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极品皇子

《大唐极品皇子》

第一百二十二章 倒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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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有翻白眼的冲动,但李贤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冷不防朝四面看了一眼,见那几个内侍全都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样子,想想李弘不会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这才稍稍安心了些。

眼珠子一转,想起明天李弘没事,他便笑着建议道:“五哥,明日和我到宫外走一趟如何?”

激动过后,李弘很快恢复了冷静,闻听这一说先是一愣,旋即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而李贤出了东宫,立刻暗地盘算想办法在这里埋几个暗线——不是为了提防他这位太子哥哥对他不利,而是提防李弘平日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给“别人”知道了。

要知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虽说现如今还是母慈子孝的格局,但等到将来他老妈变成那位狠辣的皇后就晚了!

次日一大清早,撇下在武德殿读书读得昏天黑地的李敬业等人,李贤带上张坚韦韬兄弟就兴冲冲出门了。

在东宫外和身着微服的李弘等人会合,一行人便出了安上门——当然,因为中间夹着一个当朝太子,随员人数陡增十倍不止,两兄弟身边虽说只有十几人,但其中大多数都或明或暗地在前后左右维持。

咣咣——

一行人走在西市最热闹的地方,李弘正饶有兴致地东张西望时,一阵震耳欲聋的锣鼓声忽然响起,他猝不及防顿时吓了一大跳。

而李贤虽说是常来常往的主,这时候也很是吃了一惊,还没等他令人上前打听,就听到一个汉子高声嚷嚷了起来。

“河间道行军元帅刘祥道,破铜山大贼李义府!”

这是哪一出?李贤目瞪口呆之下,却只见一旁的墙边上围着好些人,连忙好奇地策马上前。

虽说前头都是人,但他骑着高头大马,加之眼睛很好,因此看得清清楚楚。

问题是,不看不打紧,一看之后,他竟是笑得险些从马上摔下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真是太有才了!

即便是大庭广众之下,即便身边有众多的人,但他还是哈哈大笑了起来,浑然忘记了什么低调之说。

用铜山大贼指代李义府,这还实在是贴切不过,刘祥道这个河间道行军元帅的名头,也同样是威风凛凛。

不但如此,上头洋洋洒洒一大篇骈文,两边唇枪舌剑三百回合的场面,简直可以媲美三国演义的武将单挑。

他捂着肚子笑得乐不可支,压根没现身边又多了一个人。

等他好容易笑够了,结果只听得旁边响起了一阵马的嘶鸣,回头看时,李弘竟是已经跌下了马去,正在那里使劲憋着声音偷笑。

咳,这太子还真是当得……没听人说过,这笑是不能憋的么?

两个主子在那里笑得畅快,其他人却全都如临大敌地在四周守备。

当然,自然有人觑了个空子往墙上的榜文看,结果全都是一幅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李义府为人糟糕,平常是仇人多朋友少,如今一朝落马,竟是人人高兴,围观的百姓不时出阵阵笑声。

李贤好容易喘过一口气,见李弘已经是回到了马上,连忙苦着脸建议道:“五哥,找个地方歇歇吧,我不行了!”

只是这么一小会,他就感到肚子阵阵痉挛,再呆下去的下场可想而知。

趁着说话的功夫,他偷眼撇看了一下张坚和韦韬两兄弟,见他们全都面露欣然,甚至还互相交击了一掌,不觉咧嘴一笑。

李弘自个也被这榜文的幽默风趣逗得大乐,刚刚那举动更是破天荒头一次。

听得李贤的建议,他立刻从善如流地找了一个酒肆,才坐下来。

那伙计便乐颠颠地上来道:“几位客官想必是看过门外那张榜文了,今儿个河间道行军元帅刘祥道,破铜山大贼李义府,小店待会有专人说唱此事,今天酒水额外优惠,买一送一!”

原本已经消解了八分的笑意,被这两句话一逗,李贤忍不住又是好一阵笑。

只是这一次是在酒肆里头,他不敢太嚣张,但亦憋得极其辛苦。

见对面的李弘同样是满脸通红,他不觉在心里替李义府默哀了一声——做人做到这个份上,还真的是赶紧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然而,酒水齐备,等到下头开唱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没了,反而东张西望了起来。

目光所及之处,大多数人都在那里乐得不可开支,就连李弘也是笑吟吟的。

然而,他听着那曲词却愈觉得不对劲——回想起来,那榜文上也是如此,很多细节他都听李敬业提起过,似乎这捉刀之人亲眼目睹了整个审问过程一般。

见一个小伙计正好出现在旁边,他遂招手把人唤了过来,随即故作好奇地问道:“我问你,外头那榜文怪新鲜的,你这里还有么?”

“公子原来对这个感兴趣。”那小伙计眉开眼笑地连连点头道。

“有,多的是。公子不知道,整个西市的大街小巷几乎都贴满了。小人早上正好撕下来一份藏着,公子若是想要,小人现在就去取来。”

全都贴满了!

李贤心中又是一震,面上却笑嘻嘻地点了点头,从钱囊中取出了一枚银钱递了过去,顿时又招来了好一通谢。

等到小伙计取来东西,他看也不看便折好往怀里一揣,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一个念头。

若是无人默许,即使李义府倒台,寻常百姓敢这么蹬鼻子上脸地作践?

李义府长流巂州,其长子李津流放振州。除此之外,李义府剩下两个儿子李洽、李洋外加女婿柳元贞,则是流放廷州。

到了大唐这么久,对于那些地名,李贤总算是有些认识。从地图上看,巂州在西南,大约就是后世四川那块地。

振州在海南,那个李津大约要在天涯海角看日起日落了;至于廷州,则是在广西,同样不是什么善地。

要说一家人流放三个地方,足可见他老爹的怨念之深,否则至少也开恩,让人家一家人流放一个地不是?

得罪谁也莫得罪君王,真可谓是自古至理!

那诏书可真是写得声情并茂,不但揭露了李义府的罪责,还在那里假惺惺地说什么不忍加重罚,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官仪担任的主笔……

咳,老上官现在已经不是秘书少监了,堂堂宰相干这个不免有些大材小用之嫌。

话说回来,不知道那什么“河间道行军元帅刘祥道,破铜山大贼李义府”的漂亮骈文,是哪个有才人写的?

李义府倒台,李贤自然是觉得天高水蓝清风送爽——除了李义府之外,他在这大唐还真的没什么仇人,如今一脚把一个最碍事最讨厌的踹下去,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不值得高兴的。

然而,这一天他一出安上门,便无巧不巧地撞上了一个他很不想打交道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任命为知西台事的许敬宗。

“沛王殿下。”

看着笑嘻嘻的许老头,李贤本能地感到后背凉,连忙打了个招呼。

他当然知道许敬宗为什么在这时候被提拔上来,审了李义府,那个冷面冷心的刘祥道,立刻大获圣心。

听说他老爹甚至有心提拔人家当右相,这种格调的升迁绝对是极其罕见。既然如此,他那位母后若是不及时掌握中书出旨权,日后只怕有的苦头吃了。

许敬宗热络地招呼之后,便将李贤拖到了一边,那敏捷利落的动作浑然不似已经上了年纪的老人。

还不等李贤问,他便低声道:“沛王殿下可知道,义府今天就离京了?”

这么快!李贤心中直犯嘀咕的同时,忍不住又瞥了许敬宗一眼。

这许老头怎么说也是和李义府一条阵线的,怎么没有去送送?这话和他说干嘛?

“唉,要说义府年纪也不小了,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日能够回来。我也老了,如今蒙陛下圣恩,进出内省得以骑马,想来也没几日好活了,所以待会免不了去送送,也好全了同僚一场的情谊。沛王殿下若是无事,且和我一起走一趟如何?”

这建议差点没让李贤的下巴掉下来——他和李义府的那点,虽说还没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但许敬宗这老狐狸应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对,这送行捎带上他干吗?

李义府要是看见了他,指不定还以为他是去示威的,到时候冲突起来算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他赶紧准备拒绝,谁料许敬宗的手上忽然一紧,竟是硬把他推到了马车上。

旋即对那目瞪口呆的张坚和韦韬吩咐道:“沛王殿下和我出去有点事,你们先到我的家里等着,我一会儿就还一个囫囵人给你们。有什么事情,我自会对陛下和娘娘交待。”

许敬宗资历深厚,这话一出口自然是分量极重,张坚韦韬两个亲卫虽然觉得这事情透着古怪,但看到许敬宗浩浩荡荡的扈从队伍,料想出不了什么事,遂低声答应了。

而莫名其妙的李贤刚刚露出脑袋,却不防许敬宗动作敏捷地上了车,一把又将他拉了回去。

一行人很快便顺着朱雀大街朝城门行去,而满心郁闷的李贤坐在许敬宗对面,越看这个满脸肥肉的老头越有翻白眼的冲动。

这种事情,哪里有赶鸭子上架的道理?

“沛王殿下,可知道我拜相的时候多大岁数了?”

陡然听到这么个问题,李贤不由得一愣。不等他回答,许敬宗便自问自答道:“我升任侍中的那一年,已经六十八岁了。”

这许老头似乎是打倒了韩瑗,这才拿到宰相的位子,果真是老而弥坚……若是不好听地说一句,那叫老而不死。

李贤腹谤了一句,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等待着。现在看来他巴巴演出这么一场戏,绝对不会是让他去送李义府这么简单。

果然,接下来许敬宗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了自己的生平,从当初在秦王府为学士,到后来担任李治的东宫辅官,再到后来拥立武后,竟是事无巨细侃侃而谈。

李贤初时还觉得这许老头在显摆,听到后来不觉聚精会神。

毕竟,本朝的史书那是不能随便看的,很多事情他也就是道听途说,哪里有许敬宗这现身说法来得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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