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事故

《相亲事故》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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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朝苳晚感受到了来自上位者的鄙夷,之前商西洲屡次表现出来的举动,让朝苳晚给她镀上了“可爱”这个词,把她归类成了和热热一样的性格。

如今隔着朦胧的薄纱再去瞧商西洲,有种被审视的支配感,才忆起来,她是在老虎头上拔须。

商西洲再怎么颤、再怎么抖,她都是首富。

室内氤氲着香气,身体很舒服,仿佛泡软了骨头,朝苳晚撩起水嗅了嗅,这好像是药浴。

商西洲可能真的有点病。

对面一直在看她,朝苳晚成了被观察的宠物,商西洲在细细观赏她。

朝苳晚想了两种方法解决,第一,安静的洗澡给商西洲看,第二,妩媚点绕到屏风后面。

半分钟后,水从她身上流淌,朝苳晚站起来直接走到对面坐下来,她背对着屏风跟没看到商西洲似的开始泡澡。

麻花发尾的搭在肩膀上,圆润白皙的肩膀湿漉漉的,她手抓着肩膀温温吞吞的轻揉。

商西洲盯着那道背影,身体开始发出不满,碧色的眸子微微凝,颈下锁骨收得很紧。

朝苳晚浴盆里的毛巾擦擦脸,扭头看向商西洲,商西洲还是刚刚那个动作,情绪不是很佳。

洗完朝苳晚从水里爬起来,商西洲能清晰的看到她的后背,纤细的脖颈,劲瘦的腰肢,往下……她拿起浴巾披着遮住身体,问:“走了么?”

商西洲无声,约莫一分钟从屏风后面走过来无声的瞧她,朝苳晚笑着问:“满意吗。”

只看到个后背,哪里可能满意?

商西洲沿着池边走,朝苳晚慢慢徐徐的擦着头发,在商西洲准备下浴池台阶的时候,她拉着商西洲的手臂猛地一拽直接把人推进浴池里。

商西洲摔了个猝不及防,水花四溅,她身体睡到池子,脸颊淹进了水里,她眯着眼睛,缓慢地站起来,朝苳晚踩进了水里,她走过去把毛巾搭在商西洲肩膀上,“我帮你洗一下?”

朝苳晚笑着看她,商西洲可耻的让人生出一种想咬死她的冲动。

其实想想也是,霸总毕竟是霸总,朝苳晚就算是钓她,她怎么可能真的一帆风顺。

朝苳晚勾了勾商西洲的西装衣扣,商西洲伸手去拿开她的手,朝苳晚说:“你摸到我皮肤了……”

商西洲手指微颤。

“羞辱我的话,你可以拿走我的衣服,或者找别人旁观,但是你自己坐在那里,就是你……想看。”

商西洲表情无所变化,朝苳晚却感觉她在咬牙。

朝苳晚往好处想,好歹……

霸总也是有所图谋。

“你知道我很穷吧,没钱支付这么昂贵的药浴。”

商西洲眼睛斜斜的看过来,朝苳晚的手指落在她西装扣上,拧开了一颗扣子,“让我做点什么来抵债吧。”

商西洲想起付箐珩的话,曾经的小女孩儿变得颇有大姐姐的风范,她低眉看朝苳晚笨拙地解开她身上沉重的西装外套,又摸上里面的白衬,商西洲伸手制止在池边坐了下来,“你服务人的手法很拙劣。”

朝苳晚说:“对你足够了吧?”

“我第一次对人这样,没这样讨好过别人。”

商西洲抿着唇,触动了,她喜欢这份干净。

朝苳晚撩开浴衣摆,熟练的坐在她腿上,隔着一层湿漉漉的微透的白衬衫双手环上脖颈,这次能清晰感觉身体的热度。

商西洲的血肉似乎又在颤动。

朝苳晚的手掌会自己想动去抚摸商西洲。

商西洲清冷而克制,内里抖得很厉害,朝苳晚也是没有什么性经验,甚至于说,她贫穷到连取悦自己的时间都没有,拥抱、接吻都是第一次。

朝苳晚问题多了起来,“你这个病……是不是有传染性?”

商西洲眉头皱了起来,朝苳晚看向商西洲的薄唇,商西洲读懂了她的情绪,朝苳晚想亲她,商西洲起初是躲开她的视线,最后,她的手指压在朝苳晚的薄唇上,手指用力掐,几乎要把她的嘴唇掐破。

朝苳晚直接把她的手指咬进唇里,报复心理极重的咬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她微微低头,眼睛去看商西洲,商西洲看得出她是第一次,眼神很干净,只会用咬来泄愤。

几秒钟,她指腹温热,微痒,她再去看朝苳晚,朝苳晚睫毛眨动,舌突然描起指头。

商西洲把手指抽出来,朝苳晚嘴唇一片湿润,商西洲眉微凝,“发□了吗?”

朝苳晚脸颊微微红,也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她咽着气,被商西洲放过手指的嘴巴总觉得差点什么。朝苳晚往前靠一点,手指再次落在她唇上一压,这次商西洲没拍开。

“提前跟你说,下次我们做一点洗不干净的事情吧……商西洲。”

商西洲听不明白她的意思。

什么是洗不干净,脏吗?

婉转的过度。

朝苳晚低着头,看水中折射的影子,往下偏移分毫浅浅捉住她的腰,掌心贴在湿漉漉的薄衫上,她沿着边缘往上勾出了咬着白衬衫的黑色衬衫夹。

朝苳晚只在网上看过图,第一次见穿在人身上,商西洲的手扣在她身上,说:“韩苳晚,我不喜欢狗。”

“嗯?”

“我喜欢人。”

“你可以猜一下为什么。”

情感冷漠?

还是,因为人的体温可以抱,可以触碰?

朝苳晚认真猜,商西洲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脖间,商西洲往前移,语气冰凉说:“因为人智商高,不舒服不开心起来会挣扎,很有意思。”

朝苳晚脖颈激起了一片小疙瘩,皮肤敏感的变化没有逃脱的商西洲的眼中,商西洲抬起手,眸色深深,说:“你说的不干净,也是用嘴咬?”

“……它长牙了吗?”

商西洲穿着很严实,倘若不是水的缘故,她也不会这么狼狈,朝苳晚的手又转到她的后颈,撩开发丝碰到她裸露的部位,说:“你猜?”

商西洲没有动,可是朝苳晚的指尖仿佛隔着她皮肤组织在撩拨她流淌的血液。

朝苳晚用不知道何时学会的港城话同她说。

“想唔想同我扑嘢?”

独特的优雅、和撩情。

结束沐浴,商西洲换上掐腰黑色正装衣裙,落落大方,朝苳晚依旧是穷酸的短袖和牛仔裤。

湿漉漉的衣服凌乱的堆叠,开门的瞬间经理克制不住偷摸往里瞅,看朝苳晚的眼神总多了一抹打量。

朝苳晚没上她的车,隔着车玻璃用眼神告别,在商西洲离开前撑起伞,“商西洲,我们,下次见。”

回到别墅,商西洲拿出自己的私人手机,几个好友在群里聊天,也艾特了她,她懒得往上翻,再把工作的手机拿过来,她取了眼镜架在鼻梁上。

秘书:【图片】x26

往上翻,全是朝苳晚和一个女人待在一起画面,她趴在车窗上,上豪车,进裕城,侦探还拍到了她们进去一套衣服,出来一套衣服。

她皱眉。

秘书跟个机器似的继续发发发,比她看到朝苳晚还面无表情。

很快商西洲表情有了变化,沉沉地看着照片。

她打字:【这个餐厅是周堇羡的?】

秘书停止发送:【是的,确实。】

周堇羡是商西洲的另一个朋友,商西洲一个星期会吃一次甜品,但是,她不会固定去周堇羡的餐厅吃饭。

商西洲紧紧凝着眉,敲字。

【把私家侦探的联系方式发过来。】

秘书瞬间发送,毫不犹豫。

私家侦探尽职尽责的给商西洲发了几张照片,朝苳晚从裕城出来就去酒楼端盘子和洗盘子,袖子挽得高高的,很多时候一边洗盘子一边看向厨师。

很明显就是在偷师。

谁能想到半个小时前,她和首富在一起泡澡。

商西洲被她反差惊到。

朝苳晚居然会在这里工作?

朝苳晚兼职下班快到凌晨,她出来接到乔佳诺打来的电话,朝苳晚心窝暖暖的,开口就不累了,“热热,你还没睡啊。”

“我也,看书。”乔佳诺说。

雨还在下,朝苳晚撑着伞等公交,乔佳诺是担心她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不安全,每天看书到深夜陪着她,“这期ttice QCD论文超、超难的。”

“好。”

“还在下雨吗?”乔佳诺拉开窗帘,“今年下,下好大雪,你,把,地址给我,我给你买东西。”

乔佳诺现在读研究生,学物理,和导师跟项目,写论文,拿奖金,朝苳晚不说话,她又唠叨,“你,你知道的,我也不花钱的呀!”

朝苳晚说:“浪费,我也在这里不会待太久,你省着,等我回去给我买好吃的,想吃火锅。”

“好嘞!”

朝苳晚想到有趣的和她分享,“热热,我遇到一个女孩子很可爱。”

乔佳诺说:“那,那,也是结巴吗?”

“不是,她不太会说话。”

“是,是个哑巴啊,那,那很可怜啊。”

朝苳晚笑了一声,“热热……你……”

“你早点睡吧。”

第一次有人这么渴望我的拥抱,感觉很不错。

还有点疯,说出那种下流的话,那一刻她也产生了难以抑制的渴望,想去亲商西洲的薄唇。

晚上11:39,管家出来收拾东西发现商西洲还在客厅工作。

商西洲看着工作文件,时不时点开一两个视频看,朝苳晚坐上最后一辆末班车,还是那一身廉价的服饰,雨幕未停,她撑着裕城送的雨伞,顺着人行道往走进狭窄的小巷。

她仿佛有自动搜索功能,港城这么发达的城市,她都能找到这么贫穷脏乱的地方。

商西洲手指一敲,手指摩擦着浅浅纹路的桌面,指尖的牙印已经消失……朝苳晚,是脏、下流的又很干净的东西。

雨停的第二天,朝苳晚跟付箐珩一起去给酒庄老板的订婚宴布置现场。

宴会上全是名流,Wilderness是甜品供应,朝苳晚也有幸看到上流社会的宴会,甜品要根据主家服饰、家庭背景设计主题。

付箐珩一边布置一边教她怎么摆甜品台怎么搭配色彩和空间,“这也是学问,哪怕甜品味道不合口味,也会因为视觉冲击带来口腹之欲。”

除最基础的烘焙,朝苳晚要想像付箐珩一样成为首席甜品师,最起码要学会翻糖、美学、艺术……

她们蛋糕用了红酒制作。

红酒塔甜品台,四座副蛋糕设计成酒庄经典造型,加了少于紫色葡萄和糖花点缀。

甜品台采用木质酒桶装设,简约,颜色却不含蓄,格外炽热和壮丽。

布置完主座,她们把宾客吃的红酒丝绒、马卡龙、糖花饼干甜品放在酒桶旁边。

付箐珩露出“Wilderness”的纹身,严谨苛刻的让大家轻拿轻放,瞥向朝苳晚。

发现她做的极其细致,正欲说什么,朝苳晚很欣赏地看着甜品台说:“你真挺厉害。”

“你还有的学……”

“箐珩,你们布置的……啧,这么精美啊。”她们后面走过来一个穿西装的女人,鼻梁上架着眼镜,待她们转身,对她们温柔知性一笑。

“你们也不错,这次餐点不是你们包了吗。”

周堇羡笑着看向旁边的朝苳晚,眉凝了凝,好奇地说:“怎么有点眼熟。”

付箐珩还想给她介绍,朝苳晚对着周堇羡轻笑,“你是我老板。”

周堇羡:“我?”

“我在你酒楼上班。”

“就是打打杂,做兼职。”

周堇羡更吃惊了,她有点认出来是谁了,却不敢确信,“你?”

朝苳晚点头,“本来想学厨师的,但是没机会,说我不合格,也不收学徒。我叫朝苳晚。”

“这个挺简单的,一句话的事儿……”周堇羡还是仔细打量朝苳晚,心里久久无法平复。正好商西洲也来了,她跟付箐珩说了两句就过去找商西洲了。

商西洲瞥向一眼朝苳晚,视线落在她身上后没及时收回去停了几秒。

周堇羡还没问,倒是后面跑过来的白知秋认出来了,说:“艹,你们仔细看那个是不是韩奕?”

商西洲说:“现在叫韩苳晚。”

俩人瞪大眼睛,再看向忙里忙外的朝苳晚。

“西洲,她这是干嘛呢?”

周堇羡现在快惊讶的合不拢嘴了,“就,好像给箐珩当帮工。”

“哈。”

商西洲清冷地瞥过去,“想知道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白知秋抿着红酒,笑的一脸邪气,“呵呵。”

商西洲情绪漠然,捏着红酒一言不发。白知秋不怀好意地捏着酒杯过去了,上去把朝苳晚打量了一番,邪里邪气地说:“要不,下次我的泳池派对你也来给我收拾收拾?”

付箐珩嘶声儿,骂她打扰自己工作,说自己不接这种单子。

白知秋看向朝苳晚,嘲讽意味十足,“你不接她可以接,是吧,韩奕?还是韩苳晚?”

朝苳晚说:“接啊,这次帮忙学了不少东西,泳池派对那儿我正好练练手,不让我赔钱吧?”

“不干那丢脸事儿。”

“多少钱?”

“三万。”

“我干。”朝苳晚语速非常快,“那加个好友?”她直接掏出手机,白知秋还愣了一下,然后神情复杂的拿出手机给她扫号,加完古怪的盯着朝苳晚再三确定她那张脸许久才捏着酒杯离开。

方才白知秋在远处眼睛把她上下羞辱完了,明明白白的嘲讽,朝苳晚都没生气,活像不认识人似的,付箐珩也是真的佩服她。

付箐珩忍不住问:“你这搞哪一出呢?你知道她谁吗,白知秋,你俩之前不还干过架吗。她现在是看在主家面子上收敛,你就不怕那什么泳池派对是故意请你,趁机羞辱你啊。”

看看如今卑谦姿态放低的朝苳晚,周堇羡实在忍不住问:“你到底叫朝苳晚还是韩苳晚。”

“我姓朝。”朝苳晚笑。

“可是西洲一直叫你韩苳晚……”

“无所谓,对她来说都一样。”朝苳晚笑着把手机伸过去,“那,您要加一下好友吗。”

就差没说:加完好友点击就看首富前任过得有多惨。

等白知秋走了她用仅两个人的声音好奇地问付箐珩,“百度百科没讲她,她干嘛的?”

“……”

付箐珩:“你可真会嘲讽人啊。”

朝苳晚否认:“没有。”

“怎么你还得把人拉黑啊?”

这些人她在湖市哪里认识得了?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加一个是一个,多一个多一条门路?

万一呢。

朝苳晚唇微微勾起,“那不会的呀,毕竟,”她笑着说:“霸总的朋友也都是霸总嘛。”

前边听到声儿的商西洲脚步停下来,忽然她很不喜欢这句话扭头朝着朝苳晚看过去,再视线收回来,就看到两个好友手指敲着屏幕给“晚晚”打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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