这年轻人使出的。

自己竟然和他称兄道弟？郭显不可思议地想到。

长老，我们没必要和他起冲突吧

郭显还没有说完，高长老便怒气冲天地看了过去，一巴掌拍向他，手上似乎附带诡异的力量，直接将郭显的头削去大半，伤口上残留着腐烂的痕迹，散发出浓郁的恶臭。

你敢质问我？虫子！

高长老气急败坏地说道，接着又是连扇了郭显好几个巴掌，直到他的头彻底消失才停手。

争强好胜挑拨离间，你这小鬼虽然实力弱小，倒挺会玩弄人心，狗仗人势的东西还想再死一遍吗？

张恪冷冷地说道，这种家伙自己最为不齿，而且它显然就是当时在灵狱里击杀的那个武士肩膀上的小鬼。

高长老却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发出尖细的声音说道：

我要撕烂你的嘴！

张恪眉头一挑，看来是说中这小鬼的痛点了，勾起嘴角继续说道：

狗仗人势！狗仗人势！

我叫你住嘴！‘浑’‘浊’‘污’‘秽’‘’！

高长老似乎无法忍受了，直接唤出四个名字，它们赫然就是浊生教四位圣灵。

浑？来者不善啊。

张恪知道了这小鬼性格上的缺陷，可是对于这高长老还是得保持谨慎的态度。

软泥一样的秽，油污翅膀的污，吞噬万物的浊。

以及那个位居中央，慈眉善目的泥菩萨塑像——浑。

这个泥菩萨面容还不是很清晰，身体表面坑洼不平，似乎是一件粗制滥造的纪念物。

唯一引人注目便是那对灵动的眼睛，似有千万种情绪揉杂其中，一瞥众生却化作无言。

泥菩萨虽然笑着，可是在所有圣灵中它给张恪的压迫感最强。

张恪盯得久了，甚至发现自己的脑海都充斥着各种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想法和情绪。

直到额头传来刺痛感时，他才猛地惊觉过来，将视线放回高长老本身。

很危险！

这是张恪对于浑的初次评价，在他心中甚至超过了苍龙玄武这些兽神使，毕竟后者可没让到自己的竖眼产生什么反应。

此时，高长老脸上的血肉都因召唤圣灵而大块塌落，但他觉得还不够，双手狠狠刺入胸膛，似乎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剜出献上。

这个‘浑’还没有完全降临，不能让他得手。

张恪看到四位圣灵一出现就顿感不妙，处于小鬼操控下的高长老很显然打算玩命。

须臾之间，高长老便看到自己面前有三只诡异的眼睛注视着自己，墨色瞳孔如同深渊一般危险又引人沉沦。

他的目光瞬间变得呆滞，停下了挖向胸口的手。

张恪化身三眼五显，运用天尊能力将高长老脑海中的记忆与意识删除，暂时阻止了他进一步行动。

这一次他没有使用苍龙剑或者玄武鳞片之类的外物，这种状态下的自己自己虽然能强化它们的力量，可是消耗也是极大的。天尊毕竟是真仙，借助祂的力量后已经让张恪力不从心。

单一的战斗手段，不过换来的却是暂时拥有对抗更强层次敌人的力量。

啊哇哇哇！

坐在高长老的小鬼彻底确认张恪的身份，不由气得怪叫起来，不过它却没有下文，像是操控的能力失灵了一般。

这一切都清清楚楚地呈现在张恪眼下。

难道这小鬼其实是扭曲了被控制者的心智，没办法直接操作他人。

张恪猜得了个大概，想要实现硬实力层次的以下克上不可能不借助些‘取巧’的手段。

这下你得遭老罪了死小鬼！我看你下次在哪复活！

张恪恶狠狠地对小鬼说道，顺便‘贴心’地将其翻译成那小鬼能听懂的语言。

哇哇哇呜——

小鬼听后顿时慌了神地鬼哭狼嚎起来，赶忙跳下高长老的肩膀跑向浑寻求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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