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总，我打电话给玉粹的中间人，电话是打通了，但对方一个字都没说。”两天以后，老油打电话给欧城，“我刚说完对方就挂机，后面我再打过去对方都没接，我发了信息过去，对方也没有理会，可能需要你直接跟对方谈才行。”

他顿了顿:“我已经到了花城的白云疗养院，见到了玉晓云，她还是植物人的状态，已经躺了整整五年三个月，疗养院说除了过年，平时没有人来看她，过年的时候只有她的女儿来看过她，她的女儿叫玉粹，玉雯没来过，玉粹给疗养院留的电话也是中间人的电话，那个中间人应该是刘雄的哥们，不住元京。”

“我亲自打电话过去。”欧城挂了老油的手机，直接给那个中间人打电话。

和老油说的一样，电话是打通了，但对方什么都不说，估计又是疯女人的指示。

“我是欧城，你把我的话转给玉粹，不转的话后果自负。”欧城开门见山，一点都不含蓄，“我已经找到她的父母，我的人和季辛杰谈过了，也在白云疗养院找到了玉晓云，我要跟她做个了断，让她在三天之内联系我，否则我就亲自跟乔善美和季辛杰谈，如果季辛杰的秘密曝光，我不认为季辛杰还愿意继续支付玉晓云的疗养费。”

说完他就挂断电话。

然后他把手机丢在桌面上，一手平放在桌面上，一手托着腮梆子，等着疯女人来电话。

等了十几分钟后，他眉头微蹙，把手放下来，一脸郁闷:“我傻吗，怎么给了她三天时间？就该给她一天，不，12个小时就够了……”

“要不我再打一个电话过去，只给她12个小时？”

“算了，男人说话要算数，我不能随便改口……”

嘀咕几句后，他想了想，从桌子下方拿出那本装订好的《杀死他》第五季，慢慢品味。

看着看着，疯女人的鬼影总算从他的脑海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真凶到底是谁”？

在“火锅下毒事件”之后，真凶终于要对男主下手了，数次徘徊在男主的身边……欧城“啪”的一声把书合上，自言自语:“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就到结局了，到了结局才猜出凶手，那也太逊了，我一定要在这里之前看穿真凶的真面目。”

他闭上眼睛，往后一躺，十指交叉置于腹部，开始思考真凶到底是谁。

想来想去想不出，疯女人估计要两天后才会投降，真是让他不悦。

不悦的感觉让他一晚都没有睡好。

没睡好的结果就是他第二天去公司的时候脸色特别冷，面对公司那一堆文件和请示就特别挑剔，从而导致今天跟他接触的欧氏众人心情也特别压抑。

“为什么欧总今天心情不好？”有人问金秘书。

金秘书摇头:“不懂。”

“那，欧总什么时候心情会变好？”

“不懂。”

“你不是欧总的心腹嘛，怎么会不知道欧总的心思？”

“要不我帮你们问问欧总为什么他心情不好？”

“不用了不用了，咱们能等，等到欧总心情好为止……”

然后，准备下班的时候，欧城道:“通知下去，七点钟召开高层会议，讨论开发欧洲市场的问题。”

收到通知的高层头皮都是一麻，就欧总今天的脸色，他肯定会特别挑刺……呃，要求特别高，会议开到深夜十二点都有可能啊，他们的脑子得运转到极限了。

但，就在下班的时候，欧城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按照惯例，他等电话响了29秒才接，接了也不开口，先听对方怎么说。

“欧城，是我。”玉粹的声音响起来，跟平时一样清冷，淡漠，利落。

欧城有点意外，她这么快就投降……来电话了？

他以为她会拖到第三天的最后一刻的。

这说明他切实抓到了她的弱点，她慌了，不敢再拖下去了——即使她的声音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他的脸色蓦然就多云转晴，一抹好看得有点过分的淡笑从他微勾的唇角流泻而出，就像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投下层层光芒，可惜无人看到。

他放下手中正在挟菜的筷子，往后一靠，声音也跟平时一样冷静:“哦。”

“你想怎么样？”玉粹也是开门见山，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你和你妹妹联手戏弄我，应该由你来思考怎么赔罪。”欧城口气很冷，心里想的却是，跟聪明的狠人说话就是痛快，不用气死他的智商。

玉粹的口气更冷:“你和你妈打算在婚礼上对我妹妹做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你不用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嘴脸。”

“你说的也许没错，但是，我们什么都没来得及做，结果是你们愚弄了我们，害得欧家颜面尽失并受到了经济损失。”欧城道，“在这起事件中，你们是理亏的一方，必须弥补欧家，否则我只能去找你们的父母，让他们出面代你们两姐妹道歉。”

“算你狠。”玉粹只沉默了几秒，对他的要求似乎早有准备，“我相信你一定想好了怎么收拾我，那就干脆利落的提出来，别玩扭扭捏捏那一套。”

她居然敢说他扭扭捏捏？

欧城抽了抽嘴角，脸色一绷，感觉心情不太好了:“第一条，你和你妹妹立刻招开记者招待会，公开解释婚礼上的事情并当众下跪认错，你们现在也是名人了，大把的记者愿意……”

玉粹打断他的话:“不可能！当众下跪绝对不可能！”

“你不是跪过吗？”欧城讥讽，“你上次在我面前下跪的时候不觉得丢人，怎么这次却觉得丢人？”

玉粹那边沉默几秒后，隐隐传出一种野兽准备吃人前的磨牙声:“行，你到时也出席记者招待会，我当众向你下跪。”

“我不会出席。”欧城道，“我的时间很宝贵，不值得浪费在你们身上。”

手机那边没声音了。

欧城知道疯女人一定面容扭曲，咬牙切齿，快要气死了，于是他的心情又变好了。

“好，我答应你，到时我一定在记者会上下跪。”半晌后，玉粹说话了，“不过，我未必能说服我妹妹出席或下跪，她并不听我的，我其实并不赞成她跟你举行婚礼或在婚礼上做出那些举动。”