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入蓝夜

《浸入蓝夜》

52.我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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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蓝和贺京桐的婚礼定在六月初夏。

一如结婚之前她跟他商量不办婚礼时用的借口:她不喜欢冬天, 想等天气暖和的时候再办。

如今借口变成事实,他们各自通知家里。

为此还挨了贺维君一顿训:“那一开始说不办不办的,闹那些幺蛾子?你是吃饱了撑的!”

贺京桐还是那一套, 精准戳中他爸的痛点:“爸,您要是有意见, 可以不参加,反正我妈也不乐意见您。”

贺维君让他滚。

婚礼的准备事项繁多, 缪蓝负责拿大主意,不想太过隆重, 尽量精简,邀请重要的亲朋来参加即可。

她将地点定在沿梧桐大道上去的一座森林农场。

等到初夏, 树木生长得郁郁葱葱, 便是天然的布景,自成浪漫美意。

贺京桐全听她的, 她说什么, 他都没意见。

缪蓝忙到昏头时, 察觉到不对劲:“少爷,你非要办的, 好歹有个想法吧。”

他现在很有叶公好龙的嫌疑。之前撺掇她那么来劲, 真要办了, 表现得半点兴趣也无。

“想法太多会打架, 你说了算。”

她拆穿:“你不是这样的人。”

他应该说一不二,想要什么都得实现。

贺京桐一脸诚恳地解释:“老婆, 我其实是太紧张了。”

“…………”

他是什么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吗?办个婚礼还紧张上了。

缪蓝服了他, “还两个多月呢。”

“那我得紧张两个多月。”

他演得太真,缪蓝开始怀疑自己,“贺京桐, 你是认真的吗?”

“我最近都少吃半碗饭,你没发现?晚上也睡不着。”

……胡说!他哪天睡得不好。

上床的时候倒不说自己紧张。

贺京桐知道她在想什么,凑近亲她:“那是我缓解紧张的唯一手段,非常有效。”

最近他恶趣味一重接一重,家里几乎每个房间都解锁了。

这不是最过分的。

www.youxs.org,找不到就吓她:“蓝蓝给我生个宝宝吧。”

他做梦!

有两回险些戳进去,她真生气了。他好生赔罪,www.youxs.org,没真刀真枪地来,用别的方式照样让她得了趣。

过后卖惨亲她:“蓝蓝,我没想让你生气的。”

她没怎么气了,软在他怀里问:“你真想要孩子了吗?”

缪蓝一认真,贺京桐反而吓到了:“什么东西?我才不要。”

那是情趣、口嗨、逗她玩儿,绝对不能作数的话。

这时候弄个孩子出来,他是嫌跟他老婆的二人世界太舒服了吗。

“不生不生不生,”贺京桐不迭强调,“老婆我错了。”

缪蓝踢他两下,没什么劲儿。

两人达成共识。

眼下婚礼的事就够他们忙的。

对于婚礼的布置,贺京桐确实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一开始她跟他确认婚礼地点时,他稍微有那么一点顾虑:从梧桐大道上来,沿路那么多梧桐树,对他爸可能不太友好。

他爸他妈就是在梧桐树下定情的,后来离婚,老宅那些树全被移走了。

不过贺维君都五十岁的人了,激情再燃烧,也只能是自燃。霍清歌偶尔跟他见面也是离八丈远,绝不会让火星子崩着自己。

所以贺京桐不担心他妈有意见。

他清楚,缪蓝多少是为了他才有这样的地点选择。

左右他也不是什么大孝子,把那点顾虑当个笑话跟她说说,也就翻篇。

别的他管不着,只要确保婚礼一定有,他跟他老婆的恩爱可以昭告天下,然后他老婆最顺心就成。

他也不是完全的甩手掌柜做派。缪蓝交代下去的事,他随时盯着落实的进度,尽量让她节省精力和时间。

反倒有一件不是他应该操心的事,他格外关注——她的婚纱。

他们的礼服其实早有准备,当初订婚仪式是认真办的,一并定好了日后婚礼要穿的服饰。

这方面是缪家经手的,经过两年多快三年的制作时间,设计师每两个月汇报一次进度。原本预备搁置的,所以缪蓝没怎么在意,并不仔细看。

确定办婚礼后,她才想起她的婚纱似乎已经准备好了。积极跟设计师沟通修改了一些细节,等着成品上身。

唯独对这件事,贺京桐的意见比她还多,从整体到局部,哪儿哪儿都能挑出不顺眼的毛病来。

他发挥自己的“艺术天分”,亲自画了几张设计图跟设计师沟通。

缪蓝亲眼认证,他画的可谓粗糙。

她十分怀疑设计师是不是真的看懂了这些“艺术创作”,恐怕回复过来的那些“好的贺总”“我明白按您的想法确实更好”,都是看在他是金大腿的份儿上。

私底下不知道要怎么吐槽。

她让贺京桐干脆去当设计师得了。

他又把话说得好听:“我只给我们家蓝蓝设计。”

“那可养不活自己。”

他无所谓,然后骄傲:“我老婆养我。”

四月下旬第一次去试礼服,贺京桐有工作忙,没跟缪蓝一起。

于微婉陪着,正好试试伴娘的衣服。

婚礼邀请的人数有限,伴娘也就两位,另一个是她亲妹妹纪幼蓝。纪幼蓝还在国外念书,五月底会请假回来。

这两天也兴奋得不得了,远程沟通想要什么样的伴娘服饰。

缪蓝统统满足,只等着她回国。

婚纱设计师的工作室名头很响,之前跟缪氏珠宝有过合作,主设计师和缪蓝也认识。

工作室风格简明,富有设计师的个人特色,同样摆了一件逼格神器:白色的三角钢琴。

客户来试纱的时候拍照,会很出片。

缪蓝跟于微婉在傍晚时分到达,工作室清了场,只接待她们。

摆在落地窗边的一件件婚纱被夕阳染上了自然的光晕,流光溢彩,十足耀眼。

但都比不过缪蓝即将上身的这件。

抹胸设计,背后绑带收紧,裙摆高高蓬起,贵重但不显冗长。

整体是顺滑的缎面,无任何多余的装饰。

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纯净圣洁。

和缪蓝温柔生动的眉眼相得益彰。

这么美好的东西,几乎让人不敢触碰,担心玷污到。

于律师的手隔着距离,虚空摸了一下,倾情发表感想:“结婚……好像也不错,为了这件婚纱也值了。”

新娘本人比她冷静,把她的手按到婚纱上切实地感受。

“不至于,婚纱你想穿就穿,不必搭上自己。”

“你这算搭上自己吗?”

“那没有。”缪蓝难得外放地展露她对婚礼的愉悦和期待,“我这应该叫,锦上添花。”

“够了你们这些酸臭的小情侣。”

缪蓝从旁边木架上的花瓶里抽出一枝百合,“花是香的,给于小姐。”

于微婉连连摇头,“你跟你老公真是越来越像了。

不过她确实为好朋友高兴。

当初赶鸭子上架的婚姻有了一个圆满的结果。

对她未尝不是一种正向的榜样。

而且一会儿还有传说中的惊喜呢,新娘子蒙在鼓里的样子已经够美了,接下来……不知道会不会哭呢。

那种我见犹怜,应该会更美吧。

婚纱被取下来。

缪蓝越看越满意。

不愧是贺京桐吹毛求疵挑剔出来的成果,胸口被他提出来更改的褶皱设计是正面看的点睛之笔。

……他跟这设计师可能是一个脑回路,画的那些图里的细节,竟然都被充分地实现了。

缪蓝在试衣间里换上,厚重的帘子拉上,营造了一个私密的空间。

外面缓缓地响起钢琴音,旋律渐渐清晰,能听出来不是来自音响,而是现场弹奏的。

很应景的一首《梦中的婚礼》。

约莫是工作室的特色服务,或者是于微婉手痒了弹着玩儿。

之前送给她那架琴并不完全是个摆设,天天看在眼里,自然而然动了试试的念头。

她后来兴致勃勃博跟缪蓝说重新捡起了一项技能,弹着弹着要爱上了。

琴声自是优美,缪蓝听得舒心。

婚纱度身定制,自然跟她的身材寸寸贴合。

只是背后的绑带有些难穿,她把于微婉喊进来帮忙。

于律师将帘子拉开一个窄小的缝,钻进来后立马又合上。

琴声并没停止。

那就是别人在弹。

她没多想,随口问了一句是不是设计师在弹,于微婉嗯一声,“怎么了?”

“我觉得这个设计师跟贺京桐可能对脾气。”

那些难理解的婚纱设计细节,他们跟分享脑电波似的,彼此能看懂;此刻听琴声的感觉,和贺京桐平时在家弹的竟然是一个味儿。

这首《梦中的婚礼》,他以前也弹过。

贺京桐今天要是来了,恐怕会觉得跟设计师相见恨晚。

于微婉笑笑不说话,一眼看到缪蓝锁骨上意味不明的红痕,不正经:“你老公积了几辈子的德,得了你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可以天天亲亲抱抱。”

“蚊子咬的!”

“行行行,蚊子咬的。”于律师明察秋毫,完全不信。

当事人百口莫辩。

但确实不是虚言。

她知道自己要来试婚纱,提前警告过贺京桐不许留印子,否则她会生气。

最近天气热了,蚊虫活跃,昨天不知道在哪儿被咬了一下,不痒但红得明显。

贺京桐晚上看到了,否认三连,力证不是他干的,“如果是我亲的,会只有这么点痕迹吗?蓝蓝,你了解我的实力的。”

“……”

确认是不知名蚊虫咬的,给她涂药时,上来一股怨气:“蚊子都能咬,我不能。”

她无语,“下辈子当只蚊子吧贺总。”

“那不行,蚊子谁都咬,我只想咬你。”

“……那你就当一只专一的蚊子。”

于微婉站到缪蓝背后,磨磨蹭蹭好一会儿都没把绑带弄好。

缪蓝拢着自己的头发,扭着脖子朝后看,眉头紧皱,“这么麻烦吗?”

照这个难穿法,她担心婚礼当天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马上。”

于微婉把她脑袋转回去,防止她看到自己在磨洋工,转移话题:“你这小腰。”

说罢绑带收紧,不忘掐一把。

“……”

缪蓝:“色狼。”

“我可不敢,都是你们家贺总的。”

私密空间内,有外面的钢琴音作掩护,闺蜜间聊的话题越来越放飞:“于律师,你现在看上哪个男明星了,单身的我给你牵牵线。”

“我想要睡完不用负责的,有这种人选吗?”

“……有吧。”好姐妹当然尽力,“我给你打听打听。”

于微婉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终于把婚纱的绑带弄好,站到缪蓝前面,赞不绝口:“美死了我的蓝。”

“谢谢了我的婉。”

“诶,我比你老公先看到。我是第一!”这仿佛是什么难得的荣誉,她激动,“Give me five!”

缪蓝心想她身边的人都是一个赛一个地幼稚。

她击掌道:“出息了于律师。”

是该给贺京桐看看他半路参与的作品。

缪蓝站在镜子前转了两圈,非常满意。

“帮我拍张照片吧,婉婉。我手机在外面。”

“干嘛?发给你老公看?”

她眉眼漾着新娘子独有的甜蜜笑意:“对呀。”

“还用拍?”于微婉猛地拉开帘子,“冲吧!奔向你老公的怀抱。”

“……”

什么中二台词。

缪蓝一回头,视线如有指引,自动锁定白色三角钢琴后面的人。

琴音不断,弹琴的人身影被挡住大半,恰如去年在洞天府会所的场景。

只是这一次,她不会忽略,也不会认错。

“贺京桐……”

他听到声音,抬起头跟她四目相对。

旋律并未出错,他弹琴的时候,向来认真。

但缪蓝还没想通。

他是工作结束赶来了?于微婉明显知道但没告诉她,究竟要搞什么?

缪蓝的注意力渐渐扩大到婚纱工作室的整个空间内。

原本略显空档的场地,如被施了魔法般,布置了大量的鲜花。

而且和她定的婚礼要用的是同一种:洋桔梗。

这应该是贺京桐干的吧?

婚礼……提前了?

她换件婚纱的空档,都发生了些什么?

琴键落下最后一个音符,空气里还有余音回荡。

贺京桐从琴凳上起身,朝缪蓝走来。

“你要不要试试你的礼服?”

他穿的是早上出门上班那件西装,没系领带,不过也够正式的。

事实上礼服的规格跟他平时穿的也差不多。

贺京桐没应声,也没对她穿婚纱的样子作出任何评价。

他抓住她的右手,把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下来。

缪蓝乖乖由他动作,但十分莫名:“干嘛……”

古古怪怪的。

戒指被他收进口袋里,连同他那枚一起。

“给你换一个。”

他开口了,声线似乎发紧,不太像他平日的作风。

缪蓝隐约有点眉目了,惊得后退两步,带动婚纱的裙摆一起,动作非常明显。

“少爷,你不会……不会要跪下吧。”

是求婚吧。

除了求婚,她想不出别的值得他兴师动众古怪反常的。

这个环节其实可有可无,求不求的,婚礼反正办定了。

可他能有这份心,能把这件事考虑进来,已经胜过千言万语了。

贺京桐啧一声,“你这一说我还跪不跪了?”

围观群众于微婉悍然发声:“贺总!加油!我们看好你。”

“……”

“我能把帘子拉上吗?”

“那这些景你不都白布置了吗?”

这会儿工作室的摄影师都上了,应该也是他提前安排好的。

关进帘子里,还拍什么。

贺京桐轻咳了两下,然后拢着她的头发在胸前,在指尖绕来绕去,也没绕出花儿来。

做了一系列假动作之后,他脑回路先接上一句:“真漂亮我的蓝蓝。”

他夸人效果超群,缪蓝当然高兴,但期待值被他先前的举动拔得更高,想听点别的。

“就这?”

“等一下,我紧张。”贺京桐的紧张跟一般人也不一样,反正看不太出来,“以前就跟你说过,你不信。”

“哦,”缪蓝猜到点原因,信了一半儿,“少爷以前肯定没跪过。”

“谁说这个了?”

贺京桐捏着她右手的掌心,单膝跪下来的时候毫不犹豫,黑色的西裤压在她的婚纱裙摆上。

摄影师眼明手快,将局部的画面记录下来。

黑白色既是对比也在互相映衬,随便构图,都可以用作超高水准的婚礼宣传大片。

确实不是因为跪不跪的问题。

在贺京桐事前的诸多考虑里,这根本不是个问题。

求婚求婚,不跪怎么求。

他还没傲慢到那个地步。

何况是面对缪蓝,让他怎么着都行。

贺京桐没准备什么台词,顺其自然地讲,还像在聊天:“我紧张,是怕你说不愿意。”

缪蓝惊讶极了,但是这一回毫不怀疑他的话。

“怎么会怕这个?”

明明是板上钉钉的事,做梦也难梦到相反的内容的。

贺京桐坦诚:“没来由。”

他活了二十来年,自信且拽,自己也没料到会产生这样的心理。

越接近这一刻,越控制不了自己。

方才能把那首曲子不出错地弹完,已经算他超常发挥了。

“你之前都说要把我绑去婚礼,不管我愿不愿意。”

那才是他吧。

贺京桐仿佛被打通任督二脉,一下子想通了关窍:“就是那天,你跟我说不愿意!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

还给他赖上了。

“那是因为你的土匪强盗行径,我肯定不愿意啊。”

“我不管是什么身份,你都应该愿意的。”

“你这是强词夺理。”缪蓝反驳他,手都不想给他牵了,“而且你为什么不能当个彬彬有礼的绅士呢?”

求婚现场画风跑偏,差点变成辩论赛。

不过总体还是温馨,旁边人看得津津有味。

今天不当土匪强盗,贺京桐得让她愿意。

他及时拐回正事上,结果掉了链子。

往口袋里摸戒指盒,意外没摸到,整个人懵了一瞬,抬起头无辜望向她:“蓝蓝,我找不到新戒指了。”

“……”

他真的不是在演她吗?

幺蛾子的出现总是意想不到的。

缪蓝深吸一口气,只当增加经验。这么个小小的求婚环节都会随时面临失控,等真正的婚礼,不知道会出多少事故。

她说没关系,“那就用旧的吧。”

反正就是走个流程。

她戴惯了那一枚,规格应该不输新的,照片拍出来不会有太大区别。

他说不行,得找到。

缪蓝弯下腰问他:“很贵吗?”

“……”

贺京桐:“抵得上十个旧的。”

他提前两个月拍的,顶级的蓝钻,最镇求婚或者婚礼的场子,戴出去就是让人惊叹和羡慕的。

绝不是她手上那枚日常的婚戒可以媲美的。

“哦。”缪蓝不带情绪,“领证的时候你送我的,果然那时候不爱。”

“…………”

“你累不累?要不先起来吧。”她拉着他的手。

贺京桐服气。

还没求完呢,哪有中途起来的道理。

“缪蓝,你简直比我还不像话。”

“我是为你好。”

两人在那儿又聊上了,好在现场有不少靠谱的人,于微婉视线扫了一圈,在钢琴上看到戒指盒。

她先前要来看的,还回去的时候随手放在钢琴上,应该是贺少爷忘记收着了。

她拿着戒指盒三两步跑过去,递给当事人,很上道地揽错:“我的锅我的锅,您继续。”

乱七八糟一打岔,贺京桐把戒指拿到手里,心态反而恢复了。

“老婆,我这几天真的没睡好。”

所以出错是可以原谅的。

这是画外音。

装可怜对她有效,缪蓝本来也没怪他。

这样挺好的,仔细想想,她应该更不习惯那种严肃又正经的求婚场面,万一他说些煽情的话,到时候她哭不哭都是个问题。

此刻跟他的心态差不多。

出点无伤大雅的小问题,气氛反而轻松,表现更加从容。

她摩挲他的手心,算是浅浅的安慰:“知道了,是我误会你了。”

“今晚能让我睡好吗?”

“你稍微表现一下下。”

她怎么会让他睡不好觉呢。

这种事只有他无良的时候会对她干。

贺京桐拉着她的手掌到唇边,落下轻轻的一个吻。

他抬起头,天花板上的几枚射灯映出他眸中清澈的光辉。

想说的话不用打腹稿,自然而然顺出来:“刚才我弹的那首曲子,你听到了。蓝蓝,我想不是你欠我一个婚礼,而是我欠你一个求婚,所以我们现在在这里。”

“我有时候会想当然,比如,你当然爱我,我们当然会一起在婚姻里走到最后。”

“是的吧?”

他问她便答:“是。”

原本他单方面的输出,又变成有来有回的聊天:“你是怎么想到要求婚的?谁指点的吗?”

“哪有?我说我天赋异禀,不是假话。这些全都自己琢磨的。”

“哦。”

旁边蹲守的人都惊呆了。贺少爷果然牛掰,说自己天赋异禀完全不虚的。

可见是真的自信。

这话缪蓝没什么好怀疑的。

以往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他确实很会。

跟他在一起,并不是平静无波,当然也不是坎坷丛生。

他擅长制造惊喜,比如现在,中间产生波折都是带她走向情绪更高点的。

就算经过了求婚以及办婚礼的节点,缪蓝相信以后他们之间也是持续的热恋。

“嗯……蓝蓝。”贺京桐接着说,“刚才说到想当然,我反思,这种做法是有问题的。不能光靠想,我们之间该有的仪式,一项也不会少。”

“所以,我现在正式且郑重地向你要一个答案——”

“我愿意——”

缪蓝不需要等他说完,不管是什么说法,她都只有一个答案。

右手的无名指单独支起来,然后向下压了两下,代表着永远的点头。

贺京桐愣怔片刻,嘴角上扬:“太爱我了吧,蓝蓝。”

蓝钻戒指被戴上缪蓝的无名指。

周围呜呼声一片,提前准备好的花瓣从他们头顶上方落下来。

气氛宛如婚礼现场。

不过只要是她和他,在什么场合都一样。

新人相拥,承诺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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