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词叫触类旁通，我都不知道牛二是不是天生的能人，刚开始时他确实是很生疏，好几次还踩了我脚，他脸红着也没有道歉，我也不是风吹吹就倒的小气鬼，踩了就踩了吧，初学者已经很紧张了，我就不要给他加压了。

谁知道这帅哥哥学的那么快，也不过一个多小时，人家就动作协调起来，不踩我了，还挺娴熟的样子，明显地这人自信心出来了，动作就越发放得开，而且他本来就胳膊腿偏长，跳起来这个帅啊。

我是啥人？人来疯啊，哎哟，牛二啊，我不能输给你啊，姐比你多学了两年了，不是白混的啊！

中间有舞曲停下，他拉我到舞厅门口的小店里买了一杯热热的牛奶：“小惠，你累了吗？”

我看他有点兴奋，便也高兴地说：“不累，不累，我是谁呀？耐力好着呢！”

他似是无意地说：“小惠，我觉得你女步跳的也很好啊。”

一得意，我就忘形了：“那是，刚开始学会那阵子，我热乎这个事，江凌风几乎每周都来邀请我去跳两三次，我们每次都跳到打烊呢……”

我说的痛快，一扭脸，牛二竟然走开了，这什么人呢，别人说话，竟然走开了，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我端着牛奶杯子呼噜着喝，也不追牛二，坐在舞厅外面的台阶上，看着天上的月亮，月亮很轻柔皎洁，里面似乎有传说中的桂树，都说有个吴刚在砍树，树下是个小兔子，但是我怎么感觉，是有个人靠在树上？看着地上没心没肺的那个女孩子？

他靠着的是什么树？苦楝树吧？

我好想卫其野啊，你究竟去哪里了？

我在台阶上坐了不一会儿，牛二就过来了，有点生气地说：“天这么冷，你坐在这台阶上想生病啊？”

我扭转脸来，月光下，他的修长的身姿越发地叫人想起来从画里走出来的古人，除了不是长发，真的太像了。

他脸上的关怀一点儿也不掺假，甚至有点气愤的样子，瞬间把我拉回来，这是从高一就被我欺负的牛二，学神牛二，给我无数关心的独一无二的牛二！

傻乎乎地我问了一句：“牛二，你心里苦吗？”

牛二原本生气的样子，顿时一脸哭笑不得：“小惠，你脑子里想什么呢？我不苦，我生气，生我自己气。”

拉我起来：“走吧，喝好了，我们继续，我还没有学会呢。”

好吧，我把空杯子扔在垃圾箱里，跟他进去了。

他技术娴熟了，便开始随着节奏慢慢地跳：“小惠，你以后不要和别的男同学一起跳舞了，那个江凌风不能跳。”

这是吃醋了？

好吧，我听牛二的。我心里悄默默地笑了，真的，吃醋的男孩子还掩饰自己：“我不是说他不好，我是怕耽误你学习……”

“嗯，我知道了，跳舞耽误学习，就拿不到奖学金了。再说他看着就是个狠人，将来有病也不找他看。”我觉得我现在也聪明了，你看，我其实都快要笑死了，我竟然冠冕堂皇地接他的话，给他这么好的台阶。

嘻嘻，我进步了有没有？来劲了！

他脸色似乎有点红，也不看我了。看官们你们知道，跳交谊舞这个事呢，男女真的就是近距离肢体接触，你说你感受不到对方的什么，那是不可能的，比如现在牛二的呼吸里带着香香甜甜，我就闻得相当清楚，他的味道好好啊，我都想啃他一口。

他忽然低头下来，笑起来：“小惠，你这个人不擅长撒谎，你看看，又成呆瓜了吧。”

许聪这时冲过来，站在我前面，很不客气地说：“曼小惠，你能不能离我哥远一点？啊，你把我哥害死才甘心吗？我哥给你做那么多，你有什么资格坐享其成他的宠爱？”

这他么的什么跟什么呀？

很多人都看过来，牛二一把拉住她，直接拖出了舞厅：“许聪，你想干什么？”

许聪、我、牛二走出舞厅，在外面的台阶下站定，牛二语气很是难听地对许聪说：“许聪，这世上很多东西你是不能碰的，舅舅也不行。”

许聪气得跺着脚说：“你行，牛二，你可以，我爸爸资助你读书，给你找关系实践，你倒好，把所有赚的钱都贴给她，你学成了，连我也看不起了？就她那个家，填不满的无底洞，她呢，打架斗殴，没有见识，上不得台面，你还要把她架到肩膀上抬着，为什么呀，凭什么呀？”

我这人从来没有把自己摆的很高，但是当面被人这么贬低，我也很气的啊，但是我这人一向的嘴巴讲道理不行，所以我直接就又挥手要打，牛二一把抓住我手，把我往后一拉，离开许聪两步远，我被突然阻碍，脚下没有收住，直接要后仰摔到在地，牛二立即从后面抱住我，他的手在我胸前交叠，很好看，但是此时我看着只觉得血往脑门上冲。

他么的，你啥意思？

拉偏架啊？

还没有等我发火出来，牛二对许聪说：“许聪，你今天说的话，我相信不是舅舅的意思，我和舅舅之间，也不是你能挑拨的。你长大了，你想刁蛮，找那个能接受你刁蛮的人，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他拉住要发火的我，再次说：“曼小惠，是我的逆鳞！她不是你能诋毁的，你也管不了我的事，你欺负她就是欺负我，你诋毁她就是诋毁我，你记住，今天是最后一次。”

许聪气的还要发作，牛二不管她，拉了我的手就进了舞厅，找了个靠边的座位，他坐在那里显而易见地生气。我感觉到一阵阵冷风带着他的淡淡的兰花香气。

他的一番话，发生了很神奇的化学反应，他冷着脸生气，而我，却心里雀跃起来了。

嘿嘿，我被牛二方才一番话感动了，从小到大，能有这么一个人如此地维护，除了卫其野，就只有牛二了。

牛二，你怎么那么好！

我拉拉他的袖子：“牛二！”

他低头看看我笑得鬼鬼的，也脸色缓了下来，“嗯”了一声。

我八卦闪闪地问：“牛二，我真的是你的逆鳞？”

牛二看看我，嫌弃地说：“你说呢？”

嘿嘿，我高兴嘛！

一高兴，我就傻话连篇：“牛二，我现在的愿望，就是找到卫其野，然后，我们三个都在一起，一直不分离……”

牛二看着我：“小惠，如果我和卫其野两个人只能选一个人呢？你怎么办？”

我摇头说：“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你们俩都很重要。”我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了，唉，怎么又扯这个事啊？我不想做选择题。

那个时候刚好一支舞曲结束，开始了黑灯舞，追文的看官们，你们是明白的，大学里的灯光师，其实，真的有点知心哥哥的味道，这黑灯舞，就是给那些犹疑的人一个机会啊！

真的，不骗你……就在黑灯的那一瞬间，某人，迅速站起来，把我一下捞在怀里，紧紧地抱着，也没有舞步，只是，紧紧地抱着，我都有点懵了，和高三那次公园落雨他整个地抱着我不同，这一次，他抱得很紧。

他抱着我，头低下来，窝在我肩窝处，竟然，我感觉到了温热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