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哭得差不多了，谢翎韵松开手，只觉心里头空荡荡。

陆虢递来纸巾，让她擤完鼻涕，擦干净脸。

“你这鼻涕擦到脸上去了。”

陆虢笑着，抽出一张纸巾，给她脸庞擦拭干净。

大哭之后，被一个不熟悉的男人亲近，谢翎韵感觉也似乎无所谓了。

不过，她虽然还在啜泣，可心里长期以来的压抑好了许多。

这时候陆虢拿起手机道：“给你听样东西。”

谢翎韵不解道：“什么？”

“一样能让你笑起来的东西。”

谢翎韵道：“我不需要，是搞笑视频吧？”

话音刚落，陆虢手机里就传来此起彼伏、夸张的擤鼻涕声。

一刹那，谢翎韵破涕为笑，羞愤地推着陆虢。

“删了删了……赶紧删了……你怎么这样……”

陆虢摆弄了两下手机，谢翎韵忽然抢过来看。

一看，真的删了，就把手机还了过去。

“工作吧。”

“嗯。”

陆虢把电脑搬到书桌上，插上电源后整理了下。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叫两个回来。

不久后，肚子滚滚的翠花和同样肚子滚滚的斗鱼龙回来了。

陆虢把斗鱼龙脑袋上的摄像头接下来，从里面取出SD卡开始剪辑。

斗鱼龙和翠花同时看上了球型玻璃缸里的凤尾斗鱼。

两个家伙爬到桌边，站起身来趴着看着。

两条凤尾金鱼原本在水面上，摇曳尾巴游来游去，身姿曼妙。

突然间僵住。

在所有目光中，一点点往下沉、往下沉、往下沉。

沉到底，保持一动不动，就跟僵住身体冬眠似的。

陆虢道：“你们怎么对它们的，我就怎么对你们……”

啪。

斗鱼龙一巴掌把大狸花拍到了桌下。

大狸花半声不敢吭，直接躺在地上睡了起来。

斗鱼龙也跑到窗口下晒起了阳光。

外面的阳光正好，透过窗落入屋内。

两人面对面坐着，都在专注于电脑，做着工作。

陆虢面容平静，早已经历过诸多搓着的他，不至于和同龄人一样喜形于色。

好一阵过后，谢翎韵时不时瞟眼看他。

这时陆虢站起来，来到她身边看着她绘画效果图。

“什么问题。”

谢翎韵道：“这里……这个地方用自然材料的话，配色会有点问题。”

她看陆虢做得认真，不好意思打扰。

就看看他什么时候有空。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才看两三眼，陆虢竟然就直接过来了。

一开口，就询问她情况。

谢翎韵有种福至心灵的奇妙感觉。

“这里这么改就行了，图纸色彩和现实存在差异，很正常，还有呢。”

“没了，暂时就这……”

“好。”

陆虢点头又坐回去，继续一手键盘一手鼠标，面无表情地快速忙活起来。

小片刻，他再次起身到谢翎韵身边。

“什么问题。”

“这里……我觉得这里少了点什么，太单调了。”

“不是单调，是护栏有点不行，你替换成粗麻绳。”

“嗯……好主意。”

“还有吗？”

“暂时没了。”

“好。”

陆虢又坐回去，继续忙活起来。

像这样的情况，来来回回三四次、四五次后，终于到了吃饭时间。

做饭的阿姨在楼下喊了。

两人下楼吃饭。

谢翎韵看着陆虢——

陆虢对她笑了笑。

“如果你能解决问题，你的眼睛基本是盯着电脑的。”

“你专注的样子很好看，所以我多看了几眼。”

“余光看到你在看我，我就知道你应该是遇到要商议的问题了。”

谢翎韵苍白的面孔有些脸红。

她道：“那刚刚呢，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什么。”

“我觉得自己太主动了，你肯定憋着问题呢。”

“啊……这样么……”

“我个人感觉你学习能力和领悟能力都不差，天性里有好学成份。”

“你就算夸我，我也不会笑的。”

“我的意思是，你这样的人藏不住疑问。”

“你怎么知道？”

“你今年几岁。”

“我……二十七……二十五周岁。”

“是啊，我二十八。”

“然后呢。”

“我高二辍学打工去了，你呢。”

“我这不是前不久才回国嘛……”

“我们年龄相差不大，你在学习理论知识的时候，我在被灌输实践知识与社会经验，说白了四个字，人情世故，或者是做人做事，或者是接人待物。”

聊一会儿闲天。

吃完饭又说了下效果图的事。

做出来当然不会这么快，但也不会太慢。

饭后，谢翎韵要午睡。

身体本就不好，她没那么多力气，问陆虢要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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