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当陪房

《在北宋当陪房》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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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提起了女儿芳姐, 才能心平气和的说到一块去。

“那就是个没出息的,家里也不说借点银钱,给他走动走动关系,谋个小官当。

可怜咱的芳姐, 在他家日日摇纺车, 也不晓得如何艰辛。

她在咱家的时候,都没做过这样活计。”

提起女婿, 吴老太就一肚子的怨言。

这桩婚事, 是吴老太爷给女儿订下的, 对方是个知县之子。

说来还是她们家芳姐高攀了人家,这是当时吴老太爷一个县丞能为女儿找的最好的人家。

女婿年纪轻轻考上了秀才。

可谁知,章知县得病去了,女婿撑不起来门楣,只能任由章家落败了下去。

后面虽考中了进士,但排名倒数, 没有官做。

吴老太爷给他去过信, 劝他在本地县衙里寻些事做,也好养家糊口。

可他眼高手低,不肯去, 整日里待在家里, 靠媳妇老娘纺织养着。

吴芳姐本来不肯在信里说,是吴老太一直追问,才说了自己在婆家闲来无事, 时常纺织消遣。

“等过了年,给芳姐去信,就说你病了,让她带着孩子来青州住些日子。”

吴老太爷愧对女儿, 到时候来了家里,就不让她再回去了。

待在他身边,有他这个当爹的一口吃的,就不会饿到她。

更何况芳姐的兄弟是同知相公,哪能让亲姐姐织布度日啊。

吴老太见他这样说,知晓他心里疼女儿,便往炕里面去了些,又让赵婆子从箱笼里把她那个舍不得枕的雪里云纹的金丝软枕找出来。

朝着吴老太爷拍了拍炕,让他躺上来。

坐在凳上,离吴老太有一丈远的吴老太爷,身子一僵,脸上的神色都不自然了,连忙说道,

“我坐在这就行。”

“这炕上热乎,我给你暖好了,晓得你爱干净,瞧这软枕,是新的,一次都没用过。

快上来。“

从赵婆子手里接过软枕,吴老太让吴老太爷看,嗔怪道,还朝他招手,让他上来吃糕儿。

她给他藏的还有包好茶叶,让赵婆子沏来与她俩吃。

吴老太爷不愿过去,可晓得她是一番好意,只得硬着头皮,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

走到炕跟前,只见炕上铺的褥子,像是一两年没有浆洗过似的。

味道也愈发的浓郁,他的眼神都不敢落在吴老太的头发上。

“杵着做甚,快上来。”

吴老太十分殷勤的掀开了褥子,把吴老太爷熏的脸色大变,仓促的背过了身。

“ 你这是嫌我?”

不肯伤了老妻的心,吴老太爷只好背着脸,坐在了炕边上。

正要说话,老妻突然凑了过来要拉扯他上炕。

“婆子还在屋里,别拉拉扯扯的。”

吴老太爷拿赵婆子当借口,说什么都不肯上她的炕。

后面没法子,只能说出她炕上的褥子有味。

“哪里有味了?”

吴老太不信,还拿起褥子闻。

她整日里不出屋,待在炕上,炕上的褥子有味,她也闻不出来。

吴老太爷让赵婆子过去闻,赵婆子也说没啥味。

她有的时候,还留在炕上,和吴老太一块睡。

吴老太爷不知道说啥好了,让赵婆子把吴老太炕上铺的,盖的,尤其是那包了浆的枕头全给拿下去,换上干净的来。

他从袖子里掏出十几个铜板与赵婆子,让她带着吴老太去水行,好好搓洗一番。

不洗够两个时辰,不许出来。

要过年了,这屋里的窗子都给他打开,布帘子全给去掉,找些婆子丫头,把这屋里的东西,擦洗三遍,打扫干净,再熏些香。

吴老太爷今日做了吴老太的主,吩咐了下去,没有给吴老太插话的余地。

吴老太是被赵婆子和蔡婆子架着胳膊,从炕上架走的。

柳氏回了泉州,蔡婆子如今来吴老太院里伺候了。

临近大年三十,吴家的年味也多了些。

家门口挂上了两盏长形四角的红灯笼。

江大娘等人,又是扫院子,又是泼水的。

就连刁妈妈也在各院穿梭,修整着花圃,还要挑几盆子喜庆的冬花送到各个屋里。

今年吴二爹没来青州过年,不知为的哪般。

若是来了,也能热闹些。

灶房里的胡娘子在炸大鱼,这鱼是要给神上供使的,要提前炸好。

二房主子们大年三十用的席面,也要提前备好。

三十那天,就不用忙活了,在蒸笼里把这些菜热一下就成。

一桌席面,也没几个菜。

唯一的大菜也就是汴梁那边送来的腊鹅,胡娘子直接做成了蜜炙烧鹅,粘稠的蜜糖水挂在上面,颜色又红又亮。

往年下人也是有席面吃的,一年到头都在盼着那天。

不仅有好肉好菜,还能有酒吃,有赏钱拿。

今年不一样了,冯氏说了,给每家一碗肉丸子,另十个赏钱,便是过年了。

忙到夜里,梁堇才归家。

在灶房闻着炸肉丸的香气,把梁堇馋的一个劲的咽口水,后面到底是吃上了一个烫嘴的肉丸子。

又焦又脆,香的人犯迷糊。

明个灶房里没啥事了,梁堇和红果她们这些小丫头也都得了假。

过了年初二的时候,再去灶房上工。

刁妈妈她们也是如此。

“过啥年,连个席面都吃不上,府里也不给发些米。”

蔡婆子坐在自家门口,一脸的苦相。

还不如不给假,不给假,至少还能吃府里的。

别管吃的好赖,总能填填肚儿。

如今放了假,只能自个吃自个的,她哪还有粮吃啊。

一天到头,只能扎紧裤腰带,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大老远就见曹养娘拎着一条细窄的肉条回来了,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曹养娘,曹养娘。”

曹养娘听见有人唤她,见是舔着脸走来的蔡婆子。

蔡婆子缩着脖子,黏糊糊的目光从她拎着的肉上好不容易移开,

“这天儿冷,曹养娘做饭也不怕冻伤了你的手,不如去我家,我家还有烫好的热酒。

这肉与我,我给你做来吃,你尽管在屋里躺着吃酒,咱俩搭个伙,好过年,你看咋样?”

曹养娘哪里肯愿意,这蔡婆子明摆着是馋她的肉吃。

蔡婆子见她不愿意,脸上的笑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朝她啐了一口,

“你一个买来的养娘,下贱玩意,还真拿自个当主子了。

我告诉你,我蔡婆子今日要收你当干女儿,你这条子肉,算是孝敬给我这个干娘吃的。

给我拿来……”

不要脸的蔡婆子说着就要抢她的肉,曹养娘把肉护在了怀里,不肯松手。

“来人啊,抢肉了。”

“啊啊……你个娼妇养的。”

曹养娘平时瞅着挺柔弱,此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把蔡婆子脸上挠的都是血印子。

蔡婆子正要抽她的脸,手刚举起来,人就被踹飞在了雪窝里。

曹养娘见她躺在雪窝里半天没有动静,吓坏了,急忙看向身旁的男人——张生。

张生是张妈妈的儿子。

“蔡婆子,蔡婆子?”

张生也慌了,走到跟前,唤了她好几声,见她没动静,急忙蹲下,用手去探她的鼻息。

“不会是死了吧。”

曹养娘吓得脸子都白了,往左右瞅了瞅,见没有人看见,连忙和张生把不知死活的蔡婆子抬回了她屋里。

“这谁的肉掉了,曹养娘,可是你买的肉?”

屋外传来江大娘的声音,屋里的张生和曹养娘,慌不择路的把蔡婆子给推搡到了炕洞里。

“你快你快躲起来。”

曹养娘把张生按进了箱子里,又往箱子上放了件袄子,用发抖的手抚了抚发髻,这才开了门,脸上扬着笑,

“是江大娘啊,这肉不是我的,你寻错了人了。”

江大娘朝她屋里瞅了瞅,曹养娘紧张的用身子去挡她窥探的目光。

“曹养娘,你刚刚有没有听见有人喊啊。”

“没,没有啊,我刚才一直在屋里睡觉,没有听见。”

“这就怪了,我刚在家明明听见了。”

江大娘纳闷的不行,她出来看热闹,却发现外面压根没人,雪地里只有一条猪肉。

“曹养娘,走,这肉我切你点。”

江大娘有些不信曹养娘的话,说着就要闯进屋去。

“我不要,江大娘你拿回家自个吃吧。”

曹养娘这般紧张,更让江大娘猜到屋里有野男人。

这条子猪肉说不定就是曹养娘的姘头给她送来的,见她出来了,慌张间肉掉在了门口没有来得及捡回去。

江大娘越想越觉得是这样,要不然这猪肉怎麽会只躺在她曹养娘屋门口,不躺在她家门口啊。

曹养娘拗不过江大娘,江大娘之前就疑她,进了屋,那眼神四处打量,甚至还去人家的炕上摸了摸。

“江大娘,你怎麽像个贼似的,在我屋里乱找。

你找什麽,难不成我屋里藏的有你家男人?”

曹养娘冷了脸子,说话难听的很。

“我就是进来看看,曹养娘别气,我这就走。”

江大娘讪笑道,走前,又来到了曹养娘的箱子前,曹养娘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你这做袄子的布,是从哪家铺子扯的,还怪好看。”

“在张家铺子,江大娘要是喜欢,我下次带着你去扯。”

曹养娘强装镇定,把江大娘送出了屋,才腿软的摊在地上。

等了好一会,透过门缝,见江大娘回了自个家,她把门从里面插好,跌跌撞撞的打开箱子。

张生在箱子里憋得脸都红了。

“死人了,这可怎麽办啊。”

张生也被吓惨了,他刚才看见蔡婆子这个老货,在欺负她,想也不想的就一脚踹了过去。

“姐姐,你别怕,蔡婆子死了,咱俩在这也待不下去了。”

张生擦了擦头上冒出来的冷汗,抓着曹养娘的手问,

“姐姐,不如咱们跑吧。

“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再说了,你娘都在这,你还有妻子。

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

“咱们走了,她们也不知人是我打死的。

留在这,咱俩的关系见不得光,若是被人发现,也没个好下场。

跑去哪里,也比待在这吴家强,我待会回去拿上家里的银钱,咱买条船,晚上住在船上,白天我去干活,赚钱养家。

只是苦了姐姐。”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曹养娘催他回家,她把自己衣裳收拾出了一个包袱来。

俩人就等晚上,晚上的时候走。

江大娘白得了一条子肉的事,刁妈妈听说了难受的连晚食都吃不下去。

这样好的事咋没有让她摊上,她最是个爱占便宜的,这样的大便宜没被她捡到,被江大娘捡到了……

江大娘还故意拿着那条子肉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

刁妈妈气的夜里没睡好,一早就醒了,醒来后,就拎着尿桶去曹养娘屋门口走来走去的。

别说猪肉了,连个猪毛都没瞅见。

被藏到炕里面的蔡婆子悠悠转醒,眼前发黑,她还以为自己到了地底下。

屋门口的刁妈妈正要走,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道断断续续的哭声。

不像曹养娘的。

她喊了几声,屋里没有人应声,她壮着胆子,用手推开了门。

只见屋里空无一人,那哭声反而还越发的清晰了。

“闹鬼了。”

刁妈妈连尿桶都不要了,撒腿就跑,正好江大娘从家里出来。

俩人又互相推搡着走了进去。

“救命,救命啊……”

在刁妈妈被吓的喊出声的时候,炕里的蔡婆子也听到了她的声音,知晓自己没死,想爬出来,可无奈身上的骨头断了,一动就疼的招架不住。

“蔡婆子???”

“刁蹄子……”

蔡婆子看到平日不对付的刁妈妈,眼泪都淌了出来。

“总算有人……来救我了。”

她的身子不能动,刁妈妈和江大娘去外面喊来了人。

几个男人把炕给砸了,才把蔡婆子从里面给抬出来。

“这蔡婆子可真命大,谁能想到她会被人塞到炕里面。”

江大娘唏嘘的不行。

要不是刁妈妈一早出来倒尿桶,顺便在曹养娘的屋门口徘徊了会,谁能发现蔡婆子。

在炕里面没吃没喝,天又冷,要不了几天,人就真死了。

随着蔡婆子从曹养娘屋里的炕里被抬出来的事,下人们也都发现曹养娘跑了。

屋里的衣裳都不见了,冯氏和吴老太也知晓了这事。

吴老太还想去报官,冯氏还没说话,吴老太爷就骂了她。

报官,报官怎么说,他们吴家买的养娘,偷了人,有了姘头,俩人打伤了婆子跑了。

这吴家谁不知那曹养娘是吴二郎的,传扬了出去,有损吴二郎同知相公的名声。

……

蔡婆子是吴家的老人,以前吴大郎活着的时候,她就在了。

现在她躺在炕上,肋骨那青紫了一大片,吴家替她找来了大夫。

大夫开了药方子,可怜蔡婆子手中最后的那点子银钱也送给了药铺。

她不能动弹,嚷着疼,哀求丫头小红给她熬些狗皮膏药来。

“我的儿,以后不打你了,你好好伺候我,等我的伤好了后,我就认你作女儿。

给我熬些吧,疼的实在厉害,我百年之后,我的这些家私都留给你,儿啊……”

小红坐在屋门口,啃着用蔡婆子的银钱买来的肉油饼,一口气吃了五张才歇下来。

蔡婆子要使唤她去外面抓药,把那藏钱的地方与她说了。

小红得了钱,买了一包炊饼,一包肉油饼。

这狗皮膏药还是吴老太让人送来的。

她躺在炕上,又疼又饿,身上还冷,闻着这香味,心里恨毒了这个死丫头,可嘴上却求着人。

小红不搭理她,吃过肉饼,开始吃炊饼。

心里盼着蔡婆子后半辈子都躺在炕上,别好了,这样她就不会再打骂她了。

只要她好不了,那她的棺材本……小红的目光突然撇向了蔡婆子藏钱的箱子里。

这些都会是她的。

一墙之隔,梁堇和桂姐儿都听到了蔡婆子喊疼的声音。

“真是没看出来这个小红是这样的。”

素日里,桂姐儿见到的小红,胆子小的很,说话都不敢抬头瞅人。

整天可怜兮兮的,任谁也想不到她会趁蔡婆子不能动的时候,翻身当主人。

其实从桂姐儿知晓她敢偷蔡婆子的银钱寄回家去,给自个的弟弟上学,她就看出这人一点也不简单。

她有的是胆子,没胆子的人会敢偷钱吗?

梁堇也没想到,不过也怪蔡婆子,蔡婆子平时对这个小红好点,小红会不管她嘛。

姐妹俩人在下人院门口,等着她们的爹梁怀。

虽然也不晓得年三十能不能回来,但还是这样盼着。

“二姐儿,快过来,这有个捏糖人的。”

桂姐儿拉着梁堇跑到了雪中,是个老翁,坐在巷子口,正在捏糖人,身边围了好些人。

俩人挤不进去,只能掂起脚尖看。

“二姐儿。”

“爹?”

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头戴蓑帽,身穿蓑衣的人,身上背了两个大包袱。

还真是她爹,梁堇连忙跑了过去。

“都下雪了,怎麽还在外面跑,有没有想爹?”

梁怀用手拍了拍小女儿丫髻上落的雪,摘下头上的蓑帽盖在了她头上。

“在等爹,想。”

“爹从涿州给你带了好东西。”

梁父留了胡须,他是个账房。

“走,家去,好女儿。”

牵着梁堇的手就要走,梁堇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还有桂姐儿。

桂姐儿挤到了最里面,听见梁堇喊她,一脸的不乐意,望过去的时候,才看到她爹回来了。

梁怀到了家,刁妈妈也不惜灯油了,把屋里照的亮亮的。

晚食丰盛的很,攒的那些肉食,都给蒸上了。

梁堇见他脚上的布鞋被雪水给浸透了,连忙给他烧了热水,让他烫了手脚。

屋里又生了火盆,烧的是柴。

“……本来是早就到的,驴车坏在了半道上,我走着回来的。”

梁怀一口气喝了两碗热水,才好受些。

一路上啃得都是干饼子,带的水喝完了,只能捧雪解渴。

把包袱解开,他给大女桂姐儿带了样式新颖的绢花,还有香喷喷的油膏,一支镶了珠儿的双股钗子。

二姐儿头发黄,给她带了一瓷盒的芝麻丸,还有一件绫子小袄。

给刁妈妈带了一块好料子,一盒牙粉。

“这个袄子给我穿。”

桂姐儿是个孬的,眼热二姐儿的好袄子,一把给抢了过去。

“桂姐儿,我上次回来,给你买了裙儿,这个袄子是你妹妹的,还回来。”

梁怀脾气好,从没有对桂姐儿,二姐儿她们俩说过什么重话。

到了晚上,梁堇和桂姐儿自然要搬回她们住的西屋,让他们夫妻俩人也能说说话。

“这裤子都补了多少回了,别穿了,我再给你做新的。”

刁妈妈在煤油灯下,给梁贵缝衣裳。

这是他从涿州带回来的,穿烂没舍得丢。

两个包袱里都是给家里人带的东西,他就两身麻布衣裳。

“穿在里面不妨事,有好布,还是给家里的两个姐儿做吧。”

他换了身干净的单衣,上了炕,从袖子里掏出一只梅花银钗。

“我都有钗。”

刁妈妈拿过来,百般端详,爱的不行。

“你只给我们娘仨买,也不见给自己买点啥。”

梁父长得好,身上有一种清瘦感,说起话来,也是不徐不疾的。

“我不缺。”

说完,帮刁妈妈把钗插在了头上。

“可惜家里没有铜镜。”

梁怀叹了一口气,家里不富裕,若是富裕些,哪至于连面铜镜都没有。

刁妈妈衣裳也不缝了,俩人躺在炕上,盖上了褥子。

“银娘,幸好你们囤了粮,你不知,我这趟回来,路上都是饥民。”

梁父回来的路上,一直担心,担心家里没有备粮。

他们身份低,是下人,经不住灾的,凡事都要多想,多思才行。

“二房的陪房,只有咱家不缺粮吃,其他的都不好过。

外面的高价米,多年的积蓄,还不够买几斗的,谁舍得买啊。

今年这个年不好过,许多人家都典当衣物。”

刁妈妈也是庆幸听了二姐儿的话囤了粮,若是不囤粮,此时挨饿的就是她们了。

江大娘她们家,一天只吃一顿饭,还不是干的,晚上早早的就躺在炕上了,说这样能好些。

就盼着这个年赶快过去,去府里干活,一天还能有两顿饭吃。

夫妻俩人说话说了半宿,梁父想过了年,让家里的两个姐儿去外面识几个字。

还有桂姐儿,过了年,就十岁了,该学点东西了。

二姐儿他倒是不担心,在灶房跟着胡娘子学手艺,是个好出路。

她从小就有主见,和桂姐儿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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