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人的心捂不热

《我夫人的心捂不热》

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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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鸿深乖乖听话的时间比他想象的时间还要长。

如今竟已有五日在家未出过门,每日不是抄写道德诫,便是躺在床上,人都要闷坏了。

也亏得杨成文费了一些心力,寻了几个好大夫来,他的左手虽说是不能恢复到从前的状态,但起码还能勉强再动一动,那敷在他手上的药膏也颇有奇效,过了几日,伤口除了有些发痒,是一点也不疼了。

全身虽说没有什么不适的症状,但光闷在家中,就足够令杨鸿深心烦意乱了。

也不知道他的阿爹是不是用石头打出来的,竟能沉下心来在院里关着,不发出一点异动。若不是有人日日送来吃食,他都要怀疑自家的父亲是不是觉得丢脸丢尽了,觉得在城中没了脸面,故而在院子里上吊自尽了。

他是圣人忍得,他杨鸿深却忍不得。

外面的景象可比府内的种种有趣多了,再在这府里待着,怕是他一定会在这里闷死。

不行,绝对不行。

杨鸿深这样想着。他一定要寻个由头,正大光明地出去。

杨鸿深很快便行动起来,让侍从从柜子里挑了几件好看的衣裳出来供他比对挑选。

侍从从衣柜里挑了几套出来,但杨鸿深还是不满意,“这个颜色太淡了,那个颜色不够夸张,那个花纹不够细腻……”

侍从显得有些为难,小声嘀咕了一句,“郎君,您在家中躺着,何须穿太过艳丽的颜色,我看这一件便很好。”

杨鸿深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你才在家里躺着,躺躺躺,你不成蘑菇,我都要成蘑菇了。小爷我可要出门好好玩一玩,当然要穿上好看的衣服。”

侍从变了脸色,支支吾吾道,“可是郎君,如今家主正闭门被罚不得出,我们全府上下需得跟着,您怎么能轻易出去呢?若是被家主知道了……”

杨鸿深再瞪了他一眼,“我就说你是一个死脑筋。你想想,是我阿爹被皇帝罚,又不是我被皇帝罚。我阿爹一人的事情,怎么要沦落到全府陪他受累了,这里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我必须要出门,那流花坊我都多久没去了。”

侍从还想再说什么,“但,但是,郎君,此事是因您而起,怎么就与您无关了呢?您前几日不是还答应过家主,要好好留在家中,不随意出去吗?”

杨鸿深拍了他一掌,“平时不见你话这么多,如今话多得实在让人烦躁。这件事情确实是因我而起。你以为,我阿爹就没有别的错处被人抓住吗?怎么转过来倒是我一个人的错了?我是答应过他,要好好待在家里不走出去,不过那是前几日的事情了,今时不同往日,小爷我又改主意了,如何?”

侍从正想着要规劝他,却被杨鸿深伸手捂住了嘴,“我不管,我今天就是要出去,若你敢向我阿爹院里透露一丁点消息,我保证等我回来后,你的皮便没有了,所以若是你识时务,我安然无恙回来后我必定重重赏你,要怎么选,全看你自己了。”

侍从正要再劝阻他,却被杨鸿深一掌打晕了。

见人躺到地上,杨鸿深拍拍手,这才再坐了下来。

“这么多话便在这里躺着,小爷我也不带你出门见识世面了。”

喝了一口茶再歇过后,杨鸿深看了看被他打晕的那个侍从,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

过了半刻钟,只见屋内一个穿着侍从服装的人从里面走出来,他不抬头看路,只顾低头往前走。

更奇怪的是,这个侍从蒙了半边脸,远处近处都看不清他的容貌。

走到半路时,这个侍从被人拦住了。

“大白天的,怎么鬼鬼祟祟的?哪里来的?怎么还蒙着脸,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见得光的事情。”

被人这么盘问,那侍从心中有气,但又不好在此时发作,只能低声下气回答。

“我是郎君院里的风竹,郎君说我脸上长了东西,让我赶快出府瞧病,别招到他身上了。”

这样说,倒真像是杨鸿深会干出来的事情。

那问话的人觉得十分合情合理,往旁边躲了躲又抬起衣袖掩面,就招招手让他走了。

杨鸿深送了一大口气,快步溜走,到了府门只是被盘问几句便顺利地出去了。

果不其然,杨鸿深出门便直奔流花坊去,一直在流花坊喝到了深夜才离开。

喝到深夜,杨鸿深的醉意已经很明显了。

原本流花坊的人想让他再次留宿一夜,待第二日他酒醒了再自行回去。

可流花坊坊主又怕杨成文知晓他们收留了杨鸿深一夜。若是他真的生气起来,怕是连流花坊也要给他拆了。

权衡之下,流花坊坊主还是决定派两个人好生送他回去。

流花坊门前不能停马车,需得穿过一条巷子往前绕一段路才能到一条平摊的大道乘车。

两个流花坊的人扶着醉沉沉的杨鸿深,一路艰难地向前走去。

所到之处,都像是沾了杨鸿深的酒气,熏得让人难受。

杨鸿深今夜喝的酒有些多,有些晕,又被拖了一小段路,胃里只觉一阵翻江倒海。

“呕……”

一股恶臭味弥漫开来,原本扶着 杨鸿深的两个人不禁紧皱着眉。

“他吐成这样,这味道实在太大了些。”

“看他的样子,怕是要吐好一会儿,不如我们先走开,等他吐够了我们再回来。不然我们的衣服全沾了那些脏东西,怕是要浑身难受。”

“可是坊主不是吩咐我们送他回家吗?万一我们走开了,被坊主知道了怪罪下来,那我们可就完了。”

“怕什么,这里都没有人,只有你我,他又醉成这个样子,又有什么要紧的呢?你不说我不说,坊主怎么会知道?”

“可是……”

另一人还在犹豫,他的同伴便松开了扶着杨鸿深的手,阔步往前走了。

余下那人看看在地上吐得昏天黑地的杨鸿深,又看了看远走的同伴,忙摇摇头,立马又追上同伴那里去了。

待杨鸿深将胃里的东西吐完后,头有些晕,便又随处倒在一边睡着了。

还没等他完全睡着,便不知道那里来了一盆水从头往下泼,将他整个人都淋透。

初秋的凉风到夜里变得更凉,朝他直直吹来,将身上的冷意浸得晕开来。

杨鸿深被这股蔓延至全身的冷意浸透了,冷不防睁开眼,破口大骂了一句,“谁,是谁……”

可是四下无人更无声,只听得阵阵疾风穿入小巷,发出簌簌的声音。

久久听不见有人答复,杨鸿深的困意再度袭来,很快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只是没过多久,一桶水又再当头淋了下来,这一浇,更是将杨鸿深的醉意浇得仅剩一半。

杨鸿深被冷水浇了一脸,眼睛已经被水糊得睁不开来。

他奋力将脸上的水抹干净,艰难地睁开眼睛,又再骂了一句,“是,是谁?敢在暗地里算计小爷,算是什么英雄好汉,给我滚出来,滚出来。”

当他睁开眼睛看时,却见一身着白衣的披发人站在他的面前。手里正提着一个空的水桶,就静静站在地上看着他。但由于头发遮掩,加之醉意未散,杨鸿深并看不出这人究竟是谁。

“你,你是谁?”

那白衣人冷笑一声,声音像在冰水里浸透过一样骇人。

“我是谁,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你再仔细看看我,看看我是谁?”

杨鸿深揉了揉眼睛,靠微弱的月色去辨认白衣人,却什么也看不清,只隐隐约约,恍恍惚惚看见几个人的影子,并不能具体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

“你是去年三月落水的碧红?我,你听我说,当时是你不识抬举,我便找人推了你一把,是你自己不识水性落河底了,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良久还是一阵沉默,杨鸿深背后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声音也有些微微颤抖了。

“不对,不对,难道你是那个在流花坊上吊的清月?你,你,你的死可与我没有半分关系,若不是你惹怒了我,我也不会让你在门前跪了一夜。你跪过受了教训便好,何苦要自尽?”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白衣人发话了,“我是她们,我也不是她们。你身上害了太多的人,我是阎王派来的,他说你不该活到今天,不然怎么让死去的冤魂安息。所以他老人家特意吩咐我今夜带你回去,时辰差不多了,跟我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杨鸿深身体慢慢往后挪,讲话已经有一些不利索了。

“不,不是,我怎么,怎么阎王爷就要带走我了,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白衣人反驳道,“不可能,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都是你活该,你该死,你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一个意外了。你害了这么多人,还想躲开吗?”

杨鸿深被他的话吓得不轻,嘴唇抖得厉害,手脚也抖得厉害。

“不,不,我有钱,我有买命钱,你不能收我,我给你钱,你要多少,你要多少?”

白衣人冷笑着,将面前的头发拨开。

只见那张脸上布满了血,已看不清原本的容貌。就连那双眼睛也像染了血似的,看着你便令你发毛胆寒。

那张带血的脸在杨鸿深眼里慢慢放大,慢慢放大。直至那抹血的颜色将他的瞳孔完全占据。

很快,杨鸿深便被吓晕过去,直直地躺在地上。

见地上的人踢一脚,两脚后都便不再动弹。

隐在墙后的男子缓缓站出来,对着地上的人摇摇头,“真不惊吓,就才一会儿的功夫便吓倒了。你去将他抬到一处隐蔽的地方,让他就在这躺一晚,明早便会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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