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她她 “原来是小广告啊。”
司蕴寒把言意送到宿舍楼下。
下车时, 言意扯了两下车门，发现扯不开，她又看向司蕴寒。
“怎么了？有话要跟我说。”言意眨着小鹿眼, 显得清纯又无辜，每次都在他面前疯狂试探。
司蕴寒递给她一张名片。
言意纳闷，“你把这个给我干什么？”
“把电话号码存一下。”
“我有你的电话号码。”
“那昨天晚上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
言意忍不住被他逗笑，这人真的是，干什么都拐弯抹角的, 就不能诚实一点。
言意接过明信片, 在他面前晃了晃：“名片我收下了，可以下车了吗？”
司蕴寒顿了顿，认真道：“以后有事给我打电话。”
“可是你很忙。”
“不忙。”
较劲了一会, 还是言意先松口。
“知道了。”
司蕴寒开了车门, 言意顺势下车, 站在门口顿了几秒, 然后回头说了句：“路上小心点，我回宿舍了。”
“好。”
司蕴寒目送她上楼，言意刚走到宿舍大厅，前面就扑腾跳出一个人来。
“言言，老实交代, 车上那个好看的男人是谁？”此刻，室友的八卦之心正熊熊燃起。
“没谁, 就一个朋友。”
室友啧啧两声, “我不信，你看看你脸上这恋恋不舍的模样，再看看你平时对班上那些男同学爱答不理的样子，怎么可能只是朋友。”
“你觉得是什么？”
“比如, 这是你爱而不得的某个男人，你悄悄喜欢他，但是他碍于家族碍于名声，不好和你在一起，但是为了真爱，他顽强不屈地抗争着。”
言意淡定地问：“你昨晚又看什么小说了？”
室友嘿嘿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昨晚通宵看了一部豪门虐恋，可虐可虐了，你看我的眼睛，现在都是红的。”
言意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以后少看点，都被带偏了。”
“是吗？我觉得还好，就是有点废头发，你看看我头发是不是又掉了不少？”
“是，都快秃了。”
两人说说笑笑回了宿舍，言意把司蕴寒给她的名片随手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去了洗手间。
等她出来的时候，有室友问她：“言言，你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啊，怎么了？”
“我刚刚把书还你的时候，看到你桌上有一个名片，是一个律师的，这是怎么回事啊？你要是有什么事就跟我们大家说，别一个人闷在心里，到时候万一闷出病来，多不好啊。”
言意的几个室友都不错，听到她们这么说，言意忍不住笑了笑：“放心，没什么事，就是回来的路上有人随手塞给我的。”
“是小广告啊？”室友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我们还担心你呢。”
言意回到座位上，盯着名片上的内容瞅了几眼，不由得吐槽——
司蕴寒可真够无聊的，他的电话号码她早就能够背下来了。
***
言意大学学的翻译专业，课程不少，经常满课，只有周末的时候才有时间出去溜达溜达。
室友里有一个逛街达人，一到周末，就开始拉着言意出门。
“言言，我听说最近出新款了，你陪我出去看看好不好？”
“我们不是上周才去过吗？”
“你记错了，咱们都两周没有出门过了，正好这周没有作业，就出去逛一会就回来。”
言意经不住她这么撒娇，只好点头应下。
她抬头扫了眼，“娇娇和舍长呢？”
“她们一个去了图书馆，一个昨天又看了通宵的小说，这会正蒙在被子里睡觉呢。”
言意抬头一看，果然被子里有个藏着的人影。
“你等我一下，我把下周要用的PPT发给班长。”
“行，我正好补下妆。”
十分钟后，言意被室友拉着出门。
一路上，室友还不停劝道：“言言，你看你皮肤这么好，要是稍稍再化个妆，我保证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会忍不住看你。”
“那还是别了吧。”
她本来就嫌这些事情麻烦，要是再多一点人关注她，她都不想出门了。
室友盯着她仔细看道：“言言，我怎么感觉你对咱们学校的男生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我倒是想有。”只可惜那个大魔王一直不跟她说清楚，若即若离的，这感觉也太难受了。
室友认真分析她话里的意味，然后问道：“言言，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但是那个人不喜欢你？”
言意不知道怎么回答。
室友觉得她这就是默认了，然后忍不住吐槽起来：“这什么人啊，怎么这么没眼光。”
出租车到了商场门口停下，言意不想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转移话题道：“我也好久没有买衣服了，待会顺便给我也看两套吧。”
“行呀，包在我身上。”
商场里。
室友兴致勃勃地给言意挑着衣服，没一会就拿着一条小一字肩的裙子走到言意面前。
“言言，快去试试这个。”
“这会不会……不太方便？”
言意平时穿的都是休闲装，很少会穿这么性感的衣服，但是室友强推。
“言言，你就相信我的眼光，这裙子你穿上保证好看。”
言意不好意思辜负她的一番好意，走进了试衣间。
两分钟后，言意从里面出来。
室友捧场的惊呼：“言言，你自己照镜子看看，妥妥的性感女神了，这你要是往学校里走一圈，还有那校花什么事。”
服务员也在旁边附和道：“小姐，这裙子你穿着很好看的，也是咱们店里的新款，正好只剩最后一条了。”
言意有些犹豫。
室友在旁边怂恿道：“买了吧买了吧，然后再试试这一套，性感的小背心和牛仔裤，你穿着绝对好看。”
言意接过衣服，纳闷了一下，“今天不是你买吗？”
“你难得听话一次，我得先给你选好，然后我再买。”
迟疑片刻后，言意想着换个风格试试也行，就又进去了。
最后，言意就买了那两套，室友比她买得更多，快乐得跟了彩票似的。
从商场里出来。
室友商量道：“言言，我哥明天生日，我想去公司找他一下，你陪我一块去好不好，很快的。”
“行呀。”
“你最好了，你怎么这么好，下辈子如果我是个男生，我一定死乞白赖的追你。”
“那倒不必。”
言意突然间有些庆幸她是女生。
室友在路边拦了辆车。
“师傅，西海大厦。”
“好勒。”
不到二十分钟，车子就到了西海大厦门口。
“言言，你就在这大厅等我一下，我上去一会就下来。”
“不急，你上去吧。”
室友上了楼，言意就在大厅里随便找了个沙发角坐了下来。
司蕴寒的律所就在这一座大厦，言意已经来过好几次，她估计门口的保安都快要认识她了。
正坐着，言意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司蕴寒的名字。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幻听，但是越听越不对劲，她起身走到门口，看到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领着几个大汉在门口吵闹。
“我上去找我的侄子，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保安好心劝道：“你这个星期已经来过好几次了，人家说了，根本就不认识您。”
“你胡说，我是他婶婶，他怎么可能不认识我。”
女人执意进去，但是被保安拦住。
旁边几个大汉等的有些不耐烦，吼道：“这钱还能不能还了？既然你侄子不肯帮你的话，那你家那房子，就归我们了。”
“不行不行，那是我们唯一的房子了，你要是再把它抢走，那我们就真的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男人不耐烦地踹了她一脚，“我管你有没有住的地方。”
女人索性往地上一躺，撒起泼来。
“没天理了啊，明正律所的司蕴寒司大律师连自己的婶婶都不认了，这样的人还怎么配当别人的律师，替别人申诉公道啊。”
言意看到一半，虽然不明白这女人跟司蕴寒是什么关系，但是现在大庭广众诬陷司蕴寒，这她就有些忍不住了。
言意走到女人的身边，俯下身来看了她一眼。
“你刚刚骂司律师什么？”言意问道。
见有人关注起了这件事，女人哭得更加大声，只是两滴眼泪怎么挤也挤不出来。
“这司律师不是什么好人啊，他连自己的叔叔婶婶都不认了，亏他以前吴家可以的时候我们还收留了他，谁知道现在恩将仇报，连见都不肯见我们一面。”
听她这么说，言意的脸色愈发冷淡。
“是吗？既然是司律师是这样的人，那我帮您报个警。”
言意拿出手机，女人惊呼了一下：“你报警干什么？”
“替你讨一个公道。”
女人试图阻止言意，“这些都是家事，我们自己处理就好，不用麻烦警察了。”
言意一看她这脸色，就知道这人是故意在这里碰瓷，她也懒得在这里装下去，直接吓唬道：“你公然在这里闹事，还恶意造谣破坏司律师的名声，怎么能不报警。”
言意也不算吓唬，她是真的要报警，直接拨了110。
那几个跟过来要钱的人也没想到会跳出一个小姑娘报警，立马朝那个女人恶狠狠地骂道：“还不拦住她，待会警察来了大家都别好过。”
闻言，女人去抢言意的手机。
但是言意比她高了不少，女人抢不过，一气之下，用力推了言意一把。
言意没有松开手机，快速跟警察叔叔说了一下。
女人见状想要跟着那几个男人逃跑，言意看了他们一眼，想要拦住，但是她小腿被撞了一下，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片刻后。
何堪匆匆忙忙地从楼上下来，一看到言意这狼狈的样子，他担心道：“小姑奶奶，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回头老寒回来，我可怎么跟他交代。”
“没事，不疼。”
保安认识何堪，过来把事情的经过又简单跟何堪说了说，何堪有些生气道：“这几个人下次再过来，直接报警。”
言意弱弱地说：“我刚刚已经报警了。”
“以后这种事情，你直接打电话告诉我就好了，一个人逞什么强，你看看你，都弄成什么样了。”
小腿上好大一块淤青，何堪看了都忍不住皱眉。
言意遮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然后跟何堪商量道：“这事别跟司蕴寒说。”
“那不可能。”
在小孩生气和司蕴寒生气之间选择，何堪当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言意生气。
室友从楼上下来，看到言意躺在地上，她吓得赶紧跑了过来。
“言言，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刚刚不小心摔了一下。”
何堪怕她逞强，俯身道：“走吧，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真的就是一点小小的伤口。”
室友在一旁提议：“言言，要不你跟我去我哥办公室一下，他办公室里有医药箱，什么药都有，我给你擦一擦。”
比起去医院来，言意赶紧点了头。
何堪送她们一块上去。
……
电梯到了25楼，室友跟前台说了一下，然后直接带着言意走了进去。
“言言，你要是疼就说，别忍着。”
看她害怕的小表情，言意忍不住笑道：“没那么严重，你别担心。”
“那我怎么能不担心嘛，你看看你，我让你在大厅等我一会你都能把自己摔了，你白长这么高了。”
“……”
言意被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到了办公室门口，商瑶敲了敲门。
商则示意她进来。
“不是刚刚才出去与，怎么又来了？”
商瑶着急地问道：“哥，你的医药箱在哪？快给我用一下。”
商则的目光在言意和何堪的身上扫了眼，见言意好像受了点伤，他也没有多问，起身去休息间里拿出医药箱来。
商瑶看着一箱子的药，求助地看向商则。
“哥，我该用哪一种药啊？”
商则走到她旁边：“我来吧。”
商瑶立马让出了位置。
商则拿出活血化瘀的药，用棉签一点一点的粘上，一边上药一边随口问道：“我刚刚看大楼业主群里说有一个小姑娘跟要债的打起来了，该不会就是你吧？”
在商瑶带着言意进来之前，商则正好看到群里有人发了视频，他还没来得及看完，但是视频里的女孩跟言意有点像。
商瑶不懂她哥在说什么，开口问道：“哥，她这不是被人打的，是自己摔的，你是不是搞错了？”
商则没有回答，抬头看向言意。
言意支支吾吾地解释：“刚刚有几个人在这里闹事，然后我……就上去跟他们吵了几句。”
商瑶睁大了眼，吃惊地看着她。
言意拉了拉她的手，笑着说道：“不疼，没事。”
商瑶去碰了一下她的伤口，言意疼得表情都要扭曲起来，嘴里还在呼呼着。
商瑶一副小大人口吻地说：“这是为了让你记住现在的痛，还有以后在没有人帮忙的情况下，不要再随便出头了。”
言意头一回发现自己室友还有这恶魔的一面。
商瑶轻声哼哼：“也不是我无情，这是我哥教我的，以前我每次闯祸受伤他就老这么对我。”
“……”商则戳了一下她的小脑袋，“那还不是你不乖。”
“嗯。”商瑶理直气壮地说：“言言现在也不乖。”
言意突然觉得这兄妹俩有点像，看着像是无害的小绵羊，但也会趁你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就来那么一下。
商则替言意上了药，起身道：“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吧。”
商瑶去给言意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到言意的身边，满面愁容地看着她的伤口。
“真的不疼吗？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不疼。”
商则看着这俩小姑娘，忍不住笑了笑。
何堪等言意这边上好药之后，才开口说道：“你们先休息一会，我先出去一下，待会过来送你们回学校。”
“好。”
何堪从办公室走了出去。
然后给司蕴寒打了一个电话。
“喂老寒，你二婶的事情，要不要提前过来处理一下？言意这边出了点事。”
“怎么了？”
“今天小孩和她室友在这边逛街，正好看到他们在说你，报警的时候被他们推了一下。”
司蕴寒那边突然没声了。
“喂，老寒？”
司蕴寒语气很冷淡：“我在，我明天就回来。”
“行。”
何堪回到办公室，陪着言意休息了会，言意觉得差不多了，打算离开，老在这里影响别人工作也不好。
何堪过来道：“要不要背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
这大庭广众的，就算何堪自己不要脸，言意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
何堪把言意和商瑶送到宿舍楼下时，解释了句：“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明天老寒回来，到时候他会处理的。”
何堪这么一提，言意才又想起来那几个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他们要那样说司蕴寒，还在公司楼下造谣，也太过分了吧。”
“那个女人的老公欠了不少债，实在还不起了，就老找老寒，以为闹几次老寒就会松口，但是他们太不了解老寒的性子了。”
何堪补充道：“老寒最近在出差，等他回来一切都会处理好的。”
言意还是有些担心，“那等他回来了，你再把这事跟我说说，悄悄的说，别告诉他。”
“行。”何堪笑了笑，“你也照顾好自己，别让他担心。”
言意小声嘀咕，“他才不会担心我呢。”
商瑶下去好一会了，见言意还在车上没有下来，过去问道：“言言，你在干嘛呢？”
“来了。”
第22章 她她 “还有点疼。”
司蕴寒第二天中午才到公司。
只一个眼神, 何堪就看到了这人眼里的迫切，都不用他开口，自己就跟了上去。
“言意怎么样了？”
何堪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我今天上午又打电话问了一下，小孩说已经没事了，昨天就是被推了一下，应该不是很重。我视频不是发你了吗，你应该看到了。”
司蕴寒表情沉了沉。
视频他看到了, 但是一想到大庭广众下言意这么被人欺负, 他心里就有些气结。
何堪也在一旁有些愤愤地说：“我说老寒，不是我这气量小，但是你这极品亲戚也太过分了不是, 以前不管你, 现在知道你有钱了, 就想死乞白赖地过来要钱, 真不能惯他们。”
“他们不是我亲戚。”
司蕴寒眸光淡漠，早在他家里出事后，他那个二叔二婶霸占他家里的东西，还把他送到孤儿院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司蕴寒思考了片刻, 应道：“这事我来处理，你先出去工作吧。”
毕竟是私人的事情, 何堪也不想干涉太多, 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跟我说。”
“知道。”
何堪离开后，司蕴寒纠结了一会，给言意打了一个电话。
而这会，言意因为脚还是有点疼, 所以也没有出去溜达，就在宿舍里躺着。
看到司蕴寒打来的电话，言意很努力地矜持了片刻，但是又怕司蕴寒把电话给挂了，假装随意地接起了电话。
“喂。”言意假装干咳两声，“找我有事吗？”
“你的脚怎么样了？”
言意看了看快要消肿的脚，但还是用比较可怜的语气说道：“还有点疼。”
“去医院吗？”
言意连忙摇头：“那倒不用，昨天上了药，已经好多了，过两天应该就好了。”
司蕴寒耐心叮嘱：“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要再逞强。”
J“什么叫逞强？”言意有些生气，“司蕴寒，他们大庭广众说你坏话，这种事情我能忍吗？反正如果还有下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的。”
言意原本还希望他能关心一下自己，结果谁知道，这人原来是来责备她的，也太过分了。
“言意。”司蕴寒顿了顿，语气略有些严肃道：“我是大人了，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不需要别人来插手。”
“别人？”
言意又被他给气到了，他们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快一年，怎么就成了别人了？
言意不想跟他争论下去，也学着他的语气说道：“那我的伤也不需要别人关心，你去管好你自己。”
啪嗒，言意把电话又挂了。
喜欢看小说的那个室友问她：“言言你跟谁打电话呢，怎么这么生气？”
“没事儿，一个讨厌鬼。”
言意越想越气，司蕴寒怎么现在越来越讨厌了，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突然有点怀念以前那个会为了她去出头的司蕴寒了，而不是在这里打电话责备她别多管闲事。
言意气呼呼地睡了一觉。
下午的时候，商瑶从外面进来，还给室友们都带了零食。
“瑶瑶，你这是一大早去哪了？”
商瑶自豪地说：“图书馆。”
室友几个诧异地看着她，就连言意，也疑惑发问：“你去图书馆了？”
“干啥呀你们。”商瑶喝了一口水，“一个个对我这么不信任，我还不能好好学习一下了，你们看不起人。”
就在大家试图安慰她一下的时候，商瑶一个反转，“不过你们都猜对了，我的确不是这样的人，我去图书馆是因为K神去了图书馆，我去制造偶遇来着。”
“你怎么知道K神去图书馆了？”
商瑶指了指她们手里的零食，笑着说：“就你手上这个，我买通了他室友。”
“瑶瑶，不愧是你。”
商瑶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然后看向言意的床位，“对了言言，我刚刚看到了一个新闻，你想不想听？”
“什么新闻？”
“就是你昨天舍命维护的那个律师，今天又被人造谣了。昨天那个女人接受采访，又把那个律师说了一顿，上了今天的城市新闻。那个律师名气还挺大，底下好多人在说他挺好的，但是也有一些路人在骂他。”
“在哪？给我看看。”
商瑶翻了一下自己的浏览记录，然后点进其他的一条，把手机递给了言意。
“你待会看完把手机给我就行。”
“好。”
言意点开视频看完了，被那个女人气得直接锤床，然后又点进了评论区，这下更加生气了。
“这都什么啊？这些路人知道事情真相是什么吗，就在这里跟着骂，我要气死了。”
“不行，我不能允许他们这么欺负司蕴寒，简直太过分了，这是谁发的，我要去找他们。”
“……”
言意从床上爬了起来，正在洗手间里的商瑶听见动静连忙走了出来。
“你这是准备干什么？”
“她在说谎，我得去这家资讯公司让他们把事情解释清楚。”
商瑶耐着性子劝道：“言言，你要是真的想要帮忙的话，那你得先去弄清楚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说，然后揪出她的漏洞，你这样直接过去是没有用的。”
言意平复下来，看了商瑶一眼。
“这也是你哥教你的？”
商瑶点点头，“我哥是个大道理家，虽然我从来没有听过他的话，但是道理我都记住了。”
言意有点想笑，她好像也是这样。
……
言意犯愁了一会，她去哪调查这个女人，想着想着，言意突然灵机一动，给夏渺打了一个电话。
“喂渺渺，我有点急事想要你帮忙。”
夏渺一脸茫然，“我在呢，什么事啊？”
“你上次那个侦探，还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有的。”
“那你现在发我，其他的我待会再跟你解释。”
“好，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发你。”
两分钟后，言意收到了夏渺推送过来的名片，她立马点了添加，那边也很快通过。
言意先是礼貌地打了一下招呼，然后开门见山地把那条视频发了过去，让他调查一下那个女人。
对面让她先付了定金。
定金不多，言意也能接受，直接打了过去。
言意在宿舍里有些着急地等着。
她以为至少要过两天才能得到消息，谁知道当天晚上，那名侦探就发消息过来——
[这个女人叫何慧，老公欠了高利贷，现在正在筹钱。查不到她跟那个律师是什么关系，但是应该是故意讹他。我这边拍了几张她跟高利贷在一起的照片，一起发给你。]
[收到，谢谢。]
这人实在靠谱，言意忍不住笑了笑。
睡在她邻床的商瑶问她，“你今天是怎么了？又生气又笑的？”
“没事没事，快睡你的美容觉。”
商瑶扯掉面膜就躺下了，言意也美滋滋躺下。
***
第二天上午，言意不顾还没好全的伤痛的小脚，打算去那家资讯公司说个清楚。
事情都没弄清楚，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乱写一通！
言意收拾好自己准备出门，商瑶走到她的身边开口道：“走吧，我跟你一块去。”
言意问道：“你今天不是要看K神直播吗？”
K神来了大学后，虽然没有再继续打比赛，但是偶尔还是会跟之前的队友一起直播。
“是呀，K神直播是很重要，但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跟人算账呀，万一又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不会的。”
“走吧，被墨迹了，我跟你一块去。”
“那好吧。”
两人从宿舍楼走到校园门口，言意感觉脚还是有些隐隐作痛，但是为了不让商瑶担心，她一直都强撑着没事的模样。
过了半个小时。
言意和商瑶一起从车上下来，然后在楼下绕了几圈。
“言言，你找到地方了没？”
“导航是说从这里进去呀。”
“你把手机给我看看。”
商瑶自己也是个路痴，帮不上什么大忙，两人在楼下绕了好几圈后，最后还是决定问一下路。
在好心人的提示下，言意终于找到狭缝中的一个入口，然后乘着看上去有些年月的电梯，终于到达目的地。
商瑶忍不住在她的耳边说道：“言言，这公司怎么看都不像是正规的样子，要不咱们下次再来，等我多叫两个人。”
言意犹豫了下，但是为了司蕴寒的清白，她还是不想退缩。
言意看向商瑶，打算分工合作。
“你在外面等着我，然后我进去找他们，要是我半个小时还没出来，你就报警。”
商瑶不太认可这个办法，她想了想，认真道：“这样，我先跟我哥说一声，跟她交个底，然后我们俩一起进去，万一半个小时后没有消息，他肯定会来找我们的。”
“也行。”
于是商瑶给商则发了个消息，然后和言意一起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她们才发现，虽然外面看着有些破旧，但是里面的面积还是挺大的，还挺干净。
言意走到前台问道：“你好，我想问问，这条新闻是谁发的？”
“请问你们两位是？”
言意和商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最后还是言意站出来说道：“我们是这个律师的家人，你们这条新闻已经影响到他的名声了，你们要是不把这个事情解释清楚的话，我回去就找律师。”
说出来之后，言意才想起，司蕴寒就是律师，她还找别人干什么。
前台听见她这么说之后，突然间换了语气。
“二位，你们要不到旁边的休息室稍等一下，我们主编现在正在和人谈事情，马上就出来了。”
“行吧。”
言意也没为难她，和商瑶到旁边等着。
休息室里。
商瑶忍不住问道：“言言，你怎么成了这个律师的家人了？难怪你昨天这么激动，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这会休息室里没人，言意有些心虚地说：“也不算是家人，他是我干妈的儿子。”
“那就是你半个哥哥了，应该的，要是我哥哥被人这么造谣，我也会第一个冲出来的。”
言意心里想着，她可从来没把司蕴寒当成哥哥过，而且，现在还有了一些不该有的念头。
几分钟后。
有人推开了休息室的门，言意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语气有些兴奋道：“干妈，你怎么来了？”
司母笑了笑，又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都来了，我怎么能不来。”
言意往她身上靠了靠，委屈道：“干妈，他们欺负人。”之前言意还有些怂，这会有司母在旁边撑腰，胆子立马大了不少。
主编在一旁连连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是我们的工作人员没有调查清楚就胡乱地写了，你们放心，我们一定好好澄清一次。”
司母懒得搭理这理由。
这种公司，为了噱头才不管什么真相，反正她来的目的就是让他们删文澄清。
言意继续吓唬：“是那个女人在故意碰瓷，你们要是再乱写，我就真的找律师了。”
主编在旁边连连保证：“你放心，肯定不会再乱写了。”
言意向司母介绍道：“干妈，这是我室友，商瑶。”
司母面目和善地笑道：“小意的室友原来这么漂亮。”
商瑶害羞地笑了笑。
这时司母手机响起，她走到旁边接了下电话。
回来时开口问道：“小寒在楼下等着，今天干妈请客，带着小意和室友一起去吃饭怎么样？”
言意刚想应下的，但是正好商瑶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商瑶有些尴尬地说：“言言，我就不跟你们一块去吃了，我哥也过来了。”
言意当然不好意思丢下室友一个人去吃，跟司母商量道：“干妈，那我们还是下次去吃吧，今天我们先回学校，下午还要一起做作业呢。”
“好，那就下次。”
三个人一起坐电梯下去，司蕴寒和商则都在下面等着，司母朝司蕴寒走了过去，言意朝她挥了挥手，然后往商则的方向走了过去。
司母上到车里时，司蕴寒难得问了句——
“言意怎么过来了？”
第23章 她她 “我错了，下次还敢。”……
“这丫头来干什么的, 你心里还能不清楚？”
司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笑容让司蕴寒有些自责。本来那天言意受伤就已经让他很过意不去了，现在言意又跑来这里, 要是真出了点什么事情，他怎么跟司父司母交代，尤其是言意的爸妈。
司蕴寒面露难色，求助司母：“妈，你有时间劝劝言意, 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怎么不自己去劝？”司母随口问道。
司蕴寒默了片刻, 迟疑地说：“她在你面前乖一点，能听得进去。”
司母无奈地笑了笑：“你可别给我戴高帽，这丫头也就是看着乖。你这次出了事, 要是我拦着不让她来, 你觉得她会听？”
“你们俩之间的事情就你们自己去解决吧, 你要是真不放心, 就找个机会好好跟小意聊一聊，我就不掺和你们了。不过，你那个二婶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帮一帮你，需要我出面吗？”
“这个我可以自己处理, 你才回来，好好休息几天, 不用操心这些事情。”
司母拍了拍自己这个儿子, 有些心疼道：“小寒，不要总是拒绝别人的好意。”
司蕴寒默了会。
自从进入司家以来，司父司母一直就是这么教导他的，可是有些习惯太根深蒂固, 怎么改也改不过来。
为了不让司母担心，司蕴寒还是应道：“我知道了妈。”
末了，司母也只说了句：“我看我跟你爸以后也该跟小意学一学，不给你任何拒绝的机会。”
“好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去公司接你爸了。”
司母走后，司蕴寒怔在原地，回想着司母说的话，突然觉得，言意好像的确是一直莽莽撞撞的，表面上怕他，实则自己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会执行到底。
司蕴寒拿小孩没有办法，头疼地拧了拧眉心。
而另一侧。
商瑶和言意坐在车里，商则神情严肃地看着她们两个，不等他出声训斥，商瑶就十分熟练地认错道：“哥，我错了。”
“错哪了？”
商瑶思考了一会，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下次保证不发消息给你了。”谁知道其实一点事都没有，害得她们两个还紧张了半天。
“……”
商则觉得自己这个妹妹的脑回路真是堪忧，倒是一旁的言意非常认真反思道：“我们以后再也不冲动了，做事之前一定先好好调查，打探清楚再行动，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地步了。”
言意模样诚恳，这一番认错仿佛说到了商则的心里，他看向旁边的商瑶：“记住了吗？”
商瑶连连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商则开车送她们回学校，商瑶不好意思当着商则的面说悄悄话，只好面对面给言意发消息。
商瑶：[言言，你是怎么做到精准认错的？我每次认错我哥都觉得我没有认识到错误，但是刚刚，他竟然没有反驳你，你快点传授一些经验给我，这样下次我就能用得上了。]
言意：[这是一种天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商瑶：[认错的天赋？]
言意：[对。]
商瑶和言意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言意心里暗想，哪有什么天赋，大概是跟司蕴寒在一起久了，就无师自通了。
估计这会，司蕴寒也觉得她做错了。
但是一想到两个人连话都没说上，言意就自己安慰自己——
没事，就算他生气也只能自己默默气着。
***
当天下午，司蕴寒去了长柏街。
宋心萍开门看到司蕴寒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了救星。
“小敬，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二婶也不想去打扰你的生活，但是这次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你二叔欠了几百万的债，我就算把这房子抵了，也还不清。求求你，看在我们以前也收留过你一段时间的份上，帮帮我们吧。”
宋心萍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狼狈不堪，头发也乱作一团，她想要朝司蕴寒靠近的时候，司蕴寒后退了两步。
“我不是来救你的，我只是告诉你，即日起，我会向法院起诉，收回这套房。”
宋心萍惊了一下，旋即有些惶恐地盯着他：“这是我的房子，你凭什么收回它？”
“这是谁的房子，你心里比我清楚。”
当年他父母出事，宋心萍夫妻假意收养他，然后霸占了房产。这些年，司蕴寒从来没有跟他们计较过，但是如今宋心萍想来破坏他的生活，对他身边的人造成了影响，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宋心萍的心情一点一点接近崩溃，她有些歇斯底里地威胁道：“我是你二婶，你不能对我们这么残忍，回头闹大了，所有人都会谴责你的。”
“法律自有公道。”
司蕴寒始终处变不惊，无论什么样的谣言，对他好像都没有半分影响。
宋心萍又忍不住妥协道：“小敬对不起，是二婶错了，你不要这么对我们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去打扰你的生活了，求求你，不要把房子收回去。你现在这么有出息，还有自己的公司，你都已经过得这么好了，求求你给二婶留一条活路吧。”
说到最后，宋心萍几乎跪在了地上，哽咽得没有了声音。
司蕴寒依旧没什么表情。
但最后还是心软了一下，警告道：“这世上已经没有小敬了，我的二叔二婶也不是你们，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宋心萍连连应道：“好好好，我保证不会再出现。所以这房子，你不要了是不是？”
“看你们表现。”
司蕴寒离开后，宋心萍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
辛辛苦苦折腾了这么一趟，最后差点连房子都没了，整个人力气全无。
***
两天后。
言意上完上午的听力课，准备和室友去食堂吃饭，正好接到了何堪打来的电话。
“喂小孩，一起出来吃个饭吗？”
言意面露疑惑：“你在哪？”
何堪笑道：“在办公楼，今天来学校和校长聊了一点事情，刚聊完，打算顺便请你吃个饭，有时间吗？”
“你请客的话，那当然有，你等我一下。”
“行。”
言意挂断电话，室友问她：“言言怎么了，有朋友约你吗？”
“对，你们把我的书带回宿舍，我回来的时候给你们带好吃的。”
“好吃的就不用了，你路上小心点。”
言意从食堂又走到办公楼，看到何堪还在和校长聊着什么，她远远地站在一旁。
过了会，何堪朝她走了过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她的脚，“怎么样，好了吗？”
言意故意在他面前晃了晃，“就一点淤青，早就好了。”
“想吃什么？”何堪问道。
言意想到下午还有课，思考道:“就去学校旁边的那家饭店吧，味道还听不错。”
“好。”
饭店在二楼，这会正是饭店，学校的学生和附近的居民都很多，言意正好看到有一桌靠窗的客人要离开，她赶紧拉着何堪走了过去。
服务员在那里快速清理，言意和何堪等了一会，等干净了才坐下。
“怎么样，你们律所最近忙吗？”言意假装随意地问道。
何堪调侃她，“你想问的不是律所忙不忙，而是老寒忙不忙吧？”
言意撇嘴：“我就随口问问，你脑补这么多干什么。”有种被戳中了的心虚。
何堪回答道：“挺忙的，尤其老寒上了城市新闻后，来找他的人更多了，最近律所的人每天加班，估计都累坏了。”
“那也要适当休息休息的呀，身体累坏了怎么办？”
“是该休息了，老寒打算带他们下周去度假山庄团建两天，放松一下。”
何堪在看菜单，言意大脑快速转动，她试探地问道：“何堪哥哥，我能跟你们一块去吗？”
何堪表情一顿，平时听惯了小孩叫自己叔叔，现在突然来这么一下，差点被她吓到。
“你叫我有什么用，这个你直接问老寒就好了，他应该会答应的。”
言意继续进攻，“可是律所的人现在都以为我们俩是亲戚，所以我如果去的话，肯定只能跟你一块去。何堪叔叔，你说是不是？”
何堪有点后悔，当初是怎么陪小家伙来了这么一出，现在还真就摆脱不掉了。
见何堪心软了，言意开始示好：“何堪叔叔，要不这顿饭我来请你？”
“你呀你。”
何堪对别人的撒娇向来没有办法，最后还是妥协告终。
吃过饭，言意贴心地把何堪送到校门口，还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何堪叔叔，路上小心，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你别跟我来这一出啊。”何堪心里瘆得慌，见惯了言意腹黑的一面，现在再看她这样，哪哪都觉得不自在。
但是言意今天铁定了心要做贴心女孩的形象，到最后一刻，她都还在尽职尽责地扮演着。
吓得何堪赶紧跑了。
……
何堪回到律所，一进门就看到沙发上坐着的高挑身影，他唇角微扬，然后走了过去。
“美女，我们又见面了。”
上次在酒吧的时候，何堪见过程汐一次，那晚的程汐比今天更为性感，有人上前去搭讪，何堪原本想要过去帮忙，结果程汐三两下就解决了对方，又美又飒。
程汐对他的示好视而不见，反而有些高冷地招呼：“你好。”
这时何堪的助理过来在他耳边说道：“何堪哥，司律让你进去一下。”
“好，知道了。”
何堪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程汐一眼，走到司蕴寒的办公室门口时，还差点被门撞了一下。
何堪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走了进去。
“老寒，外面来的那个美女是怎么回事？”何堪一进去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和甲方公司合作的项目出了点问题，甲方想要终止合作，但是他们公司已经动工了，前期成本和人力都投入不少，正在索要赔偿。”
何堪上前一步，颇有兴趣道：“那这个案子我来负责怎么样？”
“嗯，本来就是打算给你，你去跟进这个项目，回头消息同步一下就行。”
“老寒，我真是爱死你了，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绝对不给咱们律所丢脸。”
“什么丢脸不丢脸的。”
何堪舔着脸笑了笑，又故作神秘地说：“老寒，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上午我不是去了学校一趟吗，然后跟小孩一起吃了个饭，跟她说了一下团建的事情，小孩正好有兴趣，我就答应了带她一块去。”
何堪再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笑容里饱含暗示——
“老寒，机会我可是创造给你了，剩下的就得你自己去好好把握了。”
第24章 她她 “我在房间等你。”
言意心心念念盼了一周, 到了周五那天，她上午上课都上得心不在焉的。
商瑶也不想听课，在后面悄悄问她：“言言, 你跟你朋友去玩的话，打算穿什么衣服去？”
“我的衣服不都是身上这种吗？”
商瑶用书本敲了她一下，言意吃痛，差点叫出了声，商瑶又赶紧捂住她的嘴。
“等下被老师听到了。”
“那你还打我。”
商瑶有些嫌弃地说：“我倒是不想打你, 可是你实在太笨了呀, 谁说你只有这种衣服，咱们上次去商场的时候，不是买了性感小肩带吗, 给我带上！到时会你就是人群里最耀眼的崽。”
“会不会有点太性感了？”言意有些犹豫。
“这有什么的, 这就是你成为性感女神的第一步, 给我勇敢的踏出去。”
言意本来都想拒绝了, 但是一想到司蕴寒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她把心一横，打算彻底豁出去了。
“行，就这么定了。”
商瑶思衬了片刻，认真道：“你那里可能只有两套, 不够换，我宿舍里还有一套新的, 也给你了, 不过你得转钱给我。”
言意狐疑地看着她：“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穷？”
商瑶委屈地趴在桌上，“我也不想的，但是我上周又惹我哥生气了，他不肯给我零花钱, 真是气死我了。”
“你又干什么了？”
商瑶索性装死：“不说了不说了，说出来都是泪。”
“行，待会我把钱转你。”
“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商瑶抱着她，抱着抱着突然灵机一动，然后说道：“言言，你是不是还没有喜欢的人，要是没有的话，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我哥，做我嫂子，那真是太完美了。”
“你清醒一点。”
言意坐直了身子，这次换她不想理商瑶了。
***
到了下午，一身浅蓝色小背心和宽松牛仔裤的言意站在校门口等何堪来接她。
来来往往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往言意的身上看了看，言言暗暗跺脚，这个何堪怎么还没过来。
等了将近二十分钟，何堪的车子才在她面前停下。
言意准备去拉副驾驶的门，何堪摇下车窗开口说道：“小孩，我待会还要去接老寒，你们两个是一起坐后面还是？”
言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然后坐到了后面，何堪在前面笑得毫不掩饰。
车内跟车外像是两个时间，何堪见小孩穿得比较少，特意将空调开高了些。
等车子快到司蕴寒楼下的时候，何堪又将空调开低。
言意有些纳闷：“你有没有感觉到好像突然间冷了很多？”
“你不用感觉，我把空调开低了。”
“为什么？刚刚不是挺好的么。”这会她觉得还有点冷，手腕和锁骨这些露着的地方都开始泛青了。
“待会你就知道了。”
言意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懒得管他。
到了楼下，何堪照旧摇下车窗对走过来的司蕴寒开口道：“你跟小孩一块坐后面吧。”
司蕴寒这才注意到后排坐着的言意，他没有吱声，但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言意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两个人打了声招呼后谁也不开口说话，言意实在有些冷，想找何堪把空调开高一点，但是想到他刚刚说的话，她又忍住不说。
而且自从旁边坐了一个司蕴寒之后，她感觉气温更低了。
又过了几分钟，言意实在抗不下去了，正要开口，旁边的司蕴寒突然将外套脱了下来，然后递给她。
“穿上。”
“哦。”
言意表面装作不在意，其实心里已经开始窃喜起来，她忍不住弯了弯唇，然后利索地把司蕴寒的外套穿上，生怕他又把衣服要回去似的。
衣服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熟悉的薄荷味，言意看他自从上车后眉目一直没有舒展过，多嘴问了句：“你怎么这表情？最近又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
“没有。”
司蕴寒极少会因为工作烦心，他现在真正烦心的是，坐在自己身边的小孩为什么穿得这么少。
“言意。”司蕴寒开口叫了她一声。
“怎么了？”言意偏过头来。
这样的对话好像时有发生，司蕴寒每次要开始训话的时候，就是这样先叫她一声，然后用严肃的表情看着她。
“带了别的衣服吗？”
言意顺口就问了句：“我现在穿得不好看吗？”
“好看，但是太少了点，会冷。”
“没事，待会下车就不冷了。”
言意看到司蕴寒的脸上带着真心和几分别扭，她更加得意地挺直了腰板，让整个人散发着无敌的气质，唇角也不自觉扬了起来。
……
到了度假山庄后。
言意把衣服还给了司蕴寒，然后说道：“我现在的身份是何堪叔叔的小侄女，我待会跟着何堪叔叔进去。”
“嗯。”
司蕴寒从车上下来，然后和山庄去核对一些事情，言意跟着何堪去住的地方。
路上，何堪调侃道：“还不谢谢我，空调开低了是不是很有用？”
言意面露鄙视，“何堪叔叔，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从哪里学的，是不是太心机了一点？”
“你管他心不心机干什么，有用就行。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老寒？”
言意抿了抿唇。
何堪威胁道：“你要是不说实话的话，那我下次可就不帮你了。”
言意给自己壮了壮胆，理直气壮道：“我喜欢他怎么了，又没人规定我不能喜欢他。”
何堪发笑：“乖，是一个诚实的孩子，不过这件事我很久以前就看出来了，你不用觉得害羞，我不会笑话你的。”
言意白了他一眼，“说话整天一套一套的，也没见你真的找到一个女朋友。”
“谁说的，马上就有了。”
何堪刚说完，就看到大厅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何堪拍了拍言意的小脑袋：“你在这等我一下，我过去跟人打个招呼。”
“哎……”
言意话还没有说完呢，何堪就已经走了。
言意站得腿疼，只好去找个沙发坐着，结果司蕴寒都忙完事情过来了，而何堪还没见着人影。
“他人呢？”司蕴寒问。
言意露出无辜的小表情，“说是跟人打招呼去了，然后就不见了人影。”
“……”司蕴寒皱了皱眉，然后走到言意身边，接过她手边的行李，“走吧，先去我房间。”
“好。”
言意屁颠屁颠地跟在司蕴寒的身后。
进了房间后，司蕴寒把外套放在床上，然后拿出了笔记本电脑。
言意问道：“你不是来度假的吗？怎么还带电脑？”
“我没什么想玩的，就是陪大家一块过来。”
司蕴寒几乎不参加这种活动，每次都是露个面，过来交个场，剩下的就是何堪带着大家一块玩。
“司蕴寒，你怎么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你的人生还能有点别的东西吗？”
言意说完之后，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了，想要补救，可是看到司蕴寒那张对什么都不在乎的脸，她又说不出来。
“待在这里如果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先把东西放在这里，然后出去跟大家玩一会，等何堪回来了再把东西拿过去。”
司蕴寒答非所问，言意气得往沙发上一坐，“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里打游戏。”
言意打开游戏后，发现声音太大后，又自己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副耳机，然后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情。
司蕴寒双手敲击着键盘，言意一边打游戏一边时不时往他的方向看去，最后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又干净又修长。
眸光也专注又认真。
言意实在想不通，长得这么好看的人，脾气怎么这么臭，一点也不可爱，还没以前好呢。
以前的司蕴寒虽然严格，但对她是真的好。
言意觉得现在一点都不好了，哪哪都不好。
司蕴寒察觉到这边的视线，也看了过来，言意赶紧收回自己的视线，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过了会。
何堪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你在哪呢？”
“司蕴寒的房间里。”
“行，你等我一下，马上过来。”
言意利索地挂断电话。
片刻后。
有人在门口敲了敲门，言意起身过去打开，然后看到门口的何堪。
“你这招呼是不是打得太久了一点？”言意揶揄道。
何堪讪讪地笑：“这不是有点特殊嘛，待会带你吃好吃的，就当我给你赔罪了。”
何堪看到电脑桌旁还在工作的司蕴寒，一点也不意外，他开口道：“老寒，我先带小孩回她自己的房间了，待会你要是有事再让她过来。”
“没什么事，回去吧。”
言意拿起自己的东西，故意将动静弄得很大，也没见司蕴寒多看她两眼，言意气得脸上鼓起了两个小气泡。
直到她走后，司蕴寒才默默地看了她一眼。
从司蕴寒房间里出来，言意气愤地问道：“他每次出来玩都这样工作吗？”
何堪点点头，“不止工作，他连吃饭也不跟大家一起，所以待会大家一块吃喝玩乐的时候，你可能就看不到他了。如果有事就自己去他的房间里找他，反正你现在也知道他的房间在哪了。”
“行。”言意又多嘴问了句：“你刚刚去见什么特殊的人了？”
“你下午不是还嘲笑我没有女朋友么，所以我得给你亲自示范一下，什么叫追人的技巧。”
言意配合地问道：“这么厉害呀？那希望你早日实现愿望。”
何堪把言意送到她的房间。
“你先休息一会，待会直接来大堂找我们就行，吃完饭后大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全都自由活动。”
“知道了。”
……
言意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在房间里躺了一会，给室友们和夏渺报了一个平安后，就去了大堂。
律所的人都很和善，看到言意过来，大家纷纷友好地朝她招手。
言意问了句：“何堪叔叔呢？”
有人回答：“诺，何律在那呢。”
顺着视线望去，言意看到何堪正在吧台前跟一个女人搭讪，也不知道在聊什么，看上去好像有点正经，又好像不正经。
言意问答：“她是律所的新同事吗？之前怎么没有见过。”
“不是新同事，她是何律的客户，但是何律貌似看上去人家了，对这个案子殷勤的很，正借着这个案子和人家套关系呢。”
言意突然间明白过来，难怪何堪刚刚失踪这么久，原来真的是追人去了。
大家坐了一下午的车，一个个肚子都开始叫了起来，有人给何堪打了一个电话，人都到齐了，服务员才开始上餐。
晚上的菜特别丰盛，满满的一大桌，至少都有几十个菜，大家忍不住感叹——
“何律，这个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住宿条件和风景什么的都是一绝，就连饭菜，都这么好吃。”
何堪笑了笑：“这我可不能揽功，不是我找的，是咱们的大boss特意给大家找的，是不是很贴心。”
“大boss一直很贴心的，就是什么时候，大boss才肯跟我们一块吃顿饭？”
何堪安抚道：“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习惯，心意到了就行，其他的也别勉强。”
“不是这意思，何堪哥，我们就是觉得，司律挺好的，上次因为家里有事司律还提前给我预支工资了。我们也想跟司律多亲近亲近，但是除了工作好像就不敢跟他说别的了。何堪哥，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和司律处成朋友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要从遥远地……”何堪卖了个关子，最后笑道：“都要从脸皮厚开始。”
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言意在旁边揪了揪何堪的衣服，小声问道：“他不来跟大家一块吃的话，那他吃什么？”
“待会会有人把饭菜送到他房间去的，然后吃完饭继续工作。”
“一个人吃吗？”言意突然觉得有些心疼。
“不然呢？要是他房间里突然出现一个女人，你不得气哭过去。”
言意打了他一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开玩笑。”依譁
何堪示弱：“好了好了，你要是担心他的话，就过去跟他一块去，没事的。只要脸皮厚，没什么人是追不到的。”
“你才脸皮厚，我又不是你。”言意还是有些犹豫，“我现在走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儿，有我在呢，你放心地去吧。”
言意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然后临时编了一个借口，跟大家道歉过后，她才起身离开。
到司蕴寒房间门口。
言意犹豫了一会，才敲了敲他房间的门。
司蕴寒看到她过来，关心道：“怎么没有跟大家一起吃饭？”
“人太多了，我不太习惯，想过来跟你一块吃，可以吗？”言意眼巴巴地看着他，征求他的意见。
“进来吧。”
“好。”
上一秒还视死如归的人，下一秒就笑颜展露。
司蕴寒递给她一个菜单：“想吃什么，选好之后告诉我一声，我让人送过来。”
言意接过，她认真地扫了一眼，有好几个想吃的菜，但是想到两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最后忍痛只点了两个，再让司蕴寒点两个。
但是司蕴寒点餐的时候，不是四个而是八个，而且都是她最喜欢吃的那几样。
“你怎么点这么多？等下吃不完怎么办？”
“没事，我让他们都弄成小份的了。”
言意面露诧异：“还能这样。”
“你先坐一会，大概还要十来分钟才能送过来。”
“没事，我也不是很饿。”
刚说完，肚子就不合时宜地叫了两声，言意尴尬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尴尬过后，言意又忍不住想要找他说话，但是因为司蕴寒在工作，她就只能忍住忍住再忍住。
服务员送餐上来的时候，言意仿佛看到了救星。
终于可以说话了。
等她准备去叫司蕴寒时，司蕴寒已经十分自觉地放下了电脑，并且去洗了手准备吃饭。
言意脑海里闪过的画面是她左催右催但是司蕴寒就是想拖延一会再拖延一会，结果根本不是这样。
司蕴寒吃饭不紧不慢，吃了一碗后就放下了碗筷，而言意为了跟他多待一会，，故意吃得很慢很慢，又吃得很多很多。
最后都把自己撑着了。
司蕴寒说道：“这里我待会让人过来收拾，你去跟他们一块玩吧。”
“你不去吗？”言意试图把他一起拉出去。
“不去，我还有事。”
言意看着司蕴寒固执的模样，都有点想打退堂鼓了，但是想到何堪说的那番话，她又重新鼓起了勇气。
厚着脸皮威胁道——
“你不去也行，那我今晚就一直在房间里陪着你，等你有时间了为止。”
第25章 她她 “你不要喜欢别人。”
司蕴寒穿着休闲服来到大厅的那一刻, 大家纷纷睁大了眼睛，还有人拉着何堪说道——
“何堪哥，司律怎么跟你的小侄女一块过去了？”
何堪随便扯了句：“可能是她迷路了吧。”
“原来是这样。”
大家对这个回答没有半点怀疑。
原本大家是打算去泡会汤浴的, 看到司蕴寒过来，何堪问道：“大家准备去泡汤，你们两个要不要一起？”
言意应道：“好呀好呀。”
大家又看向司蕴寒，言意朝他挤眉弄眼，最后司蕴寒还是点了头。
男女的汤浴是分开的, 言意换好衣服出来, 正好看到司蕴寒也换好了，衣服领子有些低，言意觉得司蕴寒这模样, 多少有点诱人了。
何堪怕她和其他女同事相处会不好意思, 特意过来安抚了几句：“大家都挺好相处的, 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或者害怕。”
言意挑了挑眉, “我有什么可怕的。”
律所的女生们一个个都把她当成小妹妹一样，可关照了，再加上言意从小就不是胆小的人，这种场面对她来说就是小意思。
见她眉飞色舞这样，何堪觉得自己的担心多少有点多余。
剩下的人都换好之后, 言意跟着几个女生一块走了进去，然后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几个女生在那里八卦道——
“你们有没有觉得, 咱们律所的颜值还挺高的, 你们看看司律何律，这在大学里多少是校草级别的存在，还有小白他们几个，长得也都不错。”
“那可不, 我之前刷论坛的时候，还看到有人在夸呢哈哈哈哈，说是合作起来不仅省心省力，而且还爽心悦目。”
“……”
趁着她们都在聊这个，言意不露痕迹地混了进去。
“那他们都有女朋友了吗？”
被这么一问，大家突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言意不懂她们这表情是什么意思，有女生回答：“你不问我们都没发现，原来咱们律所的人都是单身狗。”
“以前还有一个小白有女朋友，但是因为小白老是加班，结果他女朋友跟他分手了。”
言意继续追问：“那司律师呢？”
大家纷纷发笑，“咱们律所里最难脱单的，估计就是司律师了，最开始的时候还有胆大的客户会去主动撩司律师，但是司律师可是万年的高岭之花，根本撩不动。而且碰到这种客户，司律师都会拒绝，后来名声传出去之后，就没人敢再这么做了。”
听到这个答案，言意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看来她家大魔王还是挺自律的，根本不用他担心。
泡完汤后，大家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
言意原本还想去找司蕴寒一趟的，但是想到下午坐了这么久的车，大家应该都累了，就忍了下来。
***
第二天的活动是烧烤party，有人在洗澡，有人在负责烧烤，还有人跑去钓鱼了。
言意找了一圈没找到司蕴寒的人影，随便抓了个人问道：“看见司律师了吗？”
“司律师好像一个朋友出了点事情，然后回去了，不知道晚上会不会过来。”
言意有些失落。
这人回去了都不跟她说一声，害她到处找，心里是不是真的把她当成小孩子。
言意漫无目的地逛着，何堪见她心不在焉的模样，过来调侃道：“老寒一走，你就这样了？”
“别瞎说，我就是心情不太好。”
“怎么了，说出来听听，看我这个情感大师能不能替你分担一下。”
言意原本不想说的，但是内心别扭了一会后，还是忍不住问他：“何堪叔叔，你觉得，我是不是有点幼稚？”
何堪笑道：“你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能有多成熟？”
言意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才十八岁，喜欢一个人都表现在脸上，甚至还会厚着脸皮跟来这里，但是又因为他不在感到失落极了。
而司蕴寒比她大了七岁，不管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脸上永远都是一副表情，她好像永远看不懂他。
言意突然间觉得有些难过。
她以为自己和司蕴寒只差一点点了，现在反应过来，原来两个人之间差了这么多。
何堪见小孩突然间变得深沉，也震惊起来，关心道：“小孩，你怎么了？”
“没事儿，那边人手忙不过来，我去帮忙了。”
到了晚上八点，司蕴寒才回来。
言意原本和大家在一起玩游戏，但是看到他之后，立马站了起来，意识到自己有些突兀，她又乖乖坐下。
司蕴寒过来和大家招呼了一声，然后回了自己房间，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言意没有心思再继续玩游戏，找到前台要了两块下午吃的蛋糕，然后悄悄地溜进司蕴寒的房间去。
司蕴寒看到是她，有些意外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个蛋糕好吃，我给你送过来。”
司蕴寒脸色有些疲倦，他淡淡道：“放心吧。”
言意被他的冷淡弄得有些无所适从，她放下蛋糕，又走近两步，想跟他说点什么，但是被司蕴寒直接打断：“你先下去玩吧。”
言意怔住，然后慢半拍地走了出去。
到房间门口，言意发觉，司蕴寒身上又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而且还和上次一模一样。
言意既委屈又生气，没再和大家一起玩游戏。
她一个人躲到酒吧区，一边喝闷酒一边暗暗骂道——
“司蕴寒，你无情你冷漠你无理取闹，明明是你自己先亲我的，结果现在对我这么冷漠。”
“你一声不吭回去就算了，你身上还沾了别的女人的味道，渣男，你就是个大渣男。”
“呜呜呜呜，你都对我这么冷淡了，可是我为什么还是喜欢你，我好难过啊司蕴寒呜呜呜……”
“……”
言意感觉自己都不像自己了一样。
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明明就很生气，但是看到他那么疲倦还只能忍着。
何堪找了小半圈，又问了问服务员，好不容易才找到言意的身影，他赶紧走了过去。
见言意已经喝了不少酒了，何堪眼疾手快地抢过她手中的杯子。
“小姑奶奶，你这是在干什么呢？待会老寒要是知道你喝了这么多的酒，非得鲨了我不可。”
言意哼哼道：“他忙着呢，才没有时间管我。”
察觉到这话里的别扭，言意问道：“你们这是又怎么了？”
“没事。”
面对突然任性起来的小孩，何堪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给司蕴寒发了一条消息。
片刻后。
司蕴寒过来，看到昏昏沉沉趴在桌子上的言意，发问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你回来之后小孩不是给你送蛋糕去了么，然后就一直没回来，我还以为在你那呢，谁知道不在，然后我就在这里找到了她。所以刚刚你们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导致小孩一直闷闷不乐的。”
司蕴寒回想了一下，回答道：“没什么。”
何堪无语，这一个两个不是回答没事就是说没什么，可是小孩总不能是突然一时兴起就跑来这里喝酒吧。
当然这些话他都没敢明说。
“反正我把她交给你了，我先溜了。”
何堪决定还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省的做他们俩的电灯泡。
司蕴寒走到言意的身边，俯下身里，耐心开口：“不许喝了，我送你还房间。”
“不回，司蕴寒，你是我的谁啊，你凭什么管我，我就不回，我要一直在这里喝，我就不听你的。”
换做平时，言意打死都不敢和司蕴寒这么说话，但是现在酒壮怂人胆，言意把平时不敢说的，或者因为心疼他不好意说的，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司蕴寒面露无奈，又不好和喝醉的小姑娘讲道理，只能安静地在一旁陪着她，但是言意每次想要喝酒都会被他制止。
就这样对峙了一会后，还是言意败下阵来。
即便喝多了，她也能感受到，司蕴寒今天是真的累了。
她踉踉跄跄起身，打算回房间去，司蕴寒连忙扶住她，言意挣扎了两下，最后还是舍不得甩开他。
司蕴寒把言意送回她自己的房间，扶着她在沙发上坐好，又去洗手间把毛巾打湿，给她擦了擦脸。
言意感觉司蕴寒已经好久都没对她这么温柔过了，一时间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然后哭了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司蕴寒耐心到了极致。
言意抓着他的衣服不肯松开，哭哭啼啼地说道_
“司蕴寒，我好像喜欢傻上你了呜呜呜……我该怎么办？”
“你为什么一会对我那么好，一会又冷淡的让人害怕？”
“司蕴寒，我们在一起好不好，你不要喜欢别人？”
“……”
司蕴寒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他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言意，你喝多了，好好睡一觉。”司蕴寒试图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言意特别激动地说：“我没有喝多，我就是喜欢你。司蕴寒，要不是因为喜欢你，我怎么会厚着脸皮跟到这里来。”
她怎么会想尽办法，只为了离他更近一点。
司蕴寒任由她抱着，他不动，言意也不动，到最后言意哭累了，倒在一旁睡了起来。
司蕴寒把她抱起放到床上，然后替他盖好被子。
这一晚，司蕴寒一直都没有睡着。
次日早上。
何堪看到他满眼的黑眼圈，忍不住笑道：“你昨天该不会又通宵加班了吧？老寒，大家是一起出来玩的，你这样悄悄努力，会给别人带来压力的。”
“不是因为加班。”
“那是为了什么？”
司蕴寒不做声了，眉心紧拧，一想到言意昨晚说的那些话，他又开始犯起头疼来。
过了会，言意冲到他的身边。
何堪见状，正打算关心她两句，结果还没开口，言意就指向司蕴寒先一步说道：“我想和他单独聊聊。”
“行，那你们慢慢聊，我就先走了。”
何堪端着咖啡走了。
言意穿着睡衣站在司蕴寒的面前问道：“司蕴寒，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司蕴寒装傻。
“我喜欢你，如果你也喜欢我的话，那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你如果不喜欢的话，也要直接说出来，让我死心。”
司蕴寒看着言意严肃的表情，他默了片刻，然后认真回答：“不喜欢，言意，你是我妈的干女儿，仅此而已，也不会再有别的。”
言意虽然预料到了这个答案，但是一颗心还是凉得彻底。
她原本还想追问司蕴寒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偷亲她，可是看着司蕴寒决绝的眸光，她突然间就不想再问了。
他拒绝了她。
那剩下的都没有了意义。
言意倔强地说道：“我知道了，以后也不会再纠缠你。”
说完，言意转身离开。
何堪远远地就看到言意红着眼离开，想要追过去，但是言意咬牙来了一句：“别跟过来。”
何堪只好停下，又去找到司蕴寒。
“好好的小孩怎么哭了？老寒，她还那么小一姑娘，你别对人家太严厉了。”
司蕴寒抿了一口酒。
何堪夺过：“大上午喝什么酒，你还是喝点咖啡醒醒神。”然后就向服务员给他要了一杯咖啡。
“言意刚刚跟我表白了。”司蕴寒淡淡道。
“那不是迟早的事情，小孩就差把我喜欢你四个字写在脸上了。”何堪不傻，很多事情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拒绝了她。”
“为什么？”
何堪一直以为这就是一个水到渠成的事情，所以他才一直从中撮合，但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言意才十八岁，小孩子心性，现在喜欢，说不定哪一天就不喜欢了。回头言叔言姨要是知道，他们托我照顾他们的女儿，结果我却……而且司家和言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到时候因为我产生了隔阂……”司父司母对他这么好，他没有办法做出让他们失望的事情来。
司蕴寒头一回这么断断续续，欲言又止。
但是何堪却听懂了他所有的顾虑。
何堪当然知道这些顾虑是存在的，他也没有顾着心疼，而是直接问道：“老寒，你这是对小孩没有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
司蕴寒被问住。
但答案他是知道的。
言意性子乐观活泼，对所有的东西都充满了热情，可是他自己呢，沉闷淡漠。
那天言意问起，为什么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一部分原因是他真的很忙，还有一部分原因是除了工作，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见他不回答，何堪又问了一遍——
“老寒，你这么做，确定自己不会后悔吗？”
第26章 她她 “没见过美女失恋吗？”……
看司蕴寒一副冥顽不化的样子, 何堪叹了口气。
“那行吧，既然做了决定，你自己不后悔就行, 我先去看看小孩，省的她一个人哭坏了。”
何堪走到言意的房门口，正准备敲门，言意突然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这是准备到哪里去？”
言意一脸正气地说：“先去做个spa，然后再回来午睡休息, 听说今天晚上这里会有party, 下午的时候再化个妆，我要惊艳亮相。”
“安排得还挺充实。”看着小孩能量满满的样子，何堪还是忍不住担心地问了句：“你没事吧？”
言意哼唧两声。
“我能有什么事, 没见过美女失恋吗？他拒绝我是他的损失, 以后有他后悔的日子。”
何堪笑了笑, “你能这样想是好的。”
言意得意地扬了扬脖子, “好了，我要独自美腻去了，你不用管我，玩你自己的去。”
望着言意洒脱的背影，何堪摸了摸鼻子, 合着是自己白担心了，小孩可比他想象的要洒脱。
……
到了傍晚。
睡足了美容觉的言意从床上起身, 然后去洗手间洗了个脸, 十分优雅细腻的做着妆前准备。
涂好后，言意又站起来走动了一会，等护肤水什么的充分吸收后，然后才开始慢慢上妆。
言意发誓, 在自己十八岁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这么精致过。
粉扑轻轻拍打脸颊，眉笔轻划过秀气的眉毛，被唇釉涂抹过的唇瓣显得更加娇嫩欲滴。
言意颇为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觉得自己今天化的不是妆，而是战袍，用来跟司蕴寒战斗的战袍。
一切准备就绪后，言意换上那天和商瑶一起买的小吊带，穿上商瑶特意给她准备的高跟鞋。
言意自信十足地走了出去。
……
一出场，言意就感受到了四周向她投来的目光，她不习惯被这么多人注视，但是为了和司蕴寒较劲，为了最后在他心里留下高贵的身影，她强忍着不适。
律所的女生看到她打扮得这么漂亮，纷纷过来打招呼——
“言言，你这衣服哪里买的，好漂亮啊。”
“你今天的妆也好好看。”
“另一个公司的男生都在偷偷看你呢。”
“……”
言意羞敛地笑笑，一一回答了大家的问题后，她向会场四周看了看，没有见到司蕴寒的身影。
这时有人在身后拍了拍她，言意回头一看，是何堪。
“你这是在，找老寒呢？”何堪还以为这丫头是真洒脱，折腾了半天，原来是为了晚上来这一出。
“我才没有找他呢。”言意撇嘴，“我就是看这里帅哥太多了，多瞅一瞅，万一就找到男朋友了呢。”
“是吗？”何堪显然不信，诱惑道：“要不要我告诉你老寒在哪？”
言意有些心动，但为了自己的骨气，她义正言辞地拒绝：“我不要。”
只可惜这骨气没有坚持太久。
他又回过头去找何堪，焉头焉脑地问道：“他在哪？”
言意觉得不是自己没有骨气，而是何堪这人太精了，什么东西都瞒不过他，所以她才懒得装呢。
“刚刚问你的时候你不要，现在已经过期了，自己找去吧。”何堪端起了架子。
言意指着前方不远处地一个女人说道:“何堪叔叔，你喜欢上了那个美女姐姐是不是？”
何堪立马竖起警备：“你想干什么？”
言意笑嘻嘻地说：“我也不想干什么，你要是不告诉我的话，我就去告诉那个姐姐，你欺负了我，还让我假装你侄女陪你来这里，你说她会怎么想。”
“你这些耍流氓的招都是从哪里学来的？”何堪知道她就是开开玩笑不会真的去，但是听到言意说出这些话，他还是有点头疼。
“你管它流mang还是不流mang，有用不就行了。”
何堪吓唬他：“要是老寒知道，他一定骂你。”
言意一脸无所谓，“他爱骂就骂，反正我以后都没什么机会跟他见面了。”
看小孩装了一整天，这会才露出消沉的情绪来，何堪最终还是于心不忍，败下阵来。
“你抬头看你左边的酒店方向，从左往右数第六排，从上往下数第二排，那个就是老寒的房间，他估计这会还在工作，但是我可以打一个电话吓唬吓唬他，然后他就会看到你。”
言意面露惊讶：“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该不会也对司蕴寒也有意思吧。”
何堪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
“说什么呢你，我这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对什么都过目不忘。”
“是吗？”
言意半信半疑，但还是认可了他的办法。
“就这么办，你去吧。”
何堪冷哼一声，“感情我就是个工具人是吧。”
“你放心，你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绝对也帮你。”
“这可是你说的，你自己记好啊。”
“嗯嗯。”
言意胡乱地应着，完全忘了上一句自己说了什么。
何堪走到旁边打电话去了。
没过一会，有人过来搭讪言意，还十分绅士地问道：“小姐你好，方便加一个联系方式吗？”
言意以为是何堪叫过来配合演戏的，就聊了几句，但说到要联系方式，言意还是礼貌地拒绝了。
对方笑了笑：“没事，第一次见面就要联系方式是有些冒昧，有机会的话以后肯定还会见面的。”
言意敷衍地应着。
而另一侧。
何堪正在跟司蕴寒汇报军情：“老寒，你说你是不是把小孩伤到了，她今天穿着小吊带就下来了，打扮得特别漂亮，隔壁公司的人都跑来要她微信了，你真不下来看看？”
见司蕴寒不吭声，何堪继续吓唬：“万一她要是遇到了骗子什么的，你不担心啊？”
司蕴寒放下手中的笔记本，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然后就看到言意身边还穿着一个男人，穿得也特别的少。
他捏了捏眉心，低声开口：“看着她，我马上下来。”
“好。”
何堪望着走到床边又退回去的身影，嘴角得意地扯起一抹笑意，然后火速走到言意的身边。
那男人说道：“不好意思先生，咱们是不是要讲一个先来后到。”
何堪不客气地说：“谁跟你先来后到，我是她叔叔。”
听到何堪的介绍，男人立马换了一副口吻：“你好你好。”
何堪懒得理他，直接把言意带走了。
“怎么样？”言意问道。
“我都出马了，还能有不成功的事情。”
言意内心窃喜，然后推了推何堪：“行了，你快走吧，我要独自美腻了。”
“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言意解释：“不是，万一他看到你在这里，他就不来了呢。”
“不会。”
何堪有一万个把握司蕴寒会过来，但为了小孩放心，何堪还是识趣地溜到一旁准备看戏。
五分钟后。
司蕴寒的身影出现，言意假装看不到他，时不时跟律所的几个姐姐一起聊天，还答应了回头让人给她们代购化妆品。
司蕴寒有些霸道地走了过来。
言意望着他，不吱声。
其他人见到司蕴寒出现在这里，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没人说什么，只是奇怪地看着。
司蕴寒向言意开口：“跟我过来。”
言意还想耍耍小性子的，但是这里的人都是司蕴寒的下属，怕他以后不好开展工作，言意还是乖乖跟了过去。
“找我有事？”言意露出一副清冷模样。
司蕴寒递了一件外套给她，“衣服披上，然后回房间去换一套衣服。”
“换衣服干什么？司蕴寒你往那里看看，大家都是这么穿的，我又没穿什么奇怪的衣服，为什么要换。”
司蕴寒被她说得无法反驳。
他不是觉得这样穿不好，只是看着言意这么穿，然后很多的人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还有人过来搭讪，他觉得不舒服。
言意没有做错，但司蕴寒还是强势地说：“不愿意换的话，我现在送你回学校。”
“司蕴寒，你简直不讲道理。”
任凭言意怎么说，司蕴寒始终都无动于衷，言意气得直接扭头就走，之后也没有心情再下来玩。
次日上午。
大家准备回城了，何堪去敲了言意的门。
言意换好衣服收拾好行李出来，脸上还挂着两个黑眼圈，显然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怎么样小孩，消气了吗？”
何堪作为旁观者而言，也觉得老寒做得太过分了，有些心疼言意。
言意恹恹地说：“已经没力气生气了，待会我坐其他人的车吧，我不想跟司蕴寒待在一块，省得把自己气死。”
“不用换车，老寒担心你还在生他的气，一大早就开车自己走了。”
“什么担心我生气，我看他就是不想看到我。”言意气愤地咬牙道：“我言意在这里发誓，我要是再喜欢司蕴寒，我就是狗。”
“行，我记下了。”
言意翻了一个白眼，“你还能不能做个人了，一天到晚往人伤口上撒盐，回去我就把你拉黑。”
“我又做错了什么？”何堪面露无辜，“我可是一直在帮你的，小孩，做人得讲点良心。”
言意气鼓鼓地说：“我的良心都被司蕴寒给吃了，哪里还有。”
何堪：“……”
***
言意发现，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失恋，而是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到了学校后，发现自己还有一下午的课要上。
她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整个人都跟瘫软了一样。
商瑶在旁边问道：“言言，你玩的这么嗨的吗？怎么样，我给你的装备有没有用上，有没有惊艳了他们？”
“有。”
“惊艳了。”
言意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面蹦。
她倒是惊艳了所有人，就是没有惊艳到司蕴寒，这人怎么跟个唐僧似的。
言意趴在桌上，又暗暗嘀咕了一次——
“我要是再喜欢司蕴寒，我就是个狗！”
第27章 她她 “乖，以后不联谊了。”
又过了两天, 言意虽然沉浸在失恋的悲伤之中，但是也没忘了关心夏渺，她约了夏渺一起出来吃饭。
“你爸和那个女人的事情, 怎么样了？”
夏渺高兴道：“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于琛哥哥发了一些证据给我爸爸，他看到之后又去调查了一下，发现那个女人在外面是挺乱的，还交了好几个男朋友, 然后我爸就跟她分开了, 连合作也取消了。”
“那就好，我还替你担心呢，要是这样的女人和你爸结婚, 那你不得被她欺负。”
“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这次多亏了于琛哥哥, 我打算这周末请他吃饭。”
看着事情解决, 言意心里也放心了不少。
夏渺凑过来好奇地问道：“言言，你上次说你有喜欢的人了，到底是谁呀？”
“有吗？我什么时候说过？”
夏渺认真地说：“就上次，K神和队友一起直播，我开玩笑让你去追K神, 然后你说你室友在追他，而且你自己也有喜欢的人了。”
“你怎么记这么清楚？”
夏渺傲娇地说：“你的事情, 我当然会记清楚了, 快说快说，到底是谁？我认识吗？”
见夏渺一副刨根问底的架势，言意也懒得隐藏。
“你认识，而且, 我已经被拒绝了。”言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哀叹自己的命运怎么这么悲惨。
“是谁啊？为什么？”夏渺一脸地不可置信。
“还能是谁，不就司蕴寒，上周我跟律所的人去参加团建，跟他表白了，然后他拒绝了我。”
夏渺表情呆住。
她仿佛能脑补出大魔王拒绝言意的画面。
“言言，你也太惨了吧，喜欢谁不好，喜欢这个大魔王干什么。”
言意叹道：“是呀，我喜欢谁不好，怎么会喜欢上他。没事，拒绝就拒绝吧，总要经历几次毒打，才知道大魔王的险恶。”
夏渺还是很心疼。
“言言，你没事吧？要不我们俩请假，然后我带你出去玩几天？”
“我刚跟他们团建回来，有点累了，下次再一起出去玩吧。我没什么事，已经坦然接受了。”
言意浑浑噩噩过了两天，已经开始躺平了，年纪轻轻，总不能因为失个恋就变得一蹶不振。
夏渺商量道：“言言，你以后有事没事来我们学校转转，我们学校好多帅哥，说不定你就看上了呢。”
“我看可以。”
好看的哥哥弟弟那么多，她干嘛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
言意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一向慢吞吞的夏渺这次倒是很快速地给她安排了一场联谊。
言意穿着连帽衫运动裤在日料店门口下车，不远处的夏渺跟她招了招手。
“言言，这里。”
言意尴尬地走了过去，然后把夏渺拉到一边。
“这联谊我们可以不参加吗？”
夏渺语气软糯，但是说话却是十分坚定：“当然不可以啦，我这是拜托我室友组的局，都是我们学校最好看的男生。言言你进去看看嘛，万一不喜欢，就当养养眼了。”
“你以前参加过联谊吗？”言意真诚发问。
夏渺摇摇头：“没有，我也是第一次来，其实我还挺紧张的，但是为了帮你摆脱失恋的阴影，我们都必须勇敢一点。”
夏渺默默打气的动作实在太搞笑，言意忍不住扬唇，一时间又无奈又好笑。
夏渺的手机叮铃一声，她看了看屏幕，然后说道：“言言，他们几个都到了，我室友让我们进去。”
“行，那就进去吧。”
都到门口了，还真能丢下剩下两个女生跑掉不成。
“GO。”
夏渺显得气势十足。
***
这次联谊是八个人，四个男生四个女生，其中两个女生是夏渺的室友，至于那四个男生，夏渺不知道名字，但都是她室友精心骗过来的。不论颜值和身高，都是个顶个的。
为了方便聊天，直接用的两个桌子拼凑成的长桌，四男四女面对面地坐着。
夏渺的几个室友都化了妆，几个男生也都穿得很潮流。言意今天只化了一层淡妆，好在底子不错，才没有在这群好看的人里显得格格不入。
言意和夏渺坐下后，她室友把菜单递给夏渺。
“我们刚刚已经点了两份拌饭和四个肥牛面，还有一些小吃，你们俩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想要吃的，再点一点。”
“好勒。”
夏渺和言意商量着点菜，餐桌上的其他几个人已经开始聊了起来，聊的话题无非就是一些吃的喝的玩的，还有学校里的一些趣事。
坐在言意对面的人说：“我昨天还在表白墙上看到有人表白夏渺师妹，没想到今天就看到本人了，比偷拍的照片还要好看很多。”
夏渺突然被cue，有些尴尬地朝对方笑了笑。
刚刚还信心备至的小白兔，一下子就暴露了弱小的本质，言意看到夏渺有些无措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这时坐在夏渺对面的男人又说：“夏渺同学的朋友也很漂亮，也是我们学校的吗，之前好像没有见过。”
言意：“……”
刚刚还在偷笑，一下子就轮到她了。
言意假装淡定地回答：“我们是朋友，不是一个学校的。”
“那你是哪个学校的，你刚刚来晚了一点，要不我们大家再重新自我介绍一下。”
言意：“……”
于是大家又重新自我介绍了一番。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言意借口上厕所想溜一会，夏渺也想溜，连忙陪她一块去。
洗手间门口。
言意和夏渺面面相觑。
“言言，我室友说联谊很轻松的，为什么我一点也没感觉到，我觉得他们一看我，我浑身难受。”
“谁说不是。”言意摸了摸她，“乖，咱们以后不参加这样的事情了。”
夏渺点点头：“再也不参加了。”
两人视死如归地走了出去，好在那两个室友极其能聊，完全不用她们俩开口，也能驾驭全场。
但是言意和夏渺都不是这样的人。
来都来了，两个人虽然不是很习惯，但还是非常配合地聊着天，一顿饭整体吃得还算不错。
而这时从洗手间出来的一个女人，在路过他们这一桌时，看到了言意的侧脸。
她好奇地看了一会，然后走进了包厢。
一坐下，司蕙就笑着说：“我刚刚在外面看到言意了，看他们那样子，应该是在联谊。”
司蕙是司蕴寒的姑姑，之前在老宅的时候见过言意。
“联谊？”司蕴寒的动作顿了顿。
“是呀，现在的小孩长得就是俊，一个个好看的跟那明星似的，我还看到有一个男生一直盯着言意看，估计是对言意有好感了。”
司蕴寒顿时没了胃口。
司蕙见他突然不吃了，问道：“怎么了？这里的日料不合胃口吗？”
“没有，挺好吃的。”
“那就好，你多吃点，别一天到晚忙着工作。”
过了会，司蕙旁敲侧击地问道：“蕴寒，你今年也二十六了，这么多年，就没有过喜欢的姑娘？”
“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司蕙笑着说：“前两天我回家的时候，奶奶在问我这个事，还让我嘱托你，不要成天忙着工作，也多花一点时间在自己的事情上，奶奶可等着抱曾孙呢。你要是没有合适的姑娘，我也可以介绍介绍。”
“不用，我自己会看着来的。”
司蕙知道司蕴寒虽然比她小了没多少，但是从小就有主意，所以也不想逼得太紧，就是适当提醒提醒。
吃得差不多了之后，司蕴寒起身打算去结账，司蕙笑着说：“说好我请你的，刚刚我已经结过了。”
离开的时候，司蕴寒还是往店里扫了一圈，言意他们坐在里侧，司蕴寒只看到了一个背影，但还是认出了她。
从店里出来，司蕙说道：“蕴寒，上次的事情就谢谢你了，改天等有时间了再约。”
“好。”
等司蕙开车离开，司蕴寒才上了自己的车。
***
回到律所，司蕴寒就听见办公室里的几位女同事在议论——
“言意的朋友真是靠谱，我刚刚已经检查过了，这些都是正品，比我去旗舰店买便宜了好多。”
“言意真是太好了，何律，你有时间把言意叫过来玩玩，我们可以请她吃东西。”
“……”
司蕴寒走到何堪身边，开口道：“进来一下。”
何堪答应了大家后，跟着司蕴寒进了办公室。
司蕴寒问道：“外面是怎么回事？言意怎么了？”
“小孩没怎么啊。”
“那他们刚刚怎么在聊言意？”
何堪解释道：“刚刚是因为她们的化妆品到了，上次去山庄度假的时候，大家觉得言意的化妆品挺好的，就托她也帮忙代购一下，今天正好到了，大家就聊了一下。”
闻言，司蕴寒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何堪调侃道：“怎么一听到小孩的名字你就有这么大反应，老寒，你该不会是后悔了吧？”
“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司蕴寒提醒道：“尤其是在言意面前。”
他上次忍不住偷偷亲她，就已经犯了错。而这次他又拒绝了她，就不能再留任何希望。
“老寒，你说你何必呢，对小孩这么绝情，对你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你先出去吧。”
司蕴寒怕再听下去，自己回忍不住动摇。
何堪叹气：“行吧，那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司蕴寒坐在办公椅上，整个身体都往后仰去，头疼地拧了拧眉心，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股烦躁。
明明……
明明是自己推开她的。
可是看到她和别的男生说说笑笑，心里不可抑制地生出一股醋意来，怎么消都消不下去。
***
言意好不容易撑到联谊结束，然后回到宿舍。
商瑶问她：“言言你去哪里了？”
言意在宿舍里安了秋千床，她整个人里往秋千上一卷，然后疲惫地说道：“去联谊了。”
“啊？”
商瑶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的事务，震惊地问道：“这么好玩的事情，你怎么不叫我？”
“你不是有K神了吗？”
商瑶想了想，认真道：“好像也是，我有K神了，虽然他还没有答应我，但是我也不会变心的。”
“你没想过放弃吗？”言意是到了大学才知道，商瑶从高中的时候起就暗恋K神了。
“这有什么好放弃的，我都快要变成习惯了。当然啦，如果K神有女朋友了，那就不得不放弃了。”
想到有这么一天，商瑶突然有点难过。
但是好在K神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她还有机会，她这样安慰自己，就又开心了起来。
商瑶问道：“对了渺渺，我听我哥说他最近打算起什么游戏测评号，要招几个游戏博主，兼职的也行。我看你最近都找不到事做，魂不守舍的样子，你要不要试试？”
“可是我游戏很菜。”
商瑶笑道：“这有什么的，我哥说了，菜有菜的玩法，厉害有厉害的玩法，不需要每个博主都一样的厉害。”
“那还挺好的，你不试试吗？”
商瑶摇头：“我就算了吧，我只对K神有兴趣，对游戏没有兴趣。不过你要是想玩的话，我可以帮你跟我哥说一说，然后他就会让人教你怎么弄的。”
“播的时间会很长吗？”言意虽然很想做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但是如果直播时间过长，那肯定不行，毕竟平时还有那么多的课。
“不会，他会按照你的实际情况来的，向你现在还在上学的话，就可以平时研究一下玩法，然后周六周天去公司直播，或者录制，跟找了个兼职差不多。”
“那我试试。”
第28章 她她 “后悔去吧！”
周六那天, 商瑶陪着言意去了西海大厦找商则。
电梯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商瑶急急忙忙地冲了上去，然后用身子挡在了电梯门中间, 歪出半个脑袋朝言意疯狂招手。
“言言，快过来。”
“来了来了。”
言意也进去后，两人才发现原来何堪和司蕴寒也在电梯里面。
“小孩，你怎么过来了，来找老寒的？”
“不是, 我是去你们楼上。”
言意回答完之后, 何堪疑惑地问了句：“楼上那家游戏开发公司，上次给你上药的那个男人？”
“嗯，是他。”
聊了两句后, 何堪的电梯已经到了, 言意淡定地挥挥手——
“再见。”
何堪从电梯里出来, 一时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什么都没聊呢，小丫头就无情地把电梯门给关上了。
“哎，老寒，你说这小孩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何堪转过身来打算和司蕴寒吐槽一下，结果一瞧, 司蕴寒都快走到办公室门口了。
“这叫什么事啊。”
***
商瑶和言意到了商则的公司后，前台小姐姐给她们两个接了两杯水过来, 然后说道：“两位稍等一会, 总裁还在开会。”
“没事没事，姐姐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商瑶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公司的人都认识她, 没有跟他们客气。
过了会。
商则看到她们，走到她们身边道：“来我办公室吧。”
“好勒。”
商瑶立马拉着言意起身。
到了办公室后，商则问商瑶：“你要一起听吗？”
商瑶笑着说：“我就不用了吧，你们俩，我在旁边玩我的手机，不打扰你们。”
“行。”
言意坐在商则的对面，颇有一种在面试的感觉，但是商则的气质和温和，不论说话做事都十分绅士，和商瑶平时吐槽的还是不太一眼。
商则先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公司现在是打算做一个游戏直播平台，我们打算先培养一批自己的主播，然后等平台成熟后，再开始吸纳更多的优质主播。对于直播内容这块，我们没有太多限制，你作为技术型主播或者分析型，搞笑什么的都可以，就是平台规则这块可能要提前进行培训，签约期限是一年起步，你看看还有什么疑问吗？”
言意倒是没有什么疑问，这些基础的东西商瑶都提前跟她说过了，不过就是签约这个事情，她心里没底。
“签约会有什么限制或者要求吗？”
商则解释：“签约没有什么限制，就是维持一下人员稳定，如果说培训过后，人就走了，对公司对平台的运营，都不是很好。从培训到试炼，公司和个人都有一个月的观察期，就是一个月后才开始正式签约，并且会针对每个人的不同情况出不同的条款，全职和兼职也会制定不同的基础薪资，不会亏待大家。”
这样来看的话，言意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怕小姑娘担心，商则又补充了一句：“你朋友不是在楼下开律所吗，回头也可以让他们帮忙看看合同。”
“我没有这个意思。”言意解释道：“我没有觉得你骗人，我就是不懂，所以随便问问。”
“那要加一下联系方式吗？回头有问题随时可以问我。”
言意觉得这样也好，就主动起身加了一下商则的微信，还发送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好让他备注。
又聊了一会后，言意起身走到商瑶的身边。
商瑶连忙放下手机，抬起头来问：“你们聊完了？”
一旁的商则作答：“聊完了，吃饭了吗？”
商瑶摸了摸肚子，“还没呢，我都快饿死了，你要请我们吃饭吗？”商瑶像是做好了随时坑商则的准备。
“西海大厦的旁边有一家烤肉店，你们先下去点东西，我待会下来。”
“好勒。”
商瑶拉着言意离开，好奇地问道：“你们聊得怎么样了？”
“你刚刚不是在旁边吗？”
商瑶嘿嘿笑道：“我一玩手机就自动屏蔽了外面的声音，没听到你们说话。”
“我明天就开始过来培训，然后一个月之后看情况签约。”
“那挺好的。”商瑶忍不住夸道：“言言，真不是我夸我哥，他还是挺良心的，反正我哥这家公司的工资比其他地方的工资都要高上一点，加班也有加班费，他底下那些人经常夸他的，还有很多是他的小迷妹。你放心，他肯定不会坑你的。”
商瑶平时吐槽她哥对她小气起来是一点也不留情面，现在夸起来也是大大方方，两兄妹看起来感情真的很好。
商瑶带着言意去了烤肉店，服务员带着他们去了一个四人座。
商瑶毫不客气地点了好几份肉，然后把菜单丢给言意：“你也点几个你喜欢的。”
言意又点了一份大虾和牛油。
商瑶叫来服务员。
“我们已经点好了。”
服务员核对好菜单后离开。
很快，东西就端了上来。
言意准备去烤，商瑶跟她小声说道：“先别急，等我哥来了让他烤，咱们俩就假装自己不会。”
“他会烤吗？”言意怎么看都觉得商则不像是会这些东西的。
商瑶笃定地说：“你放心，他会。”
几分钟后，商则过来，看到桌上的小菜动都没有动过，他问道：“怎么还没开始烤？”
商瑶笑了笑：“在等你呀，我们不会。”
商则：“……”
尽管脸上已经摆出了嫌弃的表情，但手还是很实诚地拿上了夹子，并且熟练地烤了起来。
商则烤肉的动作十分娴熟，姿态始终绅士优雅，烤好之后一一夹到她们的碗里。
言意面色羞敛：“谢谢。”
“不用客气。”
而此时，律所的微信群里。
一个女生在里面发了一条微信——
[何律，我看到你的小侄女和楼上的帅哥总裁在一起吃烤肉了，而且还是帅哥总裁在烤肉，还给她夹，也太温柔了吧。律所第一帅哥]
[何律，你的小侄女也太腻害了，我能让她帮忙要一下帅哥总裁的微信吗，我真的馋他身子好久了（不是]
[何律，何大帅哥，你去哪了？]
何堪本来在和司蕴寒讨论案件的，有一个案子周一就要开庭，他们两个被迫来律所加班整理资料。
看到消息后，何堪努力憋笑。
司蕴寒问他：“怎么了？你在笑什么？”
何堪：“你看看群消息就知道了。”
司蕴寒点开电脑闪动的窗口，然后就看到了那个女生发来的消息，司蕴寒好好的脸色一下子就僵住了。
何堪本来就在憋笑，一看到他这个表情，更加受不了。
差点把脸都憋红了。
何堪咳嗽两声，假装淡定地说：“我听说，楼上的商则，在咱们律所女生的眼里，就是男神一枚，有钱有颜，有才华性格还好，人也挺好的。”
司蕴寒淡淡发问：“这个跟案件有什么关系吗？”
“那倒没有。”
司蕴寒认真道：“那就好好工作。”
“好的老大。”
***
言意商瑶她们吃完后，商则去结了账，然后把她们送到路口。
“我待会还有点事，就不送你们回学校了，给你们叫一辆车，到了之后告诉我一声。”
“好。”
商则在路边拦了一辆车，然后拉开车门看着她们两个进去，等人坐好后，他才关上车门。
目送两人离开，商则准备回公司。
遇到正好出来的何堪和司蕴寒两人。
商则虽然和他们不熟，但上次毕竟也算见过何堪了，微微跟他点头招呼了一下。
何堪也笑着回应。
旋即商则从司蕴寒的身边擦肩而过。
“上次都没仔细看，现在这么一看，好像是挺帅的。”何堪如实说道。
司蕴寒不想理他。
***
十月底，江城的天气逐渐变冷。
言意自从开始做那个主播后，日子倒是过得忙碌了起来，再加上平时还要做各种presentation和ppt，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司蕴寒，难过倒是减少了不少。
到了周五。
夏渺好不容易才把言意约出来一次。
“言言，你最近在干什么呢？怎么好像很忙的样子。”夏渺约了她好几次，都没约出来。
“在做游戏主播，每周末都要去培训，这周才结束。”
“你怎么突然想做游戏主播了？”
“反正也没什么事做，就随便弄着玩。言意一边逛一边说道：“我今天还得给我干妈买个礼物才行，她明天生日，我要去她家吃饭。”
听到吃饭，夏渺第一想到的是，“那你明天不是要见到司蕴寒了？”
“嗯呢，没事，都过去快一个月了，已经没什么事了。”
“真的吗？”夏渺俨然一副不信的样子。
其实夏渺后来还想给言意介绍来着，因为大家都说，忘记一个人的最好办法就是喜欢上另外一个人，但夏渺被那次联谊尴尬怕了，所以放弃了这个念头。
“真的，你放心吧，我又不是那么不要脸的人，他都拒绝了我，我总不能又跑上去倒贴吧。那样司蕴寒回看不起我的，我才不要被他看不起。”
言意现在就想，好好学习，好好直播，努力让自己优秀发光起来，让司蕴寒后悔去吧！
第29章 她她 “家庭地位。”
隔日。
上午十点言意就从宿舍出发, 然后在校门口打了辆车，直接去了司母家。
到门口时，言意敲了好一会的人都没人出来开门, 只好给司母打了一个电话。
“喂干妈，你在哪呢？”
“我现在跟你干爹在外面呢，你过来了？”
“是呀，我在家门口呢。”
“这样。”司母思考了一会，然后说道：“那你给蕴寒打一个电话, 他应该在家的。”
“啊？”
言意有些不情愿, 但是司母那边急急忙忙地说：“小意，干妈现在比较忙，先挂啦, 你有事就找蕴寒。”
电话滴答两声被挂断。
言意看着手机屏幕, 又看了看眼前的这扇门, 犹豫半晌, 她还是给司蕴寒打了一个电话。
敲门听不见，电话倒是接得很快。
“是我，怎么了？”
言意心里嘀咕，她当然知道是他才打的电话，这不说的是废话么, 她囫囵地说道：“我在门口，你出来开一下门。”
“好。”
片刻后, 穿着宽松睡衣的司蕴寒从里面走了出来, 门被打开时，言意假装看不见他似的，直接坐到了沙发上。
“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想喝的话我自己会拿的, 你忙你的去吧。”
司蕴寒打算回书房，言意又问道：“对了，干爹干妈干什么去了？”
“爸好像给妈准备了惊喜，两人出去了，下午应该会回来。”
“知道了。”
言意能感觉到司蕴寒还站在后面没有动，但她突然间就不想说话了，自己拿出遥控看起了电影。
几秒后。
脚步声响起，司蕴寒回了书房。
刚刚还说什么都不要的言意，这会又起身去拿了快乐水，又洗了一盘水果放在茶几上。
接着又一时兴起选择了一部恐怖片，打算度过这无聊的时间。
但是言意显然高估了自己。
即便是青天白日，当她看到厕所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来的时候，她还是吓得尖叫出声。
司蕴寒从书房里出来，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言意假咳两声，“没什么，就是有点呛嗓子了。”
司蕴寒没信她的话，目光移向了电视屏幕上，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出场了，言意想看又不敢看。
他瞬间明白了过来。
然后回房把资料什么的整理好，又若无其事地坐在言意旁边的单人沙发。
言意疑惑道：“你不是在忙吗？”
“已经弄完了。”
“哦。”
屋子里突然多了一个人，言意又感觉好像没有那么害怕了，她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片，时不时还把抱枕挡住自己的半只眼睛。
明明是毫无意义的动作，但在司蕴寒看来，却觉得她格外的可爱。
言意察觉到司蕴寒在看她，警惕心立马就起了来：“你看我干什么？”
言意下意识觉得自己脸上有东西，拿起手机屏幕一看，嘴角果然沾了稍许碎屑。
“没了，别看了。”她不要面子的吗。
司蕴寒陪她继续看。
快要结束的时候，门铃声响起，言意差点被吓得魂都没了，整个人躺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司蕴寒起身去开门。
司母进来，看到言意这副模样，开口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看了个恐怖片把自己吓到了。”
司母笑了笑：“你这丫头，胆子本来就小，怎么想起看这个了。”
言意撇了撇嘴：“我哪有胆子小，我不是看完了吗。”
司母拆穿她：“那是因为小寒在你旁边吧，要是你一个人，怎么可能看得完。”
言意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找到反驳的理由，只好转移了话题：“干妈，干爹准备了什么惊喜呀？”
“还能有什么惊喜，他呀，准备了一屋子的花，学人家小年轻，不过还挺好看的。”
“干爹也太浪漫了，干妈真幸福，我太羡慕你了。”
“这有什么羡慕的，等你以后找了男朋友，他也会对你这么好的。”
言意哼哼道：“我才不找男朋友呢。”
一边拒绝，一边忍不住想，要是真和司蕴寒在一起了，估计司蕴寒这块木头也不会给她准备这些。
想到这里，言意赶紧晃了晃脑袋。
人家都拒绝你了还想这些，没出息！
司蕴寒在他们旁边听着聊了一会，然后出声道：“爸妈，你们先休息会，我去做饭。”
“要不我们出去吃，别折腾你自己了？”
“没事，正好我也好久没有做饭了，练练手。”
“行，那你去吧，需要帮忙就叫你爸。”
“好。”
言意在客厅里陪着司母看电视聊天，司蕴寒在厨房里做饭，司父在收拾家里的花花草草。
家中的地位，简直一目了然。
“干妈，我给你买了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言意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首饰盒来，司母打开移开，里面是一条手链，红绳串着一只迷你金属小兔子。
司母是属兔的，言意昨天找了好几个黄金店铺才找到这么一个生肖。
“真好看，快给干妈戴上。”
戴好之后，司母左瞧瞧右瞧瞧，嘴角疯狂上扬，还忍不住跟司父炫耀道：“快看看，小意送我的金兔子。”
看到司母这么喜欢，言意心里也开心。
司父夸了几句后就去厨房帮忙了。
***
一个小时后，司蕴寒的饭菜全都做好，竟然还做了八个菜，看上去都很丰盛。
“小寒做的饭菜真是好吃。”
司母一直都很喜欢吃司蕴寒做的饭菜，但是因为司蕴寒工作太忙，她一般都是叫阿姨做，不肯让司蕴寒下厨，怕累着他。
“多吃点。”
言意自从从司蕴寒家里搬出来之后，也很久没有吃他做的饭菜了，现在突然这么一吃，也觉得有点好吃。
忍不住多盛了一碗。
吃饭的时候，司母问道：“言言，今天就住这里吧，反正明天放假。”
“可是我明天还有点事。”
她明天要去商则的公司签合同。
司母回答：“反正也是明天的事情了，到时候你要去哪让蕴寒送你一下，不碍事。”
听司母这么说，言意也没拒绝。
吃过饭，司父司母回房午睡去了，言意下午就在客厅里玩，由于最近实在没什么好看的电视，言意干脆就拿起手机直播了一会游戏。
虽然才一个月，但是公司估计给她投了流，所以她粉丝一直在涨，一上线就立马有几个老粉进来了。
言意不是那种技术流主播，但也没有很菜，最大的特点就是她什么攻略都知道，也会使用，但就是手速跟不上知识。
很多粉丝进来都是学习她极强的攻略总结的，以及她日常的翻车场面。
这不。
她刚开一局，刚讲解完怎么使用这个英雄怎么发育，对方立马就把她切了。
弹幕传来一片“哈哈哈哈”的笑声。
言意觉得，她不是来做主播的，她是来丢脸的，而她的粉丝就是她上辈子的债主，所以这辈子天天过来哈哈她。
言意翻了几局，就翻车几局，有时候一局还能翻车好几次，粉丝都在笑——
[今天‘一不是一’翻车了吗？翻了。]
[一一永远都不会让我们失望。]
[一一你放心，不管你怎么翻车，我们都会一直支持你的。]
[我上次打游戏也翻车了，队友问我，你是‘一不是一’的粉丝吗？]
[哈哈哈哈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看着这些弹幕，言意已经麻了。
游戏结束，同期的一个技术流主播邀她组队，一进去那个队友就说：“一一，上一把诸葛那么欺负你，你放心，这把如果还有，我一定把他秒得全场逃窜。”
言意：“我谢谢你。”
“不用客气。”
“……”
有了技术流在场，言意几乎不用发挥什么作用，默默跟在后面就行，粉丝们磕了起来——
“月神这是帮一一来报仇了，我是不是磕到了什么姐妹们。”
“月神上次还在直播间嘲讽一一来着，这会就出来护着了，看来自己的人还是只能自己欺负。”
“……”
如果主角不是自己的话，言意可能自己也会跟着一起磕，可惜主角是她。
打完两局后，她有点犯困，正好月神也有事，临走，月神还对她说：“一一，以后要是打不过，就叫我。”
“你上次嘲讽我的事情我可没忘。”
“那不是玩笑嘛，改天请你吃饭，溜了溜了。”
言意看了一眼自己的战绩，总结起来就两字——
“愁人。”
放下手机，言意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傍晚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多了一床毯子。
***
第二天吃过早餐，司蕴寒送言意出门。
“我去西海大厦。”
“我也去那。”
“哦。”
言意这次坐在了后排，她最开始的时候就是坐后排的，但是因为和司蕴寒的关系好转，就慢慢坐到了他的副驾驶。
现在又回到了原处。
半个小时后。
车子停在了负一楼，言意和司蕴寒一起坐电梯上去，司蕴寒先下，言意连招呼都没跟她打。
到了公司后。
商则把合同给了她。
“这是合同，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我可以拍下来给我朋友看看吗？”毕竟是一年的合同，言意还是有点警惕。
商则毫不介意地笑着说：“当然可以。”
言意拍了下来，然后给何堪发了过去。
[何堪叔叔，你帮我看看这合同有没有什么问题？]
何堪过了一会才回：[这是什么合同？]
言意：[游戏主播签约合同，要签一年，所以找你看看。]
何堪：[商则给你的？]
言意：[嗯嗯。]
何堪：[行，你等我一会。]
何堪这会正在老宅被训话，刚一看手机就被抓到了，何堪赶紧把合同转发给了司蕴寒。
[这是你家小孩和商则签约的游戏主播合同，你看一眼有没有什么问题，我现在不方便看。]
司蕴寒回复：[行。]
何堪扬唇，他就知道，只要是小孩的事情，老寒这家伙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几分钟后，司蕴寒回了过来：[没什么问题。]
何堪：[行，那我跟她说一声。]
司蕴寒：[她现在在做游戏主播？]
何堪：[对，粉丝还挺多的，等商则这边再推一推，估计之后也会成为一个热度不小的主播。]
司蕴寒：[在哪个平台？]
何堪：[热热，id是‘一不是一’，我真有事，先不聊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司蕴寒：[好。]
***
言意收到何堪发来的消息后，放心大胆地跟商则签了合同，签完之后她问道：“月神的合同签了吗？”
月神就是那个技术流主播，以前是职业选手，退役之后就回了学校继续读书，跟K神一样，但是没K神那么厉害。
“昨天来签过了，他昨天还问你签了没有。”商则分析道：“你们俩现在的粉丝都比较活跃，能稳定播下来的话，后期肯定会涨得更快。”
“行，我会努力的。”
言意原本打算签完合同回学校的，但是想到商则这里的直播配置比较好，她就又在这里直播了一个下午，到了傍晚才准备离开。
到了楼下，言意才发现外面竟然下起了很大的雨。
路边打车又不好打。
刚下楼开着车的司蕴寒远远地就看到了她的身影，正要过去接她，突然看到商则拿着伞走了下来。
不知道商则说了什么，言意就躲在他的伞下，然后跟着他一块走了，两个人的身影挨得很近，又越来越远。
司蕴寒停在原地。
直到后面有人摁了喇叭，司蕴寒才将车开走。
***
回到家里，司蕴寒脑海里一直都是言意跟着别人离开的画面，怎么都散不去。
他去洗了个澡，本来想要再工作一会，可是什么都看不下去，只好早早休息。
晚上，司蕴做了一个梦，梦里全是言意开心的满足的笑容，可最后一刻，言意突然消失了。
司蕴寒的身体仿佛有东西抽离了一样。
不受控制地颤抖、冒冷汗。
前所未有的害怕席卷全身。
他打开言意的朋友圈，看到她鲜活的，充满了人间烟火的动态后，心里才稍稍安定了些。
……
第二天是周一。
司蕴寒没有去公司，何堪打电话过来：“老寒，你怎么回事，怎么没有来公司？”
“今天有点事。”
“什么事啊？”
“回头再跟你说，公司的事情你先照看着。”
“知道了，那你忙你的去吧。”
挂断电话后，司蕴寒又给司父司母打了一个电话。
“喂妈，你跟爸现在在哪？”
“我们今天来公司了，怎么了？”
“我有点事想跟你们说，我过来公司找你们。”
司母见他这么郑重，应道：“行，你过来吧。”
司母在楼下的茶点餐厅定了位置，司蕴寒一进来，她就招了招手，司蕴寒在他们的对面坐下。
“发生什么事了？弄得这么严肃。”司母平时几乎见不到司蕴寒这么着急的模样。
司蕴寒垂了垂眸，旋即坚定道——
“我有点想跟你们说，是关于言意的。”
第30章 她她 “事出反常必有妖。”……
听到言意的名字, 司母第一反应就是这丫头又出事了，她着急地问道：“小意怎么了？”
司蕴寒敛了敛神，非常平静地开口——
“爸妈, 我喜欢言意。”
这话一出，连空气都变得沉默起来，司父司母也楞在了原地，司蕴寒接过刚刚的话，继续说下去。
“爸妈, 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 我辜负了你们的期待，也辜负了言叔言姨的信任，言意也还小。我原本不应该有这样的念头的, 我也试图让自己不要再进一步, 可是我发现我好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我喜欢言意, 也想照顾她一辈子。”
说完后, 司蕴寒等着司父司母的回应。
这时服务员正好过来上菜，等上好后，空气又回归了寂静，司父看了看自己这个儿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老婆。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插话。
司母只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消化了这个事实, 然后和平时随意和蔼的模样不同，司母头一回面露严肃, 认真地回复了司蕴寒这个事情。
“小寒, 首先呢，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道歉的，你没有做错什么，言意也没有做错什么。所以, 没有必要道歉。”
“其次，爸妈早就提醒过你，你要选择你喜欢的方式过一生，去做你自己真正喜欢的生气，不需要为了满足任何的期待去勉强自己，爸妈唯一的期待就是你能开心。”
“第三，至于你言叔言姨那边，我也不清楚他们会是什么样的想法，这个是需要你自己去解决的事情。”
“最最最最重要的一点，你喜欢小意，那你最最需要在乎的是她的想法跟心情，至于别的，都是其次。”
司母说完，司蕴寒眸底闪过一抹柔软。
司父用崇拜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老婆，然后也劝了句：“小寒，人这一辈子能遇到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情，勇敢点，不要退缩，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司蕴寒眸光松动，被司父司母一句有一句理解包容的话所感动，他想说很多很多感谢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却郑重地说了句——
“谢谢爸妈。”
司母笑了笑：“傻孩子，都是一家人，不用说这么见外的话。”
司蕴寒陪司父司母吃完了甜点，期间司父司母一直都在聊天，恩爱和谐，司蕴寒满眼都是感恩。
童年的不幸，亲生父母的悲剧婚姻，如今在司父司母这里都得到了很好的抚慰。
吃过饭后，司蕴寒离开，司母大大地舒了一口气，满脸都是笑意。
司父问道：“是不是想到小意还会变成你的儿媳妇，所以整个人都舒坦了？”
“那可不，我以前是觉得小寒和小意性子年龄都相差太多了，不好意思撮合，但是如果他们自己在了一起，那我当然高兴还来不及。”
“再说了。”司母高兴地说道：“小寒从小都太自律太懂事了，他现在愿意去寻找自己喜欢的东西，我怎么能不高兴。”
司父也附和：“是，小寒这孩子也太懂事了，不过现在好了。”
“走吧，会议还没开完呢。”
***
司蕴寒从餐厅离开后，直接开车去了言意的学校，到宿舍楼下时，司蕴寒给言意发了一条信息，问她在哪。
结果过了两个小时言意才回复：[我刚刚和朋友逛街去了，现在刚到宿舍楼下，怎么了？]
言意刚回复完，就看到了熟悉的车牌号。
她一时有些疑惑，司蕴寒怎么过来了，该不会从发消息的时候就一直在这里等着她吧？这都过去两个小时了。
室友问她：“言言，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我有点事，待会再上去，你帮我东西拿上去，我待会就回来。”
“哦哦，好。”
言意走到司蕴寒的旁边敲了敲车窗，司蕴寒把车窗摇了下来，然后打开车门。
“上来。”
言意本能想说不，但是又怕他真的有什么事，想了想决定不任性，乖乖坐了上去。
司蕴寒突然开起了车，也没说去哪。
言意有些疑惑。
“你什么时候来的？”
“给你发消息的时候。”
言意一想，还真等了这么久，她又问道：“我们这是去哪？还有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待会告诉你。”
司蕴寒带着言意在街上绕了一圈又一圈，言意一开始还没觉得哪里不对劲，等到她后来发现又到了原点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司蕴寒就是在带着她漫无目的地瞎溜达。
反常。
这实在是太反常了，平时的司蕴寒哪里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她有些生气道：“司蕴寒，你到底在干什么？”
司蕴寒这才找了个停车的地方，然后停了下来。
他现在很紧张，比第一次上庭的时候还要紧张，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湿润。
“司蕴寒，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奇怪，你到底怎么了？”言意担心他遇到了什么刺激。
“我喜欢你。”
司蕴寒快速地说完了这句话。
言意呆住。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司蕴寒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来，于是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
“我喜欢你，想陪你看恐怖片，想下雨的时候给你撑伞，想在你开心的时候陪你一起开心，你难过的时候陪你一起难过。未来的几十年里，我想和你一起度过。”
这是言意听到过的最矫情的表白，可偏偏从司蕴寒的嘴里说出来，显得那么郑重，像是在宣誓一样。
若是以前，她听到这话，一定开心得直接蹦了起来。可是现在，言意冷静地看向他。
“司蕴寒，你是不是忘了，就在不久前，你才拒绝了我。”言意根本忘不掉那天司蕴寒决绝地说不喜欢她的样子。
司蕴寒沉默了片刻，解释道：“你还小，我怕言叔言姨不会同意，引起两家人的隔阂。”
听到这个理由，言意一时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她又不想反驳。
“行，司蕴寒，这个理由我接受了。”言意冷着脸问道：“那你现在又来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因为意识到你比任何一切都要重要。”司蕴寒说的每一句话都坚定严肃无比。
言意毫无开心之意，甚至还有点生气。
她看向司蕴寒，一字一句地说道：“司蕴寒，是不是开学前的暑假，你偷亲我的那一次，你就已经喜欢上我了？”
司蕴寒眼底闪过疑惑，不知道言意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但他很认真地回答了一句：“是！”
得到肯定答案后，言意原本以为自己会把司蕴寒大骂一顿的，她的一个吻，让她胡思乱想了那么久。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白，结果司蕴寒又无情拒绝了她。
到现在，她都准备放下了，司蕴寒又跑过来说，早就喜欢上她了。
言意没有任何感动，她只觉得，司蕴寒真是太讨厌了，讨厌到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他。
言意冷冷道：“开门，我要下车。”
“我送你回学校。”
“不用，我自己打车。”见司蕴寒还是不动，言意威胁道：“你要不是不想我拉黑你，以后都不再见你，你就最好开门。”
“言意。”
“你别叫我。”
言意这会脑子已经气到不清醒了，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最后还是司蕴寒妥协，打开了门，言意一下车就立马溜了，然后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司蕴寒又漫无目的地逛了几圈，最后才去到律所。
何堪一开始还没察觉到什么，还是律所的其他人悄悄跟他说：“何堪哥，我觉得司律今天有点不太对劲，我刚刚跟他说着说着他就失神了，然后问我刚刚说了什么，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司律向来都是咱们律所最敬业的人，以前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何堪不禁疑惑：“有这种事情？”
“有，不过也就那么一会会，很快司律又恢复正常了，不过我能感觉出来，司律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
“我去看看。”
何堪放下手中的资料，去办公室找了司蕴寒。
隔着玻璃门，何堪都能看到司蕴寒在里面发呆，他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听到动静，司蕴寒回过神来。
“怎么了？”
“进来看看你，刚刚在想什么呢，想这么出神。”
“没什么。”
何堪在他的对面坐下，认真说道：“老寒，你知道你这人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
“什么？”若是平时，司蕴寒一定不会回应这种无聊的问题，但是现在，他想要听一听。
何堪也惊讶了一下，没想到这家伙还会给出反应，他又继续说道：“你这人呢，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一个人扛，总觉得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凡是都想要做到极致。”
“但其实呢，人跟人既是独立的个体，但也是一个团体，你麻烦我，我麻烦你，你帮帮我，我帮帮你，这才是生活的本来面貌。如果你一个人全部可以搞定的话，那还需要朋友、家人、爱人等等做什么呢。”
何堪怕自己说得太抽身，随手就举了一个例子：“比如现在，你如果有什么烦心事，完全可以跟我说，我一点也不会觉得麻烦，而且会很开心。”
“再比如，以前小孩住在你家的时候，你是希望她有事第一时间跟你分享，还是有事自己一个人默默忍受。”
“老寒，将心比心，不过我还是小孩还是你的家人，都会关心你，明白？”
“先工作吧，其他的事情下班了再说。”
见某人终于开窍，何堪趁机敲诈道：“那就望月酒吧，今晚你请客，就这么定了。”
第31章 她她 “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晚上, 望月酒吧。
趁着司蕴寒请客，何堪要了两瓶最贵的酒，事情还没解决, 何堪就不客气地说：“这就当是我今天晚上开导你的谢礼了。”
“开导一次十万？比心理医生都贵。”司蕴寒估摸了一下这两瓶酒的价格，差不多是这个数了。
“心理医生可没我这么了解你。”何堪嘚瑟地问：“说吧，小孩又做什么让你为难的事情了？”
司蕴寒一时没有想好怎么回答，低沉着脸，神情有些懊恼和自忏。
何堪试探地问道：“你这表情, 该不会是小孩移情别恋喜欢上别人了？”
“没有。”
“那是小孩又来找你, 你又把人家给拒绝了？”
“不是。”
何堪笑道：“懂了，那就是你已经后悔当初拒绝小孩了，然后现在又不知道怎么找人开口。”
“已经找过了, 但是被拒绝了。”
想到言意那生气的模样, 司蕴寒既自责又心疼。光是被拒绝就已经让人很难受了, 司蕴寒不敢去想, 那天言意鼓起勇气表白后却被他冷着脸拒绝的心情。
听到这个回答，何堪只惊讶了两秒，他猜到了老寒肯定会后悔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那你现在怎么打算，好聚好散互相不打扰, 还是打算死缠烂打把人好好追回来？”
刚刚还有些微颓的司蕴寒认真道：“我不可能放弃。”
他已经退缩过一次，这种事情, 绝对不可能再发生第二次。
“你既然确定了新意, 那不就好办了，多花点时间多花点心思，好好把人追回来就是。”
何堪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过两天就是我的生日了, 我打算把律所的同事叫到家里一起聚一下，到时候把小孩叫过来，你们俩好好聊一聊。”
“嗯。”
***
何堪的生日聚会是在周六晚上，周六上午的时候，司蕴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显得过于严肃，不适合用于聊天场合。
于是一个人去了商场，打算换一套衣服。
一到那里，下意识地打算去西装店，但是想到今天的目的后，司蕴寒又默默退了出来，然后去了隔壁的一家男装店铺。
导购难得见到这样的帅哥，立马出来招呼道：“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司蕴寒思考了一会，描述道：“想要一套看起来比较日常的，能让人觉得亲近一点的衣服。”
导购装作不经意的扫了他一眼，一身上下都是黑色西装，妥妥的精英名流范。
导购笑道：“我明白了，您先坐会，我去拿衣服过来给您试。”
“麻烦了。”
导购溜到后台，跟正在仓库里清理衣服地小姐妹说道：“外面来了个极品帅哥，长得真的巨帅，而且声音好听，手也好看，怎么办，我快要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另外一位导购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提醒他：“客人还在外面等着你呢，你清醒一点。”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给他搭一身最好看的衣服出来。”
导购在店了选了一圈后，拿了一件米白色高领衫和一条运动风的休闲牛仔。
“先生，这一套衣服跟您挺搭的，要不要进去试一下？”
这一套的颜色看上去都很温柔少年，司蕴寒以前从来没有尝试过这样的风格，有些迟疑。
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司蕴寒又接着，站起身来说了声‘谢谢’，然后进了试衣间。
导购在外面满心期待地等着。
过了会，司蕴寒从里面出来，导购看得都要惊呆了——
“先生，这套衣服很适合您，看起来温和休闲，应该是您想要的那种感觉。”
司蕴寒看着镜子里温和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自己，对这套衣服还算满意。
“结账吧，另外把这套西装包起来。”
“好的先生。”
导购结算完之后，回答道：“您好先生，这里一共是四千三，你如果现在办一个会员的，可以打九折。”
“不用了。”
司蕴寒直接把卡递给了她，导购刷完之后还给了他，人都走了之后，导购还在那里念念不忘。
另外一位导购终于收拾完出来，看她这花痴的样子，调侃道：“你的帅哥飞走了？”
“呜呜呜……帅哥毕竟不是我的，你刚刚应该出来看看的，真的好帅，随便穿什么都很帅的那种人，行走的衣架子。”
“那你应该问他要个联系方式，说不定还能来咱们店里做做模特。”
“算了吧，那气质那谈吐，一看就是很有钱的人，还来咱们店里做模特，那不是屈才了。”
“……”
***
司蕴寒回到家里，手机上响起‘一不是一开始直播了’的通知，他将衣服放到了沙发上，然后打开了直播平台的界面。
自从上次何堪告诉他言意在直播后，他就注册了一个id，每次只要言意一开始直播，他就会点进去。
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看她在做什么都可以。
直播间里。
言意一边打游戏一边也会看看弹幕，顺便回答粉丝们的一些问题。
有粉丝在问——
[一一，月神去哪了？最近怎么都没有跟你双排了？]
[可能带其她妹妹去了吧。]
言意原本只是随口一句调侃，结果粉丝们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啧啧，我怎么闻到了好大一股醋味。]
[呼叫月神，咱们一一都吃醋了还不出来。]
[月神月神，一一虽然菜了点，但是你也不能移情别恋呀，我们家一一就是坠棒的。]
[……]
大家正说着，月神突然冒了出来，解释了句：[大家不要听一一瞎说，最近家里有事，请假回去了。你们放心，一一再菜，我也不会抛弃她的。]
这话一出，满屏都出现了“在一起”的弹幕，还有什么“我把民政局搬来了，不结婚很难收场”。
司蕴寒看到这些弹幕后，心情情不自禁地down了下去，直接给她送了一个游艇。
这是平台里最贵的礼物，一个一千。
粉丝们调侃道：[这个叫‘守护小孩’的ID，是不是也喜欢一一，怕她被月神抢走了？]
司蕴寒也不回答，送了礼物就不做声了。
还有粉丝笑他：[看来是个高冷boy，小哥哥，太高冷的人可是追不到我们家一一的，要学学月神，脸皮厚一点。]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但司蕴寒却当了真，然后回了句：[会努力的。]
粉丝觉得这个人有点可爱，还想再调侃几句，但是这时言意已经结束了游戏。
“我还有点事，今天就先播到这里，先溜了，白白大家。”
上一秒还在说话，下一秒立马就切了，粉丝纷纷在评论区吐槽——
[一一，你也太无情了，说走就走。]
[就是就是，我弹幕还没发出去呢，就无了。]
[……]
粉丝们还在委屈地控诉，司蕴寒见言意下播，自己也退了出去。
***
晚上六点半。
司蕴寒将车停在何堪别墅的院子里，他从车上下来，然后往里走去，远远地就听到了里面的热闹的声音。
但司蕴寒走到门口时，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司蕴寒。
有人小声嘀咕:“今天的司律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何止有点，是非常的不对劲。”
“我想问问，这个看起来温柔帅气，像韩剧里偶像剧男主的男人，真的是咱们司律吗？”
“如果司律没有双胞胎哥哥或者弟弟的话，应该就是他没有错。”
“我突然get到了司律的魅力，我现在觉得楼上的商则不是西海大厦第一帅哥了，咱们司律才是。”
“不用你觉得司律也是第一帅哥，只是你以前对穿西装的男人不太感冒而已。”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在司蕴寒过来之后，纷纷闭上了嘴。
而这会，言意和夏渺正溜去了何堪家里的酒库，打算偷摸拿两瓶好酒出来。
下楼时，夏渺扯了扯言意的衣角：“言言，那是你家的大魔王吗？”
夏渺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看错了。
言意顺着夏渺的目光望去，一时也愣住了，困惑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夏渺还在左看右看，仔细审视，言意牵着她走：“别看了，先下去。”
回到楼下。
何堪看了她们一眼，心疼地说：“你们俩可真会挑，贵一点的都被你们拿下来了。”
“那可不，渺渺专门学过品酒的。”言意看到他的反应十分满意，他越是心疼就证明她们挑的越好。
夏渺开始调酒，言意坐在旁边开始拉着大家一起玩游戏，清点人数的时候，下意识就忽略了司蕴寒。
大家也不觉得奇怪，因为司律平时连聚餐吃饭都很少和她们一块吃，更别说玩游戏了。
司蕴寒坐在言意的对面，看着她绘声绘色地给大家讲游戏规则，看着眉飞色舞的模样，司蕴寒也情不自禁地跟着扬了扬唇。
视线无意间撞到一块的时候，言意赶紧躲开，不想看也不敢看。
……
何堪的家里很大，那些设备比轰趴还要齐全，什么唱K房，星空电影院，按摩室什么都有。
言意最近这段时间还挺辛苦的，平时上课，周六周天培训，几乎没给自己什么喘息的时间。
今天突然间放松下来，她一个人玩嗨了，和这个干一杯，和那个也干一杯，喝到最后，自己晕晕乎乎地躺在了桌游室里。
司蕴寒找了好大一圈才找到她的人影。
歪七扭八的睡姿，嘴里不知道在碎碎念着什么，直到听到脚步声走近，她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审视着眼前的人，胡乱地说：“你不是司蕴寒，快说，你到底是谁？”
“把这个喝了。”司蕴寒没有和她一块胡闹，而是把牛奶递到言意的面前，耐心哄道：“喝了这个会舒服一点。”
言意看着眼前的牛奶，突然想到高三一整年，司蕴寒都会在睡前给她泡一杯牛奶。
那个时候的司蕴寒好好啊，虽然凶巴巴的，但是对她很好。
言意想要伸手去接，指尖碰到杯子的那一瞬间，她又想到司蕴寒拒绝她时冷冰冰的模样。
她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然后警惕地看着司蕴寒。
“你不要以为你用一杯牛奶哄骗我，我就会原谅你。司蕴寒，你就是大魔王，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你还懦弱，喜欢一个人都没胆子承认。我言意，光明磊落，是不会喜欢你这种人的。”
言意越说越气愤，然后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指着司蕴寒说：“你是大魔王，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站了一会后，言意的腿脚有些发麻，司蕴寒眼疾手快地放下牛奶，然后扶着她坐下，结果被言意一把推开。
“你走开。”
言意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见司蕴寒就觉得难受，明明也不是爱哭的人，可是每次看到他，总感觉眼睛酸酸的，好像随时会掉眼泪一样。
以前总觉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原来有些东西碰过一次后，也会让她不敢再碰第二次。
比如司蕴寒。
言意把脸趴在沙发上，司蕴寒走近了几步，言意出声道：“不要靠近我。”
言意看了眼四周，为什么这么大一个桌游室，只有她一个人呢，其他人都去哪了。
她心里疑惑着，为了避免和司蕴寒继续这样待着，言意赶紧摸到手机，然后给夏渺打了一个电话。
“喂渺渺，你在哪呢？”
“我在和大家唱歌呢，你去哪了，刚刚喊你半天了都没人应我。”
“我在桌游室，你快过来。”
言意防备地看着司蕴寒，随时做好了他靠近一步，她就立马后退一步的准备。
两人就这样无声地僵持了好一会儿，直到夏渺过来，言意仿佛看见了救星。
“渺渺，我腿好像有点麻了，你快过来扶我一下。”
夏渺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她驼红地脸蛋，她疑惑地问道：“你这是喝了多少？”
“就喝了几杯，没有多少。”言意把脸靠在夏渺的肩上，撒娇道：“渺渺，我有点困了，咱们回去睡觉吧。”
“好。”
路过司蕴寒的身边时，言意好像看到了司蕴寒脸上的表情有些悲伤，看得人有些心疼。
……
何堪提前替她们准备好了客房，言意和夏渺回到房间后，言意直接往床上一躺。
夏渺把她拉了起来：“你别睡，先去洗漱一下。”
言意勉勉强强站了起来，然后去洗手间洗了个脸，整个人都清醒了些。
夏渺问她：“言言，你刚刚跟大魔王在聊什么呢？桌游室里怎么就你们两个人？”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只有两个人，就我跟司蕴寒在那里，你都不知道，好尴尬，我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言意现在很怕看到司蕴寒，害怕看到他的眼睛他的表情他的一切。
“言言，你是不是还在因为大魔王拒绝你的事情难过呀？”夏渺有点心疼她。
言意义正言辞地指出：“你错了，这是我上个月难过的事情。”
“那这个月呢？”
言意趴在被子里躲了一会，然后露出半个脑袋里：“现在是因为司蕴寒跟我表白了难过。”
“啊？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他都跟你表白了，为什么还要难过啊，这不是好事吗？”
夏渺觉得自己的脑回路快要跟不上了。
言意跟蚊子一样嗡嗡地解释道：“他如果在我表白的时候表白，我才会很高兴，可是已经拒绝过一次了，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很多东西就不是原来的东西了。”
“而且……”言意的语气突然间有些哽咽：“他是怕我们两个最后走不到一起，影响我爸妈跟我干爹干妈的关系，所以才拒绝我的。”
“还没在一起，他就开始有这些担忧，渺渺，我不喜欢这样的感情。我希望我喜欢的人能坚定的选择我，不管发生什么，都会陪我一直走下去，而不是像司蕴寒一样。”
尽管心里还是舍不得，但是言意觉得，她不该再陷入这段感情了。
“言言……”
夏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听着觉得好难过，只好紧紧地抱着言意。
“言言没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而此时，大厅里。
司蕴寒将泡好的牛奶又拿了出来，何堪见状，问他：“小孩没喝？”
“嗯，她现在有点怕我。”
司蕴寒整个人显得有些消沉，尤其是穿着这身衣服后，看了更加容易让人心生怜悯。
“老寒，别的事我也许还能帮你出出主意，但是这件事，我真的帮不了你了，需要你自己去解决。”
“我知道。”
他现在经历的都是言意当初经历的，甚至比他还要难受得多得多，司蕴寒能理解她的反应。
何堪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别着急，慢慢来。今天也不早了，去洗洗睡吧。”
司蕴寒回到自己的房间。
窗外夜色浓重，枝丫被晚风吹得簌簌作响，司蕴寒站在窗前，看着孤零零挂在天上的一弯月亮，心里恍然一空。
从小到大，他以为自己足够成熟，喜欢的，不喜欢的，他都能隐藏的很好。
但言意却成了那个例外。
他拼命地想要抓住，又怕抓得太紧把人吓跑。他想要松一松，可是有怕真的从手上溜走了。
太久没有这种若得若失的感觉，以至于面对这种状况，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合理地去处理，只能循着本能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
第二天早上，大家刚刚醒来，司蕴寒已经从外面跑完步回来了，而且还和言意撞了个正着。
“早上好。”他笑着问好。
言意勉强回应了一句：“早上好。”
一说完，她就赶紧溜了，跑去和大家一起吃早餐。
吃过早餐，司蕴寒也很主动地过来找她：“待会我送你回学校。”
言意拒绝：“不用，何堪叔叔会送我和夏渺回去的。”
说完之后，她还看向何堪，问了句：“何堪叔叔，你说是吧？”
何堪望着这两人，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最后从大局观考虑，还是应下了这件事。
何堪先送了夏渺，然后才去言意的学校。
路上，何堪忍不住说道：“小孩，老寒他其实……”
才一张嘴就被言意打断：“别，你要是想帮他说什么话，那我劝你不要说，不然你下次就很难再把我叫出来了，谁生日都不管用的那种。”
何堪硬生生地将自己要说的话又给憋了回去，然后无奈道：“小孩，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挺狠心的。”
言意颇为有理地说：“以前那是因为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你自己也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有人打了你一巴掌，你还能跟人笑得出来吗？”
“你这比喻不对。”老寒怎么可能舍得打她巴掌。
言意无所谓地说：“在我看来都差不多，不要在乎这些细节。”
几分钟后。
车子停在校门口，言意朝何堪摆摆手：“再见，何堪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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