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后，沈恩问李唐，“怎么感觉丞相被人下了降头一样？”

李唐平静的回，“垂死挣扎，朝堂上已经没有他的人了，他现在和一个废人没区别，唯一的作用就是引幕后的人出来。”

沈恩点头，怪不得今天李唐在宴会上直接把人赶出去，没有一个官员出来冒头的。

“你现在还不知道幕后人叫什么吗？”

李唐摇头，沈恩觉得奇怪，“为什么我爹和姑姑都知道他的存在却没有知道他的名字呢？”

李唐回，“我问过母后，母后说虽然都知道有他的存在，但是没人知道他的姓名长相。我还问过舅舅，舅舅说皇爷爷为了他的安全，从小就不让他以真容示人，所以这世上知道他长相的人少之又少，只知道他小字仲成。”

沈恩皱眉，听李唐这么一说感觉他爷爷也没有多么疼爱这个私生子，那为什么当初会有他爷爷要废了他爹传位给这个私生子的传言呢？

李唐看出沈恩的疑惑，出声解答，“我不确定，只是怀疑。当初我皇爷爷疼爱他忽视我父皇，导致我父皇心中不满再被别人挑拨才有这种传言。我怀疑我皇爷爷当初根本就没想过传位给幕后人，毕竟他没有身份没有根基，我皇奶奶却是朝中重臣的女儿。”

沈恩听李唐这么一说，觉得事实十有八九就是李唐猜测的这样。他爷爷和奶奶感情不好，所以对他父亲也没有多好，但是从来没想过换继承人。

想到这些，沈恩有些诧异的出声，“你爷爷就真的不为暗处的女人和孩子着想吗？他去世后，你父亲怎么可能放过他们呢？”

“开国皇帝没有留下私兵，我皇爷爷却留了私兵，就是为了给他们保命的，那些人被他早早的送到了皇陵。只是没想到没等他告诉幕后人那群人的存在，我父皇就暗中囚禁了他。”

“所以你之前去皇陵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情？”

李唐点头。

“你父皇不知道这件事情吗？为什么是你去处理？”

“我父皇有听闻，我皇爷爷留下的人都被他审讯过，知道我皇爷爷可能留了人给幕后人。一直在追查这件事，后来被我查了出来，也幸亏他没有让丞相去查，，不然这人就真的是幕后人的助力了。”

沈恩好奇，“你爷爷既然留人是为了保护幕后人的，你是怎么解决的？”

“在我父皇去世前我就查到了这群人的存在，那时候十几年过去了他们早就成为一摊散沙了。我查到后派人杀了首领，等我去皇陵时他们已经什么都不是了，里面的人都被暗卫接管了。”

“这么简单？”沈恩不可思议的问李唐。

“那些人不过是普通的士兵，虽然有高手，但是很少。这些人只是用来给他逃命的，用他们的命换幕后人的性命，断不可能都是高手，成为幕后人想要起兵的助力。”

沈恩点头，十几年过去了那些人肯定也明白他们不过是自己的主子拿来送死的。

“你爷爷不至于连钱和管理的人都不给他们留吧？”

李唐冷笑，“为了幕后人能拿住这帮人，钱都在幕后人手里，这也是幕后人能躲藏这些年的原因。”

沈恩了然，怪不得，怪不得那人会选择幕后人这个没有脑子还没有根基的人，总不能是为了皇室血脉吧？原来是为了钱。

“看来你爷爷留了很多钱给他？”

“他的整个私库。”

沈恩觉得不可思议，“你皇爷爷真的不怕叛乱吗？皇上的私库估计都能抵上半个国库了。”

李唐淡然的说，“还真不怕，幕后人从小被我皇爷爷养的单纯愚蠢，就是怕他将来会争夺皇位。”

“你怎么知道？”

“这些都是皇爷爷死后，父皇审讯他身边人得出来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不是不久前刚知道幕后人的存在吗？”

“暗卫营中的人主动向我汇报的，父皇大概是审讯我皇爷爷身边人从他们口中知道了皇爷爷从没想过废了他，也曾为他着想。告诉暗卫营的人只要幕后人不出现不必告诉我这些。”

“那你皇爷爷到底留了多少人，虽然武力普通，人数足够也能造反吧？”

“几千人罢了，等我追查到的时候那些人有很大一部分都因为没钱回了家乡，只有很少一部分还留在那里，所以我才没有管他们。等到把丞相的羽翼剪得差不多了才去处理他们。”

沈恩无语，皇家的人可真够奇怪的。

不爱自己的妻子，不爱自己的孩子。最后却把最尊贵的位份和皇位留给了妻子和孩子。养了其他的女人，生了孩子。口口声声说着爱却将孩子宠的什么都不知道，只因为不让他将来争皇位。又给孩子留了大量的钱和士兵足够保命，真真是矛盾。

“你奶奶真倒霉，那个被你皇爷爷养了十几年的女人也挺倒霉的，遇见你皇爷爷这么个垃圾。”

这个时候女人哪能反驳男人，做主自己的命运。沈恩觉得那个女人也未必就真的愿意做李唐爷爷的女人，谁不想光明正大清清白白的活，做人家的正经妻子呢。

李唐不予评价，其实他自己也认为若不是因为皇爷爷父皇可能不会养成阴翳多疑的性子，可能父皇和母后会感情很好，可能他和李彻还有李木子也会过得很好，不会有情感上的缺失。

“你…你最近为什么…”沈恩觉得不好意思，这话问出口感觉好奇怪啊。

难得见沈恩支支吾吾的样子，李唐好奇的问，“我最近怎么了？”

沈恩的手随便的动着，鼓足勇气说，“为什么安分那么多？”

李唐疑惑，不明白沈恩什么意思？看着沈恩别别扭扭的样子，忽然福至心灵，接着大笑出声。

沈恩被李唐笑的不好意思，伸手掐他，“笑什么笑。”

李唐躲避着沈恩，不再笑，“你既然暂时不想怀孕，避子汤对女子伤害太大，我让周德安研制男子吃的避子药。他还研制出来之前，我暂时不敢动。”

沈恩一怔，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理由。

“皇上。”王巍突然在外面说。

李唐纳闷，这都深夜了王巍怎么会从宣政殿过来。

“进来吧。”

王巍行礼过后说，“皇上，暗卫消息苏贵妃有要事求见。”

李唐在苏贵妃处留了暗卫，丞相有任何问题苏贵妃都可通过暗卫找李唐。

李唐和沈恩对视一眼发笑，看来丞相又出昏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