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软兔子总想黏我

《乖软兔子总想黏我》

3.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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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人当真不动了,只是身体在雷鸣中些微发抖,一个劲地往她怀里靠。

雨滴接连不断地砸向立柜、地板,很快就淋湿了两人的衣服。

孟鹤眠从兜里摸出手机,打开紧急手电。

强光照射下,遍地的碎玻璃和水渍混合在一起,踩上去的后果不堪设想。

孟鹤眠松了口气,幸好人没有受伤。

明明身上坐了个人,却不觉得有多沉。

她松开扣着的肩背,很难想象如此瘦弱的身体里竟然藏有强大的爆发力。

若不是温舒窈,方才少说也得见血。

“孟鹤眠,你摔疼了没有?”温舒窈的声音中透着些许焦急。

她被雨淋得彻底。

奶茶色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蜷在锁骨边,雨珠从泛红的眼角滑落至下巴,更显得弱小、可怜、并且十分无助。

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距离太近,孟鹤眠匆忙把手机下移,同时挪开视线,反问她:“你有没有被玻璃划伤?”

温舒窈摇摇头,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碎玻璃。沁水的睡裙黏在肌肤上,勾勒出细瘦的腰身。

她恍然未觉,仍用泛着潮的语气说:“赶紧去换一身衣服吧,别生病了。这里我来收拾就好。”

“……”

孟鹤眠对这种性格感到费解。

她忍着闷疼站起来检查胳膊,连擦伤都没有,只留下一点淤青。

“雨停了再收拾。”

温舒窈睁大眼睛:“那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孟鹤眠继续套那件穿了一半的雨衣,神色淡然:“去看看兔子。”

在温舒窈反应过来之前,她就已经穿好了雨衣推门而出。

惊雷炸响在头顶,孟鹤眠走在泼天大雨中,借着手电筒的光来到兔栏前。

栏杆塌了一截,但兔子们的木屋完好无损。一群毛绒绒正蜷缩成一团避雨,看上去并无大碍。

孟鹤眠用手机录像发给温舒窈,又趟着水不紧不慢地晃悠回去,顺便拉上了电闸。

她刚踏进玄关,就正对上温舒窈关切的眼神。

后者不由分说地塞过来一条白色浴巾,催促道:“你快去洗个热水澡。”

浴巾柔软厚实,仅仅只是捏在手里,就仿佛能感受到它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的热量。

孟鹤眠顿了一下,还是没有拒绝。

“你也是。”

她其实不觉得冷,哪怕出去晃了一圈,身上的衣服已然湿透。

她只觉奇怪,少有人能像温舒窈这样,能无比自然地对一个刚认识一天、什么都不了解的陌生人嘘寒问暖。

以至于舍身相救,那更不是单单“利益”二子可以解释的了。

这种没由来的好意会让她觉得不自在,像被路边的小动物缠上了,丢也不是、抱也不是。

任凭她左思右想,不得其法。

一小时过去,雨势逐渐变小,但仍有闷雷。

孟鹤眠洗完澡出来,多花了些时间整理房间。衣服和用品各归各位,旧相框摆放在靠窗的书桌上。

饶是如此,房间里依旧显得空空荡荡。

唯有那张大床,铺着干爽的青绿床单、印有小白花的薄被,甚至在枕头旁放了个毛绒胡萝卜抱枕。

这颇为“有趣”的田园风与周遭的黑白灰格格不入,不用想都知道出自谁手。

温舒窈今天新铺的床,还带着极淡的柠檬香。

“咚、咚。”

恰好规律的敲门声响起,铺床的人就站在外面细声细气地询问:“孟鹤眠,你睡了吗?”

“有什么事。”

孟鹤眠拉开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温舒窈的笑靥。

她眼睛亮晶晶的,单手把托盘举高:“我煮了姜汤,要不要一起喝?”

还冒着热气的红糖姜汤,甜香与辛辣混合,有效地驱散了周遭寒气。

份量十足的两大海碗,差不多快满溢出来了,然而托盘干净、半点没洒。

孟鹤眠沉默,视线扫过温舒窈那白皙的手腕。

那真的是特别细的手,皮肤薄薄一层,青色血管清晰可见,连带着整个人都显得脆弱起来。

联想到今天温舒窈的一举一动,更会觉得她是个温软、柔弱的姑娘。

但孟鹤眠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去接托盘,手却猛地一晃,姜汤在碗里阵阵荡漾,还好最后稳住了。

她低估了这东西的份量,不知道外婆是从哪淘来的实木托盘,实在是“深藏不露”的重。

孟鹤眠面不改色,自然地换成双手端盘:“进来坐。”

姜汤是双份的,不太好拒绝,更何况今天多亏了温舒窈。

她把东西放到床边的小桌上,又拉过来两把木椅。

温舒窈听话地蹭过来坐下。

等到孟鹤眠先抿了口姜汤,她才端起自己的那一份喝。

边喝,边悄悄从碗沿的空隙间偷看眼前人。

或许是这若有若无的窥视引起了孟鹤眠的警觉,后者抬眸,窗外闷雷炸响,温舒窈的手也跟着一抖。

姜汤洒出去了些许。

温舒窈慌里慌张地拿纸巾擦衣服,脸颊上蔓延出成片的薄红。

她低着头道:“如果今天有冒犯到你的地方,我很抱歉。我没怎么读过书,也不太会和人相处。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你别介意。”

“或者,你能不能教教我?”

又是这种甜甜的语调,无限趋近于撒娇。

太过亲昵,孟鹤眠连姜汤都不敢喝了,生怕再被呛到。

她在想,如果连温舒窈这样的都叫“不善交际”,那自己算什么?

“不用教,你现在就很好。”

孟鹤眠平直地答完,将碗里最后的姜汤一饮而尽。

随着暖流从心口绵延至四肢百骸,雷雨带来的气闷烦躁也一并散去。

温舒窈藏在碗后面,抿了又抿嘴角,还是没能藏住笑。

她“咕咚咕咚”喝完汤,把东西都收进托盘里带走。

“晚安,孟鹤眠。”

“嗯。”

卧室门轻轻带上,房间里犹带姜汤的辛香。

孟鹤眠独自沉默了一会儿,才骤然惊觉,这真是好大的一场雨。

以至于心生疑病,总觉得这一切被蒙在雨幕里,不像真的。

7:58am

小城历经一夜暴雨终于迎来了天晴。

云彩依次铺开,日光便洋洋洒洒地漏下来,轻敲每一扇向阳的窗。

孟鹤眠的生物钟向来准时,闹钟响之前就已经起床了。

她把小白花被叠成四四方方的“豆腐”,洗漱完下楼。

预想中的遍地狼籍并没有出现,碎玻璃已经被清理走、地板擦得干干净净,甚至连窗帘都系着漂亮的粉色蝴蝶结。

温舒窈正垫着脚、努力去够挂在窗框上的另外半扇窗。

她还穿着昨天的女仆裙。

“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孟鹤眠忽地出声,让温舒窈肩膀一缩、有些吓到。

她转过身来,揪着白围裙低眉顺眼地答:“因为要去猫咖打工。昨天请了半天假,今天不能再耽搁了。”

“早餐在锅里煨着,花园我简单扫了扫,只剩下窗户和兔栏没修好……”

她已经做了这么多事,还是没有向孟鹤眠提要求,宁可自己拧着眉想办法。

有那么一瞬间,孟鹤眠还以为自己回到了旧时代。

她是封建暴戾的大家长,手底下的女仆饱受压迫,生怕惹她不开心。

自己有这么吓人吗?

孟鹤眠:“我待会儿去看看。”

话音刚落,温舒窈眼里的纠结顿时一扫而空,扬起一个灿烂的笑。

“那就麻烦你了。”

然而孟鹤眠的视线还是没挪开,准确地说,是停留在她的女仆裙上。

放从前孟鹤眠不会“多管闲事”。

可经过昨晚的相处,她已经不自知的把温舒窈划进了弱势群体。

哪怕知晓这姑娘或许臂力惊人。

孟鹤眠实在忍不住问:“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好在温舒窈并没有介意她的好奇心,温和地解释:“这是工作制服,平时不这样穿。”

她略微拎起裙摆,层层蕾丝边就像花一样绽开。

孟鹤眠思绪跟着飘远。

这是正经店吗?不会是什么哄骗单纯女生的黑店吧?

她敛眸,情绪不显:“我今天约了朋友,会晚点回来,吃饭不用等我。”

温舒窈乖巧地点头,挥挥手:“那晚上见。”

她前脚走,孟鹤眠后脚就去了杂物间,她决定先把兔栏修好。

常年一个人生活,换灯泡、修电器的工作她都能干。

万羡鱼来时孟鹤眠就正在钉栅栏。

她叼着半个奶黄馒头抡铁锤,三两下固定好一根木头。

小兔们被这“梆梆”的声音吓得躲木屋里不敢探头。

万羡鱼啧啧出声:“孟师傅这是在做什么。”

沉默,孟鹤眠就当没听见一样,把万羡鱼晾在旁边,自顾自地修补栅栏。

后者真是经不起半点刺激:“几年不见,你连招呼都不愿意和我打了?”

孟鹤眠敲下最后一枚钉子,拍干净手,吃完馒头后抬眼看她。

眼前人扎着头毛燥的马尾,气得咧开嘴,露出枚小虎牙。得益于常年健身,宽松短袖、破洞牛仔裤也能穿出别样的气质。

很像会为姐妹两肋插刀的大姐头。

可孟鹤眠和她太熟,反问道:“我吃着东西怎么说话?”

“……”

万羡鱼捏紧拳头:“你好欠揍啊!”

什么故友久别重逢的煽情戏码在她俩之间是不存在的,直到两个人晃悠到大街上,万羡鱼还在单方面絮叨。

“我说你回来好歹多休息一下啊,就一个月怎么行?”

孟鹤眠没说话,她或许连一个月都呆不满了。

拐过这条街,就是离这里最近的购物广场。

但这里的车少,临到过马路,时不时有人无视红绿灯,小跑着横穿斑马线。

只有孟鹤眠耐着性子等绿灯。

万羡鱼单手揣兜,假装若无其事:“今天请你一顿午饭。”

孟鹤眠挑眉:“有事求我?”

“嗯,”万羡鱼不安分地拿脚尖柱地:“我那个姨外婆,你还记得吗?她把我当亲孙女疼。”

向来大大咧咧的人连语气都变正经了,孟鹤眠也歇了打趣的心思。

“记得。”

万羡鱼又望天:“记得就好,她生病了,想吃你外婆做的藤花饼。”

街上的人都知道,孟外婆家的藤花饼最好吃,同样的,也都清楚这样的味道今后再也尝不到了。

孟鹤眠猜不透万羡鱼的意思,皱眉看她。

车流从面前过,绿灯亮了好几次,她俩还僵持着没动。

半晌,万羡鱼终于叹了口气:“我想请你复刻孟外婆的藤花饼。”

孟鹤眠眼睛半眯,有种听客户提出离谱需求的荒谬感。

比这更荒谬的,是她发现万羡鱼是认真的。

她面无表情地回道:“您太为难我了。”

可别说饼,她甚至没怎么做过饭!

中午那顿饭实在让孟鹤眠大开眼界。

她相识二十年的发小终于决定不要脸了,拉着她的手一阵嚎。

“连小窈都做不出那种味道,我实在走投无路才来找你。你在外婆身边呆了那么久,有没有什么配方笔记能参考的?”

她长吁短叹,自称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好像不帮,万羡鱼下一秒就能变成万咸鱼。

引得隔壁桌的人频频回头。

为了不和万羡鱼一起丢人现眼,最后孟鹤眠费劲抽出自己的胳膊,勉强“嗯”了声。

她对外人冷漠惯了,但那是万羡鱼。

是在她高烧不退时连夜坐高铁赶过来、押着她进医院、照顾她一整天的人。

她不可能不管。

孟鹤眠回去时有些心不在焉。

院子里的藤萝随着清风摇晃,远处被雨水冲刷过的蔷薇支着残花盛开。

她打电话联系了修窗户的工人,原本正百无聊赖地站在紫藤架下等。

可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过,孟鹤眠放空眼神逐渐聚焦。

她好像在蔷薇丛里看见了一只……

兔子?

黄色毛、白色卷翘的尾巴,正支起身去扒拉一朵半开的玫瑰花。

温舒窈的兔子跑出来了?

孟鹤眠想起昨晚被大雨冲坏的篱笆,放轻脚步悄声靠近。

或许是在兔栏里安逸了太久,这只小兔没什么警惕性,专心致志地扒它的花,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来。

孟鹤眠躬身,像拎小猫一样毫不费力地把兔子拎起来。

突然离地的悬空感让小兔蹬了蹬腿,想逃跑。然而孟鹤眠下定决心要把这只越狱兔抓回去,它根本挣脱不开。

应该是只侏儒兔,只有巴掌那么大,有淡黄褐色的皮毛、短小耳朵,还有呆滞眼神。

孟鹤眠冷着脸与小兔对视。

小兔一个激灵,抖抖耳朵、前爪虚空用力,想要从孟鹤眠手里挣出来。

看得出来它很急。

如孟鹤眠所料,这只兔子十分柔软。

此时胡乱挥爪,更是露出了雪白的腹毛,看起来特别暖和。

她单手“挟持”小兔,盯着看了片刻,忽然伸出手,不紧不慢地戳戳小兔白软的肚子,又揉了揉。

手里的小兔顿时僵住了,瞳孔放大!

随后并着耳朵软成短短的一条,甚至把前爪子举高试图捂住脸,或许是不想见人了。

孟鹤眠禁不住挑眉,嗯,好像还挺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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