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春姐，你不是这样的啊……”摩尔说道：“你和那些黑漆漆的东西不一样。”

司珀茵看着他，她眼里翻涌的情绪像海潮一样褪去，只留下平静。

她看向了摩尔、杰森、德鲁，又像透过他们看向更多的人。

【没有什么不一样，我也是扭曲物，我也曾有过扭曲物的想法。】

比如利用自己的特性与法术，强制改变人们的“选择”，改变这个城市。

只是她放弃了那个想法。

【万物生而有翼，人类意志自由平等。】

人是衡量一切的尺度。

诺斯教自建教起就奉行如此教义，这也是他们最核心的教义，也与混骸之地诞生有关。因此，扭曲物这样会从根本上混乱人思维的东西就是他们的死敌。

诺斯教的行事也绝不是所谓拯救苍生，普渡众生，他们只救求救之人。

在他们的教育中，没有善恶，不分对错，只有先行者告诉后来者事情的后果。

尊重他人命运，是每一位修士和教徒的必修课。

司珀茵来到哥谭，最不理解的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会肆无忌惮的伤害别人。

【扭曲物本身会干扰你们的自由意志，无论这个扭曲物是什么颜色。】

为此，她每时每刻都在审视自己，像最刁钻的批评家一样观察着自己。绝大多数时候，她都将自己置身于旁观者的位置，唯有他人求助，才会伸出自己的手。

诺斯教的圣徒可以不聪明，但绝不能不清醒。

宣传单的散播途径过于隐秘，就算是蝙蝠侠想要找到源头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

真实的生活不像漫画里主角出场就一击必中，寻找线索和分析线索永远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蝙蝠侠是世界第一侦探，他永远能精准的从一团遭的线头中精准抓住他所要的东西，但他们看不见宣传单上的字，如今成为继续调查的阻力。

蝙蝠洞里，计算机的算力拉满，不停地分析着“黄昏会”的行踪和起源。

蝙蝠侠闭了闭干涩的眼睛，转头看到红头罩的战术靴搭在桌子上，四条腿的椅子只有两条腿落地，手枕在脑后，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穿这套装备了？”蝙蝠侠的视线落在他露在外面的双臂上。

“你还要管我穿什么吗？”

“我只是想起你以前嫌穿短裤腿冷。”

红头罩立马否认：“不可能。”

蝙蝠侠熟练地敲了下键盘，屏幕里突然出现一个红绿制服的小孩，抱着斗篷吸鼻子，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b，你难道不冷吗？”

摄像者冷酷地回答道：“不。”

“你制服里装了新的恒温装置？”

“没有。”

“真的假的？”

“我只是不冷。你需要提高一点体脂率。”

小孩抱着头痛苦地说：“我已经在努力了。”

摄像者错开对着罗宾的镜头，对着下方，阴森的街道上传来发动机的声音。

“来了。”

小孩跃跃欲动的声音从镜头外传来：“我已经准备好用什么姿势踢他们的屁股了！”

视频从这里开始重播，小小的二代罗宾又光着大腿在屏幕中间瑟瑟发抖。

“b，你难道不冷吗？”

红头罩忙着去关计算机，两只腿落地的椅子猛地往后一倒。

咚的一声，司珀茵觉得地都在震。

她朝他们那里看去，白色的光环绕在整个蝙蝠洞里，属于蝙蝠侠的灵魂闪烁了一下，愉悦的光点在他的周身围绕。

她闭了下眼，这里又变成阴冷的蝙蝠洞，蝙蝠侠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红头罩揉着屁股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

她抬眼看到屏幕里的小罗宾，眼睛亮了起来。

【好小一只噢！】

蝙蝠侠附和道：“嗯。”

【还没我的剑高。】

蝙蝠侠说：“确实。”

键盘被猛地敲了一下，视频消失在屏幕中。

司珀茵看着气势汹汹的红头罩，迟疑道：【你在瞪我吗？】

红头罩在她身前站直了，借助身高优势俯视她，抬手就把她的头发揉成个鸟窝。

“好小一只噢。”他学着刚才司珀茵的语调说道。相同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让司珀茵有种汗毛倒竖的感觉。

司珀茵只能与他饱满的胸肌和黑色短袖上紧紧绷起的红色蝙蝠标志对视。

司珀茵：……

司珀茵不自在地把视线挪开，一边用手梳着自己的头发，一边举起手里的宣传单，【我想到了一个东西，但我不确定。】

蝙蝠侠问：“你想到了什么？”

【让特定的人看到特定的字，我想到一种陷阱魔法变式。】

司珀茵用笔在纸上画了一个魔法阵放在地上。

她的脚踩上去，魔法阵转动，她手里多了一把梳子，她拿梳子慢慢梳着自己被揉成鸟窝的头发。

蝙蝠侠伸出脚，手里多出来的是一块小甜饼。

他握着饼干观察确认无异样后，才咬了一口，评价道：“和阿福烤出来的味道一样。”

“神奇的魔法。”红头罩说着，也踩了上去，砰的一声，他头上瞬间插满五颜六色的花，兜帽都被花撑得向后掉落，嫩黄色的菊花花瓣落到他挺翘的鼻梁上。

司珀茵朝他扬起唇角，【我现在确定你在瞪我了。】

红头罩把花砸在桌子上，抓着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恶狠狠地说道：“我明天就去剃个平头。”

【问题在于，我没在这个上面感知到魔法的痕迹。】司珀茵收敛了笑，举起宣传单，【它筛选的标准也很不确定，一开始我以为是靠灵魂颜色来分辨的，但是达米安和马仔杰森也看不到。】

所以这个筛选标准不完全成立。

“你的感知是可以被屏蔽的。”蝙蝠侠指出她感知的缺陷，红头罩的隔绝器就能证明这一点。

现在隔绝器已经更新换代到第四代，能够调整隔绝的强度，甚至能够在他们能相互沟通的时候互不影响。

【我不太了解是否和你们的科技有关。】她迟疑地看着手上那张小小的宣传单。

她对科技的印象还停留在汽车、电视、枪支、蝙蝠侠套装上面，实在是看不出这张宣传单会有什么问题。

这才是她犹豫的地方。

她既不能确定这是否是陷阱魔法的变式，也不能确定是否是和科技相关。

司珀茵的谨慎让在她这一刻反而拿不定主意。

恰好，蝙蝠侠接到了卢修斯的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