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事故

《相亲事故》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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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秋从水里挣扎起来,伸手摸了一把湿透的脸,“艹,韩奕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是不是?”

“不是有病,是缺钱。”朝苳晚还躺在浴池里微微扬起头,漂亮的脸瞧着白知秋,“多少钱?”

“我特么,我草……一分没有!是你她妈拉着我,不是我主动的……”

“那,再来一次?”

“艹!”

朝苳晚又抓住她的手臂往下猛拉,往泳池沉,不是淹死自己就是淹死白知秋,白知秋被狠狠地呛呛了两口,一万句骂人的话堵在喉咙里,“你不要命了?”

朝苳晚还是那句:“打钱。”

泼酒的女人下了水想帮白知秋,岸边商西洲皱着眉沉郁着脸看她们,白知秋对着朝苳晚已经充血的眸子,实在没心情纠缠下去,咬牙切齿地说:“松手,我打。”

朝苳晚松开手,白知秋终于站直身体,骂了句“神经病”,那泼酒的女人狠狠地瞪着朝苳晚。

白知秋拂开她的手,自己游着往岸上走,对上商西洲沉沉、考量的目光,她心里一阵心虚,一时搞不明白状况,“不是我推下去的,她抱着我下去的,她主动的,不是我,我没那傻缺。”

“她抱着你?”

“对,这个贱人,要钱不要命。”说着又呸呸两声,嘴里都呛水了。

朝苳晚的头从水里抬起,抓着台阶扶手站直身体,人狼狈不堪,皮相一如既往的漂亮,“白老板,话不能这么说,我只是在配合你演出,你问问在场所有人看得开不开心?你找哪个甜品师能弄出这么华丽的表演?”

她反问着,视线从商西洲脸上滑过,短短几秒收了回去,商西洲能感觉到一种兴致的流逝。

冷漠、冷淡的。

商西洲对一件东西失去兴致就会这样。

白知秋本来穿的就是泳衣,外面套了个薄衫外套,她直接把薄纱外套扯了下来,反观朝苳晚,她全身上下湿透,衬衫贴着后背露出里面穿的内衣色,牛仔裤腿湿漉漉的淌着水。

朝苳晚直接往甜品台走,白知秋喊,“你踏马能不能换件衣服?不嫌丢人?”

朝苳晚扭头看向她,柔柔一笑,白知秋这一瞬间特别心慌,很怕她加一句:打钱

好在朝苳晚没说。

白知秋喊管家去拿件泳衣,喊完倍觉丢脸赶紧补了一句,“待会大家好好欣赏欣赏韩奕小姐的身材啊,既然花了钱,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这话说了,她总觉得商西洲状态不好,可是商西洲表情挺淡,波澜不惊,仿佛都是她的错觉。

过了一会儿,管家请朝苳晚去更衣室。

朝苳晚跟着管家去更衣室从商西洲身后过,轻声问着:“我要穿白知秋的泳衣吗?”

音咬得复杂,不知道是对管家还是对商西洲说的,商西洲眸微微抬,碧色眸子的落在站在白知秋身边的女人身上。

那女人抱着双臂还很傲气的模样,白知秋压着烦躁说,“我要你给我出气?你有病吧,她是西洲的前女友,再怎么出气轮得到你,你掂量掂量分寸。”

就算是前任那也是首富的前任,你往首富前任身上泼酒,霸总都不干这事儿,你哪门子来的脸?

金南玲反应过来她是真的生气,赶紧讨好她,“我是想着为你好,不是你说想报复羞辱她的么,我只是帮你……”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显得白知秋格外下作,跟那个大肚腩玩弄小女孩儿的中年老头子似的。比朝苳晚把她看成“恶劣小孩儿”还恶心,白知秋自己都恶心够呛,她迅速和金南玲拉开距离。

白知秋朝着商西洲走去。

泳池那群明星模特心里都挺躁动的,都想勾搭商西洲,几个人在她身边玩起水来了。

几个互相撩水,看似是你泼我我泼你,其实心里都憋了劲看谁能把水撩到商西洲脚边,能勾搭上商西洲。

商西洲安静的坐着,那些水往她脚边扑,有个恰好快浇到她脚下的拖鞋了,白知秋立马挡住呵斥着那群人眼瞎,商西洲眼眸终于暗了暗。

白知秋一脚撩起水往那几个身边泼,“反了天了你们,没看到西洲坐这儿么。”

商西洲凝着眸,神色淡淡,“我去换双拖鞋。”

“别动,我让人给给你拿。”

商西洲:“我还别动?”

白知秋说:“真的,你别激动,别着急走,她绝对是因为你,故意弄脏自己惹你心疼,不然你想想以我和她的仇恨,她会答应来参加我的泳池派对吗。”

商西洲眉微微凝。

“她绝对忘不了你,做的这些都是因为你,过得太惨了,想回头追你,又拉不下脸面。”

白知秋说的口都快干了,也没听到动静,再下一剂猛药,“你可别不信,她绝对是勾引你。”

商西洲沉默几秒,点头,“嗯,的确。”

商西洲起身去换鞋,白知秋在她身后滔滔不绝。

路走到一半,朝苳晚从更衣室出来了,身上穿了比基尼,浅绿色的文胸,中心是交错的镂空,露出她漂亮、盈溢的月亮沟,细细的三角布料,银色的链条勾着臀腰,她低头给腰臀上斜斜地系上斜臀裙,浅浅遮住能窥住的春色。

她和俩人对视一眼错过她们往前走。

朝苳晚身材极好,腰是腰,臀是臀,腰腹上还有两块腹肌。朝苳晚手臂上挂着她那件泛黄的白衬,甜品台艺术在场没几个人懂,可她这么性感的人往那一站,谁的都觉得那甜品台绝,涩。

那些小蛋糕都可口的要死。

“想吃蛋糕了,给我一块吧。”

朝苳晚拿蛋糕之前把那件湿透的衬衫穿上,她走到那女孩儿身边把蛋糕递给她。

那女孩儿满眼巴巴地盯着她,“能把外套脱了吗?”

朝苳晚半蹲着跟她说:“你是富婆吗?”

那女孩儿捏着蛋糕,“多少算?”

朝苳晚:“一个亿吧。”

“这么点啊,那……我有。”

朝苳晚去拿了手机过来,笑着说:“那加个好友,下次私聊细看。”又说:“其实我年纪不大,应该和你差不多,怎么称呼呢?你叫我姐姐,还是我叫你富婆姐姐?”

两三句话把人快迷晕了。

加完这位xx汽车千金好友,朝苳晚折回去重新倒了两杯酒,端着去给白知秋和商西洲,白知秋薄唇翕动,一副骂骂咧咧的样子,商西洲没动,只是瞥了那绿色的斜臀裙,和她眸子一样。

白知秋邪气地说:“遮上做什么,你怕羞啊,大家不都要看吗。”

朝苳晚把红酒放她手边,薄唇吐出两个字,“打钱。”

白知秋能把牙咬碎。

泳池派对这群人挺能玩的,朝苳晚折回去继续伺候她们,倒酒、要这个要那个,偶尔有人往朝苳晚身上泼水,也有看不惯她的故意伸腿绊她,她给果汁不接如何如何……

朝苳晚总是耐心同她们说:“记下来了,随便你们折腾,我会让白知秋打钱的。她可真宠你啊,你是女朋友吧。”

一句话把那几个女人吓气,也把金南玲气死。当然也有人觉得朝苳晚有意思暗搓搓想勾搭,朝苳晚不是通杀,富婆加,不是富婆就算了,她没精力去等人变成富婆,也不太喜欢养鱼,她每天上班下班都忙得要死。

朝苳晚张开手掌,那妹妹要牵时,她攥成拳头,“帮我挣钱吧,挑最贵的那个倒在我掌心。”

几个女人红了脸。

这群人狂欢到十点还想通宵,朝苳晚准时去找白知秋要钱,她的时间到了要赶下一场。

她正要开口,白知秋骂:“你闭嘴。”

“你踏马下一场兼职能几个钱。”

朝苳晚认真回答:“一个小时十五块钱。”

白知秋今天再羞辱下去好像吃亏的是她,她让朝苳晚算账。

朝苳晚掏出手机敲计算机,倒酒、倒果汁、送甜品、双人跳水表演、朝苳晚说:“不打折,三万。”

“什么,你抢钱?”

朝苳晚说:“你差钱?”

“不是,你就干这些服务……”

商西洲从旁边走过,淡淡地说:“正常派对一场差不多二十万。”

“人家什么水准,她什么水准。”白知秋感觉自己像是伺候祖宗一样,“我是请天仙了吗?”

朝苳晚收到账转过身,熟门熟路往更衣室走,“你家更衣间,很窄小,很压抑。”

“哈?”

更衣室没关严实,等人进来似的,轻轻一推就来了。

看不见她的脸,分不清她的表情,朝苳晚背对着门把暗扣合上。

白知秋总说她“贱”,仔细看,她这个人其实和“贱”有点沾边,她说更衣室小,也确实小。

对于养尊处优的商西洲来说是很“窄”,无窗,密不透风。

朝苳晚没喝酒,身上的浓郁酒精味却在这狭小的空间蔓延开了。

她脚边放着一个薄透的袋子,里面放着薄衬衫和牛仔裤,喃喃自语:“洗得干净吗?”

之后她转过身,身上的长袖英语字母根本组不成一句话。

朝苳晚唇微微合着也不说话。

这里作为更衣室比较大,但比朝苳晚的出租屋小,塞满东西又比车厢窄。

在朝苳晚以为商西洲不会开口的时候,商西洲薄唇微动,“的确洗不干净,很脏。”

朝苳晚往前走了一步,直视着她,“白知秋今天说我这个人穷得就剩下这张嘴很有意思,她很感兴趣。”

朝苳晚说话时商西洲几乎能感到上面的震动。商西洲不舒服,因为自己的东西被人惦记上了。

“你想和她一样尝尝多有意思吗……”

说的好像她被白知秋吻过似的,在商西洲偏头时,她慢慢吞吞地说:“泳衣是我自己买的。”

又说:“穿别人的衣服挺不舒服,但是买新的也很贵,不知道白老板给不给赔。商西洲,你愿意给报销吗。”

没错,朝苳晚这张嘴确实很有意思,她对白知秋嘴硬,对商西洲又无比嘴软,看菜下碟。

朝苳晚忙碌一天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唇上只有嚼过的薄荷糖味道,只是她身体被香醇的红酒腌入味儿了,每次靠近都让人不适。

可这份浓郁,并不是拜商西洲所赐。

她衬衫上那浓艳的Clur,同样如此。

脏、让人想给她洗净,但是谁也没碰过她的身体,她还是那么干净,这些外物难以侵蚀她。

商西洲明明可以制止,可以像白知秋拿钱随意羞辱或报复,她可以为所欲为,她最不缺的是钱,而朝苳晚为了钱可以付出所有所有……

朝苳晚手指突地抵在商西洲的薄唇上,俩人都不言不语,朝苳晚手指辗转的压着。

就这样触碰着,商西洲能感受到指纹上的纹路,以及薄唇之下涓涓流淌的血……

缓慢的、细致的,仿佛在预告什么。

几秒,手指抽下来,换上了其他。

她在……亲她。

眨眸的时候眼皮扫到她的脸颊。

朝苳晚没有深入薄唇就这样贴着,商西洲身体仿佛在收紧,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朝苳晚,却因为对方生疏的触碰带来一阵瘙痒。

痒痒的很不好受……

血液开始流动,在渴望什么。

深入还是其他……

砰砰砰,心跳在加速。

“砰!”

门外白知秋猛敲门在外面喊,“西洲?你在里面吗,艹,你们在干嘛?旧情复燃,不是吧?”

唇分开了毫厘,太短暂,谁都没亲够。

她们同时咽着气,看着颈里气流的涌动。

朝苳晚手从她肩膀后面错过去,摁了她身后的锁卡,再收回去,她捡起地上的包,走到商西洲身侧,说:“洗不干净了呢。”

这话好像说的是商西洲的唇,又好像对门外白知秋说她暧昧对象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白知秋挺不满,看看还立在更衣室的商西洲。

商西洲许久才转过身,白知秋指着朝苳晚的背影,“她很欠吧,你也很生气是吧。”

商西洲看着她说话的唇:确实,气。

朝苳晚提着东西出去,泳池好几个人过来目送她,她走到门外帮着关身后的铁门,这一瞬,仿佛退出了繁华的金窝,贫穷的她和这里毫不相关,朝苳晚对着后面赶来的白知秋一笑,说:“您也不用和女朋友吵架,因为啊——”

“在我心里,你和你女朋友一样下作。”

白知秋瞪大了眼睛,“什么?”

“下次欺负我不是这个价啊。”朝苳晚拿到钱哪里还惯着她,背着包顺着公路往下走的头也不回。

今天所有结算下来,朝苳晚一夜撬走白知秋六万块,哪怕今天被这群纨绔当佣人使唤,来回徒步一个小时,朝苳晚心情依旧舒畅。

她重重呼着气儿,手指贴在薄唇上,好痒,她舔了舔下唇,太快,从当时心跳频率判断,就短暂两秒。

这是她的初吻。

手机又响了一声,是另外一笔进账,比白知秋给的多。

朝苳晚回:【谢谢商西洲。】

白知秋:【你有病?还是眼瞎,我是白知秋。】

朝苳晚:【劳驾转发给商西洲。】

商西洲只收到了白知秋骂朝苳晚的信息。

她的车从公路驶过,她看到路边那个低着头看手机的人,眼眸眯,这个夜晚还是差了什么。

这次朝苳晚没有同她说:“下次见,商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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