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千千岁

《帝姬千千岁》

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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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鬼异志 帝姬千千岁

夜幕深重,临渊闭着眼睛侧卧在床上。他睡眠极浅而破碎,是少年时留下的习惯。这时候也并没完全睡着,心里细细地考虑着白天得到的所有线索,略有朦胧,却始终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所有的线索都无法串联起来,没有联系。最奇怪的是,任意一个点,他都完全不能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

为什么杀人?若是为了食物,那么作为大妖,肯定会做得无声无息,那么尸体上为什么有伤?白骨走路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为了引起**,那岂不是逼得自己不得不冒险杀了剩下那五人?那后天夜里也真的会有白骨走路么?这个大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临渊不由觉得有些烦躁,睡意时深时浅,便起身,打算微微伸展了一下,恰在这个时候,房间背阴处的窗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轻响。他与青麓的房间相邻,这窗外之人也不知是针对谁。

临渊不动声色地侧耳细听,发觉那声响慢慢变大,最后停在他窗下。确定对方并不是想要针对青麓,临渊稍稍安心,随即悄无声息地侧卧下来,闭上眼睛,调匀呼吸,安静地等待对方下一步的行动。

窗户被慢慢地打开,落地声很重,并不是个高手。临渊保持着安静而匀长的呼吸,慢慢地等着,在心底估计着对方的身手,然而随即却没有声音了。

脚步声居然能轻到完全听不见,而且,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任何妖力或是其他力量的波动,临渊立即想到白天一直在寻找的那一只无法找到妖气的大妖,心下顿时更加戒备起来,背部稍稍用力绷紧,有如一张拉紧的弓一般卧在床上,随时准备动手。

床轻轻地晃了了一下,有人上来了,临渊依旧不动声色,慢慢从床的轻微抖动估算着方位与力道。然后,他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轻轻地碰了一下。

几乎一刹那,临渊从床上霍然弹起,右手以难以看清的速度成爪状挥向对方,意图一击击碎喉骨,衣袖带起一阵破碎声。然而这样势在必得的一击挥到半途,却忽地停住了。

“青麓?!”临渊额前青筋跳了两下,声音都有些发颤。

对方人畜无害地笑着推开他还成爪状僵硬在她喉咙旁不到两寸的手,自顾自地躺了下来。

临渊难得地还处于震惊中:“你什么时候会轻功的?走路怎么可能完全没有声音?”

青麓向着自己的脚努努嘴,临渊看过去,这才想起,刚才也并没有听到脱鞋的动静。她居然是赤脚跑过来的,难怪没有轻功也能走路全然没有声音。临渊顿时觉得头疼,只能躺下来,青麓像往常一样,揪着他袖子,准备入睡。

“青麓,你十五岁了。快要及笄了。”临渊皱眉道,“在山上也就算了,下山了还是要注意一下名节的吧。”她十岁开始就跟他睡在一起,当时她还小,所以并没什么所谓,一晃这么多年,无人提起,也就无人注意,到这个时候临渊终于想起名节这个问题。

“我一个人睡不着你又不是不知道。”青麓闭着眼睛含混不清地低声道,“何况,我又不可能出嫁了。在乎名节做什么。”这一会功夫居然已经半睡着了。

临渊语塞,他并不知道后一句什么意思,但前一句确是知道的。青麓一觉醒来她的兄长却失踪了的那一天起,青麓被抛弃的恐惧就深入骨髓。她睡着和醒来的时候身边他就必须在身边。

曾经有过一次,他早晨出去找问荆婆婆询问能不能传授给他医术,因此回到卧房晚了些,青麓已经自己醒过来,然而身边却找不到人,于是,在那一刻,青麓再度将自我封闭起来,就如同他们初见的时候一样。问荆婆婆花了好几天才想到对策让她恢复,从那之后,他基本就很少在早晨离开。

问荆婆婆说,这种近乎疾病般的固执绝对不可能是一次被抛弃而拉下的,除非很多次反复在睡着的时候被身边的人抛下才会形成如此根深蒂固的恐惧。

临渊叹了口气,不说话,微微阖上眼养神,青麓一只手仍揪着他的袖子,却已经完全睡着了。

早晨的时候,临渊还是先打点好自己穿着,从屋后窗口偷偷地把青麓抱回她自己的房里,再假装是刚刚醒来,从大门出去,去青麓房里喊她起床。

青麓醒来之后自然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有些不满,却又不好说出来,起床气也就比往日更严重些。

临渊也不搭理青麓别扭的神情,用过早饭之后,便自顾自状似无意的样子走到下人们洗衣服的池边,慢慢吞吞地开始洗一只鞋。等没过多久,就有一旁的一个丫头来搭话:“大人不必亲自洗的,让我们来就好了。”

临渊微笑:“哪里,我只是小姐的侍从,怎么可以劳烦你们呢。”

那丫头看临渊一笑,顿时脸绯红:“你……你怎么会是佣人呢……”

仆人和主子不同,仆人是贱籍,除非能赎身否则是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样生活,想来这个丫头是把自己当成仆人了,临渊只是笑了笑,并不打算解释仆人和护卫的不同,他见这小丫头服饰布料颇好,便随口道:“你是这里的家生子?”

丫头闻言使劲点了两下头:“是的是的,我叫榴烟,是大小姐的丫鬟。自从出了事,大小姐就说死了这么多下人晦气,要我们离她远点。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可是每天都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呢。”

榴烟么,正好是萍儿同屋的那个丫头,临渊心里稍稍算计,笑道:“这么说来,这个宅子可真是,死的几个果真都是下人呢。”

榴烟露出害怕的神情:“真的!大家都说是萍儿的魂来索命了。大人,我小时候听我娘说,祁凤山的人可厉害了!是不是你们来了,我们就不用怕了?”

临渊略微尴尬,轻咳一声:“当然,我们家大人一定会除了那妖怪。大家都不用怕,不过你们为什么觉得萍儿要回来索命呢?难不成是,她死得冤枉?”

榴烟神秘地凑过来:“你没听说么?府里谁不知道,萍儿可是被大少爷相中了想要收了入房的人!谁知道,就在萍儿死之前不久,他们俩做那不干不净的事居然被老将军发现了!你说萍儿,这都快飞上枝头了结果被老将军活活被逼死了,肯定是要回来索命的!”

临渊暗自记下,随意搭了几句话随即转身离开。

拐过墙角,看见青麓站在那里一脸好笑地问:“谢老将军的脾气就这么可怕?也真难为你,连美人计都用上了。”

临渊只笑,也不答话。

青麓倒是不肯放过他,奚落道:“洗鞋子,还只洗一只,要是有个不知道的在这,还当我故意刁难你呢。”

临渊也没做过这些琐事,并没什么经验,听青麓这么一说这才发觉,只洗一只鞋确实不大自然,也幸亏刚才那丫头算是被迷得七荤八素没看出来,要是真有大妖在场,恐怕立刻就露出马脚了。

“不过下人们也都以为萍儿和谢瀚关系匪浅,那些金银珠宝想来也都是谢瀚所赠送的。这么想来,萍儿生前接触最多的人就是这位谢家大少爷了。”临渊想了想道。

青麓点点头:“看样子,我们得亲自去拜访下这位传闻中多情的大少爷。”

于是,他们去拜访了传说中谢家的败家子,谢家长孙,谢瀚。

谢瀚看上去年纪不大,被关禁闭关久了,容色有些萎靡,衣着凌乱不修边幅的样子。乍看上去倒不大像是传闻中的纨绔子弟,反倒是有几分不拘小节的清气。世族大家子弟,若是纨绔不堪,眉宇间必定虚弱而又轻佻的意思,然而这位败家子,倒是全然看不出来。

青麓在心底暗暗咋舌,将军世家果真是不同凡响,就连最不入流的子弟居然也有几分战士的勇武,与常人完全不同。

“谢公子,”青麓斟酌着循声问道,“我明白萍儿的死对你打击很大,然而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谢公子节哀顺变,帮助我们早日为萍儿报仇。”

谢瀚看上去很是悲伤消沉,听到这话只是抬眼看了看青麓,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就这么看来,说不定是看来是对萍儿动了真情。看要要问出话不大容易,青麓的心沉了沉,决定先让对方放松,再循循善诱。

然而这么软磨硬泡了大半天,日头都已经慢慢偏西了。谢瀚依然是那么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不管青麓问什么说什么,都完全提不起精神。青麓失望地站起身来,求助似的看向临渊。

一直好暇以整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的临渊忽地向前迈了半步,像是等了许久一般问道:“既然大家都觉得你跟萍儿的私情有碍谢家的声誉,那你觉得会不会是最在乎谢府声誉的谢老将军杀死了萍儿?”

这话一出,青麓陡然变色,看向临渊,临渊只是微笑如常,就仿佛自己刚才并没有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那个老匹夫!”谢瀚像是被这句话当中的什么部分激怒了,突然像是开闸的洪水般吼起来,“就在前几天,我跟萍儿你情我愿的,那个老匹夫闯进来把我们打了,你看看!”说着猛地撕开上衣,临渊立刻蒙住青麓的眼睛,自己看了一眼,伤口的位置相当尴尬,想来当时谢瀚和萍儿也已经是恩爱情浓了。

“老匹夫!他把我关在这里,就在我门外打骂萍儿!这才几天萍儿就死了!你告诉我,会杀了萍儿的不是他还有谁!”

“等等,”临渊仍是笑得温和,“几天?你记得确切是几天么?”

谢瀚被临渊这一问反而愣住了,满腔的怒气突然不见了,怔怔的想了想:“四天吧?”

“四天?你确定?”

谢瀚犹豫了一会才道:“没错是第四天,我每天抄一篇论语,那天消息来得时候,我在写里仁篇。”

临渊意味深长地盯了谢瀚一会,谢瀚由得后背发凉,这才听到临渊虽是温和,却并没有什么感情在里面的声音:“少爷,我们突然有急事,先行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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